第54章
陸承業作為大黑的時候眼巴巴地看了航航五年,那時但凡他有一點能變成人的趨勢,他可能都會不管不顧地將張航撲倒。而現在變成人,要不是之前傷沒好,就看航航每晚都那麼乖巧地睡在自己身邊的樣子,他怎麼可能不下手。
現在終於傷好了,兩人之間的問題也解決了,陸承業今晚其實是帶著將航航撲倒的任務來的,可是現在……他下不了手了。
什麼?是男人就上?得了吧,作為男人他只會汪一聲。
任誰看到航航在聽到他的承諾后,一臉信任地靠在自己懷中,趙曉蓮的重新出現給張航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他現在滿臉寫著「有大黑在我就是安全的,大黑不在乎我變得心機深沉我就什麼都不怕,有大黑在我一覺能睡到天亮」,看著這樣的表情,陸承業就算憋死也不會下手。
於是他只能隱忍地、憋屈地、默默地看著航航的睡顏,不能下手就算了,他現在連去沖個冷水澡都做不到,因為航航睡著了,睡得還那麼恬靜,這幾天張航因為思慮過重一直沒睡好他這個枕邊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現在他又怎麼捨得因為自己某些不可說的理由影響到航航的睡眠。
還能怎麼辦,咬牙忍唄。
張航的睡顏太引人犯/罪,陸承業在欲/望沒有得到滿足之前,是不敢太過深入地看張航的臉的,他只能轉移視線來消火,希望明早航航醒來時看到的不是他被憋得七竅流血的屍體。
張航自己在家時是不需要開燈的,不過陸承業進來后,張航即使在熱吻中依舊不忘貼心地將客廳和卧室的燈點亮,陸承業不敢看張航,只能借著燈光上下打量張航的卧室。
這一看,陸承業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間屋子無論是室內結構和擺設,都與他和航航利用彩票賺的錢買下的房子一模一樣。京市和開市的房屋結構本來就有一區別,張航又是盲人,他是怎麼將這間屋子布置的和那一間一樣的呢?或許他是拜託他人拍下照片或視頻,可是就算是同樣的裝修,細節也是會有不同的,想要布置得這麼一致……陸承業腦中浮現出的卻是張航在他們曾經居住的屋子中一點點撫摸著每一個角落,將那個房屋每一寸都靠著觸覺記在心中,而當京市這間房子裝修好后,張航再一個人靠著自己的手,一點點將細節修正。
或許……不只是京市和開市,據陸承業所知,張航在幾個大城市都有這麼一個面積不大的房子作為暫時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說,極有可能這些房間都是這個樣子。
大黑死後,張航這五年,就是這樣一點點靠著過去的記憶熬過來的嗎?
想到這裡,陸承業的心便一陣痙攣性的疼痛,疼的他有些無法呼吸。
很多人將寵物看得和家人一樣重要,寵物死去他們也會很傷心,但也只是一陣而已。別說是寵物,就算是父母配偶兒女死去,人也沒辦法這麼長時間活在過去中,有些人甚至不願意生活在原本共同度過的環境中,以免觸景生情。可是張航卻硬是要將自己留在五年前,每當在這個充滿甜蜜回憶的房間中,他自己一個人,是怎樣度過的?
陸承業是知道的,因為過去的經歷,張航對大黑其實是抱有一種畸形的感情的,這種感情固然讓人感動,可是人如果如此依賴某個東西,是無法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太久的。身為大黑時,陸承業針對張航的生活做了一系列準備,他的準備都沒有白費,即使自己離開五年,張航依舊衣食無憂,而且還有餘力去幫助其他盲人。可是,他卻忽略了對張航心理上的幫助。
或許,那個時候陸承業是隱約察覺到張航這樣下去不行,會變得無法離開他。可是他卻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忽略了這點,放任張航繼續喜歡、依賴他。
現在,張航在人前看似活得很好,是個優秀的成功人士,盲人少有能做到他這個地步的。可是看到這件卧室,陸承業才醒悟過來,他的航航,其實永遠都是當年那個渴望關懷的少年。他將自己的內心包裹在冷靜強大的外殼中牢牢守護住,卻獨自在這間房中痛苦,這一切都是當年陸承業無意間造成的。
他得到了這個人的全部,代價是將這個人牢牢囚禁在自己身邊,從生理到心理。
陸承業知道,自己的感情大概也因為那段彼此相依的歲月而變得畸形,否則看到航航現在這樣,他在心痛之餘,為什麼會有隱隱的愉悅呢?
低下頭看著航航的睡顏,手掌撫摸上他被歲月雕琢得成熟的臉,這樣優秀的人,是他的。無需懷疑,完完全全屬於他,即使他離開這個世界,他也不會被別人所擁有。
陸承業凝視張航的睡顏良久,突然低下頭,用力地吻住熟睡的張航。本就覺輕的航航被這麼一親,立刻驚醒過來,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漂亮,即使是有些驚慌,卻不會表現在眼中,眼睛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不見底。
陸承業的吻從嘴唇移到眼皮上,張航乖乖地閉上眼睛,明明有些驚疑,卻不去問,而是在清醒的第一時間便默默地回應著陸承業。
「航航,我想忍的。」陸承業唇貼在張航眼睛上,啞聲道,「我不想破壞你的好心情,可是現在,我忍不了了。」
「為什麼要忍?忍什麼?」張航下意識地問道。
陸承業捏住他的下巴問道:「航航,你初中時生理衛生課是怎麼學的?」
「……那不是考試課程,老師佔用我們體活課的時間,讓學習委員念了一節課生理衛生的課本,就講了這麼一節課。」張航畢竟是什麼都不懂,臉上染上一絲薄紅,「我當時……大概惦記著那節被強行徵用的體活課,一直在想踢足球的事情,根本沒聽。」
「那你長大后,在我沒有看到的地方,有沒有人勾引過你?」陸承業的唇從張航的眼睛移到他耳邊,動作其實很規矩,可不知道為什麼,哪怕是聲音都帶著一絲色/情的意味。
張航猶豫了一下,他不太想回答陸承業這個問題,不想兩人之間因為這個產生誤會。可是陸承業捏著他下巴的手指加重了力氣,像是催促一般,他不得不說道:「有……個。」
他含糊了數量,陸承業也不想問「到底有多少人在追求我男人」這種糟心事,他現在專註調/情:「怎麼勾引的?」
張航再冷靜再堅強,也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被人緊緊禁/錮在懷中無法動彈,自己喜歡的人在耳邊吹氣,不斷追問他有否出-軌……單純可憐的張航,至此居然還在認為陸承業是為他找沈明菲的事情吃醋,他以往所有的經驗都沒辦法用在處理感□□件上。當然拒絕喜歡他的人時,他一向是從容的,可是面對陸承業……張航的心亂糟糟的,時而高高掛起,時而沉落谷底,每一個起伏都像自由落體般無助。
「就、就是……用手碰一下,不過我都躲開了。」他連忙保證。
「哦?」陸承業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怎麼碰的?是這樣,還是那樣?」
他一邊說著,指尖一邊在張航身上模擬著動作,張航被他弄得像顆紅透的辣椒,連手指都成粉色的了。
「沒、沒有那麼過分,她們就碰了碰我的肩膀或者是腰和手,才碰到一點我就及時躲開了。」張航艱難地解釋著。
「確認」過張航在他們分開的這五年間竟然真的是心如止水如同白紙一般,陸承業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笑容,他大力擁抱著張航,恨不得將這個人揉入自己的骨血中,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分開。
嗯,以後當他們死去時就一起火化,讓任何人都無法分開他們的骨灰,永遠在一起,這個注意真是不錯。
陸承業知道自己的想法越來越畸形越來越變︶態,可他就是忍不住,而航航……這個單純如往昔少年的戀人,大概永遠不會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瘋狂。他要小心地藏起這種念頭,不讓它嚇到張航。
「航航,」陸承業在張航耳邊說,「我真的沒想到,你這個學霸,居然有一樣一直都沒有學會。」
「什麼?」張航有些無措地抓住陸承業的肩膀,同樣用力地抱住他。
「別著急,我現在就教你。」陸承業用力吻住張航,兩人共同陷進床墊中,他伸手撿起自己隨意丟在地上的上衣,從兜里掏出自己早就買好的taotao和ky,這兩樣東西他一直藏在身上,卻一直找不到使用的機會。
張航乖乖地任由陸承業施為,很快汗水從他背脊上劃過,眼中流下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愉悅的淚水。
陸承業是新手,張航更是從未接觸過,陸承業怕傷到張航這一次根本沒有放縱自己,動作很輕很溫柔,還很快地將人抱到浴室洗澡。浴室的擺設也和五年前相同,都是他所熟悉的。
曾經裝修時,出於自己不為人知的願望,大黑將浴缸弄得很大,大到可以躺下兩個成年人。他抱著航航一起泡在浴缸里,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昏昏欲睡的航航,吻了吻他的發旋,將自己的手指/交叉插/入張航手指中間,十指/相扣。
「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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