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神傷
「你跟我玩玩兒?」氣得我在家裡來回跺步,居然沒事跟我玩,簡直…原來…竟然……。
「秦御陽你怎麼是這種人,我是很認真,很認真,完全走心的,好嘛,你跟我鬧著玩而已?你知道多傷我的心,玻璃心聽過嗎,我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摸不得,碰不得。要死人的好不啦。」叉著腰在房間里來回的走,隨手抓了把瓜子在嘴裡嚼,我簡直分分鐘就能直接把口中的瓜子當成秦御陽,狠狠的將他吃掉,然後就吞進肚子里。
對我近似於咆哮的聲討,電話那頭沉默不語,好一會那頭才傳來秦御陽的低語聲,詼諧中帶著慵懶,帶著獨有的男性嗓音的磁性,「藍靜鈴,我剛才看完書,腦子呢,正處於一種非常狀態,就是需要一個思考問題的過程才能恢復正常,你的問題本來我是不知道的,但人有時候受外界刺激的話,大腦會分泌很多激素,就會變得跟平常不一樣,之後就會想到很多正常情況下想不到的事情,所以……。」
「我不想聽,不想聽,你對你一個喜歡你的女生就是這麼做的么,人家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就遇到一個奇葩,你知道這是多傷人,多倒霉的事,你不但不覺得於心有愧,居然還振振有詞的進行言語打擊,這是你一個男生應該有的風度嗎?」
「你怎麼不說話啊,說啊。」
呃…是我太彪悍,把秦御陽嚇跑了?拿開貼近耳朵的電話,還在通話中,沒掛。
「我喜歡按照自己的講話方式說話,不喜歡太跳躍。」秦御陽等了近十秒鐘,才緩緩的說話。
什麼方式?說話還要什麼方式,難道還要特定的前奏?彈段鋼琴曲?還是跳一曲探戈?
「剛才我們說話進行到哪裡了,你還記得么。」
我哪裡知道,不就是秦御陽剛才說那句話,還能進行都哪裡?
「我說所以………」秦御陽好心提醒我。
我的天,這是有強迫症啊,不到他說話那裡,難道就沒辦法接下去?什麼高級毛病呀,我迫切想知道後續,急急問道,「所以什麼?」
「所以一瞬間就在腦里出現答案了,也不算逗你玩,我是在你問我問題的時候,享受猜測問題的過程而已,結果並不在意,基於這樣的心態,答案居然突然就出現了,這才想起來那天剛好在路過一家雜貨店時候聽到的。」
吹,你就給我吹,我會信?信你才有鬼。
「你現在這話是在跟我炫耀你記憶力有多好,還是想說你有多聰明?」
「都不是,只是想告訴你,我這個時間呢。」秦御陽在電話里略微頓了一下,「到時間該睡覺了,再見。」
再見,再什麼見?我還沒說完,「喂,喂喂。」
等我意識到確實電話那頭沒聲音,已經是嘟嘟的忙音隨著聽筒傳了出來,就這我都還沒回過神,拿著已經掛斷的電話發獃,這是什麼情況?我居然被掛了電話。
真想仰頭朝天咆哮,沒天理,難道這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以前都是我掛人電話,現在被掛的人換我,真是一物降一物嗎?
等到我將這晚的事從頭到尾的跟任一一說,她直接簡單粗暴的跟我分析秦御陽的心理「精靈,這就是代表有意思啊。」
「逗我玩還是對我有意思?」簡直對任一一的歪理嗤之以鼻,對她冷哼一聲,「謝謝你啊。」
「你別不信。誰特么對你沒意思還跟你瞎掰,沒那功夫搭理你才是沒意思,好吧,誰浪費時間在一個你完全不感興趣的人身上,換我還不如窩床上,也不會跟一個根本沒興趣的花時間精神。」
「當真?」我將信將疑的望著篤定的任一一。
任一一擺出一副唱戲的架勢,頭一偏,手勢那麼一端,「果然。」
「那你意思是我是有希望的了?」現在我很需要別人的支持,即便是口頭上一丁點的認同,都覺得是莫大的動力。
「希望是大大的,不過也要看你後續跟得上不?只要秦御陽不討厭你,那你機會很大。」
「哦,那就行了,繼續厚臉皮的追。」腦子裡無限憧憬以後我跟秦御陽真的在一起后的生活,簡直一瞬間他就跟我過完一生的感覺。
「這是什麼?」自己思考不出答案的事情被任一一三言兩語就說開了,立馬就開始有了八卦別人的閒情逸緻。
任一一動作迅速的抬手捂住不讓我看,眼神閃爍的說,「沒什麼。」
咦,有情況啊,這些天我一直忙著自己那點心思,好久都沒關心我最好的閨密的思想問題了,是該好好理理這些關係。
「什麼時候的事?」我笑得十分之奸詐,對著任一一不停眨眼,挑了挑眉,眼神曖昧的盯住她的微微不自在的臉,不達目的不罷休。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賤嘻嘻的看我,不習慣。」任一一明顯不想回答我的話,故意跟我轉移話題。
我對自己的事腦子不好用,對別人的事那是聰明的跟偵探似的,從蛛絲馬跡就能看出很多問題。
心裡已猜得七七八八,只是需要一個確切當事人的承認。
「誰?」我直逼問題的核心。
「誰?什麼誰?」任一一背過身不敢看我眼睛,「不知道你說什麼?」
身體敏捷的繞到她的前方,眯眼笑說,「你不要騙我哦。」
「你丫的,閃開。」任一一惱羞成怒的就要跑。
跟我裝,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逼問道「這麼快就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怎麼也不告訴姐妹,我都告訴你了,不夠意思啊。」
「讓我猜猜,是男的?」我表情誇張的立刻捂住嘴,「難道是女的,任一一,你該不會是同性戀吧,你暗戀我?」
「你能有點譜么?」任一一被我胡謅瞎編得臉色都不好了,直接將剛才我只瞥見一眼的東西丟了出來,「一瓶薰衣草味的睡眠花香包。」
撲過去直接拿在手上不停的查看,忙問道「誰送的啊。」
「黃埔楓。」任一一漫不經心的說。
「他?」聽到這個名字直接將手上的東西扔在地上,嚇我一跳,好像這不是一個香包,而是一個燙手山芋。
「為什麼送你這個?追你?」
「我哪兒知道。」任一一好像不是撒謊,表情完全不是剛才那樣遮遮掩掩的神情。
「谷童飛最近經常晚上給我打電話,老問我你在幹什麼,說找你每次都是很忙的樣子?」任一一神情認真的說。
「你怎麼說?」
「我當然不能說你都在跟秦御陽打電話啊。」對任一一的做法還是很贊同的,我倒追秦御陽的事當然人越少知道越好,畢竟說出去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更何況還是個跟我玩智商的人,不知道是我在跟自己過不去,非要找個人來收拾自己,還是連天老也都看不過去覺得我以前的生活太單調,所以來個人添點顏色。
我特地囑咐任一一「千萬別跟他說,讓他知道了,還不知道要變著什麼花樣來嘲笑我,這樣的機會可不能給他。」谷童飛整人的花招是一套一套的,給他抓住我倒追男生的事情,那還不得給我宣傳到整個學校都知道,這人我可丟不起。
「我走了。」回頭特別警告任一一,等你的事有確切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以後谷童飛再問我,那我怎麼說?我都快敷衍不下去了。」任一一苦惱的問,看她表情估計谷童飛沒能煩我,改去纏著任一一,讓她快崩不住了。
「隨便說,他還能管我?」我跟他屁的關係,還管我幹什麼啊,我媽都沒管我,哪兒倫得到他。
「走了。」頭也不回的離開任一一的家,手裡拿了一些臨近期末的卷子試題準備回家做。
秋去冬來,漸漸天氣寒冷,這學期最後一個月的月考公布成績后,在辦公室查詢考試名次,認真的看著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框,找著自己的名字,背後突然冷風襲來,猛然往後一轉,嚇我一跳,「谷童飛,你有病吧,站我背後幹什麼。」對著谷童飛就是大吵大嚷。
「元旦怎麼過啊。」谷童飛絲毫不受我壞脾氣的影響,沒跟我一般見識,依然跟以前一樣,笑眯眯的跟我說著話。
「我哪兒知道,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谷童飛已經沒了以前那種打打鬧鬧的心情,總是對他不耐煩,不想跟他多說什麼,隨意的發脾氣,不管他在做什麼都不再跟以前那樣嘻嘻哈哈的嘻鬧。
「去我家唄,我又買了本你喜歡那作者的新書,我好不容易才要到簽名………」不想聽他一直絮絮叨叨說這些無聊事,我都好久沒看了,居然還說買什麼給我。
「我沒空,不去。」沒讓他把話說完,就直接拒絕他的要求。
谷童飛臉上忽然露出一種我看不懂的神情,我以為他會罵我,畢竟這麼很不給面子的打斷他的話,還態度這麼惡劣還是第一次。
「哦。」谷童飛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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