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 蚍蜉撼樹

終於來到了1857年4月1日，這個月是預定的大公爵與伊麗莎白公主結婚的大喜日子，直到今天為止，人們還不知道大公舉辦婚禮的地點在哪兒，有人說會在巴伐利亞公爵的森霍芬城堡，也有說會在倫敦，還有個謠言說會在大英博物館，因為唐寧說過，大英博物館就是無神論者的教堂。

他們都錯了。今天的BBC頭條新聞是：盧森堡大公決定在盧森堡市中心的大公殿舉辦婚禮。而新聞的內容里更有一條引人矚目的信息——大公樂於看到普魯士的軍隊在10日之內完全撤離盧森堡。

10日之後，將有一千名薩摩藩雇傭兵乘坐萬噸級青船抵達比利時的安特衛普港，取道比利時，在國營赫斯塔爾兵工廠裝備足夠的彈藥之後開赴盧森堡，這是盧森堡大公與日本幕府聯合運營的扶桑號武裝游輪，現在充當運兵船。

小日本來了！

帶領著薩摩傭兵的西鄉隆盛此前已經對西洋火器有了足夠的了解，普魯士軍隊雖然已經發明後膛膛線槍，其射程可以跟FN-1855媲美，但應該還沒有裝備全軍，且發射速度差了十倍，薩摩兵有信心以一當十，給歐洲列強普魯士一個驚喜。

俾斯麥曾經在唐寧面前嘟囔過Smart拉上拖廂之後是很強大的運輸能力，諷刺的是唐寧還真的照做了，已經換上20馬力氫燃料電池的一輛Smart前排坐兩名士兵，後面拖廂可拉8名士兵或等量齊觀的物資，120輛Smart運兵車是全球第一次機械化部隊，薩摩雇傭兵擁有的補給能力又可以讓普魯士人驚喜一場。

唐寧一邊暗中醞釀給普魯士人的驚喜，一邊靜候他們的反應。

終於來了！俾斯麥認為因為宗教觀點就與盧森堡大公翻臉很不划算，極力勸說國王放棄對盧森堡獨裁大公的反對立場，但國王似乎很固執，表示「希望盧森堡大公放棄反基督的立場」。

比利時做夢也想不到盧森堡大公敢跟普魯士這樣的列強幹仗，而且是在大婚前夕，他們借道給薩摩雇傭兵還抱著很輕鬆的心態，認為這一千人的小股力量不足以支撐溫莎大公的任何強硬立場。很自然，比利時人也不認為普魯士人會反對盧森堡大公招來這一千個亞洲人，比利時的軍方甚至根本不清楚這一千人全是在新加坡訓練了幾個月的新式步槍兵，還以為是來籌備婚禮的呢。

4月10日，普魯士還沒有撤兵的跡象，BBC新聞便播報了「盧森堡大公國對普魯士發出24小時最後通牒」，負責嚴肅新聞的男性BBC播音員以為自己看錯了，確認了好幾遍才敢播報，聲音都變了。

20萬人口的撮爾小邦國叫板2000萬級別的大國？英國首相巴麥尊火速致電唐寧：「你在玩什麼？」

唐寧：「打仗呀！」

巴麥尊：「你是在找個借口對普魯士進行高科技產品禁運吧？」

唐寧：「呵呵！」

巴麥尊也只能呵呵了。

普魯士國王威廉四世對溫莎大公的戰爭通牒置之一笑，跟大臣們把這事兒當笑話講，而普魯士剛剛上任的總參謀長毛奇則很毛很好奇，只有法蘭克福大使俾斯麥對身邊官員們說：「所有人都可以是笑話，除了唐寧?溫莎。」

很多朋友都關心盧森堡公國與普魯士之間的外交衝突，其中，對普魯士王國比較熟悉的恩格斯和馬克思更是相當上心，唐寧跟他們解釋了自己的估計，只要普魯士不發動數萬人以上規模的戰爭，他都有可能打贏。那還是打不贏！普魯士的軍隊何止數萬？

唐寧再次呵呵，誰說我要打贏來著？打不贏可以跑嘛，步兵跑得過我的Smart野戰軍嗎？

24小時倒計時已經完畢！BBC火辣新聞，盧森堡公國正式向普魯士宣戰，盧森堡駐柏林大使忐忑不安地向普魯士外交大臣遞交了宣戰書，當場被普魯士人笑了個半死，羞愧地溜走。

駐守盧森堡的2500名黑森雇傭兵是不穩定因素，唐寧決定先測試他們的忠誠度，把這2500人分成了5隊，每一隊分開行軍，派駐到位置微妙的地方，然後「不經意」透露出很可能要他們攻擊普魯士的軍隊。如此絕望之戰，即使是紀律嚴明的黑森雇傭兵也有開小差的，再加上他們的君主黑森大公並不支持盧森堡大公，果然有兩隊共一千人開小差叛亂了，盧森堡還沒跟普魯士開戰，自己的雇傭兵先打起來，1500仍然忠於職守的雇傭兵接到對自己昔日的隊友開火的命令，再一次殘酷地測試著雇傭兵的忠誠度。

民事上，唐寧恨不得廢除死刑，但軍法上，他是世界上最狠的暴君，給雇傭兵制定了不服從命令則處以極刑的規定，所以，這1000叛亂的黑森雇傭兵在1500名昔日隊友和1000名薩摩雇傭兵的圍攻下幾乎一半陣亡，投降的近半叛軍被關押在軍營，將不日處以極刑！唯一的優待是給他們的家屬發放一些撫恤金。

4月這個原本應該美好的日子裡，鮮血卻染紅了盧森堡的天空，BBC宣布了對近500名叛軍的「注射死刑」，全球震驚，連鐵血俾斯麥都嚇了一跳，這TMD太狠了！

剩下的1500名黑森雇傭兵叛亂的念頭連想都不敢想，徹底被震懾，現在他們大概有點明白無神論者是幹什麼吃的了，獎懲分明，這1500名忠心的士兵則受到了高薪嘉獎。

黑森大公對盧森堡大公的「邪惡行為」進行了無情地鞭撻和抨擊，要求自己的國民「不再聽從盧森堡大公的命令」，不過，他的呼籲無人敢遵從。在黑森大公表明態度之後，唐寧讓這1500名士兵自由選擇離開或者留下。離開者將得到少量的遣散費，留下的當然是繼續享受高薪雇傭兵的待遇，直接到他們手中，不再經過黑森貴族的盤剝。

這1500名士兵中，僅有少量在鎮壓叛亂中受傷的士兵選擇了離開，他們得到的遣散費比較豐厚，幾乎沒有黑森雇傭兵因為黑森大公的呼籲而離開，他們實在是被盧森堡大公的鐵血手段嚇住了。

在隨後舉世矚目的日子裡，那500個被軍法處置的叛亂份子會寫字的都留下遺書，不會寫的則錄下一張黑膠唱片遺言，不管怎麼懺悔的、罵溫莎大公沒有人性的，根據溫莎大公的命令，全部「無刪節」地按承諾的送給他們的親人。

由於測試黑森雇傭兵忠誠度的安排得非常巧妙，無論是時間還是位置都盡在唐寧的掌握中，而這些人手中的武器仍然是老式的前裝線膛槍，所以在鎮壓過程中薩摩雇傭兵幾乎沒有損傷，所以現在盧森堡大公手中的兵力仍然基本不變，經整肅之後分為黑森團和薩摩團，前者為1400餘人，後者為1000人。黑森團的忠誠度有保障之後，開始派遣到比利時與盧森堡邊境駐紮，進行新步槍的訓練，而薩摩團則著手制定攻擊普魯士的軍隊的計劃。

現在，普魯士國王一點也不感到好笑了，1500個黑森兵變成了盧森堡大公的死忠，亞洲雇傭兵也初步展現了實力，在戰場邊緣的普魯士偵察員表示，亞洲雇傭兵對叛軍的圍剿是「壓倒性的」，從槍聲的密集度來看，火力「十分可觀」，傳說中的盧森堡大公發明的步槍似乎非同小可，不可不防。

在55年至56年間，普魯士陸軍全部換裝了新式的后裝線膛槍，這一點連以路透社為基礎的軍情秘探都沒探到，普魯士人正自信心十足，並不認為火力兇猛一點的盧森堡大公的雇傭軍會給普魯士造成威脅，總參謀長毛奇仍然維持原來的判斷，盧森堡大公國絕對不是普魯士軍隊的對手，甚至不是個像樣的對手。唯一可慮的是要防止英國人插手。普魯士軍隊在俾斯麥的一再警告下，才慢吞吞在盧普邊境增兵至一萬，毛奇準備乘機完全佔領盧森堡，納入普魯士版圖，他的意見被國王的弟弟威廉親王和俾斯麥強烈反對，你們以為盧森堡對大公來說很重要嗎？一點也不重要，但一旦與盧森堡大公交惡，想想法國之前的困境吧。

害怕被戰火波及的盧森堡國民開始到處逃難，原本就只有20萬的小國人口更少了。

17日，唐寧批准了西鄉隆盛的圍城打援的戰術。僅300人負責封鎖2500駐盧森堡的普魯士軍隊，另外700人負責阻擊可能前來支援的一萬普魯士大軍。

普魯士的大兵可不是吃素的，此乃全歐洲最彪悍、最有軍紀的陸軍，武器裝備方面也是全歐激進的。300人是否能封鎖住2500人，連唐寧心中都沒底，他焦慮地等待著戰場的消息，連新娘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