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上是給咱們添堵來了

第6章 :皇上是給咱們添堵來了

杜恪辰洗去一身的臭汗,揮著團扇坐在窗邊吃西瓜,領口肆無忌彈地敞著,露出結實的胸膛。

「老管,你說說,皇上把錢忠英的女兒送過來算怎麼回事?」

管易與杜恪辰穿著開襠褲便認識,杜恪辰年幼時,管易是他的伴讀。杜恪辰上陣殺敵時,管易是他帳下謀士。杜恪辰避居西北,守衛邊疆,不問朝政,管易便當了王府的管事和帳房先生。

管易正與自己下棋,聽他如此一問,落子的手頓了頓,「不,說是側妃嗎?皇上是想整治錢忠英這老匹夫,把他女兒送來咱們這,正好可以讓他把這些年吞的銀子都吐出來。」

杜恪辰迅速啃完一盆西瓜,抬袖擦嘴,「他女兒都在咱們手上了,他會把銀子吐出來才怪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還想改嫁不成?」

管易又落下一子,「我聽說這位錢大小姐可厲害著呢!」

杜恪辰搖扇的手停了下來,目光微沉,下頜收緊,沉默半晌才道:「你……應該找機會見見她,就會明白了。」

管易終於停下,「老杜,你方才問了那麼多,都是廢話啊?你都見過人了,知道原因了,還來問我?」

杜恪辰把瓜皮一甩,悶聲道:「你不覺得這事透著詭異嗎?」

「等我見過這位錢側妃再說。」

二人正聊著,葉遷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王爺,不好了,錢側妃昏倒了,沒人敢去扶她。」

杜恪辰和管易同時看向他,心道這沉穩內斂的孩子怎麼變得如此急躁,與他平日從容不迫的性子判若兩人。

「昏倒便昏倒了,她的侍婢婆子自會去處理。」杜恪辰不以為然,他聽說太妃發落了錢若水,罰她在日頭下跪著,昏倒是在所難免的。

葉遷皺起眉頭,「她的侍婢被高敏的人拘著,不讓出東院。」

「放心吧,不會鬧出人命的。」杜恪辰安慰道:「不就是給她來個下馬威嗎?既是太妃的命令,本王是不會插手的。」

葉遷知道王爺孝順,「管先生,您給出個主意?」

「我?」管易木然地看著他,「我恨不得錢忠英血債血償,他的女兒是死是活與我何干呀?」

「你們……」葉遷是杜恪辰的侍衛,從不參與內宅的事務,他非常不理解太妃為何要如此對待一個跋山涉水而來的女子。

「王爺,你方才也與錢側妃一處,可曾聽到有人告知她午宴一事?她這是被人陷害,平白受了冤屈,可你卻不聞不問。」

杜恪辰和管易交換了一個眼神,「她有嘴,被人陷害她自己會說。可是她沒有辯解,任由太妃發落,便是想息事寧人。本王若是橫插一腳,太妃不高興不說,這位錢側妃也會有意見的。」

葉遷自然知道杜恪辰和管易存的什麼心思,猶豫了番,道:「暫不說錢忠英做過什麼對不起鎮西軍的事,只說我這三個月里看到的,錢側妃給流民發乾糧,發盤纏,方才她在府外的行事作派,王爺也是看到的……」

「總之,本王絕不會插手她的事。」杜恪辰表明立場,「她是什麼樣的人,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的事。」

杜恪辰大手一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管易只管自己和自己下棋,這兩個鐵了心似的,葉遷也沒轍,杵在那兒為難的思忖好久,一咬牙轉身跑了出去。

葉遷沒幹別的,抱起昏倒多時的錢若水,送回她剛入住的東院。

管易遠遠地望見,喃喃說道:

「王爺,我想皇上是給咱們添堵來了。有她在,后宅怕是再難平靜。」

杜恪辰搖著團扇,打了個呵欠:「直接丟出去得了。」

……

錢若水在厲王府的第一晚,在昏睡中渡過。

隔日一早,柳太妃帶著另一名側妃裴藝馨到興龍寺吃齋理佛,完全不記得她曾發落過錢若水之事,似乎這樣一個人可有可無。

「王妃,你好生安置那兩個丫頭。我看石家那個是個能生養的,儘快讓她給咱們王府生下一兒半女。」柳太妃並非不記得,而是存心責罰錢若水,「至於錢忠英那老匹夫的女兒,就先晾著吧,這病歪歪的,可承不了寵。」

蕭雲卿送走太妃,帶著樓解語去了東院。

錢若水剛醒,身子酸軟,她暗罵自己穿越一世,只圖安逸享樂,忘了勤練身體,不過才跪了一會,便支撐不住。這樣下去,她還怎麼做一個合格的細作。

「妹妹醒了?」蕭雲卿關心地輕撫她的額頭,「燒是退了,還要多休養兩日。這西北不比京城,天氣燥熱難耐,像是個大火爐,妹妹還未適應,沒事不要在日頭下面走,以免再得了熱傷風。」

錢若水木然地看著這位親切如鄰家大姐的王妃,眼神迷茫,略帶些無辜,「王妃?這裡的人都很討厭我吧?」

蕭雲卿被噎了一下,「妹妹說哪裡話,以後便是自家姐妹了,誰會討厭你?」

「王妃你別哄錢側妃。」樓解語走得慢,這才進屋。

「錢大人與王爺的恩怨,這王爺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王爺更是日日想著殺了錢忠英,為狼口關一役死去的將士報仇。錢側妃這才剛到涼州,太妃便這般不顧情面也是情有可原的,王爺在狼口關一役中受了極重的傷,生命垂危,太妃連夜出京去找他,以為是最後一面。你想太妃如此疼王爺,這只是罰了跪,今後的日子啊,可還長著呢。」

錢若水心裡咯噔一下,果然,她就知道,自己這是進了狼窩,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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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妖嬈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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