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難道王爺的腎不好?

第74章 :難道王爺的腎不好?

「他要我儘可能地帶你離開,而前提是你是否願意離開。」夏辭西的聲音壓得極低,不讓身後追趕的人聽到分毫,「不管你做何決定,錢家和夏家都會全力支持你。」

錢若水馬鞭一頓,放慢了馬速,「你們是如何計劃的?」

「我若能帶你離開,錢家和夏家將慢慢淡出大魏朝堂的視野,姑父會辭官退隱,錢氏一門從此不入仕途,而我也將回洛陽繼續隱居的生活,傳宗接代,精心培養下一代,夏家復興的重任交由我的兒孫來完成。」夏辭西的話中沒有遺憾,卻有著強烈的憧憬,似乎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錢若水心中一驚,又問:「倘若我留下呢?」

「我們會全力支持厲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夏辭西有些許的無奈,可這不是他能選擇的,他是夏家最後一滴血脈,就有責任和義務支持錢若水。倘若還有一個人與他福禍相依,這個人就是錢若水,因為他們身上留著相同的血,他不會置她一人於兇險之境而不顧。

「哥哥的意思是,錢、夏兩家與我福祇相系。」錢若水終是明白了,她不是一個人,她盡心保全的錢氏一門,卻因為她的選擇而陷入兩難的境地,再加上一個夏家。

「不,是錢、夏兩家以你為尊,聽你號令,我雖是夏家家主,可你也是夏家的血脈,我不能棄你於不顧。且天下大勢,瞬息萬變,錢、夏兩家若要立於不敗之地,自然要選擇保存實力或是百舸爭流,建功立業,為夏家洗脫當年的冤屈,讓後世子孫能夠堂堂正正地做人,無須躲躲藏藏。」

這才是夏家家主肩上的重任。

一直往東走是草原,四周沒有可供住宿的客棧,王贊和葉遷合力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搭了兩個營帳,男的一個,女的一個。原本只有杜恪辰、王贊和葉遷,三個人住一個帳篷還算是寬敞,現在又多了夏辭西和他的書僮阿松,這帳篷就變得擁擠起來。

「夏公子,招待不周,不能委屈了你,這營帳你看怎麼住?」杜恪辰的言下之意十分明確,快點給本王滾回去,這點沒你的床位。

夏辭西下車觀察了一番,「擠擠也是能湊和的。況且王爺能住,夏某如何住不得?」

「本王行軍多年,餐風露宿慣了,沒太多的講究。可夏公子不同,夏公子過慣富庶的日子,怎麼能讓你一個客人跟我們這些粗人擠營帳呢?」

「夏某常年奔波,出門在外,哪能事事講究,還不是草席一鋪,隨便湊和一夜。」

「不行不行,本王哪能讓夏大當家受這份委屈。」

「王爺能受,夏某也是可以的。」

錢若水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抱著夏菊拿出來的被褥用力一甩,棉絮揚塵,嗆得他二人堪堪閉了嘴。

「我和夏菊睡馬車,營帳留給夏公子。」

杜恪辰和夏辭西互視一眼,冷冷地移開。

***

此地臨近草原,常有盜賊出沒。雖然近年來杜恪辰治理西北已頗有好轉,但也僅限於涼州城中路不拾遺,沒有重兵把守的地方,還是會有人打劫過往的胡商。

不僅如此,夜晚還會有狼群出沒。

附近的草原有好幾群狼,每群有十幾頭。當地的百姓都是漢蠻雜居,有不輕易殺行的信仰,他們容忍並接受和狼一起分享草原。

夜深了,燃起熊熊篝火,各自啃著夏辭西從京城帶來的美食,聆聽忽遠忽近的狼嚎聲,也算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葉遷和王贊輪流值夜。」杜恪辰指派任務,一如指揮千軍萬馬,「佛兒你早些睡,明日還要趕路。夏公子和阿松夜裡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出來,起夜最好也不要,少喝點水。」

夏辭西睨他,說:「夏某的腎安好。」

錢若水眸光灼灼地看著杜恪辰,突然噗嗤笑出聲來。

「難道王爺的腎不好?」夏辭西賤兮兮地揶揄。

「胡說,王爺的腎可好了,喝了海馬藥酒,流了好些天的鼻血呢!」錢若水力證杜恪辰有一顆堅強的腎。

杜恪辰的臉青紅交錯,深深懊惱自己當初為何要撒那樣的謊,現下成了笑料,又不能證明。他恨啊,他氣啊,可也無濟於事。

***

錢若水選了夏辭西的馬車,夏菊原是同她一道,卻被他家無賴王爺趕到另一駕馬車去,說是怕錢若水睡不著,來陪她說說話。

上了車,他很自覺地貢獻出他的大腿。

平日在王府的時候,錢若水都會枕著他的腿看書,看累了便睡過去。他很喜歡這樣的日子,愜意又自然,沒有和蕭雲卿相處時的拘束,也沒有其他侍妾殷切地詢問,吵得他看本書都不安生。

錢若水從來都不會主動伺候他,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是挑賣相最好的往嘴裡塞,不會因為他是王爺和夫君,就對他軟言相勸。杜恪辰一直覺得自己就夠霸道的,可錢若水比他更厲害一些,因傷搬進橫刀閣的那一月,四處都放滿了她的東西,而她很少收拾,也不讓夏菊和銀翹收拾,說是一收拾了她便找不到東西。

久而久之,杜恪辰也就習慣了,書案上看一半的書,都是她的。有幾回,他特地做了標記幫她放回原位。可這位姑奶奶卻說,她放最上面的那本是新看的,可她忘了是哪本。還好他是按先後收起來的,不然的話,她又該數落他的勤快。

一早出門,杜恪辰不忘把書案上她新看的那冊書帶出來,就怕她沒有睡前讀物睡不著。

錢若水嫌棄地推開他的腿,「有書就夠了,你就算了。」

杜恪辰被拒絕了,還是面帶微笑,「本王是幫你掌燈的。」

「這裡有夏菊就行了。」

還是被拒絕了。

杜恪辰掄起袍袖,露出他線條流暢的小臂肌肉,「夏菊一個小丫頭臂力太小,燒到你本王會心疼的。」

錢若水默然,深深嘆氣,這堂堂厲王竟跟一個侍婢搶活,就因為他有肉任性嗎,「隨便你吧。」

杜恪辰幫她把書翻到她看的那一頁,「這本大魏戰記是當朝大儒蔣方編攥的,也就是蔣青彥的父親。」

「我知道,蔣方蔣大人是王爺的開蒙恩師。」錢若水的氏族志不是白背的。

「青彥他,他要申請調職回京。」杜恪辰心中甚是難捨,嘴上說著殘忍的話,可還是無法割捨同袍之義。

「很正常。鎮西軍的將士跟你戍邊五載有餘,也該是時候動一動。」錢若水答得心不在焉,「王爺若是為自己將來打算,更是要放他們出去,而不是跟你在西北坐吃山空。若是為他們的仕途考慮,也該讓他們有獨當一面的機會。像蔣青彥這樣的世家子弟,趁這個機會回京是再好不過的。」

兩年前,杜恪辰也曾向朝堂建議,各處的高階將領可調防輪守,卻被皇上駁回。

可現下的情況卻是……

杜恪辰問她:「你知道他們為何要走?」

錢若水放下書卷,安然地枕著他的大腿仰面躺下,很有自知之明地說:「因為我。」

「你倒是不惱。」閑著的右手輕撫她的側臉,「先前是想著借寵你之名,引出皇上的陰謀。可本王現下於心不忍,不忍你遭受不白之冤,不忍你被千夫所指,不忍你……」

錢若水握住他的手,打斷他:「你錯了。不是千夫所指,是四十萬……」

「你倒是看得開。」

「沒什麼看不開的,從我到這裡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這條路很難走。我本想寡淡過活,在厲王府當一個安安靜靜的側妃,可好像很難。我沒想得到王爺的寵愛,因為我是錢忠英的女兒。可是,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錢若水是來偷心的,每一步都是她精心計算好的,可她沒有打算也付出自己的心。可有些事情,往往是無法掌控的,尤其是感情。

哪個女人不喜歡那個蓋世英雄踩著七彩祥雲來娶她,就算她經過嚴苛的訓練,她也和普通的女孩一樣,渴望擁有一份真摯而熱烈的情感。

然而,她並不確定,杜恪辰對她的感情是真是假。倘若他早已看穿她的身份,也是抱著和她一樣的目的與她周旋,只為了對付九天宮闕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本王會喜歡你,很意外嗎?」受到質疑的男人很不滿意地甩手,掐上她水潤的小臉蛋。

「是害怕。」她害怕皇上知道杜恪辰愛上她之後,後續的任務是什麼。是要杜恪辰的性命,還是毀了鎮西軍?而誠如夏辭西所言,錢、夏兩家將全力支持她的決定,可杜恪辰想不想要這個天下還是一個未知數。他想蟄伏西北,她就不得不錢、夏兩家考慮。所以,所有問題的關鍵在於杜恪辰的態度。

「害怕本王保護不了你?」

「害怕有一天色衰而愛馳。」

杜恪辰大笑。

她用力擰住他的大腿肌肉,疼得他直抽氣,她接著翻身而起,掐著他的咽喉,眸光微厲,「你看你連楚瑜都不忍責罰,她都那麼對我了,你還放過她!還有王妃啊,你那麼那麼溫柔。還有什麼可卿啊……還有,其他不知道還會冒出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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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妖嬈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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