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取通知書的這天，夏寧遠和陳謐一起去的，班主任早在辦公室等著。
出乎所有人意料，夏寧遠這次居然考了個年紀第一，陳謐看著夏寧遠一臉不可置信，像活見鬼，下巴快掉到地板上了。
夏寧遠瞧了人一眼，有那麼誇張嗎？他也很努力的好嘛……
班主任笑眯眯的看著人，「夏寧遠，你進步很大啊，老師都和我誇你，卷面乾淨整潔，字寫得好。」
夏寧遠謙虛的點了點頭，「謝謝老師。」
等等，他看著笑著打量自己的班主任，突然有了一種不怎麼妙的預感……
和一群拿著鉛筆的小學生相比，夏寧遠的字跡自然是乾淨整潔的，其實為了不引人注意，夏寧遠已經刻意的把自己的字跡弄得「□□」一點兒。
哪兒有人突然字就變好看的。
不過就算是他再刻意，也比真正的小學生要寫得好看。
班主任拍了拍夏寧遠的肩膀，「你字寫得這麼好看，老師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有這個優點，下個學期我們班上的黑板報，就讓你來寫吧。」
「……」預感靈驗。
老師，您真是物盡其用啊。
———
剛走出了教室，陳謐就憋不住了，心情有些複雜的問：「夏寧遠，你怎麼突然成績就好了！」
夏寧遠說得一本正經，「你去玩的時候，我都在看書，你當然考不贏我啊。」
陳謐：「……」
夏寧遠看人挫敗的樣子，本來還挺得意。後來尋思了下，小學第一名算什麼啊，要是他初中能拿第一，高中能拿第一這才算本事。
對手是一群拖著鼻涕的小鬼，夏寧遠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而且，一臉見鬼的陳謐，是貨真價實的學霸。
夏寧遠考了個第一，可把夏勇和秦璐給樂壞了。
今天是學校出成績的日子，鄰里碰面打招呼的時候，都會順帶問一句，「你家的孩子考得怎麼樣？」
夏寧遠考了第一，讓夏勇臉面上都有光，別人問起的時候，他腰杆子都硬了幾分。
而夏紅知道夏寧遠成績后，倒是很少過來串門了，不像是往年往門口一站，張口就來，「老師這次又誇周文，你家笨笨的成績，可得當心點……」
從前每次夏紅都會過來串門，言語中都是誇自己兩個孩子會讀書以後有出息。然後順帶對夏寧遠表示一番「惋惜」。
身體不好，長得也不好看，成績更是一塌糊塗，以後要怎麼辦啊……
身為當事人，夏寧遠聽著也覺得自己人生一片黑暗……
———
春節前一周，街上越來越熱鬧了，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年貨，秦璐帶著夏寧遠一起去趕「年集」，每天都大包小包的擰回家。
「年集」是石溪鎮春節前籌備過年物品的重要活動，十里八鎮的農民都來買賣自己想要的雞鴨魚肉、鞭炮等。
人那叫一個多！到處都是人頭攢動。
人都不用自己走，只要踮起腳尖就能被人流簇擁著前進！秦璐緊緊的拽著夏寧遠的手，讓兩個人不被人流衝散。
除了年貨採買充足之外，還要準備一些過年時走親訪友時贈送的禮品。
秦璐早早的給夏寧遠和陳謐準備了大年初一穿得新衣服，小孩子每年都是要穿新衣的，新的開始。
一家人還給家裡來了個大掃除，夏勇這次沒到處串門，安靜的在一邊幫忙打下手，三個人忙活了一上午，把房子弄得亮堂的纖塵不染。
這兩個人離婚後，比離婚前感情還好，他爸手腳情況的不得了，力爭不當個吃白食的。
夏勇下午出去轉了趟回來，手裡就多了應景的春聯和年畫，貼起來后，年味就徹底出來了。
「福」字是要倒貼在門上的，走過路人一念，「你家的「福」倒了」，也就是福氣到了。
離開了家鄉之後，夏寧遠之後好多年，都沒過過這麼有年味的春節。
夏寧遠是個宅男吧，每天都在家圍著火坐著，他怕冷，一般沒事兒不願意出去吹風。
陳謐從外面推門走進來，先是蹲下去圍著火烤了烤凍得通紅的蹄子，再看了夏低頭看書的人，「夏寧遠，外面可熱鬧了，你都不去玩啊，天天坐在家裡都不覺得沒意思嗎？」
夏寧遠抬眼，「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啊。」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想了想說，「我有個主意，你想不想又有得玩，又能賺錢？」
「賺錢？」這個提議讓陳謐眼睛一亮。
「賺錢」對小學生來說，是一個很高大上的詞。夏寧遠其實不缺錢，但他也覺得天天這麼坐著不行，想找點事情做做。
夏寧遠在心裡一合計，頓時心裡有了主意。
兩人出去了一趟，陳謐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夏寧遠，你到底想幹什麼？」
剛剛夏寧遠找來了一些竹條，然後把竹條彎曲成一個個相等大小的環，用鐵絲把兩邊固定在一起。放在水裡面煮了一遍。
這會兒，正放火上去烤。
經過這樣處理的，竹子更加有韌性和彈性，最終成為了一個個光滑的竹環。
就這些東西，兩個搗鼓了一下天，陳謐迷迷糊糊的，全程都是夏寧遠在指導。
夏寧遠神秘的笑了笑，「現在還用不到，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過完了年，初一到初四，夫妻倆都忙著各自帶著兒子去拜年，走親訪友，一直到了初五，夏寧遠才閑了下來，有時間做他自己的事情。
吃完了早飯，夏寧遠點了點東西，然後和陳謐出了門。
兩個人走到了離著家比較遠的十字路口，夏寧遠特意選了個人流量大的地方。
夏寧遠把東西都擺好了，也不露怯的大聲吆喝起來，「套東西，五分錢錢一個環，套到了東西就歸你！大家都還看一看啊！」
陳謐猛不丁的被對方的要喝嚇了一大跳。
夏寧遠深吸了一口氣，在對方的驚愕中，聲音更大的接著吆喝。
這個年代就是好，路上沒車子的揚塵，最主要的是他還不擔心城管！
很快，清脆的孩子聲音吸引了一圈兒的人過來湊熱鬧，有了第一個人嘗試之後，就陸續有人拿錢換竹圈，里三層外三層的都是人。
隨著圈子的落地，會引發一陣陣的歡呼。
夏寧遠負責收錢，陳謐負責派發竹圈和回收落地的圈，兩個人分工合作。
這種遊戲，在後世的公園多了去了，就是拿著圈兒套東西，算是一種投機。但是這個時代還是很新鮮的。
很多人小孩自己玩了之後，還呼朋引伴的過來套東西。
過年小孩都挺富裕的，就算是壓歲錢被父母沒收了，也還算會有錢自己的私房錢。
夏寧遠就是不厚道的看中這幾毛的市場。
擺在地上的獎品，是夏寧遠特意讓他爸買的十條小金魚，夏勇一直以為兒子要他買是自己養，絕對想不到是另有所謀。
而最前面的一些容易得手的小玩具，是夏寧遠拿自己的壓歲錢買的，他對陳謐說，這叫「投資」。
所有的獎品，對孩子的誘惑都很大，兩毛錢是不可能買到的，但是兩毛錢卻有可能擁有，所以一直到晚上收攤的時候，還圍了好多小孩。
到了快吃完飯的時候，夏寧遠收好了東西，然後點了點口袋裡的毛毛錢，就這一天的時間，賺錢八塊錢六毛。
除去了成本，也有六多塊！
六塊錢對小學生來說，可是筆巨款！夏寧遠給陳謐分了兩塊錢，先前兩人就定了協議，因為獎品都是夏寧遠墊付的，所以賺到的錢，夏寧遠得多拿點。
陳謐拿著錢幹勁兒十足了，興緻勃勃的提議，「要不我們明天咱們早點去擺攤吧！好多人都問我們明天還在不在。」
夏寧摸了下人的頭，「矜持點，吃完飯再去吧。」
兩個人這幾天背著家長斂財簡直是熱情高漲。
夏寧遠說了，要是沒錢也行，拿郵票也能換圈，一張猴票能換十個圈，相當於兩塊錢，要是能拿出一版，能直接換走一條小金魚。
其他的郵票，也各有價值。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有不少孩子從自家翻出了郵票跑來了。
這些郵票都被夏寧遠仔細的收藏了起來，這會兒不值錢，等到以後，一枚的價錢都得過萬，至於拿小金魚換的一版猴票，那得上百萬。
比炒黃金還划算。
這幾天，他就收集到了兩版猴票，每天樂得不行。
———
秦璐遠遠的就看見前面聚集了一堆的小孩，她走了過去是想看看兒子在不在。
也不知道怎麼的，夏寧遠這幾天一吃完飯就沒影兒了，不知道和陳謐跑哪兒去了，要到吃飯的點才會回來。
秦璐擠到最前面，看著吆喝的兩個小孩，愣在了原地。
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吆喝聲音最大的孩子，就是她家笨笨。
「套圈兒了，一塊錢五個環兒！套到了就是你的，哎！你不能站在白線裡面套，不然不算。」
陳謐正笑眯眯的在一邊收錢，然後幫人數竹圈，抬眼在看到他乾媽的時候，陳謐的笑容就凝聚在了臉上。
秦璐走過去，「你們擺了幾天了？」
夏寧遠倒是不慌不忙，「加上今天，一共六天。」
秦璐看著兩個人的表情，心下里也知道這注意絕對是自己兒子想出來，陳謐頂多算是「幫凶」。
這兒人多，她也沒當面責罵，畢竟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你們把這裡收拾了，然後早點回來，咱們回來再說。」
收東西的時候，陳謐終於憋不住了，「完蛋了，不但錢要被收上去，而且還得被我媽揍頓！」
兩個人回家的時候，薛姍和秦璐都在，明顯兩個人已經通過氣了。
不過讓陳謐意外的是，居然被夏寧遠說准了，他媽真的沒揍他，也就說了幾句，而且，也沒有把他分到的二十塊錢收上去。
只是囑咐他不要亂花，開學的時候買文具。
不過兩個人以後是不能再去練攤了，下不為例。
聰明是好事，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耽擱學習，畢竟還不到賺錢的年紀。
夏寧遠也就覺得新鮮才弄，不能練攤就不能練攤，剩下的金魚他自己養著就是，反正也沒有損失。
再說，這幾天下來，附近小孩口袋裡的錢基本是都奉獻了出來，市場也快飽和了
取通知書的這天，夏寧遠和陳謐一起去的，班主任早在辦公室等著。
出乎所有人意料，夏寧遠這次居然考了個年紀第一，陳謐看著夏寧遠一臉不可置信，像活見鬼，下巴快掉到地板上了。
夏寧遠瞧了人一眼，有那麼誇張嗎？他也很努力的好嘛……
班主任笑眯眯的看著人，「夏寧遠，你進步很大啊，老師都和我誇你，卷面乾淨整潔，字寫得好。」
夏寧遠謙虛的點了點頭，「謝謝老師。」
等等，他看著笑著打量自己的班主任，突然有了一種不怎麼妙的預感……
和一群拿著鉛筆的小學生相比，夏寧遠的字跡自然是乾淨整潔的，其實為了不引人注意，夏寧遠已經刻意的把自己的字跡弄得「□□」一點兒。
哪兒有人突然字就變好看的。
不過就算是他再刻意，也比真正的小學生要寫得好看。
班主任拍了拍夏寧遠的肩膀，「你字寫得這麼好看，老師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有這個優點，下個學期我們班上的黑板報，就讓你來寫吧。」
「……」預感靈驗。
老師，您真是物盡其用啊。
———
剛走出了教室，陳謐就憋不住了，心情有些複雜的問：「夏寧遠，你怎麼突然成績就好了！」
夏寧遠說得一本正經，「你去玩的時候，我都在看書，你當然考不贏我啊。」
陳謐：「……」
夏寧遠看人挫敗的樣子，本來還挺得意。後來尋思了下，小學第一名算什麼啊，要是他初中能拿第一，高中能拿第一這才算本事。
對手是一群拖著鼻涕的小鬼，夏寧遠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而且，一臉見鬼的陳謐，是貨真價實的學霸。
夏寧遠考了個第一，可把夏勇和秦璐給樂壞了。
今天是學校出成績的日子，鄰里碰面打招呼的時候，都會順帶問一句，「你家的孩子考得怎麼樣？」
夏寧遠考了第一，讓夏勇臉面上都有光，別人問起的時候，他腰杆子都硬了幾分。
而夏紅知道夏寧遠成績后，倒是很少過來串門了，不像是往年往門口一站，張口就來，「老師這次又誇周文，你家笨笨的成績，可得當心點……」
從前每次夏紅都會過來串門，言語中都是誇自己兩個孩子會讀書以後有出息。然後順帶對夏寧遠表示一番「惋惜」。
身體不好，長得也不好看，成績更是一塌糊塗，以後要怎麼辦啊……
身為當事人，夏寧遠聽著也覺得自己人生一片黑暗……
———
春節前一周，街上越來越熱鬧了，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年貨，秦璐帶著夏寧遠一起去趕「年集」，每天都大包小包的擰回家。
「年集」是石溪鎮春節前籌備過年物品的重要活動，十里八鎮的農民都來買賣自己想要的雞鴨魚肉、鞭炮等。
人那叫一個多！到處都是人頭攢動。
人都不用自己走，只要踮起腳尖就能被人流簇擁著前進！秦璐緊緊的拽著夏寧遠的手，讓兩個人不被人流衝散。
除了年貨採買充足之外，還要準備一些過年時走親訪友時贈送的禮品。
秦璐早早的給夏寧遠和陳謐準備了大年初一穿得新衣服，小孩子每年都是要穿新衣的，新的開始。
一家人還給家裡來了個大掃除，夏勇這次沒到處串門，安靜的在一邊幫忙打下手，三個人忙活了一上午，把房子弄得亮堂的纖塵不染。
這兩個人離婚後，比離婚前感情還好，他爸手腳情況的不得了，力爭不當個吃白食的。
夏勇下午出去轉了趟回來，手裡就多了應景的春聯和年畫，貼起來后，年味就徹底出來了。
「福」字是要倒貼在門上的，走過路人一念，「你家的「福」倒了」，也就是福氣到了。
離開了家鄉之後，夏寧遠之後好多年，都沒過過這麼有年味的春節。
夏寧遠是個宅男吧，每天都在家圍著火坐著，他怕冷，一般沒事兒不願意出去吹風。
陳謐從外面推門走進來，先是蹲下去圍著火烤了烤凍得通紅的蹄子，再看了夏低頭看書的人，「夏寧遠，外面可熱鬧了，你都不去玩啊，天天坐在家裡都不覺得沒意思嗎？」
夏寧遠抬眼，「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啊。」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想了想說，「我有個主意，你想不想又有得玩，又能賺錢？」
「賺錢？」這個提議讓陳謐眼睛一亮。
「賺錢」對小學生來說，是一個很高大上的詞。夏寧遠其實不缺錢，但他也覺得天天這麼坐著不行，想找點事情做做。
夏寧遠在心裡一合計，頓時心裡有了主意。
兩人出去了一趟，陳謐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夏寧遠，你到底想幹什麼？」
剛剛夏寧遠找來了一些竹條，然後把竹條彎曲成一個個相等大小的環，用鐵絲把兩邊固定在一起。放在水裡面煮了一遍。
這會兒，正放火上去烤。
經過這樣處理的，竹子更加有韌性和彈性，最終成為了一個個光滑的竹環。
就這些東西，兩個搗鼓了一下天，陳謐迷迷糊糊的，全程都是夏寧遠在指導。
夏寧遠神秘的笑了笑，「現在還用不到，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過完了年，初一到初四，夫妻倆都忙著各自帶著兒子去拜年，走親訪友，一直到了初五，夏寧遠才閑了下來，有時間做他自己的事情。
吃完了早飯，夏寧遠點了點東西，然後和陳謐出了門。
兩個人走到了離著家比較遠的十字路口，夏寧遠特意選了個人流量大的地方。
夏寧遠把東西都擺好了，也不露怯的大聲吆喝起來，「套東西，五分錢錢一個環，套到了東西就歸你！大家都還看一看啊！」
陳謐猛不丁的被對方的要喝嚇了一大跳。
夏寧遠深吸了一口氣，在對方的驚愕中，聲音更大的接著吆喝。
這個年代就是好，路上沒車子的揚塵，最主要的是他還不擔心城管！
很快，清脆的孩子聲音吸引了一圈兒的人過來湊熱鬧，有了第一個人嘗試之後，就陸續有人拿錢換竹圈，里三層外三層的都是人。
隨著圈子的落地，會引發一陣陣的歡呼。
夏寧遠負責收錢，陳謐負責派發竹圈和回收落地的圈，兩個人分工合作。
這種遊戲，在後世的公園多了去了，就是拿著圈兒套東西，算是一種投機。但是這個時代還是很新鮮的。
很多人小孩自己玩了之後，還呼朋引伴的過來套東西。
過年小孩都挺富裕的，就算是壓歲錢被父母沒收了，也還算會有錢自己的私房錢。
夏寧遠就是不厚道的看中這幾毛的市場。
擺在地上的獎品，是夏寧遠特意讓他爸買的十條小金魚，夏勇一直以為兒子要他買是自己養，絕對想不到是另有所謀。
而最前面的一些容易得手的小玩具，是夏寧遠拿自己的壓歲錢買的，他對陳謐說，這叫「投資」。
所有的獎品，對孩子的誘惑都很大，兩毛錢是不可能買到的，但是兩毛錢卻有可能擁有，所以一直到晚上收攤的時候，還圍了好多小孩。
到了快吃完飯的時候，夏寧遠收好了東西，然後點了點口袋裡的毛毛錢，就這一天的時間，賺錢八塊錢六毛。
除去了成本，也有六多塊！
六塊錢對小學生來說，可是筆巨款！夏寧遠給陳謐分了兩塊錢，先前兩人就定了協議，因為獎品都是夏寧遠墊付的，所以賺到的錢，夏寧遠得多拿點。
陳謐拿著錢幹勁兒十足了，興緻勃勃的提議，「要不我們明天咱們早點去擺攤吧！好多人都問我們明天還在不在。」
夏寧摸了下人的頭，「矜持點，吃完飯再去吧。」
兩個人這幾天背著家長斂財簡直是熱情高漲。
夏寧遠說了，要是沒錢也行，拿郵票也能換圈，一張猴票能換十個圈，相當於兩塊錢，要是能拿出一版，能直接換走一條小金魚。
其他的郵票，也各有價值。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有不少孩子從自家翻出了郵票跑來了。
這些郵票都被夏寧遠仔細的收藏了起來，這會兒不值錢，等到以後，一枚的價錢都得過萬，至於拿小金魚換的一版猴票，那得上百萬。
比炒黃金還划算。
這幾天，他就收集到了兩版猴票，每天樂得不行。
———
秦璐遠遠的就看見前面聚集了一堆的小孩，她走了過去是想看看兒子在不在。
也不知道怎麼的，夏寧遠這幾天一吃完飯就沒影兒了，不知道和陳謐跑哪兒去了，要到吃飯的點才會回來。
秦璐擠到最前面，看著吆喝的兩個小孩，愣在了原地。
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吆喝聲音最大的孩子，就是她家笨笨。
「套圈兒了，一塊錢五個環兒！套到了就是你的，哎！你不能站在白線裡面套，不然不算。」
陳謐正笑眯眯的在一邊收錢，然後幫人數竹圈，抬眼在看到他乾媽的時候，陳謐的笑容就凝聚在了臉上。
秦璐走過去，「你們擺了幾天了？」
夏寧遠倒是不慌不忙，「加上今天，一共六天。」
秦璐看著兩個人的表情，心下里也知道這注意絕對是自己兒子想出來，陳謐頂多算是「幫凶」。
這兒人多，她也沒當面責罵，畢竟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你們把這裡收拾了，然後早點回來，咱們回來再說。」
收東西的時候，陳謐終於憋不住了，「完蛋了，不但錢要被收上去，而且還得被我媽揍頓！」
兩個人回家的時候，薛姍和秦璐都在，明顯兩個人已經通過氣了。
不過讓陳謐意外的是，居然被夏寧遠說准了，他媽真的沒揍他，也就說了幾句，而且，也沒有把他分到的二十塊錢收上去。
只是囑咐他不要亂花，開學的時候買文具。
不過兩個人以後是不能再去練攤了，下不為例。
聰明是好事，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耽擱學習，畢竟還不到賺錢的年紀。
夏寧遠也就覺得新鮮才弄，不能練攤就不能練攤，剩下的金魚他自己養著就是，反正也沒有損失。
再說，這幾天下來，附近小孩口袋裡的錢基本是都奉獻了出來，市場也快飽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