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賈珍1
「你老子沒我老子牛逼,你兒子沒我兒子出息,你特么的到底驕橫什麼?這皇城根兒底下,可沒有你周家撒野的地方呢?若是下次再讓勞資看到你,就不是狠揍一頓這麼簡單了。」
一位看上去三十不幾的中年人,大冬天地也不怕冷,手中竟是晃悠著一把魚骨柄的羽扇,在一眾豪奴的擁護下,一臉的囂張,對著已經被打倒在地,呼娘喊爹的少年紈絝,說道。
他說的洋洋得意,驕傲自豪,殊不知別人對著他還一臉地不恥呢!
就是他身邊的一眾豪奴,聽著自家老爺這一番洋洋得意之言,也忍不住地低下了腦袋,然後翻了不少個白眼。
「好好好,賈珍,你好的很!咱們走著瞧,你今天沒把我弄死,那咱們走著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好看!」
宮中周妃的娘家侄子,對著賈珍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單挑還是群毆,你放話,時間地點你隨便挑,要是誰不來,誰就是孫子!」
賈珍的一雙鳳眼一跳,散播著無盡的興味兒,然後對著這位周公子挑釁道。
周公子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年輕人罷了,哪裡忍得住他這老流氓的刺激,當下罵罵咧咧地在家人豪奴的攙扶下,然後離開了。
街面上看熱鬧的眾人立即地散了去,不過賈珍這日後的兩月里,卻實實在在地成為了京城的風雲人物,讓他更加出名的自然便是「你老子沒我老子牛逼,你兒子沒我兒子出息」了。
據聞當今聖上聽到了這些市井傳言之後,也笑罵了幾句。
不過周妃在聽到了這些言辭之後,也是歇了想要告狀的心思,顯見的賈家的聖眷還在。
想想宮中那個越發艷麗的所謂賈妃,周妃忍不住地將手中的茶杯給砸了出去。
既然成為了人家的爹,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過的那麼凄慘,是不是?
所以賈珍這個意在成為天底下頭份兒紈絝之人竟是將自己貪吃好喝的肥胖兒子給掰正了過來,愣生生地逼著賈蓉賈薔上進,還和西府的老太君鬧的有些不愉快的情況下,然後將自己的便宜妹子給弄了回來。
這十多年過去了,賈珍倒也算是實現了自己當初的誓言,成為了頭份兒的紈絝,他時常地便有屬於自己的怪異名言出來,聽到人忍俊不禁的同時也暗暗點頭,表示深覺有理。
賈珍的日子過的舒坦,睡的日上三竿,然後有心思了聽聽管家賴二念叨念叨賬本子,沒有心思了,這些事情就成為了他的繼室尤氏的職責了。
儘管尤氏是填房繼室,不過是小門小戶的出身,地位卻是穩固的很。
尤氏自己沒有孩子,對府上的大爺著實地上心,一副慈母心腸,賈蓉和她的感情也不錯,外加上丈夫雖然是個胡鬧的,不過對於尤氏還算是敬重,所以這個府上,饒是賴二這樣的大管家,也不敢對著夫人不敬便是了。
尤氏的日子過的清閑,對於丈夫也是言聽計從的。
至於賈蓉的妻子人選么,卻也不是那位美艷無雙的秦氏,反倒是他母舅宋家的嫡幼女,雖然嬌慣了些,不過賈蓉對著表妹妻子卻是歡喜的緊,兩人小時候一起玩過,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在父親提起時,賈蓉想起了年幼時那個圓嘟嘟,粉嘟嘟的小姑娘,竟是神是鬼差地點頭同意了。
賈蓉的妻子是未來賈氏一族的宗婦,自然是輕慢不得,賈家也不會只有宋家女這麼一個人選,不過在賈珍徵求兒子的意見時,他自己選了母舅家的表妹。
賈珍完全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娶老婆的不是自己,過日子的也不是自己,隨他去吧。
賈蓉和妻子宋氏成親之後,過的也是蜜裡調油,和樂非常,這讓宋大人滿意的很,饒是親家不是個東西,可是外甥兒卻是個好孩子。
這話幸得是在自己家裡說的,也無人外傳,否則的話,只怕又是另一場風波了,誰不知賈珍就是個混不吝的?打上門來也是有的。
不過宋家對於賈蓉這個上進的好孩子也確確實實地是滿意非常的,尤其是他不似自己的父親曾經一般,貪花好色,讓人鄙夷。
賈蓉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孩子,一個屋裡人也沒有,真真兒地實現了女人心目中最嚮往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境界,很多人還嘲笑賈蓉懼內呢。
賈蓉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反應,笑笑也就算了,不過賈珍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帶著人將說這些話的幾家人老底子都給翻了出來,一個兩個的后宅不穩,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有,讓人震驚這些后宅女人心狠手辣不輸男人之外,也是看足了笑話。
這些日子,甚至有人還根據賈珍翻騰出來的這些爛事兒,寫成了話本子,寫成了戲劇,很是替這些人揚名了一番。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賈珍這簡直是講別人的的臉面踩在了腳底下,至少有好多年是抬不起頭來就是了。
賈珍用血一般的事實證明了一件事兒,自家兒子只有一個妻子,只有一個女人,這簡直是太好了,簡直就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好事兒。
這一戰,算是奠定了賈珍頭號紈絝的名頭,自此之後,別人倒是不敢輕易地招惹他了。
可誰知今天呢?
周妃的娘家侄兒竟然膽敢招惹這個煞星!
而後不出意外地,賈珍是勝利者,毫無意外!
賈珍在戰勝了周妃的娘家侄兒之後,帶著一眾豪奴,洋洋得意地家去了。
進入了自家府中之後,聽說大爺還在溫習功課,賈珍不樂意了,賈蓉你可千萬別讀書讀成死書獃子呢,自己費了多少的心思才能將他給掰正過來,可不能矯枉過正才是呢。
「打發個人,去請了大爺過來,然後讓馮家的小子過來,讓他將爺今日的豐功偉績說給大爺聽聽,如今他又多了一位敵人了,對於這些敵人,他可是要統統地打倒了的!」
賈蓉和賈珍的書房隔得並不遠,去請他的人動作也不慢,賈蓉來時,便聽了個尾梢兒!
他便是知道,自己今天只怕是又沒有時間去寫這篇恩師布置下來的策論了。
果不其然,迎接他的便是茶杯,茶蓋兒,到了後來,只怕他爹手邊的東西扔完了,所以直接便是鞭子奔著自己的面目來了。
賈蓉如今閉著眼睛都能躲開他爹多年不變的招數了。
可惜的是,今日的賈珍或許是歡喜過頭了,竟然不按著套路來,賈蓉的胳膊上著了一鞭子,幸而如今是冬天,他穿的厚,所以衣服被抽了個稀巴爛,自己的肉皮上也疼的慌,不過他知道,這不過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再者,有了他爹的藥膏,只怕是到了明兒早上,一個紅痕也不會留下便是了。
「嘿,小崽子,今兒你爹心情好,所以免費教你個乖,千萬甭自以為是,看吧,挨揍了吧?疼吧?」
「疼!」
賈蓉也是實話實說,胳膊上是火辣辣地疼。
「疼?疼就對啦!這樣你才記得住呢!你這個信任不疑人的性子才會改了。你奶母的兒子打著你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你自己看著辦!」
賈蓉這才知道事兒壞在哪兒了。
想想昨兒奶嬤嬤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情,他一時心軟!
「爹,兒子知道了。」
看來自己有必要做點兒什麼了,殺雞儆猴也好,什麼也罷,總不能讓人當成是傻瓜笨蛋白痴好糊弄的才行!
「這就得了,馮家小子,過來,和你大爺說說,老爺我今兒的豐功偉績,讓他也學習學習老爺我的手段!」
聽著賈珍這番自吹自擂之言,賈蓉忍不住地嘴角抽搐了一下。
得了,這都十多年了,自己怎麼還學不會淡定呢?
馮家的小子是府中二管家的小兒子,如今才是個半大的小子,平常里也不過是跑腿兒送信這麼點兒的小事兒,不過嘴巴伶俐,得了老爺的青眼,然後放在了自己身邊。
馮家小子名字叫馮吉,聽著也挺好聽的,「馮吉=逢集」,因為被老爺嘲笑了兩回之後,大家也都叫他「馮家小子」,本名卻是不常有人提起了。
「主子,奴才叫馮吉!」
馮家小子帶著幾分愁眉苦臉地說道。
「快快快,馮家小子,趕緊和你大爺說說,你主子我今天是如何大展威風,然後將周家小子給打趴下的。」
「是的主子,奴才馮吉給大爺請安了,您老吉祥!」
馮吉對著賈蓉見禮之後,這才輕咳了一聲,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拉開了這一場的說書大戲。
有那些伶俐的,知道后宅太太奶奶姑娘們的生活單調,所以便逢著馮吉講故事,她們也派了口齒伶俐的丫頭聽了去,然後在後宅講給太太奶奶們聽,算是極大了娛樂了寧國府的后宅生活。
賈蓉聽說自家老爹和周妃的侄兒起了衝突之後,也只能嘆氣了。
反正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隨他去吧。
不過賈珍這麼鬧上一鬧倒也好,有了他出頭,宮裡的娘娘日子也能鬆快兩日了。
賈府子弟上進,又有了西府的大姑姑,成為了四妃之一,家族蒸蒸日上,賈蓉卻是知道,這裡頭自家這位看上去不大靠譜的老爹到底付出了多少。
聽完了馮吉的講述之後,知道自家老爹沒有吃虧,也沒有落下把柄之後,賈蓉便告退了,至於出去幹了一架的賈珍,早就在軟榻上打著震天的呼嚕聲。
這會兒別說是馮家小子講故事的聲音了,只怕是唱戲的喧囂鑼鼓,也不一定能吵醒自家老爺便是了。
故事結束了,簡直比戲班子演的還好聽,大家算是心滿意足了。
馮家小子說的滿足,不過這嗓子也是干疼干疼的,快要冒煙兒了,拿出了自己的水壺,狠狠地灌下去一大口胖大海泡的護嗓茶之後,他這才覺得舒服了起來。
大家都散了,打著呼嚕的老爺卻是準時地醒了過來,眼神清明,哪裡像是剛清醒之人?
不過偌大的書房裡,也只有他一個人,也無人能看到他的這幅模樣便是了。
從皇商家的老太爺到三品的威烈將軍,倒也是挺有趣的,不過自己的目標么就是成為紈絝,享受生活,這十多年下來,到現在,賈珍對於自己的生活倒是很滿意。
東府的兩個孩子上進,至於西府么,雙方几乎是相看兩厭的同時,又忍不住地倚靠藉助著東府,所以日子就醬紫別彆扭扭地過下去了。
有了上進的賈珠和成為妃子的元春,賈政夫婦對於分家什麼的,並不是多麼地抗拒,再者說了,珍哥兒說的對,若是再這般地下去,寶玉只怕要被老太太給寵成廢物了。
賈政一向就是個偽君子假正經,所以很快地就在賈珍的鼓動下,提出了分家,二房想要搬出去。
賈母要死要活地也沒攔著兩個兒子的分家,長子賈赦和珍哥兒簡直好的成了一個人,現在珍哥兒這般地為自己著想,一向愚孝的賈赦自己也雄起了一番,然後拼著和兩敗俱傷的打算,然後威脅老太太,如果你不想宮裡的娘娘有什麼不好,那麼咱們就分家。
賈母被怯懦兒子給唬的額角一跳一跳的,最後看著兒孫們集體求懇,賈母最後終於地點頭同意了分家。
賈珍作為族長,出面主持分家,然後他又一次冷嘲熱諷,將老太太氣了個半死的同時,王夫人如願以償地將小兒子給抱走了。
長子能幹,如今已經是翰林院的庶吉士了,王夫人自然是驕傲的,可是小兒子呢?決計不能讓那個老虔婆將寶玉給養廢了。
西府兩房頭成功地分家,賈赦終於鹹魚翻身,不過可惜的是,這位也沒有什麼上進心,整個就是一宅男,在家裡喝酒玩小老婆,一味地只知道高樂。
家中的一切事物都教給了兒子和兒媳辦理,賈璉夫婦倆正好擅長的可不就是這些迎來送往的事兒嗎?老爺不管事兒,正好兒地順了他們的意呢!
賈珍在西府分家之後,明明確確地當著兩府女眷們的面兒告訴她們,若是讓自己發現有誰膽敢在外面放印子錢,包攬訴訟,干那些斷子絕孫的事兒,那可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不管是王夫人還是王熙鳳,都忍不住地抖了抖!
不知道是不是她們動作快還是手段高,不過賈珍卻是沒有抓住她們的把柄便是了。
老實過日子就好,反正自己也是懶得去理會這些烏七八糟的女人之間的事兒的。
西府分家,賈母跟著自己放心不下的小兒子走了,賈赦雖然看上去頗為地沮喪,不過賈赦嘴角不要翹的那麼高的話,也許還會有那麼一丟丟的說服力。
賈母離開,國公府就徹底地成為了賈赦的天下了,他如今才覺得爽呢,哪裡還會想著將賈母給接回來?
每年兩千兩的養老銀子,賈赦為了表達自己的孝順,然後每年敲鑼打鼓地給送去,自然是贏得了不少的稱讚,不管賈赦是個多麼地老不修的主兒,只要有孝子的這個名頭在,他的名聲就不會壞到哪裡去就是了。
賈赦表示,不過是兩千兩銀子罷了,無所謂,他買幾個丫頭也要花上千百兩銀子呢,是不是?
賈母去了小兒子處,就不知道有沒有後悔了,反正賈珍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見過這位老太太便是了,哪怕是除夕過年呢,他都懶得去做戲,一般都是的打發了賈薔賈蓉兩個為代表,走親戚,串門子便是了。
賈珍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享受好生活,哪怕是給自己一個皇帝呢,他都不換!
賈蓉回了自己的院子,看著笑的嬌俏的妻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柔光,在想想她肚子里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骨肉,賈蓉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簡直要化了。
「大爺,回來了,倩蓉去沏了熱茶,給大爺潤潤嗓子。」
「你可別動,千萬別動,如今正是要緊的時日呢,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是舅父舅母了,只怕是父親都能打斷了我的腿!」
「表哥,你又淘氣。」
宋氏皺著眉頭,不贊同地搖頭道。
「孩子可乖?吃的可好?老爺昨兒託人送給太太的梅子你可嘗過了?」
他的父親就是這麼個人,乾的事兒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一切都好,表哥你一天都要問上八百遍,我聽也聽膩了。想吃我家的桂花糕了,表哥你明天家去一趟吧。」
「沒問題,我明兒大早上去,正好明天去先生那裡,順路的。」
賈蓉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下來,小夫妻的日子過的和樂,也是一樁美事兒。
賈珍頭一天將周公子給揍了,今兒一大早兒地就又來了這花樓,他在花樓從來都是聽曲子,喝花酒,不過卻從不胡來,這也是尤氏和賈蓉不阻攔他啊,任由他胡來的原因之一。
當然,管不了他是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了。
這個時候的花樓女子,琴棋書畫,幾乎人人都有一手的絕技,比起後世那些只知道賣臉的女星來說,不知道好看了多少,賈珍甚至無聊地出了個冊子,專門地點評京中各大花樓的女子們。
他的這個冊子起初自然只是在自己的紈絝圈子裡流傳,不過很快地就讓傳入到了文人圈子裡了,文人們最講究的可不就是紅袖添香么?
自古今來,又有多少的才子詩人們和花樓名妓們不清不楚,然後流傳下來了多少的揚名天下的詩詞來?
所以便有那好事之人輾轉地將賈珍的這份冊子給傳了出去,賈珍又得了一個「識花惜花」的名頭,一時之間,賈珍成為了京城各大花樓最為歡迎之人,靠著他那張臉,可以在京城各大花樓刷臉消費。
好在賈珍的家底肥厚,也不是那無賴之人,所以越發地受到了這些地方的歡迎。
賈珍今日來的是京城最大的花樓,沁金樓,這名字,聽著不錯,可著實地就是銷金窟便是了。
賈珍要了酒,要了茶點,甚至還要了一碗豆花兒,丁點兒不講究,周圍之人也是見慣不怪地看著他吃東西,這位爺,說講究,他比誰都講究,可說不講究,簡直比起泥腿子來還不如!
不過即便如此,仍舊是個有趣之人。
填飽了肚子之後,賈珍便開始干正事兒了,他來這裡是受了別人的請託,來這裡嫌棄,呃,應該是指點這裡姑娘們的手藝的。
對啦,不管是琴棋書畫,甚至是泡茶,走路,不管是什麼,賈珍都要嫌棄點兒什麼出來,還要讓人心悅口服,覺得自己並非浪得虛名之人。
也是自己找的麻煩,不過對方是忠順親王,死活賴著麵皮,皇家人的面子,他還真心不能不給。
這位忠順親王的名頭聽著也是諷刺的很,宮內,甚至是各家的奴才都是以「忠」、「順」打頭或者結尾的,若不是忌憚著上皇,皇帝絕對是不會冊封自己的這個弟弟為親王的。
不過仍舊是不甘心啊!所以便有了「忠順」二字,聽著便是一股子的諷刺意味兒。
忠順親王自從當今即位之後,索性地破罐子破摔,然後往商人的路子上奔著去了,儘管朝堂上無數的御史彈劾他於民爭利。
忠順親王扯著御史的衣領子問道,
「哪家百姓開著花樓?讓我瞧瞧,我怎麼與民爭利了?昨兒還見你來我的花樓呢,官員狎妓,似乎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吧?」
那位御史倒了大霉,當天就被皇帝給抄家流放了。
自此也沒誰再敢彈劾忠順親王便是了。
他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也沒有子嗣,就這麼一輩子,風花雪月,享受榮華富貴,哪怕死後洪水滔天呢!
忠順沒有子嗣,這也是能讓皇帝容忍他的另一個原因,至於其他的幾位皇子,日子過的戰戰兢兢的同時還看不上忠順,嫌棄他俗氣!
忠順沒想到自己竟然遭別人嫌棄了,心中不愉,和賈珍這個號稱天下第一紈絝的老紈絝成為了知己好友,也是讓人醉了。
賈珍對於忠順也是挺無奈,不過人家一個親王不要臉,呃是折節下交,他除了翻白眼之外,還能如何?
儘管口頭上嫌棄歸嫌棄,不過賈珍對於忠順的拜託,也不能輕慢了。
在沁金樓折騰了差不多一天,賈珍這才擺脫了這樁子閑事兒,家去了。賈蓉如今就等著明年的春闈了,也許賈家的第三個進士馬上就要誕生了。
至於前面兩個么,一個是賈珍的老父,如今在郊外修道的賈敬,另一個么,就是東府的賈珠了,賈珠雖然是二甲最後幾名,不過能成為進士,而非同進士,這已經很能幹的,尤其是在勛貴子弟中,更加地難得。
至於第三個么,第四個么,最有希望的便是如今的賈蓉,賈薔了。
所以賈珍才這麼驕傲,說什麼「自己的爹比別人的強,自己的兒子比別人的兒子強」之類的這些話,周家的家去之後就倒了大霉,他才多點子年紀,似乎也沒有比賈蓉大上幾歲。
被周大人幾板子下去,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周公子還哪裡記得自己和賈珍的約定呢?
躺在床上養病裝病就是月余的日子,日後即便是痊癒了,似乎也過的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被周大人給抓住了把柄,自己才將養好的一身肉皮子又要遭殃了。
賈珍的日子似乎又無聊起來了,不過他的妹妹,東府的大姑娘,打發自己身邊的入畫過來請大哥哥過去,她有話要說。
賈珍也沒有多想,也不擺著架子,穿著自己的家常衣服,去了惜春的院子。惜春帶著幾分殷勤的笑意,親自地給賈珍奉茶上點心的。
賈珍不動聲色地受了,就等著她說出個子丑寅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