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山
第二天我們約在一個餐廳附近見面。
待我趕到時,年輕人與齊飛早已等候多時。齊飛見我進門連忙揮手。我笑了笑走了過去坐下。
齊飛感激:「阿暉啊,這次全靠你了。」
「誰讓你有錢呢。」
齊飛:「……」
年輕人微微一笑,招來服務員,看著我問:「吃點什麼?」
「隨便吧。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聶融。」
「聶叔叔真是年輕有為啊,小小年紀就有這番成就,以後不可限量啊。」我亦是猜不透這傢伙有什麼目的,按照普通人來說,自己這種亂神的事一定被當成封建迷信,可這傢伙不僅沒有,反而似乎知道銅錢的功能。又似乎能先知般,居然知道自己會翻牆,刻意在那裡等著。
聶融嘴角抽了抽,苦笑:「我才二十三歲。」
齊飛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隨便點了幾個,說:「阿暉,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沒有。」
「你就裝……」
「我哪有裝……」
「這裡沒外人,說說會死啊。」
「會死。」
齊飛:「……」
聶融沉聲問:「昨天你潛入校園內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好多鬼,你信嗎?」我笑笑反問。
聶融不做聲了,他沉默了好半晌,說:「其實……我是知道有鬼的存在的。」
「哦?」我與齊飛都來了興趣。
齊飛:「你有所不知,當初我與他結識,就是因為我被鬼糾纏,這傢伙那時告訴我,我還當他是神經病,呵呵,現在想想真是可笑。不過,也因為那件事,我們成了朋友。」
聶融恍然:「難怪你們背景相差那麼大,能走到一起,人生真是無處不相逢啊。」
我:「……」
聶融說:「這件事要從我七歲那年說起,那時我生了一場重病,就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時,一位高人出現在我家裡,他說我七歲是人生轉折的一次大劫。」
「然後呢?」
「我不記得了,不過,經過那次后,我便知道鬼神之說並非無稽之談。」
我疑惑不解:「那昨天晚上你出現在那裡?」
聶融訕笑:「是意外,我閑的無聊去校園附近看看,誰知道卻逮到了一條大魚。」
「你妹!」我心中暗罵,這尼瑪也忒巧了吧。
「上菜了,邊吃邊聊。」齊飛打斷了我們談話,服務員端上了飯菜。
聶融吃了一口問:「對了,你不想問問死者的死因?」
我搖頭:「既然是惡鬼作祟,就不是身體表面那麼簡單,問與不問都沒有什麼差別。」
「那你下一步要怎麼做?」
我嘿笑:「齊飛已經出來了,我沒有必要再趟這淌渾水。再說,這是你們警察的職責,跟我有毛線關係,嗯,我們的關係到此終止,吃完后大家各走各的。」
聶融臉色一黑:「昨晚你答應過我什麼?」
「告訴你我的發現呀。」這點我當然記得,「我已經告訴你了啊,女生宿舍就是一棟鬼樓,一過十一點半裡面群鬼出沒,不信的話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聶融臉更黑:「我怎麼能看到。」
我想了想:「好,給你點好東西。」我拿出一個噴霧劑,放在聶融眼前,「這裡面裝的是牛眼淚,或噴、或抹在眼睛上都行,到時你就可以看到了。」
聶融拿起看了看,嘀咕:「真有這麼神奇。」
齊飛插嘴:「還有沒有,這東西可以泡妞的神器啊。」
「神你大爺啊。」我眼睛瞪了過去,「我看你是死性不改,經過這次教訓,我希望你能收斂點……當然,女的對靈異怪異之事有著相當濃厚的興趣,但那隻限於故事、電視中,真讓她們見到了,那還得了。」
齊飛鬱悶:「知道啦。」
三人吃完,出了餐廳,聶融知道我不肯出手,失望離去。
齊飛問:「好啦,我洗脫嫌疑,要回去洗個澡去去晦氣,你呢?」
「我當然有自己的事要做。」
「什麼事?」
我翻白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不說我也知道。」齊飛眼睛轉了轉,「你一定會用自己的辦法調查這案件,對不對?」
我默然不語。
齊飛一呆:「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我搖頭:「你說的對,我一定會查下去。因為我已經扯進來了,我逃脫不了。」
「對不起哦,都是我的錯。」
「不要多想了,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因為一些因素插手,這一切都不可避免。」我輕笑,「趕緊滾蛋,還要我送你回去啊。」
齊飛咧嘴一笑:「拜拜。」
看著齊飛遠去,我慢慢收斂了笑意,面色變的極為凝重。
我伸手攔了一輛車,報了地址。
半小時后,我出現在一家醫院門口。我下了車,撥通了號碼:「李前輩,我到了。」
「稍等!」
片刻后,一個英偉不凡的老者走了出來,面含微笑。
「李前輩……」我上前笑著問好。這位李前輩全名為李江山,是我師父的一位好友,我小時候見過幾次,別看現在面含微笑,發起狠來,甚至比惡鬼還要可怕。
李江山:「小暉近來可好?你讓你師父好找啊。」
我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前輩莫要亂說,他老人家要找我,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當初是我不懂事,獨自一人跑了出來,師父沒生氣吧。」
李江山哈哈大笑:「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我臉一瞬間紅了,笑你妹的,有什麼好笑的。
「好了,跟我來吧。」李江山見好就收,收斂笑意,帶著我走進了醫院,「你說的那屍體我去看過了,確實透著詭異,小暉,你查到了多少?要不要我們幫忙?」
我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隨你吧,不過,有什麼難處一定要說。」
「是。」
我們兩人乘電梯一路而下,去了醫院的太平間。李江山找到負責人,簽好字后,負責人領路,將屍體拉了出來,負責人告誡了我們幾句便離開了。
李江山說:「這就是那具女屍,自己看吧。」
我點頭,上前看著被白布蓋著的屍體,呼了口氣,掀開了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