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你的病，沒得治
「師父，等一下。」陳傲拉住作勢前沖的利刃，輕聲安撫道：「師父，你先消消氣，我來和掌門大人把事說清楚。」
「啊？你來說？」
利刃被陳傲這番動作弄得驚詫不已，十幾年來，回回闖禍，這小子不都是躲在自己身後的嗎，怎麼這一次主動上前了。
「哈哈，師父不用驚訝，有件事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的瘋痴病已經好了。」
「你的病好了？」
「沒錯，師父你就放心吧。」
陳傲上前一步，直接面對均賜，拱手行了個禮。
「弟子陳傲，拜見掌門。不知掌門可否回答弟子幾個問題？」
陳傲禮數周全，這可把所有人都給驚呆了，曾幾何時，這個傻小子知道給長輩行禮了。
均賜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微微點下頭，輕聲說道：「你問吧。」
「請問掌門，那枚神階淬體丹在刃家流傳了多久了？」
「神階淬體丹相傳是神刃祖師爺與道家先祖比斗時贏來的，存放在禁閉塔內已有百萬餘年。」
「好，一枚丹藥存放了百萬年卻不給任何人使用，這是為何？」
「淬體丹可強人筋骨、改人體質，普通品質的淬體丹尚可將人的資質提升一個等級，那枚神階淬體丹定能使人的資質提升到最佳。神階淬體丹，獨一無二，天下只此一顆，若非神刃祖師親自指點，吾等不敢隨意支配使用神階淬體丹。」
「哦，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枚丹藥是神刃祖師的，只要是刃家弟子都有權利去使用它。只是這東西太貴重了，你們想用卻又不敢用，別人用了你們就心疼？」
「你……」
均賜氣得眉毛鬍子亂顫，在對待神階淬體丹的態度上，刃家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我不能用，其他人也別想用，即使掌門也不行。
如今陳傲直接把話點明白，讓他怎麼聽都感覺是在炫耀。
你一個掌門都得不到的東西，現在進了我的肚子，怎麼樣，鬱悶吧？
均賜氣得說不出話來，可陳傲卻沒有住口。
「掌門，別生氣，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這麼貴重的寶貝，你們不想著把它的價值最大化，卻任憑它放在盒子里發霉變質。你們覺得如果神刃祖師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贏來的東西，就讓你們這麼給糟蹋了，會不會氣得從地底下爬上來跟你們算賬？」
「陳傲，休要對祖師無禮！」
「好，那先不說祖師爺。我再來請教掌門，刃家門規中，可有一條說道，任何人不準食用神階淬體丹？」
「這……沒有。」
「那門規中有沒有說，想要食用淬體丹必須經過刃家全體成員投票決定？」
「這也沒有。」
「好，既然沒有這麼一條規定。我身為刃家弟子，吃了祖師爺留下的東西，算是觸犯門規嗎？」
這次不等均賜回答，陳傲直接繼續說道：「這肯定不算是觸犯門規，既然我沒有犯錯，你為何要讓人罰我？」
「嘶……」
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再一次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是啊，貌似陳傲偷食神階淬體丹不算是觸犯門規，那懲罰他好像就沒有道理了。
只是，理是這個理，但感覺卻不是那麼回事啊。
所有人都一臉憋悶，想要反駁陳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陳傲看著眾人的表情，微微一笑：「諸位，你們說不出來，還是我替你們說了吧。這神階淬體丹是一個可以塑造出天才的東西，誰要是吃了它，一定可以成長為這個世界最牛掰的強者。如果你們中的某一位，甚至是刃家其他的普通弟子，不管是誰使用了這枚淬體丹，你們一定會把他奉為珍寶，好好培養。但是，唯獨我不行，對不對？」
「為什麼我不行，因為我是一個患有瘋痴頑疾的傻子，命不保夕，無法修鍊。吃了這麼一枚珍貴的丹藥，那就是浪費，所以你們才會大發雷霆，將我打死。掌門，我說的對不對？」
陳傲的聲音不大，但是這番話卻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對啊，我們為什麼生氣，我們為什麼一致決定，就算是駁了內門宗主利刃的面子也要把你煉化，重塑淬體丹。
還不是因為你小子是個傻子廢物。
刃家掌門均賜看著陳傲，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情愫，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陳傲，將你亂棍打死確實是我這個掌門做的有失偏頗。倘若你是一個正常人，吾等也不至於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只是你……唉……」
「哈哈，掌門不必嘆息。你也說了，如果我是個正常人，你就不會打死我。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的瘋痴病已經好了，您不必再擔心淬體丹被浪費了。」
「你的病好了？」
均賜先是一愣，隨後苦笑著搖搖頭，「陳傲，你的情況，我刃家上上下下近萬名弟子有誰不知。我也明白，將你活活煉化不公平，但是實在是神階淬體丹太貴重，我不得不做這個決定。你還是不要試圖欺騙我們了，這話，就算是你師父也不信啊。」
均賜話落，剛剛被陳傲說得啞口無言的均嚴來了精神，上前一步指著陳傲怒吼道：「陳傲，你裝死已經是欺騙掌門了。現在為了保命，又說自己的瘋痴病好了，難不成當我們都是傻子嗎！利刃，你自己說，你徒弟的瘋痴病好了，你信不信？」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轉向利刃。
這位護犢子的老者此刻竟然和掌門一樣搖頭苦笑，不但不去反駁均嚴，反倒是拍拍陳傲的肩膀輕聲說道：「徒兒，今日不管是誰，只要敢動你一根汗毛，為師定要跟他死拼到底。只是你這瘋痴病已經好了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你這病沒得治了。」
「噗……」
聽到利刃的話，陳傲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前世的陳傲到底做了什麼，都把你給折磨成這樣了，事實擺在眼前，也不敢相信。
「哈哈，陳傲，聽到沒有。你師父都說了你的病不可能治好，這回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咳咳，唉，你們……好吧。我本來不想說的，既然你們不信，那我只能實話實說了。」
陳傲沒有理會跳樑小丑似的均嚴，而是直視均賜：「掌門，您就不想問問我是怎麼活過來的嗎？」
「嗯？」均賜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剛剛他一直被陳傲「牽著鼻子走」，竟然忘記問這小子是怎麼活過來的了。
三天前，陳傲被打死，他也是親自確認過的啊。
「陳傲，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啟稟掌門，我死去之後，魂游天外，碰上了刃家開山祖師神刃祖師爺。是他老人家將我復活，並且治癒了我的瘋痴頑疾！」
陳傲真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剛才還說神刃從地底下爬出來，這會又變成跑到天上去了，這讓這幫刃家的老一輩成員怎麼能受得了。
護犢子的利刃這次也不護短了，直接伸手朝著陳傲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臭小子，你又發什麼瘋呢。祖師爺的玩笑你也敢開！」
另一邊的均嚴更是喜上眉梢，咧嘴一笑大聲說道：「陳傲，你還說你的瘋痴病好了，我看是病情又加重了吧，你怎麼不說是盤古大神把你的救活過來的！」
均賜無奈搖頭：「陳傲，這等瘋話，不可再說！」
沒有人相信陳傲，當然陳傲自己也知道他這是為了忽悠眼前眾人而編的瞎話。
不過既然哥說出來了，即使是假的，也有辦法讓你們信以為真！
陳傲揉了揉腦袋，然後對著利刃、均賜分別做了個揖，這才開口道：「師父、掌門，還有各位前輩，我知道我說的話你們不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的的確確遇見了神刃祖師爺，要不然你們覺得我是怎麼死而復生的？」
「……」
「好吧，你們還不信，那我就接著說。敢問各位，我死之前吃了什麼？」
「神階淬體丹。」
「嗯，那我三年前吃過什麼？」
「鎮派之寶紫雷魔方。」
「那麼這兩樣東西都是出自誰之手？」
「全是自開山祖師神刃手裡傳下來的。」
「那就沒錯了，這兩件至寶上面都存有神刃祖師也得神力，兩樣寶物相遇才讓我能夠遇上祖師爺。神階淬體丹治好了我的瘋痴頑疾，紫雷魔方令我死而復生。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能如此完好無損，正常站在你們面前的原因。如果你們還不信，大可找人來給我看看我的病是不是已經好了！」
陳傲說完，毫無畏懼地站在房間中央。
刃家眾「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淬體丹能治病？貌似這麼個能夠改變修鍊者體質的寶物，治個病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紫雷魔方能使人起死回生？呃……這玩意兒在刃家傳承了百萬年，沒一個人知道該怎麼用的，莫非陳傲把紫雷魔方開啟了。
隨著陳傲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驚世駭俗，在場的眾人心底里也開始慢慢偏向陳傲了。
直接出手打死陳傲的均嚴怎麼能看不出來眾人的想法，不過，他是絕對不能讓陳傲活下來的。
「掌門，還有在座的各位師兄弟，大家不要聽這黃口小兒滿嘴胡言。他這是為了保全自己性命才編造出來的謊話！」
「我說謊？那你有本事找人來看看我的病是不是已經好了！」
「這……」
均嚴不知道該怎麼接了，因為整個刃家，沒有一個懂得醫理之道的。
可是他的尷尬沒持續多久，後方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各位刃家道友，不如讓貧道來給這位陳傲小友號號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