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虛

「貝雅言。」林擎宇再次重複她的名字，貝雅言認為，林擎宇再這麼重複的叫下去，她會精神錯亂，甚至會被他給逼瘋。

「名字都改了，人也瘦了，怎麼不去從頭到腳整個容，這樣別人才真的不認識你。」他半截身體，探過來，剛毅的五官越來越清晰，和她近在咫尺。

她聽見的一個名字，當頭一盆冷水，順便將她打入地獄，他改叫她：「貝加爾。」

多久沒有聽見有人叫『貝加爾』這個名字了，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清醒，她的腦袋因為回想起一些往事，而疼痛難忍。

「我叫貝雅言。」她怕林擎宇這樣叫她，可她卻不得不在他面前重申這個名字。

「呵，貝雅言。」他冷哼。

貝雅言渾身一個激顫，太近了，貝雅言往趙璇的位置攏了攏，還是，離他很近。

放在包里的手機響起了鈴聲，richard－marx的《此情可待》，情感深處不露聲色的旋律傳入車裡每個人的耳朵。

貝雅言下意識看林擎宇，這首歌他當年開演唱會的時候翻唱過，對他來說有很重要的意義，她多少有些心虛，但她發誓，絕對不是故意而為。

她根本沒有想過今天會遇見林擎宇，不然……

他看她的眼神帶點狠意，她細想，也許沒有不然，這個鈴聲原本就是為趙璇同事採訪他的那一天準備的，對於今天來說是個巧合罷了。

林擎宇突然伸出來的手，讓她不明所以，他穿過後面柔軟的靠墊，扣住他，毫不避諱車上還有別的人，吻了下去。

「接啊，怎麼不接！」話語里透著戲謔，她的慌亂，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戲子的偽裝。

「你……」聲音被他吞噬，前面開車的司機心無旁騖地繼續開自己車，沒有向後看，而趙璇呼呼大睡。

她用盡全身的力道，推開他，林擎宇不設防，被她推離，嘴角被她咬出血，還沒等他把嘴角的血揩去，一個巴掌撩過來。

有足夠的時間讓他避開，林擎宇的半截身體保持不動，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夜空，車內變得低氣壓，異常沉悶。

貝雅言的心臟狂跳，她打了林擎宇，他黑暗的眸攝住她，貝雅言大氣都不敢出。

貝雅言以為他會將那一巴掌還回來，但他沒有，非但不生氣，反倒邪魅地摩挲稜角，坐了回去。

淡淡的聲音，隨著車子的行駛，帶起的風吹得更小，她卻聽得分明，他問：「這些年，你去哪裡了？」

「我……」貝雅言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說不出話來，簡簡單單的問題，她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我有點，想你。」暗淳的聲音傳來。

聽見他這麼說，貝雅言錯愕地看著她，這時，糊裡糊塗的趙璇雙手纏住她的頸脖，她一邊掰開，一邊顫顫地問正視前方的男人：「你說，什麼？」

如果說，那句話讓貝雅言卯足了希冀，那麼，接下來林擎宇的一句話，判了她的『死刑』：「剛剛一巴掌，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