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終於吃飽

但眼下，她要是想吃就必須自己動手。好在田氏上山就要給母子倆燒燒水做頓熱飯什麼的，山洞邊上有個簡易的灶台。

趁著天還沒亮，葉妃嫣拿了火石打火，可惜她三世為人都沒用過這東西，直打得兩隻手抽筋也沒辦法點著，氣得直罵娘。

緊挨著她坐著不住雞啄米的星夜被她的詛咒聲驚醒，揉著酸澀的眼睛，星夜強打起精神，「娘，我看見田奶奶是藏在懷裡打的火，一下子就著了。」

「去去去，我知道要背風，這不是晚上柴火太濕點不著嗎？你別在這守著，進去睡覺吧，我會給你留一些在鍋里的。」葉妃嫣正覺得心裡煩躁，狠狠又摩擦了火石几下，惡狠狠的樣子直接把星夜的瞌睡蟲都給趕跑了。

星夜搖了搖頭坐直身子，「娘，明天早上你是不是又要成傻傻的娘，我不要現在去睡，我要給你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剛說了一半，葉妃嫣眼睛突然一亮，轉向星夜，「或許，你還真的能幫我點忙！」

她想起來了，初級魔法師能夠輔助咒語將自己擅長的魔法模擬成相近的魔法施放出來，雷電和火系魔法分門不分家，作為雷元素身體，魔法力又快到了初級魔法師，不知道能不能用出火系魔法來。葉妃嫣得意地笑了，忘記了星夜體質再變/態也是個孩子，直接就教他如何在吸收的時候混進一部分火系魔法，然後再施放出小火球到灶里。

她希翼的樣子和發亮的雙眸感染了星夜，吸收火元素的時候整個人其實都不好受，全身火燒火灼似的他硬是咬著牙關生生忍了下來。

「……燃燒吧，小火球！」念完咒語，星夜瞧見灶里真的燃起了一串火苗，帶著淡淡的藍色，但很快就引燃了灶里的柴火，映得娘親臉上的高興是那麼明顯，讓他心裡暖暖的。扯了扯唇，星夜剛想伸手摸一摸娘親的臉頰，腦袋裡就是一陣痛，還沒來得及叫一聲痛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幸好，在他要落地之前被一雙暖暖的手接住攬到了懷裡，耳邊也還有葉妃嫣焦急的驚叫，他覺得很幸福。

星夜幸福地暈了過去，葉妃嫣嚇了一大跳，匆匆檢查了一番，發現他只是脫力暈過去而已，不由鬆了一口氣。但她也發現他體內殘留的魔法元素很混亂，還好所剩不多，只是皮膚一會兒發藍一會兒發紅挺詭異的。看著灶里燃燒起來的火焰，葉妃嫣輕輕對昏迷中的星夜道了一聲對不起，也沒把他送回山洞，而是抱著他在灶下等著燒開了水清理了一隻竹雞子出來，直接放鍋里燉著。

守著溫暖的火光，葉妃嫣又開始放開自己的精神力努力吸收周圍的魔法元素，雖然那數量和質量簡直讓人無語，但總算聊勝於無吧，她就不信長此以往沒有積少成多的時候。

這一次吸收魔法元素似乎要順利許多，等她從那個玄妙的境界中醒來，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了。暗道了一聲糟糕，按照慣例田氏今天可是會上山的，要是被她發現了什麼可不好！為了保險起見，葉妃嫣決定毀屍滅跡。

放下懷中身體已經恢復如常的星夜，她匆匆將灶下木盆里的雞毛雞內臟這些給扔到了山底下，又用草灰把灶下的痕迹給遮了；還沒等她找東西把鍋里的雞和雞湯都乘起來放到山洞裡，她只覺得腦袋一暈，那隻抓靈魂的大手又憑空出現將她給抓到了傻姑的識海當中。

「嗨，傻姑！你那兒子不錯。」葉妃嫣對對面那睜開眼睛就雙手抱膝而坐的傻姑靈魂招呼了一聲，撇撇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自言自語，「幸好小變/態是個有良心的，他肯定不會吃獨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想到別讓田氏知道我的事情，唉，本來就被當做妖怪趕出村子的，要是知道了我的事情還不被架在火上給烤了！」

就像是聽到了葉妃嫣的自言自語似的，星夜揉著眼睛從地上坐了起來，一眼就看到在灶台邊上坐著的傻姑，爬過去湊到她眼前小心翼翼喊了一聲「娘」。沒得到回應他也不以為意，「娘肯定又走了。」他是知道白天和夜晚的兩個娘親不一樣的，只是不管怎樣，眼前這人還是他娘親不會錯。晚上娘親照顧自己，白日他就要好好照顧娘親。

灶上的鍋蓋是敞開的，灶上還放著一個山洞內的大陶罐，星夜站在灶邊看了眼鍋內散發著濃濃香味的雞肉和雞湯，再看了眼陶罐，疑惑了，「娘這是打算把東西裝到裡面去慢慢吃嗎？」

他也記得昨晚上娘想吃雞肉時那樣子，那眼神和街上餓了好多天的叫花子伯伯見了饅頭一個模樣，她一定時很想吃了。星夜是個孝順的孩子，立刻找了個殘破的板凳墊著給傻姑盛了一大碗雞湯，並裝了大半肘雞肉，頓了頓，直接就將兩個肉最多的雞腿放到了傻姑碗中。看傻姑狼吞虎咽的吃相，星夜勾起了嘴角，找了個較小的碗喝了點湯，吃了一點肉少的雞架子。

這隻竹雞子去了毛和內臟撐死也就兩三斤重，燉得酥軟入味，娘倆撐得肚兒溜圓總算是在午時消滅個精光，葉妃嫣想要存糧的夢想就此幻滅。好在上天似乎開始照顧葉妃嫣了，田氏和劉猛到了傍晚才在山腰轉彎小路那冒了頭。

看到灶台前頭兩隻竹雞子，田氏很吃驚，左右看了下，問：「星夜，有人來過嗎？」

星夜和傻姑並排坐在山洞前，田氏上來之前他才剛剛眯了一覺，揉揉眼睛茫然搖頭，「沒有啊！」

「那這個是怎麼來的啊？」山林里這些野雞多得很，星夜和劉猛平日用石頭子打東西準頭很好，田氏心裡掛著別的事情，雖然疑惑，但卻沒追問。從祖孫兩個的背簍里拿了好幾個布袋子出來，「有竹雞子倒是好事，待會兒田奶奶幫你收拾出來給你們煮一鍋粥，煮好了后給你放到那邊小溪里，我讓猛子教你生火，你吃的時候盛過來熱一熱就行。」

接著，她就開始收拾傻姑的個人衛生，當然免不得又叨叨了許多。葉妃嫣這才知道，春天來了，方家村裡的農活兒多起來，作為外來戶的劉家如今也有好幾畝地要拾輟，在生產力落後的這個未知年代，田氏起碼十天抽不出半天時間和精力來往返山上和家裡之間了。

臨走時，她還很不放心地提出要帶著娘倆去山下算了，想著她心裡頭那點小九九，葉菲嫣在傻姑的腦海里跳腳不已，幸好星夜還記得晚上要跟著娘學本事，也謝絕了田氏的邀約，讓葉妃嫣大大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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