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北極

兩在兩個陌生的來客面前，狄俄尼索斯輕笑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狄俄尼索斯打量著自己面前這兩個男神，他們身上都穿著一身黑衣，其中一個笑容溫潤親和，但是眼睛裡面卻不含絲毫笑意。而另一個從外表上看則要冷漠的多，五官深刻完美，稜角分明，臉上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看上去如同雕像一般，眼睛之中的黑色幾乎與他的情緒融為了一體。

兩個人的相同點是深不見底，至少以狄俄尼索斯的能力看不出這兩個人的實力，從這一點上他就可以肯定這兩個人絕對不會是三代神、四代神，那麼會是什麼身份已經不需要多做考量了。他的生父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人類，而他的母親甚至都不是女神，不管對方是二代神還是初代神自己在這兩個人面前根本就沒什麼需要多考慮的，這不會是一場由他主導的對話。看這兩個人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專門過來找他聊聊天喝喝酒的。

卡俄斯注視著這個與眾不同的神明，狄俄尼索斯有多特別絕對不會有人如同他自己那樣清楚了。酒神長著一頭紅色的頭髮就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一雙淺褐色的眼睛裡面好像盪著海水一般，深邃迷人，現在他剛剛從礁石上站起來，腰背挺直身體挺拔，在自己觀察著對方的時候他也正在觀察著自己和塔爾塔羅斯。

塔爾塔羅斯很少看卡俄斯這麼認真的打量著某些神明，事實上在神界之中根本沒有幾個神明能夠入得了卡俄斯的眼睛，在他還不了解對方的時候只覺得卡俄斯性格溫潤又清冷。但是自從了解了他的身份之後就知道了卡俄斯對其他人的態度，卡俄斯，比任何一個神明都高傲，估計也只有瘋子才能像卡俄斯這樣。

「我們是俄刻阿諾斯的客人，從大廳里出來轉轉。」說完這句話，卡俄斯看著對方沒有變化的表情問道：「你知道現在人間的狀況嗎？」，卡俄斯並沒有說明自己和塔爾塔羅斯的身份，在這個時候不適合說這些讓對方緊張。

但卡俄斯剛剛的這句話已經足夠讓狄俄尼索斯緊張了，在卡俄斯的話語落地的時候狄俄尼索斯的心中就好像有驚雷劈過一般，他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埋在胸腔里的心臟激烈的跳動，好像都要跳出來一樣。現在他臉色僵硬的像石頭一般，還維持著自己幾分鐘之前的表情，若不是他自小就善於控制情緒只怕這個時候已經失態了。

狄俄尼索斯攥緊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在透明的酒杯裂出一道裂縫的時候，才好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放鬆了力道。他不知道對面這兩個人是什麼身份，但是很明顯他們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至少面前這個笑容溫潤猶如春風的男神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而他的同伴……狄俄尼索斯看了看他旁邊的人，這個男神的一雙眼睛都在這個男神身上，根本就沒有多關注自己，大概是就算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也不會有多關心。

過了一會兒，狄俄尼索斯才放鬆了一些，緩過神來，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神明哪怕心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也盡量保持著鎮定。卡俄斯沒有在這個時候步步緊逼，而是靜靜等著狄俄尼索斯心情平靜一點。

「你知道什麼了？」，狄俄尼索斯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神明問道，把自己手裡的酒杯放在身邊的礁石上，眉心又緊了緊，他想了想苦笑著改口：「或者說，你們想要什麼？」說完這句話之後這個一向鎮定自若的神明好像失去所有力氣一般，眼睛裡面有幾分認命的頹然，卻依舊挺直了脊背注視著這兩個神明，不肯錯過對方表情和眼神一星半點的變化。

他不是沒想過這也許兩個人是來耍自己得，可是這個念頭僅僅在他腦海里轉了半圈就被他甩了出去。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心懷僥倖這種的脆弱真的不適合他，而且他自認為除了風流一點、會釀造一些酒水之外沒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優點。而憑著他那些小手段也許可以輕輕鬆鬆的把兩個小神哄得心花怒放柔腸百結，但是在兩個初代神或者二代神之前真的不算什麼。

「我想你幫助人間重現光明，讓人類重建家園，像以前一般生存繁衍……」聽到這句話狄俄尼索斯臉上偽裝出來的平靜和友好全部都不見了，他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在這個時候保持平靜。狄俄尼索斯很清楚對方現在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一切，他已經不需要懷疑對方的身份了，甚至不需要考慮。

這個男神，絕對不可能是二代神，任何一個二代神都不該知道這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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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赫拉不缺少任何一個東西，她已經得到了太多。她幼稚的夢想，前世朦朦朧朧的記憶，這一生的神格。

在忒彌斯來到的時候她坦然的走到了天之北極，烏拉諾斯一直都在她身邊陪伴著她，這件事情沒什麼情可求。忒彌斯自己親口宣告的法律必然是已經得到了法則的公正，就算犯錯誤的是忒彌斯這條法律也一樣會貫徹到底，就算烏拉多斯願意幫助赫拉也是有心無力。

擎天不是讓赫拉像阿瑞安斯一樣伸出雙手撐著天空，而是由阿瑞安斯在天之北極留下一個沒有任何神力的□□軀殼，由赫拉晝夜不息的提供這具軀殼能量實行支撐天空。至於阿瑞安斯為什麼不能使用軀殼而是因為沒有誰比他更適合擎天了，在使命沒有休假的時候他絕不能離開天之北極一步，否則他的神格就可能摧毀他的身體。

阿瑞安斯擎天用的是純粹的*力量，而赫拉擎天所用的是純粹的神力，兩種擎天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看著從天之北極走出來的阿瑞安斯安菲特里忒喜極而泣，而看著赫拉來到這裡安菲特里忒則是瞪大了眼睛，轉轉頭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赫拉，你……」安菲特里忒看著的背影咬了咬唇，赫拉的事情神界里任何人都清楚，在神界本來就很難有什麼秘密，而安菲特里忒早在幾天之前就已經從齊菲爾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很擔心赫拉，也覺得人類很可憐，但是她沒有勇氣像赫拉那樣為人類做什麼，事實上，自從愛上阿瑞安斯之後在她心裡就沒有任何人的價值能超過阿瑞安斯了。

「去結婚吧！」赫拉看出了安菲特里忒的為難，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本來就是一個美好的事情，她要在這裡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赫拉走到安菲特里忒對面，安菲特里忒的眼睛紅紅的，看著赫拉現在的樣子滿是擔憂，一萬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而說短也不短。對神明來說一萬年的時間可能只不過是一場夢的時間，而痛苦和孤單總容易讓人有一種時間被拉長的錯覺，安菲特里忒知道這一切。

赫拉也一樣知曉，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心裡平靜的可怕，就好像已經燃盡喧囂的雪原。她不覺得自己倒霉，也沒有妄想過自己能夠因為這次萬年的懲罰而還清了自己的罪惡。在洪水中淹沒的生靈再也不會回來，這個世界可沒有十殿閻王可以讓已經死掉的生命重入輪迴，而且即使靈魂能夠重生，那些已經被摧毀的而幸福呢？

……再也不會回來。

赫拉張開雙臂擁抱安菲特里忒，安菲特里忒緊緊地擁抱住自己的這個朋友，赫拉說：「祝你幸福，你的婚禮我大概不能參加了。」安菲特里忒的幸福來之不易，她愛的人也許足夠愛她，但卻不能像正常的伴侶一樣在她想念的時候隨時出現，甚至他們的陪伴都是一種奢侈。

在幾個人簡單的告別之後，忒彌斯帶著阿瑞安斯到烏拉諾斯面前道別，提坦神和烏拉諾斯之間的關係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但是不管到什麼時候父神都是父神，二代神都是二代神。

烏拉諾斯在赫拉選擇的最初沒有阻止得了她，等他到了的時候木已成舟，現在再糾結過去的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捧在自己手心這麼久的人他也捨不得打罵，烏拉諾斯藍色的眼睛裡面映著赫拉蒼白的面容，在那場災難之中赫拉好像在一場災難之中成長了，也憔悴了。

就像以前無數次一樣，烏拉諾斯輕輕的在赫拉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拍拍她的肩膀：「我在這裡陪著你，不要怕。神明一生有數不清多少個萬年，不過是一萬年而已，很快就能過去。」

聽完這句話，赫拉突然潸然淚下，烏拉諾斯一邊說著安慰的話一邊手忙腳亂的幫赫拉擦臉上的淚水。最後，赫拉還是什麼都沒說，胡亂的在臉上抹了兩下，開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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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

「我想，你是明白的，這件事情還需要考慮嗎？」

「我還可以考慮嗎？」這兩個神明根本就沒有給自己拒絕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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