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情敵相見
方才自己從影像中看到的事情,竟然在這裡一一應驗,唐連陌毛骨悚然,渾身恐怖,就連房間的樣式擺設,她也一早就知道了。
這幅畫,她以前定然見過,不是在影像里,而是在許久許久以前,可是究竟是在哪裡?以前的事情沒有丁點的記憶---囡-
她又回到了那種剛剛醒來時候的感覺,一個人處在冰冷的海底深處,抓不住一個人。
她感覺有些頭疼,捂著頭。
「東豫王妃,你來了?」一個鬼魅般的老婦的聲音傳來!
唐連陌口型是「啊」地尖叫的樣子,不過,卻發不出來任何聲音,只能扭曲著臉龐,身子往後面撤著,讓她恐怖的不僅僅是這個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更加可怖的是和之前自己看到的影像一模一樣,自己當真有能夠預見未來的本事么?
這種本事讓她害怕。
太后已經走了過來,她身穿明黃色的白色便衣,腳上趿拉著一雙繡花拖鞋,頭髮也沒有梳,隨意地散著,步履安閑,正向唐連陌走來。
太后這副樣子,比起她前幾日的打扮來,更顯得年輕一些,只是畢竟歲月不饒人,臉上還是有些皺紋的。
她拉起了唐連陌的手,瞬間,一股冰冷的寒意襲擊了唐連陌的內心鯴!
「走,東豫王妃,哀家帶你去看看這鳳慈宮,聽東豫王說,你先前的事情都忘了!」她始終拉著唐連陌,在大殿里走動。
不過,唐連陌方才的反應是真的,那便是受到驚嚇之後確實說不出來話,那種掙扎她已經看在眼裡了,這種本能的反應不會是騙人的。
上次,迎朵試探她,看到針之後不躲不避,這次想發卻發不出來聲音。
太后的心總算是寬了寬,東豫王沒有騙她。
唐連陌的眼睛慢慢地四處打量,迎朵呢?為何這裡只有太后一個人?
太後來到了床榻前面,上面有兩個枕頭,其中太后的是玉枕,旁邊還有一個是普通的繡花枕頭,在床榻的裡面。
「既然東豫王妃說晚上陪哀家睡,哀家已經命人給你準備了枕頭,你只需明日過來便是!」太后說著。
聲調無甚不變化,這鳳慈宮裡也沒有任何燈燭,可怖的氣氛讓唐連陌大氣不敢喘一口,也是在此刻,她才發現了太后的內心。
不過因為她的眼珠子反應慢,又什麼也沒說,手被太後傳染上了冰涼的溫度,她的手也因此冰涼,因為她在這裡實在太害怕了。
不多時,唐連陌便向太后告辭,說道,既然都看過了,那她明日便過來住,太后不要嫌她叨擾才是。
手勢很慢,太后很久才能看懂。
而且,唐連陌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竟然帶著笑容,是那種無辜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彷彿她的表情也不受她的控制。
她覺得現在的太后竟然有些可憐呢,一個人在這種可怖的房間里,渾身沒有一丁點裝飾,不像前幾日那樣盛氣凌人的樣子。
先前太后曾經派人追殺她的事情,太后燒了東豫王別苑的事情,她已經悉數忘記,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尋常的中年婦人而已。
於是,就有一種別樣的情感在唐連陌的心裡。
如此不同尋常。
唐連陌走了出去,想不到東豫王竟然還在外面等著她。
她走上前去,什麼也沒說,一下子撲在了他的懷裡!
「陌兒怎麼了?」感受到唐連陌渾身哆嗦,慕傾嶼忍不住問道。
唐連陌搖了搖頭,她拉住了東豫王的手,就往青鸞殿走去。
唐連陌坐到了床上,抱著枕頭,似是在沉思著什麼。
「陌兒在想什麼?可是害怕?」東豫王坐在桌前問她。
唐連陌搖了搖頭,剩下的話便沒有說出來。
為何今日看到的太后和平日里那般不一樣?
「那明日一切小心,趕快用膳吧,今日早些休息,明日為夫陪你去逛街,給陌兒買些胭脂水粉,可好?」慕傾嶼從椅子上坐起來,神情一凜,耳朵的靈力向著窗外探去。
「我--」唐連陌還要和慕傾嶼說什麼,慕傾嶼一下子走到了床前,把唐連陌側推到了床上,壓在了她的身上,順手把簾幕落了下來。
一對愛人,在床上,能幹什麼?
此時的慕傾嶼和唐連陌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的臉對著她,呼吸相聞。
唐連陌的面色已經緋紅,問道,「怎麼了?」
慕傾嶼「噓」了一聲,就開始脫了唐連陌的衣服。
唐連陌有些吃驚,怎地上來便要如此?接著他的大手便划入了唐連陌的胸口,她心潮起伏,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而慕傾嶼此刻已經開始在咬著她的耳垂了。
唐連陌說不出話來,只能低喘著粗氣。
不多時,簾幕後面便傳來床榻的聲音,還有慕傾嶼喘息的聲音,以及唐連陌發不出來的呻.吟聲
。
迎朵在外面聽著,已然覺得面紅耳赤,看起來今天是聽不出來什麼的了,她便走了,準備回去和太后彙報。
東豫王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越走越遠,他還是壓著唐連陌,手指慢慢地劃過她的唇線,說道,「陌兒剛才有什麼要說的?」
唐連陌雲鬢早已散落,雙頰緋紅,她在比量著今天下午在鳳慈宮的見聞,她告訴慕傾嶼自己見了那幅畫以後的感覺,看到了和自己影像中一模一樣的畫面而頭痛欲裂,每一絲細細微微的感受,都告訴了慕傾嶼。
和盤托出,毫不保留。
慕傾嶼簡直愛死了這樣的唐連陌。
他啞聲說道,「我知道了!」
迎朵回了鳳慈宮和太后彙報。
太后聽了,只是微皺了一下眉頭,她早便知道今天晚上讓迎朵去聽是沒有什麼收穫的,畢竟這是兩個人在這段時間裡,唯一的一晚上,而且兩個人又年輕,東豫王又是一副浪.盪公子的性子,和唐連陌做一晚上她都不奇怪,更何況,唐連陌現在又開不了口,就算迎朵在聽,也聽不到什麼,便說了一句,「罷了!反正明日唐連陌就住到哀家身邊來了,東豫王有什麼陰謀,哀家親自探聽!」
迎朵點頭稱是。
第二日起床,唐連陌便隨著慕傾嶼去了街上。
慕傾嶼在旁邊拉著她的手。
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唐連陌比劃著,「你我以前也常常逛街嗎?」
慕傾嶼皺了一下眉頭,兩個人逛街,這還真是第一次,以前,唐連陌剛剛嫁進東豫王府的時候,太后耳目眾多,他從未陪她逛過街,後來,婧夫人進門,若是他陪著王妃逛街,那她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有些事情,要忍。
「對,常常!」他撒謊。
唐連陌覺得也是,自己的夫君這般好,肯定隨時都會陪自己逛街的吧!
來到一處賣胭脂水粉的鋪面前,慕傾嶼隨手便拿起一個很漂亮的簪子,給唐連陌插在了頭上。
「好看么?」唐連陌問道,陽光下,她臉色微紅,對著慕傾嶼說道。
「好看!」
東豫王心道,有了這個簪子,以後他送你的那個簪子也不需要戴了,而且,那個簪子現在還放在京兆府里,估計伊銘也不會放在心上,想必早已布滿灰塵了,心裡竟然忍不住得意起來。
東豫王付了錢,兩個人接著向前走!
忽然,迎面走來了一個人,他一副商賈打扮,一襲藏藍色的袍子,縱然華貴,也遮蓋不了他身上的高貴之氣,長鬢入眉,走在路上,風流倜儻,只是,他眉尖微斂,似有什麼解也解不開的愁緒一般。
慕傾嶼一眼便看見了他,要和他錯開,顯然已經來不及。
不過,他也不是那麼擔心,畢竟,唐連陌現在已經把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即使看見他,也無妨。
那人的目光已經看向慕傾嶼和唐連陌而來,唐連陌正流連四顧,看著街上嬉鬧的人群。
他似乎百感交集,眼中因為興奮而含淚,喃喃自語了一句,「陌兒!」
眼前的,那是他的陌兒,世界這般小,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他走到了東豫王和唐連陌的面前,眼光灼熱地看著唐連陌,叫了一聲,「陌兒!」
唐連陌卻好像很害怕,她急忙藏到了慕傾嶼的身後,慕傾嶼的肩膀擋住了她的眼線,不過,她的目光卻總是不停地探出來,看著眼前的人,心道:這人是誰啊?
她的手拉了拉慕傾嶼的衣袖,讓慕傾嶼替她擺平,接著又把手手放在慕傾嶼的肩上,眼睛很是膽怯,慕傾嶼拍了怕她的手,說了一句,「乖!這是為夫以前認識的一個熟人,不用怕!」
唐連陌嘟了嘟嘴,心道,認識夫君必然也認識她,為何這人是一副登徒子的樣子?
「陌兒!」那人不知道唐連陌發生了何事,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唐連陌慌忙抓著慕傾嶼往後退了一步,焦急地椅著慕傾嶼。
這是怎麼回事?她似乎根本就不認識他了,見到他便是這副怕極了的樣子,而且,看起來,她和東豫王真的好恩愛,好恩愛,東豫王就是她的天了。
「東豫王----」那人皺著眉頭問道東豫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說吧!」慕傾嶼說道,順手把唐連陌拉到了他的身旁,一直攥著她的手,而那人則站在慕傾嶼的另外一邊。
中間隔了一個慕傾嶼,唐連陌偷眼望去,便看到那人灼熱的目光正向她探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想:世間真有這般不拿自己當外人的人么?別人很討厭你的目光看不出來么?
可是她的眼珠子轉得慢,所以看起來不如以前靈動,還有些呆兮兮的,那人心上忍不住一陣痛意。
陌兒,許久許久不見了。
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了。
七拐八拐,到了一條尋常的巷陌。
三個人走進了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外表看起來尋常極了,不過,朱紅漆門,金黃色的銅鉚釘,一看便知歷史厚重,極有滄桑感,定然是大戶人家,雖然唐連陌失憶了,不過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那個在後面把門關上。
兩個人都是身懷武功之人,今天後面沒有人跟蹤,自然判斷得出來。
「趙隱,你可知太後來了榕城,本王希望以後在街上碰到你這樣的事情,還是少發生為好!」東豫王一臉凜然地說道。
「是!東豫王說的是,上次多虧了東豫王的救命之恩,一直不曾好好感激!」趙隱微微垂頭,抬起頭來的時候,本能地看向慕傾嶼身後的唐連陌。
唐連陌顯然也看到了,她趕緊向慕傾嶼的身後躲了躲,這讓慕傾嶼的心裡莫名地亮了起來。
心道:若是以前,兩個人碰見,我多少要落下風的,這次么,你已經敗得這樣徹底了。
「胖鳳呢?」慕傾嶼問道。
「小鳳凰在前院教人釀酒!」趙隱答道。
「帶本王去看。」
三個人去了前院。
果然,唐連陌閉上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酒香撲鼻,她又喜歡酒,自是欣喜異常。
前院,一個胖乎乎的姑娘正滿臉汗津津地在看著酒缸里的酒糟。
「小鳳凰!」趙隱喚了一聲。
小鳳凰抬起頭來。
於是,東豫王便進入了她的眼帘。
始終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東豫王,一身玄色蟒袍,雙手負立,發被一顆夜明珠束起來,神色堅毅果敢,目光睿利,似是不把全天下放在眼裡,那種落落洒脫的樣子,是她一直熟悉的那個東豫王,她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他了,忍不住的,嘴角就有一抹微微的笑意。
而他的身邊,跟著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東豫王在小鳳凰的心裡已經許久許久了,從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在自己的心裡,不過,她知道自己出身卑微,長相蒲柳之姿,且體胖,定是配不上東豫王的,所以,她對東豫王妃,既不嫉妒,也不憎惡,她只希望東豫王妃好!
只要他們好了,她的心便安了。
所以,當南蕭國的二皇子來求取唐連陌的時候,她奉東豫王之命去教東豫王妃錯誤地認識酒,她很負責地做到了,成功地把錯誤的名字植入了唐連陌的心!
只要東豫王高興,她便歡喜。
她小碎步走了過來,給東豫王請安,給王妃請安。
唐連陌照例也是不認識小鳳凰的,不過看到她的樣子很喜慶,忍不住心下歡喜。
「這『商定』酒坊的人,可都學會四時花酒的釀法了?」東豫王問道,眼神環視滿院光膀子幹活的漢子。
「回王爺,基本都學會了!」
東豫王點點頭,「學會了,你便可返回京里去了,千萬要記得,定要小心翼翼,不要被人盯上!」
「是!」
「東豫王放心,我定會護小鳳凰周全!」趙隱在旁邊說道,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唐連陌。
唐連陌的手忍不佐緊地拉了拉慕傾嶼。
慕傾嶼顯然也感覺到了,他轉頭,看向趙隱!
趙隱這副樣子,他早就受夠了,忍不住說道,「趙隱,卧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你這樣覬覦我的王妃,我的臉面往哪裡放?」
好像趙隱從來便不認識唐連陌!
而趙隱和唐連陌十年的感情,也被他的這句話一筆勾銷。
趙隱忍不住面色微紅,東豫王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可如此?的確是萬萬不該。
不過大概因為這句話說到唐連陌的心裡去了,她忍不住心花怒放,攥緊了慕傾嶼的手,對著他開口,滿臉盛放的表情,說道,「夫君,你好棒!」
就是要給那個人點顏色瞧瞧,讓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知道趙隱已經看清了唐連陌說的這句話了,慕傾嶼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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