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他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易笑兮已經忘了身上的這身衣服是自己試的第幾身,只覺得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看著鏡子里那個臉色蒼白的自己,她抬手用手推出了一個笑臉來。
她一定要笑,一定要得體大方,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開著爸爸給她剩下的唯一一輛車,易笑兮朝著情海教堂趕去,遠遠的,她就看見,情海教堂周圍升起的大氣球,門口的投影儀里放映著新郎新娘的各種甜蜜照片,男的俊逸溫雅,女的溫婉甜美,看起來很般配,教堂外的草坪上鋪滿了紅色玫瑰,讓這個婚禮看起來浪漫極了,她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這個場景她在夢裡不止幻想過一次,浪漫的氣氛,如雲的賓客,以及她深愛的那個人。
然而,今天一切都有了,新娘卻還是不是她。
看了看藍天,易笑兮心想,執著了這麼多年,瘋狂了這麼多年,糾纏了這麼多年,這一次她終於要放手了,失去了易氏集團,失去了爸爸,她易笑兮什麼都不是,已經沒有資格去糾纏了,這樣也算是,放過他吧。
自嘲的笑了笑,易笑兮擦乾臉上的淚水,戴上墨鏡,抬步走了進去。
她的出場必定是讓所有人意外的,誰也沒想到那個刁蠻煩人的易笑兮,會出現在自己糾纏了這麼多年人的婚禮上。
忽略了周圍人或議論紛紛或看好戲的表情,看著蕭爸蕭媽臉上既尷尬又帶著一絲防備的表情,易笑兮想笑卻發現扯不動嘴角。
還是她先開口,聲音帶著一股子沙啞,「伯父伯母,恭喜你們。」。
蕭爸蕭媽以前對她也是很好的,在這場愛情爭奪站里一直站在她這邊的,他們見證了她對著蕭恆的死纏爛打,這會兒懷疑她來搶親或者砸場子也真的很正常。
蕭家父母先是一愣,接著蕭母有些愧疚的看著她,拉著她的手,說道,「孩子,是我們蕭恆沒福氣。」
易笑兮鼻子一酸,雙手也緊握了回去,搖了搖頭,「伯母,我就是來看看的,馬上就要走了。」
「小兮,你要去哪?」蕭母有些震驚。
「去留學,總是要學點東西養活自己啊。」易笑兮開口說道。
許是想起了最近她們家發生的事,蕭母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要去哪裡?」蕭父開了口。
「申請了好幾個學校,還沒有定下來。」易笑兮回答。
蕭父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其實大家都知道,怎麼會沒有定下來,明天就走了,只是她不想說而已。
「小兮,雖然……」蕭母頓了頓,繼續說,「但是蕭伯母永遠是你的親人,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有空了就回來看看。」
易笑兮點了點頭,眼淚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落了下來,這是爸爸出事後,第一個對她說這番話的人,這段時間她飽嘗了人間冷暖,看盡了世態炎涼,以前巴結著她們家的那些人,現在對他們避如蛇蠍。
又想起今天不能哭,易笑兮忙找了個借口退了下去,去了衛生間。
狠狠的吐出了幾口氣,拿出粉餅遮了遮自己的紅腫的眼睛,她才走了出去。
接著,她就碰到了熟人,看見她,白清冰也是一愣,接著嗤笑了一聲,一雙魅眼裡滿是得意和嘲諷。「易笑兮,我還真挺佩服你的,怎麼,看著自己愛的男人和別人結婚,什麼感受啊?」
沒等她說話,白清冰又接著道,「早就和你說過,蕭恆是不會喜歡你的,自己犯賤做了那麼多惹人厭的事,還不是輸了?」
「我要是你啊,就趕緊躲起來,免得讓別人知道你易大小姐也有狼狽不堪的一天啊,呵呵~」
易笑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咽去那一嘴的苦澀,轉身就要走,可是白清冰卻不想就這麼放過她,一腳垮過來擋著她的路繼續道,「怎麼,生氣了,這樣吧,我告訴你個方法,你去把蕭恆灌醉,再一次拖到床上去啊,**一刻值千金哦。」
易笑兮渾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住了一樣,身體不自覺的開始顫抖,白清冰每一句話都說的很對,最後一句話也對,她確實將蕭恆拖到過床上,不過,最後她還是住手了,因為蕭恆喝醉后喊的全是沈蕊的名字。
那一夜她靠在床邊哭了許久。
其實她很久以前就輸了,只是她不承認罷了,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怎麼?是不是覺得還不錯?」白清冰,得意的看著她。
「滾開。」冷冷的喊了聲,易笑兮繼續說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怕,可不像你身價倍長,出了什麼事我反正無所謂。」
這段時間,白家和易家正好相反,易家破產,白家卻是春風得意,集團的資產差不多擴大了一倍。。
似乎想起了她以前做過的那些瘋狂事,白清冰面容一緊,冷哼了一聲,丟下一句活該就走了。
易笑兮也不理她,只是看著地面,手死死的握緊,半天都沒有動。。
出了衛生間,外面早就禮炮轟鳴,易笑兮抬眼遠遠的的看了過去,場中央那一對新人緩緩的朝著教堂里走去,新郎一身白色西裝,稱的他更加的溫文儒雅,氣宇軒昂,而挽著他的新娘,身著全球唯一一件warmstar婚紗,嘴角含笑,看起來幸福極了。
易笑兮只覺得心口就似凌遲般疼痛,她看著深愛了四年的男人慢慢的走進了婚禮的殿堂,慢慢的走出她的世界,他笑得那般開心,那般幸福,那是和她在一起時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的。
那種心臟抽離的痛讓她再也受不了了,易笑兮飛奔進回自己的車裡,將車速放到最大,沖了出去。
車裡的音樂被她開到了最大聲,這樣她就可以放聲的大哭了,這裡沒有人看到,她可以再任性一次。
她就再任性這一次。
以後好好生活,更愛自己。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易笑兮揉了揉發脹的額頭,紅腫的雙眼盯著腳下一堆酒瓶子發獃。
昨天下午回來她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喝酒,也許是身體里灌的水太多了,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從開始喝酒時她的酒量特別好,可是,她昨天卻把自己給灌醉了。
過去的這幾年就是一場荒唐故事,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家沒有了,愛的人結婚了……
也是時候告別了。
不然,連自己都會沒有了吧。
發了會呆,易笑兮站起身子,走到衛生間收拾自己,然後收拾房間,以前她從沒有干過,然而今天她卻想好好的清理清理房間。
行李是早就收拾好的,很少,只有一個行李箱,當時連她自己也有些吃驚,活到這麼大,她可以帶走的東西竟然這麼少,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易笑兮回過頭看著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房子,鼻頭一酸,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強迫自己轉身,關門,將鑰匙交給前來收房子的律師,在一周前她將房子賣了出去。
上車前她又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房子,朦朧的雙眼中似乎又看見了小小的易笑兮蹲在房門口等爸爸的回來。
再見了,爸爸,笑兮一定不會再讓您失望了。
好心的律師送她去機場,a市的繁華,a市的車水馬龍一幕一幕的從她眼前飛過,恍若一場夢一般。
謝過律師,在機場的小角落裡坐了下去,航班的再三提醒,易笑兮緩緩抬起了頭,開始相信了這個事實,她確實要離開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易笑兮了。
從此以後,她要一個人堅強的活著。
在飛機上,看著越來越遠的a市,易笑兮忍不住的泣不成聲。
那種將血肉從身體里生生割離的感受,真的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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