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暴牙豬
至此，我們的林凡終於開始打怪升級之旅！
小黑山，佔地數十里，是東平鎮與小河鎮之間的一座山脈，與小河鎮的鬍子山並稱兩座靈山。
此說法是因為兩山靈氣充足，多產靈草靈藥，以及一些凶獸皮毛。
靈草靈藥不難理解，多生於靈氣充沛之處，常有凶獸守護。
要想取得靈草靈藥，那就得躲過凶獸，或者殺死它們。
凶獸，那是比野獸更兇悍，更可怕的存在，往往一隻凶獸便能殺退一群野獸。
凡人遇到野蠻獸還有一絲活命機會，但若是遇上凶獸，基本上是九死一生，萬難存活。
凶獸，那是低階修士武者才能夠打敗的猛獸。
小黑山的凶獸大多實力較弱，一般不超過聚氣初期修士。
按階位來分，一個大境可分為九個小階。
以瓶頸劃分，又可以分為初中后三個大期，每一期包含三個小階，第三階會有瓶頸。
比如聚氣境的一二三階就可以稱之為聚氣初期，聚氣三階修鍊到一定程度就會有瓶頸，只有打破它才有可能升到聚氣四階。
鬍子山則不同，凶獸生猛強悍，實力可比聚氣後期修士，甚至還有堪比固元修士的蠻獸，妖獸。
病癒后的這半個月，林凡努力修習化火功，實力增長，修為穩定在聚氣一階。
不僅能用靈力驅使黑鐵匕，火熊護甲與赤虎皮靴這三樣寶器，還能使用精神力操控獸皮袋。
修士除了鍊氣之外，還要鍛煉精神力，增強靈覺，最後形成靈識神念，這是修士區別於武者的一大特點。
林凡此時的精神力很少，剛好能把東西從獸皮袋中存進取出。
至於探路，以他現在的靈覺，最多能感應到百米內的活物氣息。
可到底是何物，有多強大，這暫時還未能分辯得那麼清楚。
不過他不是來找凶獸麻煩的，而是盡量避開它們採摘草藥。
走了兩個時辰，臨近中午，烈日高照，終於來到小黑山跟前。
望著眼前高達上千米，綿延開去的大山，林凡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他畢竟還年幼，雖說下定決心，勇氣可嘉，但還是會害怕，會驚慌。
「林凡，相信自己，為了變強，為了早日見到母親，你必須努力，必須冒點風險。」
深吸一口氣，出言為自已加油打氣。
自言自語好一會之後，才抬腳向山林中走去。
兩鎮時常有一些勇者進入小黑山採藥，因此倒也有路可循。
林凡順著山道走了一個時辰，終於來到半山腰。
到了此處，山高林密，雜草從生，獸吼陣陣。
情不自禁的有些緊張，不停張望四周，大樹后，草叢間，陰暗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蹦出一兩隻凶獸，將他一口吞沒。
「林凡，你要鎮定，凶獸一靠近百米你便能感覺得到，你怕什麼！」
為了壯膽，他又自己給自己打氣。
到此時，也有些餓了，乾脆找個石頭坐下，拿出乾糧吃起來，並想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吼吼！
林間突然響起一陣雜亂的獸吼聲，害得他差點跳起來。
「怎麼這麼膽小，你像是修行的人嗎？」
林凡不由得自嘲起來，並「嘎嚓嘎嚓」用力咬著肉餅泄憤。
打氣變成自嘲，感覺還不錯，似乎能起點作用。
哧哧！
突然間，他變得無比認真，鼻子抽動個不停。
「這是？」
林凡兩眼露出疑惑之色，轉了半天突然瞪大起來。
「這是蘭玉草的香味，清香之中帶著苦味，一定是它，錯不了。」
確認之後，他突然變得興奮起來，手舞足蹈的亂蹦亂跳。
急忙收起乾糧，喝了兩口水之後，認真的用鼻子再聞了聞。
「氣味從右邊飄來，那蘭玉草應該就在那個山崗之上。」
林凡大喜，快速向右邊的山崗跑去。
半刻鐘之後，終於找到氣味的源頭。
在荊棘從生的灌木叢中，數十株一尺高，七片綠葉的蘭玉草正迎風招展，頻頻搖晃。
蘭玉草，一階靈草，莖葉均可入葯，一株五十金幣。
「哈哈，真的是蘭玉草，這麼多，起碼有七八十株。如果全部挖走，應該能賣得四千金幣吧，那樣就可以到靈庄換四塊下品靈石，今天運氣真好，天還沒黑就找到靈草了。」
林凡心跳加速，身體抑制不住的微微抖動，兩眼也開始發光。
第一次進山，且還這麼快便找到數量不菲的靈草，如何不激動。
再也顧不得多想，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灌木從中，拿出精鋼小鋤，冷玉小鏟開始挖起來。
「哈哈，運氣真好，發了，發了。」
激動之下，林凡情不自禁大笑起來。
憑著經驗，先是用精鋼小鋤挖松周圍泥土，接著再用冷玉小鏟將其連根一起鏟起，然後再裝進獸皮袋之中。
做過一年田工的他，干起活來動作飛快，很快就挖了二十多株蘭玉草。
就在這時，莫名的危機感突然從心頭湧起。
剛想起身，一股大力卻突然從身後傳來，狠狠將他頂飛出去五丈遠，摔落在地面之上。
略一察看，手腳之上全是傷痕，後背火辣辣的疼，前胸也是堵著一口悶氣，若不是有火熊護甲，恐怕還不止受這點傷。
哼哧哼哧！
林凡還沒起身，便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而且越來越近。
他抬頭一看。
哇呀！
好大一頭豬！
不僅大，而且丑，還很兇。
「暴牙豬！」
幸虧這隻暴牙豬剛剛只是撞他，並沒有咬，若是真的咬上一口，那畫面太美，實在不敢想象。
暴牙豬，滿嘴參差不齊的牙齒特別鋒利，它也因此得名，是一種可怕的凶獸。
不過現在衝過來的這隻滿身傷口，左搖右晃，站立不穩。
仔細一看，才發現它的左前肢折斷，慘白的骨頭露在外面，鮮血長流。
看來它剛剛與某隻凶獸搏鬥，因此受傷，回來又發現有人偷盜它守護的靈草，所以才把林凡給撞飛。
而他則是太過興奮，放鬆警惕，靈覺下降，這才給撞個正著。
腦海瞬間閃過許多念頭，大致明白此時的情況。
呼！
暴牙豬即使受傷，動作也依然迅捷，狂暴，如同一陣狂風，眨眼衝到林凡面前。
它張開巨嘴，狠狠向敢偷它靈草的人類小子咬去。
那樣子，就好像與林凡有生死大仇一樣。
啊！
林凡大叫一聲，手一撐地面，立刻跳起一丈多高，這才閃過暴牙豬的攻擊。
暴牙豬剎不住滾胖的身子，竟一頭撞進前面的灌木叢中。
趁這機會，林凡急忙撿起工具往回跑。
嚕哈！
突然間，灌木叢中爆發出憤怒的哼叫，接著一個身影衝出來，狠狠向前衝去。
憤怒之下，暴牙豬的速度暴增，就連模樣都變得更加嚇人。
「慘了，竟然遇到一隻發瘋的大胖豬，剛剛還覺得自己幸運來著的，看來是先甜后苦啊。」
慌亂之中，林凡竟又在低聲咕噥，自嘲起來。
也不知為何，說完之後竟感到一絲放鬆，並不覺得有多害怕了。
看來自嘲的確有助於緩解緊張的情緒，保持冷靜吧。
剛才情況緊急，慌亂之下竟忘了自己是個修士。
好在在求生意識的刺激下，本能的飛身而起，躲過了危險的一擊。
稍稍冷靜，立刻便想通其中的關鍵之處。
這麼一想，頓時不覺得那面目猙獰的暴牙豬有多可怕，反而是破綻百出。
再次一躍，飛到一蓬灌木頂上，大笑看著暴牙豬。
「來吧，大胖豬！」
暴牙豬吃過一次虧，這次竟能及時收住身子，方向一轉，再次向目標衝去。
可惜它已經受傷，再加上林凡也從慌亂的狀態中擺脫，此時已不再懼怕它。
幾番閃躲，都令暴牙豬的攻擊落空，這讓它更加暴怒。
這一次，它突然不顧疼痛，四肢在地上狠狠一撐，然後猛的跳起，向林凡撞去。
林凡正玩得起勁，哪想到會如此，想要擺脫，卻已無處借力，頓時被暴牙豬撞個正著，狠狠飛了出去。
「嘭！」
可這頭暴牙豬也實在是倒霉，或許是因憤怒而失去理智，完全沒注意到前方有一塊大石，落地之時剛好撞到上面，頓時腦袋開裂，鮮血腦漿四處飛濺，居然就這麼死了。
「哎呀，豬大哥，我可沒想殺你，可你怎麼這麼想不開，自己撞死了呢？哎喲，疼死我了。」
抬頭看到暴牙豬的慘狀，林凡愣了半響才苦笑幾句，說到最後牽動傷勢，又變得呲牙咧嘴。
「真是一頭笨豬，不過力量還真是大，屁股疼死了。」
查看全身，發現痛得不行，好在只是瘀腫而已，並沒有傷筋動骨。
「幸虧有火熊護甲保護，要不然就慘了，不過被這頭笨豬撞了幾次，靈氣全散，已是廢了，與普通護甲沒啥兩樣。」
看著靈光暗淡的護甲，他滿眼肉痛，低聲自語個不停。
要是別人遇到這樣的情況，能夠死裡逃生，早已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哪像他這樣，還有心情苦中作樂。
急忙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蘭玉草走去，像極了先前受傷的暴牙豬。
接下來，先是收起所有蘭玉草，然後再來到暴牙豬身邊，用黑鐵匕割下它的皮毛與牙齒裝進獸皮袋。
畢竟這兩樣東西也值不少金幣。
最後，還割下幾十斤後腿肉裝進獸皮袋，直到精神力無法負擔獸皮袋的重量才停止下來。
做完這些，他又在半山腰轉悠，準備再多找幾株靈草。
可花費一個多時辰，直到夕陽西下都一無所獲，只好悻悻然的下山而去。
來到官道上，付過車錢，搭上一輛過路的獸車，在夜幕降臨之前進入小河鎮。
為何不回東平鎮？
那是因為不想讓鎮上的人知道他能修行。
如果在東平鎮將靈草，獸肉出售，那豈不主動暴露身份。
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正好方便行事。
令他想不到的是，這一走，他本就多舛的人生變得更加崎嶇起來。
而他，卻始終以一顆平凡而又執著的心，堅持走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