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發誓

然而未曾如願，得知陳半山醒來之後，他老爹帶著兩位哥哥和侄子侄女全部來看望。幸好他房間大，不然這麼多人還容不下。

不管是殺手，還是夢飛羽與八面玲瓏，一切的焦點都匯聚在陳半山身上，要想知道什麼，還得從陳半山下手。

當下陳永便問陳半山，道：「半山，你醒了，可還記得今天在你房間發生了什麼？」

陳永一問，所有人都仔細聽著，慕容傲雪也是，既然遇到這八面玲瓏出世，就準備插手一番。

陳半山沒好氣地道：「我哪裡知道發生什麼，反正我一回來還沒睡著，就有兩個人在我房間打來打去，我人影都沒看清，最後我被打暈，就不知道了。」

陳永皺眉，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

陳半山一回憶，當下就記起夢飛羽給他說的話，想起衣袋中的東西，他當場就要去摸那東西，不過一想，立即停下了手，當下道：「說什麼啊，沒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聽到。」

陳半山說話時，卻是有些神色不對勁。

這一下，所有人都判定，陳半山一定聽到了什麼，知道些什麼。

見陳半山隱瞞，當下陳永把嚴重性說了出來，道：「你知不知道？今天那兩人，一個是專門來殺你的冥王閣殺手，一個是盜王之王夢飛羽，他盜了琳琅帝國皇宮內的重寶，是琳琅帝國的通輯犯，所以這問題十分嚴重，你必須說出來。」

專門來殺自己的殺手？陳半山一驚，想起慕容傲雪在醉夢軒對自己說的話，難道是慕容傲雪，不過光憑一句話，也沒有其它證據，而且在剛才，陳半山就已經決定，他要親手收拾慕容傲雪，所以陳半山忍了下來。再想到什麼盜王，琳琅帝國皇宮內的重寶，難道就是自己懷中的那東西，當下陳半山就有些激動的神色，既然是重寶，到了自己手上，就根本不能說出來，當下道：「我跟你說過了，沒聽到就是沒聽到，你問我有什麼用？」

看陳半山的反應，陳永便知道他知道一些東西，當下還想逼他說出來，不過想著這種事太嚴重，這裡人多耳雜，還是過兩天找個時間單獨與他談話，讓他說出來。

想到這裡，陳永道：「既然不知道就算了，不過為了你的安全，從今天起，我規定你不能再出山莊去鬼混，必須呆在山莊內。」

不讓陳半山出庄，那多無聊啊，打死陳半山他都不幹，當下道：「父親，你不能這樣，你讓我在庄內，我會無聊死的。你也知道，我修鍊不了，你叫我如何呆得住？」

陳永頓時來氣，平時就算了，現在可是關係到陳半山的生命安危，隨時都會死人，他還想著貪玩，然而不等陳永說什麼，一名與陳半山年齡相仿的少年站了出來，十分鄙視道：「不能修鍊還有道理了，誰叫你是一個天生廢物的？」

這話一出，所有都愣了，這少年名叫陳遠之，是陳景山的大兒子。被一個侄子說廢物，加之剛才慕容傲雪打擊在前，陳半山那是氣得半死。

「我草你瑪！！」

陳半山大罵，當下就一巴掌抽了出去，然而卻被陳遠之當場反擊，一拳轟飛到床上，而後道：「廢物就是廢物。」

被打了，就要打回來，這是陳半山的脾氣，然而先是慕容傲雪，現在是陳遠之，厲害的打不過，弱的也打不過，這一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陳半山的恥辱心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地步。

「放肆！」場面一下子失控，陳永當下呵斥陳遠之，而後對陳景山道：「你是怎麼教兒子的？」

當下陳景山抽了陳遠之一巴掌，道：「他是你小叔，還有沒有規矩？」

被陳景山一巴掌，陳遠之兩眼含淚，道：「他就是一個廢物嘛，難道我說錯了嗎？」

「我草你瑪！你再說一遍。」

陳半山作為小叔，這樣罵陳遠之也是輩份在那裡，只不過很難聽，又是在這種場合下，陳永聽不下去，隨手就給了陳半山一巴掌，道：「我有這樣教你罵人的嗎？再說，你本來就是一個廢物。」

這一刻，陳半山感覺自己被這世界拋棄了，但他是有苦說不出來，自己是廢物，一切都是陳永一手做的。陳半山心涼了，他火了，誰都可以說他是廢物，唯獨陳永不能，因為正是陳永廢掉他的氣脈，他已經是氣得不行了，這一刻，他壓抑了十幾年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他對陳永大吼道：「你說什麼？你敢說我是廢物？你不配這樣說。」

陳半山這一下，嚇壞了許多人，誰都不知道陳半山發什麼瘋，居然敢吼自己的父親，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聽著陳半山的話，陳永也是大怒，當下又是一巴掌，打得陳半山嘴角浸血，道：「有你這麼跟自己父親說話的人嗎？這些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草！陳半山何時被人打過，今天前後一下子被那麼多人打，一開始是慕容傲雪，後面又是陳遠之，現在又是自己父親，他如何受得了，當下是處於發瘋的狀態，他捂著臉跳了起來，指著陳永，大吼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捫心自問，我是不是天生廢物？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要你摸著你那顆良心問一問，我倒底是不是天生廢物。」

陳半山居然敢指著陳永，這是大逆不道的行為，所有人震驚，但也聽出陳半山話中有玄機。別人都聽了出來，陳永自然也聽了出來，這麼多年，他一直對外人說陳半山是天生廢物，久而久之，成了慣性，順其自然地就把陳半山當成天生廢物。不過陳半山這一番話一下子把他驚醒，讓他想起自己震斷陳半山氣脈時的情景。

雖然陳永有他的苦衷，他廢掉陳半山的氣脈，把一個絕世天才般的兒子扼殺在出生的第二天，但他不後悔，他也無怨無悔，然而，他始終對不起陳半山，當下陳永就沒了脾氣，正如陳半山所說，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說陳半山是廢物，唯獨他陳永自己沒有資格這樣說。這樣一想，陳永一陣愧疚湧上心頭。

「反正你不允許出山莊。」

這句話陳永說得很輕，隱隱有一絲愧疚，說完之後便離去了。

其它人早就沉默得一言不發，也跟著離去，但他們有人心想。這陳半山不但有八面玲瓏線索這個新問題，而且還有老秘密，這是這一刻所有人的心聲，看來陳家山莊真的是不安靜了。

眾人才一走，陳半山憤怒一點也不消，達到一個暴走的狀態，他突然一手擎天，對著青天發誓，大聲道：「青天在上，我陳半山對青天發誓，十年我陳半山一定要成為這個世界上的強者，二十年我陳半山一要成為青天之下第一人，若做不到，斷子絕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

這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停在了房前，要知道，在氣修大陸，不能褻瀆青天，對天發誓，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說到要做到。相對於陳半山的發誓，人們更被他的誓言言辭所震驚，青天之下第一人，這是多麼嚴重的誓言，光是這樣說就已經是在褻瀆青天了。

每個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然而一個廢物的誓言又能如何，只不過是一隻憤怒的螻蚊在無助的發泄罷了。只有陳永愣了一下，他險些失控，不過最終還是一語不發，繼續離去。

這天夜裡，慕容傲雪的房間里，慕容傲雪正在沉思，想了很久，慕容傲雪對冷青道：「你暗中把消息放出去，就說陳家山莊三少爺陳半山身上有八面玲瓏。」

聽到這話，這時車夫終於開口了，他問道：「公主，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到後果？」

慕容傲雪道：「我已經考慮過了，誰都是自私的，當然，我也是自私的，別人怎麼做我不管，我只為自己考慮。」

聞言車夫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慕容傲雪剛是問冷青：「冥王閣的殺手怎麼樣？」

冷青道：「還沒有離去，一直潛伏在陳家山莊周圍，隨時會再出手。」

「好！你們都先去做自己的事吧，我休息了。」

車夫倒沒什麼事可做，冷青則是放消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