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有何懼

第十七章 死有何懼

??且?說那桃花村,本是大昭最為富庶的村落之一,生生的被土匪糟蹋窮了。王八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吃飽喝足還嫌無趣,看著手下越來越胖的身子唉聲嘆氣:奶奶的這麼下去都養成豬了,真他么是溫水煮青蛙慢性自殺。大昭的女人,就是包子有褶沒褶的問題,啥都不會還愛黏糊人,抓回來一哭,臉上紅一道白一道比鬼都嚇人,別說傳宗接代了,當奴婢都費事,看多了只怕不能人事?。

「這麼大個國家還怕找不出一個美女???」土匪頭子拍案而起,?「?殺,逼皇帝退位,老子就不信當上皇帝還愁沒老婆?!」

血腥,哀嚎,撕碎了大昭的祥和安寧。整個桃花縣,滿目瘡痍?。

土匪寨子里已有探報將大昭軍隊來剿的消息傳了進去?。

「媽媽的大概多少人???」王八胖攥緊了鐵鎚般的拳頭,逃到這兒來真特么不容易,沒田沒地沒手藝,不過想活的輕鬆點,滋潤點,怎麼就不可以了?(他也不想想,把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別人樂意么?)自己和兄弟們在外邊被官兵追,被黑吃黑,活下來的不過一百多個,怎麼樣也不能再被逼上絕路?!

二當家毛雄連忙回答,?「?一萬多人,駐紮在桃子尖,先鋒三千,正在往山寨的路上?。」

「你帶五十人,埋伏好,等他們來了好好玩玩?。」

「得令?。」

王八胖皺皺眉頭,蒲扇大的巴掌揉著後腦勺,?「?記得多安排自己人,搶來的那些,後面做粗活去。地窖里的,給我看好了?。」

「八爺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叫胖爺?!?」又是一巴掌拍到毛雄的天靈蓋上,打得這廝翻著白眼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

先鋒孟勛帶著幾個斥候,悄無聲息地摸到了桃花山腳下。漫山的桃樹林,綻放時節何等妖嬈,粉嫩玲瓏的花瓣在風中飄舞,宛如仙子起舞。只是現在,乍暖還寒的初春,本應嫵媚飄香的桃林卻分外荒涼,焦黑的枝幹看不出一絲生機。土匪寨子隱匿在黑黢黢的林子後面,寂靜的空氣中,飄著些難聞的氣味,似乎有什麼詭異的聲響,如風吹林稍,鼴鼠地行?。

白無恙和夜清寒正守在大帳中等著探報。

想起杏兒姐的身影,將軍不免黯然,語氣也有些寥落,?「?相爺真的要去勸降???」

「聖人之命,焉敢不從??」?白無恙耷拉著眼皮,沒什麼精神。

夜清寒暗暗叫爽,補了一刀,「只怕敵人沒有吃到苦頭,不會輕易認輸?。」

?「事在人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確是上策。」?大昭兵士從不違犯軍紀,就是江山易改心慈手軟,一百個也難撂倒人家一個。白無恙破罐子破摔,反正以一己之力護大昭周全,死了也就死了,媳婦要出家,自己想攔也攔不住?。

夜清寒默默嘆了口氣,有句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就算他白無恙狡詐如狐也未必能勸得了土匪?。那些人是什麼??老粗啊,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勸降勸降,聽起來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實際上哪那麼容易?。語言要通俗,態度要流痞,抓住人家的弱點往死里耍無賴。當然了,最後一點相爺肯定能做到,不過依著他的意見,摸清敵情,?直接就打,打得土匪害怕,求著被招安,還要看將軍我願不願意?。

「報!」將帥各自思量,外面一聲大喝,嚇得倆人都一個哆嗦。

「什麼事?」

「副先鋒姚迪帶隊偷襲,被賊匪生擒活捉。」

「什麼?誰下的命令?」夜清寒惱了,都說大昭男子缺乏血性,關鍵時候還真令人刮目相看!

孟勛連忙解說,「屬下命令隊伍就地紮營,自己帶幾個斥候前去查探,不想副先鋒建功心切私自行動。」

「豎子!居然壞我大事,視軍規如無物!」夜清寒怒喝而起,狹長眸子殺氣瀰漫,「先鋒隊還剩多少人?」

「兩千四百八十餘人,已由屬下帶回,駐紮在桃毛嶺。」

「你把經過情形詳細說一遍。」

「是,屬下和兩個斥候正在桃林外觀察,忽然——」

漆黑的桃林深處刮來一陣冷風,有人嘀咕了一句「都說二月春風似剪刀,這三月的風比青龍偃月刀還快」,話音未落,撲通兩聲,緊接著亂成一片。

桃樹下面忽然多出了許多黑影子,不斷地從東邊縮回去從西邊冒出來,像是會土遁術一樣,只露出腦袋和鋼刀,摸進林子的一伙人有的被拖進地下,有的被砍斷腿。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人點亮了火摺子,一邊後退一邊喊,「副先鋒被擒了,快撤!」

……

「原來如此,」夜清寒望著白無恙,「匪寇燒毀桃林是為了掩飾地下的機關暗道。時令到了,桃樹不開花必定會令人起疑,不若一把火燒了迷惑敵人。」

「那姚迪,想必是桃花縣人士?」相爺偏頭望著孟勛。

先鋒官面孔通紅,有些結巴,連忙低下頭,「啟稟元帥,正是,這片桃花林就是他家的。帝都釀酒的作坊,還有糕點鋪子,每年都要採買落花;夏天的時候,茶肆酒樓需要新鮮桃子;到了秋天,修剪些乾枯枝子,雕刻些小玩意,也是一樁生意。」

「難怪他要報名入伍,聽說匪寇專門抓男子?」

「沒錯,姚副先鋒的父親被抓的時候,他不在家,兩個姐姐和阿娘怕他被擄走,趕著他出去的……」

「你說糕點鋪子採買姚家的落花?」夜清寒打斷孟勛,急匆匆地提問。

先鋒官頗感詫異,卻沒忘記回答,「稟將軍,正是。姚家有專門收落花的粗布,鋪在桃樹下面,落滿一塊再換一塊……」

「果然如此!你且下去,聽候差遣。」

孟勛點頭告退,只當將軍得了打斷人話頭的怪病。白無恙隱在面紗後面的嘴角微微一挑:夜將軍既然有了主意,坐山觀虎鬥也不錯,勸降什麼的等等再說,回頭換件舒服的衫子,上陣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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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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