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願跟隨吉祥元帥
這白無恙和袁杏之,留下一個便好,兩口子都在朝堂,難免會被威壓得喘不過氣,可是一個都不在更麻煩。眾人原本就擔心這兩夫妻一個學著一個,將來大事無人操心,無人操心也就罷了,萬一出了紕漏,沒人幫著解決啊?
難道這世上,偏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
皇帝聖人也是不解。杏之要告假?無恙並沒跟他通過氣?難不成連小狐狸也不知道自家媳婦的決定?
女侯爺並不打算賣關子,從容環視眾大臣一周,面向皇帝,「聖人不必多慮,微臣只是半月無法臨朝。實因大將軍抱病,處理軍務恐怕比較困難,臣想去鹿鳴谷暫住一段時日,一來協助大將軍管理軍中事宜,二來也想將桃花寨余匪事宜處理妥當。」
那桃花寨的土匪,本就有些是出於無奈,上面欺壓外面打,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對陌生地方倆眼一抹黑,不跟著王八胖總覺得心裡沒底;還有一部分,好逸惡勞,只管忽悠著王八胖打家劫舍,出主意淌壞水幹了不少缺德事……善惡難辨,夜清寒調查良久,將一批人咔嚓了,一批人留下了。不過呢,留下的關押了半年之久,也該有所安排了。是放到外面讓他們改過從良?還是編入軍中?
皇帝聖人總算想明白了,大昭雖然富裕,也不能白白養著土匪,怎麼安排由吉祥候看著辦吧。
「准奏。」
舍利將聽來的信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白無恙,文慶王爺正在慢條斯理地摸著寵物看著琴譜,白嫩到幾近透明的食指忽然一下鑽進了杳杳的毛髮,正在享受按摩的寵物被嚇了一跳,回頭就是一口。
一道白線飛出,恰好撞進杏之的懷裡。
「下去。」女侯爺看到舍利,心中瞭然,又是這饒舌子說了什麼了。
白無恙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神也不看自己媳婦,就好像這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杏之只裝沒看見,自顧自地去書架上拿了書,一本正經地看起來,一會便渾然忘我,讀到好處,不覺撫掌大讚,「妙啊!」
白無恙一掌打飛了焦尾琴,剛才還在研究新得的琴譜,想給媳婦顯擺顯擺,此刻卻完全沒了心情。
袁杏之瞭然於胸地放下書、撿起琴,拂拭一遍,見沒有斷掉的琴弦,放回琴架,調了調音,隨意撥弄一段,便是琳琳朗朗如行雲流水的調子,「高人雅士,莫不聞弦歌而知雅意,相公既為我之知音,不妨聽聽我之琴曲?」說完便撩開官服下擺,坐於琴凳之上,對著白無恙淡然一笑。
纖長的手指,如毓秀翻雲,勾、撥、滑、揉,琳琅鏗鏘,將一段琴曲演繹的靈動似語。琴音有情人豈無情?白無恙眼中的憤懣逐漸退去,走到媳婦身邊,與之合奏一曲。
窗外的舍利捂著嘴巴倒退出了院子。
饅頭伸著脖子從院門外向里張望了一陣子,揉了揉腦袋,「都說夫妻總會吵架,王爺和夫人偏偏不,明明在生氣,彈個琴便好了?」
秋日的雨水,說來便來,起初還是輕輕柔柔如薄霧一般,濕了人的臉,卻並不淅瀝。僕役們開始準備晚膳,匆匆忙忙地走去擔水或是大聲交談。多情的琴聲勾下最後一個咚音,裊裊散去,雨聲、漸漸的從沙沙聲,變成了快速的滴答聲,模糊了一切的聲音。
白無恙硬是跟著媳婦去了鹿鳴谷。
這一去有三個作用,軍隊原就是以他白府的名義招募,看望問候都在情理之中;夜清寒那廝居然趁他藏匿休養的時候跟聖人請求把媳婦嫁給他?不得不防!軍中事務一個人處理畢竟太累,媳婦兒終究是個女人,面對那些糙漢子,還是需要殺伐果斷。(其實他搞錯了,心慈手軟這一點,他白無恙認了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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