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番外:攝政王,需要迴避嗎?
「這就是……屬下請的人啊。」白衣感覺自己的舌頭都要打結了,不敢直視獨孤夜的眼睛,猶豫的說出口。
「男人?」
獨孤夜怒不可遏,竟然找了男人給煙兒接生?
他們是找死嗎?
「君上,他們是當代醫術最高超的神醫了,這位是逍遙司主,夫人的直系屬下,這位是月先生的徒弟,是師從暗夜之域的醫術聖手。」
獨孤夜一聽一個是冷寒煙的人,一個是月歸塵派遣的人,鬱悶的眉毛緊蹙。
涼薄的唇緊緊的凝結成了一個冷漠的弧度,那不滿的氣息隔著三尺地都清晰可聞。
「月歸塵那個傢伙怎麼不親自滾過來。」
獨孤夜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紫眸中滑過嫣紅色的薄光,讀月歸塵名字的語氣簡直是陰森到了極點。
「月先生……」白衣哭笑不得卻不敢牽扯嘴皮,俊朗的臉上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君上,不是把月先生,揍得下不了床了嗎?」
獨孤夜像是才想起來是的,緊蹙的眉峰微微舒展了一些,冷哼了一聲。
「啊……」女子的叫聲忽然從房中傳出,獨孤夜頓時臉色大變。
身影一閃,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這……」白衣和藍衣面面相覷,君上走了,那他們,是該把這兩位請進去,還是晾在門口?
君上剛才那語氣,簡直是要殺人的節奏啊。
「要不,先進去?」
白衣試探的問了一聲?
而兩個人身後原本慵懶的站立著的一個風清朗月的男人,忽然臉色一變,而後掐指一算,猛地邁開腳步,向房內走去。
「哎哎,逍遙司主,君上還沒有點頭首肯,您……不能進。」
被稱為逍遙的男子,身著淺藍色錦衣,行走之間如弱柳扶風,無比雅姿和矜貴。
他的唇邊帶著一抹無聲的笑容,凝視著那楠木大門,眼神都沒有變一下,彷彿白衣和藍衣的討論聲他並不放在眼裡。
「逍遙只有一個主子,只從主令,恕在下不能聽兩位的。」
言罷,逍遙閑庭信步一般拿著手中的鬼臉梨花木箱,越過了表情複雜的守衛,進了房門。
「對啊,我怎麼忘記了,逍遙司主是夫人的人,有夫人撐腰,君上不能拿他怎麼樣。」
白衣看見逍遙進了門,頓時間鬆了一口氣,轉身對藍衣說道。
而藍衣則臉色陰沉的看著白衣那放鬆的神情,緩緩說道:「是啊,他是沒事,有夫人罩著,可是你和我呢?君上生了氣,我們等著遭殃吧。」
白衣的嘴角抽搐了片刻,眼神微微的閃了閃,還是自我安慰道:「到時候君上瞞著哄孩子,哪裡管的上我們啊。」
「本君告訴你們,本君有沒有時間。」獨孤夜唇邊帶著淬著冰的冷笑,出現在楠木大門旁,紫眸如刀,狠狠的擊中了白衣和藍衣。
「收拾包袱去吧,大西北開荒,需要你們。」
說完,砰的一聲,大門緊鎖。
遮擋了眾人的視線。
「君上?君上啊,屬下錯了……不要啊。」
白衣後知後覺的軟了身子,那大西北可是百年的貧瘠之地,寸土不生,沙漠廣布,怎麼開荒?
藍衣看著白衣那麼沒有骨氣的模樣,疏離的眸子里滿是嫌棄,踢了踢跪在地上的白衣。
「別嚎了,到時候帶著你們家的毒女,瀟洒在外,估計樂不思蜀了吧。」
「什麼毒女,人家有名字的。」
「什麼人家,愛慕君上,企圖給君上下藥的毒女也就你稀罕的緊。君上踢你遠遠的,不樂意看見你還可以理解,為什麼倒霉還附身到了我的身上?」
藍衣手中的羅盤飛速的運轉著,卻是凌亂卻無規律,看不出絲毫的玄機。
過了片刻,他喪氣的放棄了掙扎,轉身就走。
「去吧,大西北,可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我還想早些完事回國。」
屋內,些許幾個人,卻是滿是醫術界的泰斗。
獨孤夜一隻手靜靜的握著冷寒煙,另一隻手心疼的為她擦拭薄汗。
而那森冷的眼,卻在逍遙的身上徘徊著,似乎要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盯出幾個洞來。
「你對我,意見很大?」
逍遙神色很溫和,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他的眸光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的一轉,便是春意黯然的模樣,但是眉間淡淡的邪氣和凌傲卻是更加的讓人心驚肉跳。
伸手將一片聖葯塞進冷寒煙的唇畔,才回頭看著獨孤夜。
「才看出來?」
獨孤夜冷哼一聲,不滿的看著逍遙,手卻不停歇的給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冷寒煙力量似的安撫著。
不意外於獨孤夜的直接,雖然被他的身上凌厲和光芒四射的氣息所壓制,但是逍遙還是細細的打探著獨孤夜的模樣。
「我一直想知道,從未謀面的主子,被什麼樣的男子所吸引,沒想到卻是攝政王你。」
說著,逍遙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輕笑了起來。
他的眉目很精緻典雅,卻絲毫不帶女氣,頗有一種鄰家花美男的即視感,零碎的頭髮微微的遮住白皙卻是高傲的額頭,一字一句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主上這麼優秀的女子,是很很讓人垂涎的,攝政王您若是不長期以往的深情如許,怕是會錯失佳人。」
說著,逍遙一邊拿出工具,一邊挑釁的看了一眼獨孤夜。
毫無意外,看到了獨孤夜忽然陰沉下來的臉。
「你膽子很大?」
危險的語氣說明了獨孤夜現在的心情無比的差,若不是如今場景嚴肅,怕是他會忍不住對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子出手。
讓他知道,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自然,不然怎麼敢對上攝政王您。」
逍遙臉色忽然一變,手掌一翻,瞬時間拿出諾干造型奇特的刀具向冷寒煙走去。
「你想幹什麼?」
獨孤夜臉色一凝,看著逍遙那手持兇器的模樣,心下一洌。
「接下去的畫面可能很血腥,生子大事,攝政王,需要迴避嗎?」
說是詢問,但是逍遙那溫和語氣,在獨孤夜的耳里,怎麼聽,怎麼像是諷刺的話。
「無須。」
儘管煙兒提過這生子可以開膛破肚,雖然他膽色過人,世上難有怕事,但是在她身上動刀,他還是心神難定,一刻,也不敢放鬆。
若不是她再三保證,他絕對不會讓她做著事。
可是偏偏胎位不正,雙生之子,若是順產,危險很大,她軟磨硬泡,他才堪堪同意。
可是看到現今這危險的九死一生的畫面,他的心,七上八下的,難受的緊。
逍遙神色不變,看著藥性過去,慢慢清醒的冷寒煙,道:「主子,準備好了嗎?」
冷寒煙輕飄飄的點了點頭,而後看向獨孤夜,捏緊了他的手。
「放心。」
獨孤夜從來不知道女子生孩子會如此的九死一生。
如此的,血腥。
心痛的快要窒息,緊握著冷寒煙的手,一刻也不敢松。
手指微微的輕顫,看出了這個霸主一般的男人此時內心的忐忑與慌張。
逍遙臉上由雲淡風輕,變成鄭重。
毫不在意獨孤夜那彷彿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唇邊滑過一縷薄笑,傳說中狠辣兇殘彪悍的絕色攝政王,如今這副膽戰心驚的模樣,真是舉世罕見的奇聞。
「笑什麼,若是煙兒有一絲差池,本王要你九族來陪。」狠絕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暴戾和危險。
「噓。」
逍遙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大失分寸的男人。
「這話,可不吉利,攝政王慎言。」
逍遙看著煞氣縈繞一雙看著冷寒煙的眼眸依舊是情深似海樣子的獨孤夜。
不知該說什麼好,他的主子,算是這獨孤夜的軟肋嗎?
可是,這個條件可真是讓人心動啊。
若是冷寒煙不是他逍遙今生認定效忠的主人,他恐怕也要心動了。
滅九族?他求之不得。
逍遙山莊,與他逍遙,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個龐然大物,要是有人替他滅了,更好。
冷寒煙此時淡藍色的薄裙,襯著及腰的墨發,微微蒼白的臉色,襯得肌膚白皙的近乎透明,一雙微微緊閉的紅唇彷彿凝聚著萬丈的光芒,此時卻是帶著詭異的蒼白。
獨孤夜心疼的深紫色的眸子帶上了瘋狂。
若是她出一點差池,他不會獨活。
逍遙掃了一眼獨孤夜,大手一揚,一陣粉末飄過,獨孤夜瞬時間失了氣力。
「你……」
只說了一個字,房間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沒人說話,而此時,閉眼的冷寒煙卻幽幽的睜開了一雙妖嬈的鳳眸,一雙閑置的手捂住了心臟,漆黑的目光凝聚在躺在地上那個男子的身上。
「若是我有任何差池,給他下絕情蠱。」
冷淡至極的話語中帶著森然的冷漠,卻有著極致的深情。
逍遙看了一眼冷寒煙,良久,嘆了一口氣。
「讓他忘記您,主子你,捨得?」
逍遙一雙蒼涼的眸子此時含著淡薄的亮光,似乎,對冷寒煙的態度,感到新奇,更多的,是不解。
怎麼會有這樣的男子,為了一個女人,變得全然不像傳言中那般嗜血無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