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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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神色無喜無悲，愣是裝出了一副異常聖潔，異常禁.欲的樣子，搭配著他臉上、脖子上的某些可疑的痕迹，實在讓人心痒痒。

「還記得你剛剛是怎麼求我的么？」雲曉霧揚了揚眉眼，學著姜離的語調蕩漾地嬌.吟，「主上，給我~我要哦~」

姜離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他扭過臉，看都不想看某人。

「講真。」雲曉霧又喊了一聲，「我真是雲曉霧啊。」

姜離依然無動於衷地在牆角面壁「思過」。

雲曉霧無奈地聳聳肩，不再理會姜離。她脫了鞋，往床上靠了靠，又伸手扒拉了下枕頭。

咦？這是什麼……日記？！

雲曉霧在菀閭的枕頭下摸到了一本紙質泛黃的無封皮的線裝書。

扉頁上沒有任何字跡與內容。

她往後翻了兩頁，紙頁上滿是娟秀的小楷字跡，雲曉霧讀了兩段，驚恐地發現，這特么的竟然是菀閭的日記。還是從七八歲幼生期就開始的詳細日記。

卧槽，大魔頭渣女寫什麼日記？人設崩了好嗎？

雲曉霧心中暗暗吐槽著，行動上卻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地捧著日記，差點喜極而泣。

驚喜啊，先前面對青冥等人，她每句話都說得戰戰兢兢，就怕被人看出個三七二十一。雖然她竭盡全力地裝成個女魔頭，可誰知道菀閭到底是什麼性格？

是沉默寡言還是蠻橫無理？

雲曉霧不得而知，於是她只好中庸一下，少說點話，少出現在人前。

而現在，她有劇本了！！是時候讓演技帝雲曉霧崛起了！

咳，當然，她只能演面癱。

「阿離，快過來。」雲曉霧使勁招手催促。

某人過於自然的態度，讓姜離遲疑了：「你當真是………可墨茶……？」

雲曉霧摸了摸鼻子，無奈地攤手：「我偽裝力提高了唄……所以說，你怎樣才會信？」

「嗯，我想想……」雲曉霧歪著腦袋沉思了下，接著她從儲物戒子里倒騰出糖果，問姜離，「你要水果糖嗎？喜歡桃子味兒還是橘子味兒？」

聞言，姜離眉峰微動，他轉眸望向風.情萬種地斜靠在床榻上的女人，女人掌心朝他攤開，嫩白的小手上幾顆糖果，瑩瑩泛著微光的玻璃糖紙是如此眼熟……

姜離恍惚了一下，他站起來三兩步坐到床邊，拿起一顆糖，認真看了看，才剝開糖紙含進嘴裡，過了半晌，他模糊地感慨：「這麼多年了，味道一如當初。」

「嗯嗯，當然。」雲曉霧點點頭，同一批買的，味道能差多遠？

姜離長舒了一口氣，放鬆下來，低聲埋怨：「以後別這麼嚇唬我了。」

「這不是沒辦法么，好了……」雲曉霧搖了搖手中的書，略顯得意地顯擺，「看我找到了什麼，菀閭的日記！」

姜離掃了一眼日記，卻不遠似雲曉霧這般激動，他揚臂攬過雲曉霧，又捏了捏她胳膊上柔.軟的肥肉，略顯憂慮地問：「菀閭的靈魂尚在這幅軀體里么？有無危險？」

「不啊，她去渡劫了。」雲曉霧隨口解釋，「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施了些障眼法而已……你擋住光了！我要看書。」

雲曉霧不自在地扭動身體，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她背靠在姜離懷裡，將日記攤在自己的大.腿上，口中招呼道：「來來來，我們一起看。」

姜離雙手環著自家姑娘的細腰，懶散地將下巴搭在姑娘的香肩上，興緻不高地瞥了眼密密麻麻的小字，含糊地應了聲。

雲曉霧翻開日記，大致瀏覽了一下。

這日記表面上看去，僅僅只是半薄不厚的一本小冊子，但真翻動起來，其內容卻浩瀚如繁星，不可計數。試想一下，如果菀閭每天記錄一千字，那一年就長達三十六萬字。

她今年多少歲了？(⊙﹏⊙)b

媽呀，幾千乘以三十六萬，是多少？

雲曉霧頭大如牛地瞪著這幾十億字的日記，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女生深吸一口氣，一目十行地掃視日記的內容。

雲曉霧本以為她將會讀到一個渣渣女魔頭如何豪情四射、風.流倜儻地嫖遍全世界美男，結果日記的內容卻與她的臆想大為不同——至少最初，菀閭與普通的少女並沒有什麼差異。

日記的字裡行間里全是明朗歡快的節奏，菀閭會將每天一點一滴的小趣事寫下來，其中大部分都是她和青冥合夥惡整別人的經過。是的，從日記最開頭起，菀閭就已經認識青冥了。

菀閭的日子過得平淡如水卻又溫馨快樂，她有一對強大又恩愛的父母，她每天需要考慮的事情僅僅只是，如何逃避修鍊，如何溜出去找竹馬玩兒，如何噁心其他人。

比如菀閭就用了大篇幅的筆墨描繪她是如何隱去形跡，偷偷潛入她父母的房間，只為把裝垃圾的桶兒放在她父親下床的地方，然後第二天一早天沒亮她就蹲到門口，等著她爹一腳踩進垃圾桶里。

雲曉霧嘖嘖了兩聲，要是她有這麼一個奇葩的女兒，肯定每天都要苦惱：總有刁民想害朕，怎麼破？

雲曉霧翻動著書頁，遇到爆笑的段子就念給姜離聽聽，沒意思的就看兩眼快速翻過去。然而，沒看多久，雲曉霧不耐煩了，日記畢竟不是，不可能高.潮迭起，於是，她直接往中間一翻。

她剛看了兩句話，便猛地把書合上。

「怎麼了？」姜離把.玩著雲曉霧的頭髮，奇怪地看了眼忽然臉色泛紅的姑娘。

「沒怎麼……你不準看！」雲曉霧忸怩地要求道，才半遮半掩地重新打開剛才的頁碼。

確實沒怎麼，就是突然看到小黃文了而已qaq。

誰特么把日記當小黃文寫啊？這個菀閭簡直叼得飛起了。

在這幾頁里，菀閭極詳細地描述了她推倒青冥的過程，看得雲曉霧面紅耳赤，心跳如雷，感覺以後都無法再直視那個漢紙了。雲曉霧慢吞吞地一路閱讀下去，後面連續多日的日記里，全是菀閭講她如何採補青冥，如何功力大進，如何心情舒爽。

看得雲曉霧滿頭黑線，甜得太膩味了好嗎？

她翻過了好多頁，才見到轉折。不過，這個轉折實在是……

「噗，這也太渣了。」雲曉霧如此評價道。

啥都沒看到的姜離迷茫地眨眨眼睛。

「菀閭見青冥功力倒退得太迅猛，直接另尋了鼎爐……虧得青冥能忍下來。」雲曉霧感慨，她扯了扯姜離的衣袖問，「你說青冥到底是個什麼心態？守著這麼一個渣女，有什麼意思？」

聽到雲曉霧的問題，姜離心有戚戚地移了移視線，可疑地沉默了會兒。

雲曉霧瞪大眼睛：「你這幅深有同感的表情是什麼鬼？」

「咳。」姜離似是有些羞於啟齒，他輕咳了一聲，解釋，「你不曉得么？我當初……以為你是一個修為高深的魔族。」

「額……對，貌似是有這麼一回兒事。」雲曉霧回味了一下，「等等，你的意思是你那時候以為我是想玩.你么？我有那麼渣嗎？」

雲曉霧直白的話語讓姜離生生地停頓了好半天，才嘆息般反問：「不然呢？畢竟……」姜離撇了雲曉霧一眼，語氣里有那麼點咬牙切齒的感覺，「你那麼強。」

強字被他拖得又重又長，足見他心中的抑鬱之情。

「額額額。」雲曉霧心虛地撓撓臉，卻又忍不住地就著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也就是說，如果我當真是一個法力高強的大魔頭，你能容忍我養一批鼎爐？」

「呵呵。」姜離的唇角挑起了一個讓人心驚肉跳的弧度，「你可以試試。」

「噫！」雲曉霧抖了一下，小聲喏喏，「我懂了。qaq」

「乖。」姜離安撫性地順了順雲曉霧的長發，而後，他俯在女生的耳邊，不緊不慢地問了句，「所以，你什麼時候丟掉曉風殘月？」

雲曉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