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跳樓
放學后。
天空灰濛濛的一陣,估摸著是要下大雨的跡象,黑壓壓的天氣,襯托著冉秋此時的心情,她在一班等著范遠,可等值日生都走了,還是沒有等來范遠,她的心情日漸低落。
就算自己想要做那女主角,可也要男主角在場才能夠進行下去,范遠此時在哪兒都不知道,而她就像是個被丟棄的布娃娃,早已經支離破碎,痛苦、絕望和害怕交織著她的心情,戀人的背叛,父母的不諒解,還有老師的失望,全都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她的心房根本完全喘不過氣來。
她幹嘛活著呢,活著的人生又有何樂趣呢?
這一次的自殺不同於之前的想法,這一次是完全的生無可戀,她覺得自殺才是解脫的根源。
一道閃電劃過,轟轟的雷聲滾滾而來,不一會兒傾盆的大雨便下了起來。
再這樣的年級里,她已經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唯有做那極端之事,才能夠制止。
她發了條微信給范遠,等到的卻是對方不是自己的好友。
冉秋不由得覺得兩眼一黑,悲從中來。
她的腦海中,不停的飄過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自己此時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整個人漂浮在地面上,昏昏沉沉的,完全沒有半點的活力。
冉秋站在走廊處,向下望了望,若是自己就這麼跳了下去,是不是大家就都諒解她了?
她不知道,可只有帶著這樣的想法才能夠好過一點。
這麼想著,她把鞋子脫了,把襪子脫了,將頭髮上的頭繩拿下,一一整齊的擺列好,她從一班拿了排凳子出來放好,兩隻腳就這麼踩了上去。
閉了閉眼,不敢看那令人眩暈的高度,就準備如此輕生。
「你幹嘛?」身後傳來淡漠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疑問,這聲音很好聽,如同雨霧之中的煙塵,令人飄渺不定的錯覺。
是墨懶懶。
她剛上完廁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本來是不應該管得,可不知為何,她就開了口。
問完話后,她又轉頭看了一眼一班裡邊,習思正在那奮筆疾書的寫作業,肌膚上依舊是蒙著一層污垢,隔著老遠都能夠看得到。
顯然習思絲毫不為外界所打動,恐怕就算冉秋跳下去了,習思的眼睛都不會眨動一下,估計寫完作業就會離開教室,不管不顧冉秋。
這倒是個很奇怪的女生,墨懶懶這麼想。
無論如何,只要是有點同情心的女孩子,在這個關頭都會出聲制止,而不是像習思一般,雙耳不聽窗外事,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墨懶懶不信她就這麼認真,恐怕這事就是她乾的,現在正在觀察著自己的戰利品。
如果冉秋真的跳樓了,那麼這事也就徹底鬧大了,范遠的名聲在這學校也算是臭了,到時候南良一定不會接受他繼續在這裡接受教育,別的學校也害怕這醜聞的傳播,自然也會拒絕范遠,就算范家權勢滔天,也架不住這樣的醜聞,更何況范家也不過是如此了。
若真的是習思做的,那麼這個女孩子的頭腦確實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茫然的冉秋,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眸回頭,看了一眼墨懶懶,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而此時自己想要跳樓的想法,被他人撞破,更有種丟臉的心情,她掩面而泣。
「我太痛苦了,家人全都不理解我,老師也覺得我不好,就連阿遠他都要跟我分手,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學校里的人的嘲諷,她們如果知道一定會在背後嘲笑我,而我已經失去了阿遠的愛,我不想要在失去那最後一點尊嚴。」
「跳樓能解決?」
墨懶懶的表情依舊淡然,這樣風雨交加的時刻,她在這空蕩蕩的走廊里,迎著走廊外的電閃雷鳴,一雙漆黑的眼眸如同泛著波光的寒潭,有著與年齡並不匹配的驚艷。
她的紅唇輕啟,悅耳的聲音從口中流瀉。
墨懶懶的問題,令冉秋的眼珠更加茫然和無措,她整個人都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血液一般,「我不知道,可是除了死,我還有什麼辦法,只有死了,我才能夠聽不到那些難聽的話語,只有死了,阿遠才會知道我是有多麼的愛他,我可以為了他去死,也只有這樣,他才會理解我。」
「天真,」墨懶懶半眯起眼眸,眼底冰涼一片,「可笑。」
這樣的想法不過於最過不負責任的想法,以死表示自己的愛情?這是最愚蠢的想法,如果都能夠用死來解決,這世界上何必還要活著人呢。
「你閉嘴!」被墨懶懶的話說的惱羞成怒,冉秋坐在走廊的欄杆上,臉色憤怒,「你懂些什麼,你除了天天睡覺,你還會懂我是什麼感受么?你命好,有墨染憂這樣的男神陪伴著你,還有其他的青梅竹馬對你好,可我不一樣,我除了阿遠什麼都沒了,我媽還讓我去做婊子,她用那麼侮辱的話來說,你這樣的能夠感受到我的痛苦么?
你以為我想死么,可是我沒有辦法啊,我失去了阿遠,阿遠說要跟我分手,分手啊,我該怎麼辦啊……」
說著說著,冉秋又開始哭泣了起來,指縫間眼淚滑出,聲音悲切,聽著就讓人傷心落淚。
看到冉秋這模樣,她完全的就是把愛情當做了全部,墨懶懶抿了抿唇,眼珠閃動著冰冷的寒光,她的確是不懂,就算往後墨染憂要離開她,她也絕對不會以死來表示自己有多愛。
死是最懦夫的行為,而且死也根本得不到什麼。
因為她愛墨染憂,所以她覺得不會讓自己去死,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如果墨染憂哪一天要離開,那麼她只會狠狠的抓住他,用千百種方法將他留下,讓他不得不為自己留下,留在自己的身邊。
墨懶懶的愛就是如此的霸道,她要自己掌握住主導權,而不是像冉秋這樣,把自己的愛全都寄托在了男人身上。
這樣才是最過可笑的事。
不過既然冉秋都準備死了,墨懶懶也就隨她去了,剛剛那些話已經算是她的極限,她一向來不多管閑事,因為她知道,一般多管閑事的人都會被嫌棄的。
她轉過身,準備走進一班拿出書包就走人。
看到墨懶懶準備離開,冉秋急了,剛剛那特別想死的心情已經過了,跟墨懶懶聊了一陣,也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現在她要走了,冉秋如何能不急,她開口喊住她,「哎,你怎麼走了。」
被冉秋的話叫住腳步,墨懶懶轉過身,面色淡淡,「難道看你死?」
她可不想要站在這,親眼看著一個人跳樓而亡,這不是她的興趣,她還沒有那麼變態的愛好。
「你別走好不好,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完,我沒有什麼朋友,我現在都要死了,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冉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些這樣的話,她自己把墨懶懶就像是當做了一顆救命稻草,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墨懶懶站立在走廊前,聽到冉秋的話,便倚在一班的門后,淡淡道,「說吧。」
反正這雨大,她也就當做聽故事一樣,由著冉秋說什麼話了。
冉秋低著頭,身子在風雨中顯得格外的渺小,「你能不能幫我告訴阿遠,我很愛他。」
「遺言?」墨懶懶挑眉。
「遺言……」冉秋囁嚅了幾句,心情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想法,頭腦昏昏沉沉的一片,「或許是吧,我的痛苦沒有人能夠感受得到。」
在墨懶懶看來,不過就是失個戀分個手罷了,沒必要看得這麼重,不過現在這話說出來,一定會刺激到冉秋,所以她抿了抿唇,並沒有說話。
「紙筆,」墨懶懶指了指她的書包,提醒道,「自己寫。」
墨懶懶的冷漠,終於令冉秋再度哭出了聲,這世間的人情冷暖,令她痛苦,冉秋從欄杆上爬了下來,一半的身子已經被雨水打濕,她抽泣著,一邊拿出書包里的紙筆,走到窗檯下,那裡可以寫。
她拿著筆,空白的紙張上顯得純潔無暇,冉秋就這麼發著呆,寫了兩個阿遠下去,就再也沒了下文。
就這樣,冉秋髮了很久的呆。
墨懶懶也等了很久,終是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皺眉,「好了沒?」
她還急著回家,並不想多在學校逗留,冉秋這樣是在耽誤她回家的進程,她可沒心思陪冉秋在這裡耗時間,在她看來,快點寫完遺言,快點跳樓就好了,哪還有那麼多的事。
女人就是麻煩的動物,一方面想著以死明志,一方面又害怕死亡,既然這麼糾結,又何必想到死呢,人活著多好,能夠乾的事情多著呢,何必要想到那最極端的事情,讓人痛苦不說,還讓身邊的人難過。
不過這些話,墨懶懶也懶得和冉秋說,這畢竟是別人的事,她可不願意多說些什麼,給自己惹麻煩。
聽到墨懶懶的催促,冉秋機械般的回頭,臉頰上滿是淚水,「我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明明心裡有那麼多的話,可到了真要寫的時候,面對紙張,她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完全無法下筆,只除了阿遠兩個字,她便沒了頭緒繼續寫下去。
墨懶懶皺眉,「想說的話。」
「我也不知道我該跟阿遠說些什麼,我們之前還說好了,要去京城玩,到時候空了再去國外,他喜歡的籃球明星,我都已經給他買好了海報,他上次說想要簽名,我就托關係,拿了好久終於拿到了那個有簽名的籃球,花掉了我所有的積蓄,我都沒來得及告訴他,也沒來得及給他,
你說我要是這麼死了,那個籃球怎麼辦?」
「讓他自己去拿。」墨懶懶話語聲輕飄飄的,給冉秋提著意見。
冉秋將筆放下,圓珠筆在紙張上滾了兩下,隨之滾落在地面上,她有些無力的蹲坐在地上,將頭埋葬進去,「想了好多好多和阿遠的事情,明明之前我們還是那麼的好,我實在是不願意相信,阿遠他真的不要我了,他說過他要給我最為隆重浪漫的一個婚禮,他怎麼可以食言呢,我是那麼的相信他,
我現在眾叛親離了,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不要我呢,我是真的喜歡他,我不是故意要騙他的,我只是太害怕會失去他了,可是為什麼他不諒解我,反而要跟我分手呢,我不明白……」
墨懶懶倚在門背上,雙手環胸,冷眼旁觀著,「你們在一起多久?」
「認識的話是一個半月,在一起已經有兩個星期了。」
「……」墨懶懶有些無語,就這麼點時間,就已經這麼愛了?都可以為了范遠去死了,這是談戀愛么,她怎麼覺得像是在過家家,「很愛?」
她不解,不過於兩個星期的愛情,為何會如此的深重,直到要跳樓自殺以死來成全自己的愛情。
墨懶懶一直生活在大家族中,對愛尚且是懵懂無知的,若不是墨染憂長期的在身邊陪伴著,恐怕她根本不會那麼早的開竅,她太過於遲鈍,即使到現在開了竅,也不會把生命當做是兒戲。
這樣的墨懶懶,和冉秋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她是無法了解冉秋的痛苦從何而來。
或許這個年紀的青春就是如此,一想不開,遇到一些瓶頸的事情,就要用死來解決,尚不知活下去才是堅強的表現,等過了這個年紀,在回想起當初的那些往事,恐怕會覺得當初的自己太過於犯傻,連自己都不忍直視當初的自己,更何況他人了。
聽到墨懶懶的問題,冉秋點了點頭,將頭從手臂中解放,抬起看向墨懶懶,眼前的少女是那般的尊貴優雅,而相比較自己,根本就是一個跳樑小丑,「對,我很愛阿遠,我覺得以後我肯定會是嫁給阿遠的。」
你看,就連此時的想法,都是如此的天真無邪,令人想要嘲笑。
墨懶懶淡淡的笑,襯托著那張小臉,格外的精雕玉琢,「你愛他哪點?」
冉秋愣了愣神,從而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不知道我愛他哪兒,可是我就是愛他,無論如何我都只會愛他。」
「如果將他與簡騰靈魂調換,」墨懶懶慢條斯理的說著話,畢竟說太多的話,她有些不習慣,「你還愛么?」
被墨懶懶這麼一說,冉秋的腦海中自動腦補了畫面,如果自己一直親吻和愛的人是簡騰……
不知為何,冉秋突然惡寒了起來,她老實的搖搖頭,「不可能,阿遠不會是簡騰的。」
「你愛的只是外表。」墨懶懶的眼珠彷彿能夠洞悉人心,漆黑漆黑的一片,就如同外邊的陰雲密布,令人看的不禁顫抖。
她的話,是一個很顯然的肯定句。
墨懶懶又問,「他愛你么?」
冉秋沉默了,她撿起地上的圓珠筆,眼珠放空,「一開始我覺得他是愛我的,畢竟我長得不漂亮,身材也不好,像他這樣的男生,大可以找一些漂漂亮亮的,至少是比我條件好的,來談戀愛,而我卻是這麼的普通,我們兩個戀愛了,連我自己都覺得是不可能的事情,周圍的人都用羨慕的表情看著我,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為幸福的女生,因為我有一個很愛的阿遠,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他還愛不愛我,如果真的愛,為什麼不肯原諒我的一點小錯,我的隱瞞只是不想讓他胡思亂想,更不想失去他,可是為什麼他就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硬要跟我分手。」
說著說著,話語聲又開始哽咽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很痛苦,或者已經是沒有半點的快樂而言。
「恩,何必呢?」墨懶懶將目光放遠,聲音就像是從天邊傳來,「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如果愛她,那麼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痛苦,她的死只會造成范遠往後的生活里,一個悲劇的發生,而如果不愛,那麼冉秋死,也不過就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心底里不會起半點的波瀾,無論如何,都是沒有任何必要的,所以何必呢,都是如此,何必要讓自己死呢。
死是最不能解決事情的方式。
冉秋一怔,愣愣的看向墨懶懶,心情里是無法訴說的話語。
墨懶懶微笑,看起來比剛剛那淡漠的模樣,要絕美上好幾分,也令冉秋的心情逐漸緩解,「回家吧。」
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冉秋不過十七歲,往後還要大把的青春,錯過了范遠一個,往後或許會有更優秀的人出現,不必要為了一棵樹,就毀了自己的整片森林,這是最幼稚也最可笑的做法。
如果冉秋還有一絲理智,和墨懶懶聊了這麼久,也應該明白過來,當然不排除冉秋是個被情困得無法自拔的人,若是這樣的人,那麼墨懶懶也沒有半點的辦法,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不是聖母,遵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說法。
今天說了這麼多,也不過是湊在她心情不錯,便說了幾句的份上。
冉秋將目光方向走廊外,雨滴掉落進走廊內,打濕了一片的走廊,而自己身上的冰冷傳遞到感官,令她倍感涼意,是啊,她何必如此的作踐自己呢,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傷害自己,她又是何必呢。
窗外的雨依舊傾盆的下著,可給冉秋的感覺卻是解脫,她總算是放下心中的事情,展顏一笑,「謝謝你,墨懶懶,以前她們都說你傲氣,現在我想你並不是如此的,這一次的事情真的很感謝你,我不會在輕生了,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活的更精彩,讓阿遠後悔和我分手!」
眼前的墨懶懶,彷彿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模樣清純驚艷,那雙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珠,就像是黑色的瑪瑙,泛著淡淡的光澤,在這雷雨交加的天氣中,遺世而獨立。
「好。」
「墨懶懶,這一次的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往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和你做朋友。」冉秋就像是再說一個很隆重的事情一般,她的性格本就大大咧咧,對一個人印象好了,就會想要結交。
聽到冉秋的話,墨懶懶笑了笑沒有回話,朋友這種事情都是看緣分,她不是那種*朋友的人,有些朋友一兩個就足夠了,例如豬朋狗友那一種,她一個都不想要。
若是冉秋以後能夠脫胎換骨,或許墨懶懶還會有和她做朋友的可能性,至於現在,冉秋到底是真的被自己說動了,還是只是一時之間激動說的,那麼她就真的是不得而知了。
冉秋收拾起了書包,將東西放好,穿上鞋子,雖然整個人都濕漉漉的一片,被雨水打擊的脆弱不堪,可此時的冉秋卻覺得自己就像是新生了一般。
這一天,她的命運也就因此被墨懶懶所改變。
冉秋走後,墨懶懶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便準備走進教室。
身後傳來鼓掌的聲音,一下有以下,清脆而又緩慢,隨之響起的是略帶妖邪的聲音,這個聲音墨懶懶一聽,便知道是誰。
眼珠瞬間冷了下來。
閆郁晨倒是沒想到自己能夠看到這麼一場好戲,對於墨懶懶,他也就更加的起了心思,「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多閒情逸緻去管別人的閑事,還說了那麼多話去勸誡別人,墨懶懶,你倒是聖母,若是別人恐怕避嫌都來不及,你還迎面上去,真不知道你是傻還是單純。」
墨懶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上的是一張邪魅的容顏,桃花眼一如既往的多情,閃動著妖冶的氣質,唇角略勾,眼底有著冰冷的嘲弄。
她臉色淡然,絲毫沒有因為閆郁晨的話,而多些別的表情,也就只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閆郁晨,便又回頭準備踏進教室,她想的是拿完書包就走人。
「墨懶懶,為什麼每一次見到我,你都是這樣的嫌惡?」閆郁晨幾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語氣懶散,眼底的冰冷笑意愈發的明顯。
「放開。」她沒有去回答閆郁晨的話,由於被閆郁晨抓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從而有一種嘔吐感將要從喉嚨處出現,她皺眉,臉色不快,
閆郁晨的笑容冰冷而又惡趣味,「放開?你和墨染憂這樣親密的時候,你有叫他放開么?你這樣欲擒故縱的女生我見多了,既然早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現在又開始裝起了貞潔烈女,真是令人作嘔。」
聞言,墨懶懶的眼珠就像是一把利劍,含著寒冷的冰霜,直直的看向閆郁晨,語氣含怒,「滾。」
「我追求了你這麼久,可你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我,我為了你才到南良,你卻把我對你的好,當做不管不顧,墨懶懶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
對你好的時候,你不當回事,是不是只有我這樣惡毒的對待你,你才會看到我的存在?」閆郁晨的笑容消失,他的怒氣也隨之而來。
他沒有過戀愛的經驗,感情空白的就像是一張白紙,他從小就沒有得到過家庭的溫暖,以致於連如何正確的愛人都不會。
此時的閆郁晨並不會明白,他越是這樣步步緊逼墨懶懶,越是不會從墨懶懶那裡得到半點的溫柔。
夜深夢回時,他在痛苦不堪,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是不是和自己的所作所為有關,愛情的世界里,是容不得一點雜質的存在,而他的喜歡從一開始,就隱藏了太多的不堪。
對於閆郁晨的話語,墨懶懶絲毫沒有半點觸動,只是伸手用力的將閆郁晨抓著自己手臂的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掰開。
直到全部掰開后,閆郁晨臉上的血色盡失,蒼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