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86_86237又是一個入夜——和曾經的夜晚有所不同的是，這次的入夜似乎特別迅速，青黛色的天空一晃就不見了蹤影，隨後星辰爬滿了天空，遙遠處還有不斷變化色彩的北極光。

末世到來之後，晝夜被拉長，黃昏也變成了足足六七個小時，可這一回，黃昏就像是嬌羞的姑娘露了臉，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葉看壁鍾看的清除，這次的黃昏至多半個小時。

而即使是像環境研究所這樣厚密的牆體，似乎也抵擋不住嚴寒的入侵。當天全黑下來之後，別說是向來細心的蘇、沈二人，就連宋澤這樣神經大條的男人，都發覺了一些問題。

「空調似乎比以前冷多了，還有牆，你們看都有小裂紋了。」

所長聽罷，對他解釋道：「能源不足，都在控制用量。空調的溫度，到人體不至於凍死的就夠了。」

蘇葉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一些不樂意，也沒去點破，畢竟不是自家的所不是？

「所長，需要我和欣瑤做什麼，您吩咐。」

willsao所長立刻搖頭，這兩人折騰出那麼多事，他哪裡還敢招惹她們？「你們隨便怎麼都好，只要別跑就好了。呵呵，兩位東方來的貴客，我這裡也是小地方，怕事的。」

蘇、沈二人對視一眼，知道這就算是變相的軟禁了。和皇后號不同的是，這次她們的軟禁待遇好了不止一點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尷尬之間，突然聽到一個金髮碧眼的姑娘大叫起來：「所長，快來看！」

研究所其他的人立刻也圍了上去，蘇葉拉拉沈欣瑤的手，後者立刻會意，二人悄聲站在人群的外圍，聽聽到底發生何事。

顯示屏上密密麻麻的紅點，不用說，自然是食物儲備告急。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一回，居然是整個m國五十多個州，全部亮起紅燈。

「上一次看的時候，全國大概還有足夠過一年的食物儲備，怎麼會突然之間三格全部告急？」別說是一般研究人員了，連見多識廣的所長葉大聲驚呼起來。

食物、陽光、水源、空氣——人類最賴以生存的四要素只要少其一，除了等待死亡還能做什麼？

「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動物發生了變異。最有可能的是老鼠，一旦它們的爪子牙齒變得可以掘開水泥岩石，就有可能挖開糧食庫的地板，將裡面吃的乾乾淨淨。如果是這樣，那情況會非常不樂觀。第二種可能就安心多了，氣溫、晝夜的變化太大，這些糧食可能發生變質。」最先做出解釋的，是宋澤。

「不可能是第二個，如果只是變質的話，食物的量還在那裡，只是發生輕微的質量的變化。但現在屏幕顯示的是『空』，也就是說這些食物在短短五十多個小時里，已經全部消失了。如果不是被吃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辦法，可以一夕之間讓物體消失不見。」說這話的，是所長。

眾人面面相覷，誰都知道這可能成真，會是怎樣一幅模樣。

有人先叫了起來：「別嚇自己了，動物如果都變異了，那我們怎麼一點都沒變化？小說里不還是說會覺醒異能嗎？」

蘇、沈二人皺著眉頭，心裡想的是在c國和這裡都見到過的怪貓。蘇葉悄悄問沈欣瑤，「人到底會不會發生變異？」後者對她搖搖頭，「不會，反正那時候，我沒見過任何一個人哪怕多了一點抗太陽光的異能出來。」

宋澤已經在那裡解釋：「按照自然的規律來說，低級生命反而更容易在劇變里進化，越是高級進化的會越慢，所以動植物在人類之前提前進化，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在島上培育那些植株的時候就發現，基因連越是簡單的植物，越容易被改變基因順序並且存活下來，從而獲得新的物種。」

立刻有人問：「那人類大概要多久才會變異？」

宋澤嘆了一口氣：「對照其他物種的話，少則一百多年，多……你也知道變異這種事情存在太大的偶發概率，永遠不變異，也不是不可能出現。」

話落，一片沉默。

沈欣瑤在一旁聽著，也終於知道為何上一世能見到奇怪的植物，變異之後異常兇狠的動物，卻唯獨人類還是昔日的模樣。造物之手向來神奇，天翻地覆的變化，將人類拉下生物鏈的頂端，也不是沒有可能。

「欣瑤，想想辦法。這裡這樣，自己國家也好不到哪裡去。」蘇葉在她耳旁，輕聲說。

沈欣瑤咬了咬唇，辦法……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就是危險了些。上一世，宋澤的小島被政/府強行佔有之後，有科研人員在他的島上找到同時可以在極地和火山口存活的變異植物，只是由於那時這些人殺雞取卵的做法，居然再沒有找到人可以成功複製和培育這種植物。

而這一世，或許可以逆轉一下。

「宋澤，你還記得小島最北區的那些，像仙人掌一樣的植物嗎？」一片沉默里，沈欣瑤開口，惹得一群人對著她看著。

宋澤表情有些迷惘，很顯然，他似乎並沒有把醜醜的仙人掌放在心上。北區本來就是他隨便丟放東西的地方，有些做了失敗的物種，他就隨手丟在那裡了。那塊地方有那麼多的東西，他哪裡還記得有什麼仙人掌？

搖頭，想了想，還是搖頭。

沈欣瑤提示他：「就是你總是說要把我丟那裡毀容的那個？」

宋澤一拍腦袋，終於想了起來：「對對對，是由一些，不過那都是我隨便丟的，根本沒有費心去研究過成分。」

「你現在就可以去研究了。你也算無心插柳，這種仙人球也不知道怎麼被你折騰出來，極地和沙漠都能存活。最主要的是將他們切開后，還能吃，味道也還不錯。更神奇的，是我曾經把這東西的刺拿來扎魚，魚全部都暈過去了。」

宋澤聽的眼睛發亮，這代表什麼，他會不清楚？老鼠再變異也沒有人的智慧，如果這種植株能代替小麥存在糧食庫里，又或者將這些植物都放在外層，是不是不用再擔心糧食告急了？

「不過，最好的法子還是造帶電的保險箱，將糧食都鎖在裡頭。但是看現在的物資，這種最簡單的法子似乎不可行。而且，小麥、玉米、還有土豆的基因都很難被改造成秩只需少量水和空氣就能活下來的植物。」沈欣瑤又說。

「那好，就看看這仙人掌！大家都在這裡，等我一兩個小時。我立刻去分析了！」話落，宋澤人像是風一樣就離開了。

蘇葉在旁邊，握著沈欣瑤的手，問她：「他還說要把你丟仙人球上毀容？」

沈欣瑤帶著半真半假的幽怨，看著蘇葉，回她：「那時候不就是要照顧你，去幫他當園丁嘛！為了你，我又是被他威脅扔海里去喂鯊魚，又是扔草堆里，不是得蕁麻疹就是毀容的。嗯，就是因為你！」最後那句，說是怪，還不如說是撒嬌了。

蘇葉咯咯笑起來，挽著沈欣瑤的腰，在她腦袋上親上了一口。反正環境所也沒人在乎她們倆，偷個香，也是無所謂的吧！

卻不知，正樂顛顛過來想送巧克力的茯苓，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她有些失落的垂垂眼，將巧克力放在了口袋裡，轉身就離開了。

自己似乎在不久之前還說過不再作自討無趣的事，不知道這種追求，算不算也是自討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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