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母子
樊少明綠了臉,沒好氣地應著:「怎麼可能!」笑死人了,他喜歡蘇曉月,他都被她指責得體無完膚,他會喜歡她才怪呢。再說了,兩個人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呀,老媽以為一見鍾情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嗎?
樊離抖著那些資料追問著:「少明,你別想瞞著媽,你是媽生的,你什麼性子,媽很清楚。如果你對蘇曉月不感興趣,你幹嘛調查她。」說著,她無視樊少明綠了的臉,開心地問:「你相中的是哪一個蘇曉月?我覺得這個還不錯。」說著,她老人家從那沓資料中抽出了一張,把那一張擺到樊少明的面前,指著相片中那個笑得溫柔,又長相甜美的陌生女子,「少明,你的眼光向來和媽一樣的,是不是這個?」
樊少明僅是瞟了一眼母親挑中的那個蘇曉月,然後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看著母親,無奈地解釋著:「媽,我不認識她。還有,我鄭重向你解釋一下,蘇曉月不是我喜歡的女人,她是明宇的新班主任。」要不是扯到他的寶貝兒子,他連看一眼蘇曉月的慾望都沒有。
說著,他又從那沓資料中翻找到蘇曉月的資料,抽出來擺放到最前面,指著資料不詳的蘇曉月對母親說道:「就是她。媽,你看看她,如果我真的喜歡她,你老人家認可嗎?」
「明宇怎麼又換班主任了?」樊離一邊嘀咕著,一邊拿起了蘇曉月的空白資料看,看得無比認真。看了一會兒后,她又抬頭看向對面的兒子,看過兒子后再次看回相片中的蘇曉月。
樊少明被母親這樣的舉動驚到,母親不會……
把蘇曉月的空白資料重重地放回桌子上,樊離嚴肅地看著兒子,說道:「你太挑剔,雖然吧,我很希望你娶一個名門千金,不過非常時期的時候,只要對方是女的,我就沒有意見了。」
「媽!」
樊少明的俊臉又黑又臭的,「你當你兒子是什麼?娶不到老婆嗎?只要是女的都行,我去大街拉個老太婆回來,也行嗎?」
樊離似笑非笑地答著:「如果你咽得下去,自然也行。」
樊少明:……
有這樣當媽的嗎?
他這麼優秀,年輕英俊又多金,是無數女人的夢中情郎,只要他想娶妻,多的是想嫁他的女人,環肥燕瘦任他挑選。他不想結婚,是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婚姻。他是個私生子,就算現在認祖歸宗了,母親沒有正式嫁給父親,他都是個私生子。
綠水山莊里有個太太的,那是父親的正室。是一個溫柔婉約的大家閨秀,這輩子都沒有工作過的人,只知道相夫教子。她與父親的婚姻曾經也很美滿,也曾經山盟海誓過,可父親還是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也騙了他的母親,既不忠於愛情又不忠於婚姻,傷害了兩個女人,也讓他的心裡有陰影,不相信愛,不相信婚姻。
好半天,樊少明擠出一句話來:「媽,在你眼中,你的兒子如此不堪嗎?讓你整天擔心他娶不到妻子。」
樊離向後靠進了椅子,盯著對面的兒子看,答著:「你很優秀,不過越是優秀的人,越挑剔。少明,媽知道你心裡有心結,並不是所有愛情及婚姻都會有背叛的。」
「媽,我很忙。」
樊少明不想與母親談論愛情。
他沒有愛過,他不懂得愛。
樊離笑了笑,人跟著站起來,「那你忙吧,媽就不打擾你了。」說著,她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抄起蘇曉月那份空白資料,說道:「這個蘇老師我也感興趣,拿去研究研究。」
「媽,她是……」
「明宇的新班主任嘛,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還要拿走蘇曉月的空白資料,母親分明就是不相信他的說詞。天可見憐呀,他真的沒有撒謊,蘇曉月就是兒子的新班主任,他調查蘇曉月,就是想了解了解這個敢大膽地指責他的女人,再無其他意思。以為母親會嫌棄蘇曉月只是一名小小的幼師,長得又不算出眾,誰知母親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他低估了母親的承受力!
「媽,那等於是一張白紙,你拿去也沒用。」樊少明是想要回蘇曉月的空白資料的,他抵死也不會承認,他比母親更想研究研究,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抑或一無所有到資料如此空白?
樊離駁著他:「既然是白紙一張,媽拿去了你介意什麼?」
樊少明唇一抿。
樊離笑笑,「我去接明宇放學。」
順便看看蘇曉月的本人。
剛才認真地看過蘇曉月相片的樊離,認為蘇曉月並不醜,只要稍微打扮一下,便是個清新亮麗的佳人。
其實樊離是想知道蘇曉月與兒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她那個忙得連喝口水都要掐時間的兒子,是不會無聊地調查蘇曉月。
她敢說,蘇曉月肯定引起了兒子的注意。
絕不是蘇曉月是明宇的新班主任這般簡單。她那個寶貝孫子都換了多少個班主任了?怎麼不見兒子去調查那些班主任,獨獨調查蘇曉月?
有鬼!
還是很大的鬼!
樊離走了。
辦公室里只有樊少明一個人。
抄起那些非自己想看的資料,揉了揉全都扔進了垃圾桶,想到母親的懷疑猜測,樊少明冷哼著:「就她那樣的……」
他終是沒有說完整一句話。
不管他對蘇曉月有什麼看法,蘇曉月吸住了他的注意力卻是事實。
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樊少明立即按下了電話的免提,吩咐著秘書:「雪兒,幫我配一副眼鏡,鏡片的度數就配八百度的。在下班之前,送到我辦公室。」
林雪恭敬地應著,卻不敢多問一句。
吩咐完了秘書,樊少明才嘀咕著:「那小子就知道賠眼鏡,不知道要換鏡片,讓她戴著平光鏡來摸魚,還真是為難她了。」蘇曉月沒有說眼鏡是樊明宇弄壞的,樊少明卻猜到是兒子弄壞的,否則那小子不會那麼好心給蘇曉月送那麼多的眼鏡。
也怪不得她一點都不怕他,敢直視他,還敢指責他,因為她近視八百多度。摘了眼鏡,她看什麼都是模糊的,也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如何,不知道他有多麼的可怕,也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不知道他有多麼的帥氣,所以她和別人不一樣,見到他,不畏不懼也不會流露出愛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