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父子(上)
親哥哥?
蘇曉月霍地抬眸瞪著白楓,冷笑著:「對不起,我媽只生了我一個。」
說著,她推著她的電動車往前就走,走得還有點急,想撇開白楓。
「曉月,你的車都爆胎了,這樣推著車子走,你要走到什麼時候,我幫你把車放到我的車尾箱去,送你去修理店吧。」蘇曉月不承認自己的身份,白楓也不生氣,他們姓白的一家子就是對不起蘇曉月,現在他的家人還想對蘇曉月趕盡殺絕,他苦苦哀求父親,父親才留下蘇曉月一條命。
白楓追上前去,不顧蘇曉月的拒絕,硬是搶過她的車子,把她的電動車推到自己的車后,打開了車尾箱,就要把電動車杠上車尾箱去,電動車有點重,白楓杠得很吃力,忍不住扭頭看著蘇曉月:「曉月,幫幫忙吧?」
蘇曉月冷笑著:「你一個大男人還杠不起一輛電動車?沒這個本事,你多管什麼閑事?」說著,她上前又要從白楓手裡奪回自己的電動車,白楓只得暫時停止手上的動作,捉住了蘇曉月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說道:「曉月,在這個時候,你不要和我鬥氣行嗎?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來管你的閑事,一會兒我還要去參加一個商業酒會的。」
「蘇老師。」
老宋去而復返,看到蘇曉月和白楓在糾纏著,立即走下車來,走到兩個人的面前,先看一眼蘇曉月,再看向白楓,客氣地叫了一聲:「白少爺。」心裡卻有點詫異蘇曉月怎麼會和青雲山莊白家的大少爺相識,他折回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兩個人似在爭吵,兩個人應該是認識的。
青雲山莊是僅次於綠水山莊的三大山莊之一,白氏集團在A市佔據的地位也是數一數二的,財富與君氏相差不遠。
白楓是白氏集團的副總裁,也是總裁白振宏的大兒子,現年二十八歲,在A市屬於有名的青年才俊之一。
「宋司機?」白楓認得老實是樊少明的專車司機,見到老宋的時候,本能地就朝車子望去,以為樊少明就在車上。
「樊總不在。」老宋淡冷地說了一句,然後對蘇曉月說道:「蘇老師,樊總讓我回來幫你把車推到修理店去換車胎。」說著,他不等蘇曉月答話,就上前推著蘇曉月的電動車,蘇曉月沒有阻止,甚至還幫著忙推。
「曉月……」
白楓還想拉住蘇曉月,被蘇曉月避開了,蘇曉月頭都不回,跟著老宋走,與老宋一起把自己爆了車胎的電動車杠上了車尾箱,這樣子車尾蓋都無法蓋上。
老宋招呼著蘇曉月上車,兩個人上車后,黑色的賓士眨眼間便從白楓的眼前消失。
白楓一直站在原地,盯著蘇曉月的背影,在蘇曉月坐著賓士揚長而去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兩手本能地握成了拳頭,眼神也變得森冷。
片刻,他掏出手機,不知道打電話給誰,在對方接聽電話后,他低冷地問著:「蘇曉月怎麼認識樊少明的?」
也不知道對方回答了什麼,白楓難看的臉色漸漸回暖,有著恍然之色。
……
樊少明回到樊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半,夏天的夜色來得晚,六點半的時候,還有點夕陽殘光,黑幕掛在高空,並未拉下來。
江易坐在大廳里和樊離聊著天,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江易說一句:「少明回來了。」說著視線望向屋門口,對面的樊離則嘀咕著:「沒聽到汽車的聲音。」
樊少明大步而入,看到母親與江易后,他只是叫了母親一聲,然後問著:「明宇呢?」
樊離笑道:「在樓上洗澡,你說要帶他一起去參加商業酒會,他吃過飯後就趕緊上樓去了,飯吃得也不多,說什麼酒會上有吃的,餓他不著。少明,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出門?」樊離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嘴裡繼續說著:「媽給你留了點飯菜的,應該還熱著。」
「媽,不用了,我不餓。我上樓看看明宇。」
樊少明越過大廳就上樓去。
樊明宇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樊少明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反應,他便自己開門進去,誰知道門一開,剛找到衣服的樊明宇立即啊一聲叫起來,然後慌亂地用衣服去遮掩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待看清楚進來的人是樊少明后,他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抱怨著:「爹地,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呀,我正在換衣服呢。」
他喜歡在洗完澡后,赤著身子從浴室里出來,然後再慢騰騰地找衣服。
樊少明先是進了浴室拿出來一條幹爽的浴巾,再走到兒子的面前,從兒子的手裡拿開了衣服,隨手就放在床邊,用浴巾包住兒子的小身子,一邊幫他擦拭著身上的水珠,一邊輕責著:「爹地說過很多次了,洗完澡,要用乾爽的毛巾裹住身體,免得著涼,更要把身上的水珠擦拭乾凈再穿衣服。」
樊明宇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幫兒子把身上的水珠擦拭乾凈后,樊少明才從床邊上拿過兒子的小內褲,正要幫兒子穿上,小傢伙卻臉紅地一把拿過小內褲,叫著:「爹地,你轉過身去,我自己穿衣服。」
樊少明失笑,輕刮一下兒子俏挺的鼻子,「在爹地面前你害什麼羞,在你四歲之前,都是爹地幫你洗澡的,你全身上下都被爹地看了無數次了。」
不過他還是背過了身子去,讓兒子自己穿衣服。
樊少明很疼愛兒子,不過在生活上,他要求兒子要具備基本的自理能力,不能事事依賴著傭人。從兒子四歲開始,他就要求著兒子自己吃飯,穿衣,穿鞋襪,洗澡等。
「明宇。」
背對著兒子的樊少明叫了兒子一聲。
小傢伙正在與他的兒童西裝作戰著,聽到父親的叫聲,他嗯了一聲,問著:「爹地,你想說什麼?」
「為什麼逃課?」
剛穿好了西裝褲的樊明宇,聽到父親不算很重語氣的質問,動作一頓,臉上的神色開始千變萬化,烏黑的眸子骨碌碌地打轉,想著如何回答不會招來父親的「家法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