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我來看你的好下場

089 我來看你的好下場

周靜芸的臉色更加的蒼白,白振宏肯定是看到了那些相片,打電話來質問她的。看著不停地閃爍著的手機,聽著這首動聽的手機鈴聲,周靜芸卻覺得這首鈴聲是催魂曲,會要了她的命。

她彎下腰去猛地拿起了手機,想立即摁斷白振宏的來電,又覺得那樣不妥,回去后白振宏肯定會要了她的命。最後,她戰戰兢兢地按下了接聽鍵。

「振宏,你聽我解釋,那些相片都是假的,是合成相片,是蘇曉月故意陷害我的,你也知道她有多麼的恨我們,為了對付我們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的。」電話一接通,周靜芸就拚命地向白振宏解釋著。

白振宏在那端沉默著,也不說話。

周靜芸知道他是聽著的,繼續解釋著:「振宏,咱們打小便相識,我們家以前還是你的恩人,後來你又養大了我,我還為你生了三個孩子,我怎麼可能會找其他男人。蘇曉月是故意這樣做的,想讓你對付我,想讓咱們窩裡反。振宏,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麼說你也承認那些相片中的女主角是你了?」

白振宏輕輕地問著,聲音很平板,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越是這樣的他,越讓周靜芸害怕。怎麼說都是相識了幾十年的人,她很清楚白振宏的脾性。他越是平靜,代表越憤怒。如果他一開始就沖著她大發脾氣,她還不用那般的擔心。

呃?

周靜芸愣了愣,赫然醒悟過來,白振宏是想求證的,而她自己主動解釋就等於向他承認了相片中的女主角就是她。

此刻她想再畫蛇添足地解釋說那女主角不是她也不行了,便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說:「振宏,那些相片都是假的。你對我那麼好,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背著你與其他男人鬼混。」

白振宏的聲音還是平板得無風無浪,「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來那些相片是真的。是十幾二十年的老照片,那個年代里還沒有合成技術呢。雖然照得不算十分清晰,但保持得好,還是一眼能看出相片的男女主角是誰。」

周靜芸頓了頓,「蘇曉月那麼狡猾,她可以把以前的老相片重新拍下來再合成。」

「你現在哪裡?」白振宏懶得再聽她狡辯下去,淡淡地問著她現在身在何處。其實他知道她去了律師事務所,她也算是了解他,知道他一旦立遺囑,肯定找本市最有名的律師。她剛剛進去的那所律師事務所就是刑律師和付律師開的。

「我在外面。」周靜芸趕緊答著。

「你先回家,回家再說。」

白振宏淡冷地吩咐著,然後掛斷了電話。

周靜芸哦了一聲,白振宏已經沒有耐心去聽她的回應了。手機里傳來嘟嘟的斷線忙音,讓周靜芸有點怔忡,有點彷徨。

白振宏到底會怎麼對待她,她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

那一端的白振宏在結束通話后,立即又給一個人打電話,對方接聽電話后,他冷冷地吩咐著:「把周靜芸,白楓以及白桐的銀行卡凍結了。」從今天起,那母子三人休想再花到他一分錢!

在白家裡,身為主子的周靜芸等人,每個人都有一張是用來領取零用錢的銀行卡,白振宏每個月定時往那幾張銀行卡里打入一大筆錢,供給妻子兒女們揮霍。

此刻,他把那幾張銀行卡全都凍結,不再給妻子兒女一分錢。不,兒女不是他的!

「還有,白祁的銀行卡也暫時凍結。」

想到白祁善良心軟,會被周靜芸哄住要錢,白振宏乾脆把白祁的銀行卡一併凍結。

他慶幸與周靜芸結婚十幾年裡,他並沒有把名下的固定財產轉給周靜芸。周靜芸都是從他這裡領取零用錢揮霍,因為他會經常送她禮物,給她更多的錢零用,周靜芸雖然也想要他名下的資產,知道他心裡有防備,便不好明著要。他肯給她那麼多錢用,她只能裝著知足了。

現在白振宏凍結他們的銀行卡,他們等於就是斷了主要的經濟來源。

周靜芸還有點私房錢,她的私房錢另外存著,不歸白振宏管,白振宏倒是無法凍結她的私房錢。白桐是完全沒有私房錢的那種人,因為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失去白振宏的庇蔭,想著以白家的財富,夠她用三世都用不完。白楓最為狡猾,早年趁白振宏把公司交給他管理的時候,借著合作的名義,從白氏集團里轉了不少資金到順康公司。

白振宏凍結銀行卡,對白桐的影響才最深,對周靜芸和白楓來說,就是沒有機會再挖錢罷了,一時半會還窮不死他們的。

不過周靜芸會憤憤不平倒是會有,她想到自己十四歲就被白振宏佔有,跟他幾十年,還受了委屈,到頭來只能帶走一點私房錢,她覺得自己太虧了。

吩咐完后,白振宏站了起來,板著臉轉身就走,很快就走出了咖啡屋。

「老爺。」

在外面候著的保鏢恭恭敬敬地叫著。

白振宏沒有回應保鏢的問好,徑直走到車前,一名保鏢恭敬地替他拉開了車門,他鑽進車內,保鏢關上車門。他淡冷地吩咐著負責開車的保鏢:「回山莊。」

於是,兩三輛車,開始往青雲山莊而回。

白振宏回到青雲山莊時,周靜芸已經先一步回來。

她就在山莊的大門口等著白振宏,等得十分的焦急,就連白桐也在那裡等著。因為她發現她自己的銀行

為她發現她自己的銀行卡被凍結了,再加上上網時也看到了母親的那些相片,這個自從失去清白后就過得渾渾噩噩的女子,總算意識到了害怕。

在等待的時候,她還不停地問著周靜芸:「媽媽,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爸肯定會很生氣的。」

周靜芸自己心裡在煩著,在著急,被女兒不停地這樣問著,她更加的煩惱,卻無心再去回應著女兒的問話。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事來得太突然,太快了。

她剛去看望完大兒子,在大兒子那裡得到了很多提示,可她連一件事都還沒有做好,就出現了相片。她的所有腳步都被這些相片打亂了。

直到此時此刻周靜芸都不知道把那些相片公佈於眾的不是蘇曉月,而是她親親的枕邊人。

白振宏的車駕駛進了山莊。

母女倆立即迎上前去。

保鏢下車恭敬地幫白振宏拉開了車門,白振宏氣色如常,就連下車的動作都沒有半點改變,依舊優雅至極,極力地表現出他的修養來。

「振宏。」

「爸。」

周靜芸和白桐幾乎是同時叫著。

白振宏只是掃了母女倆一眼,然後越過了母女倆就往屋裡走去。

母女倆交換了一下眼神后,轉身就快步跟上白振宏的步伐。

到了華麗主屋的門口時,白振宏忽然站住,他站在屋門口環視著屋內,裝修得華麗至極,這是他為了給周靜芸建立的愛巢,以往只要回到家裡,他就覺得很滿足,很幸福。有嬌妻,有愛兒,有錢有勢有地位,風光無限,不知道羨煞多少人。

此刻,看著他親手為周靜芸打造的愛巢,他卻覺得諷刺至極。

良久,白振宏終是邁了進去。

華麗的主屋此刻對他來就是一座墳墓,在裡面呆著讓他感到窒息。

「老爺。」

管姨恭敬地叫著。

「你們全都出去!」

白振宏沉冷地命令著。

屋裡面所有傭人都退了出去。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白振宏又吩咐了一句。

「是。」

管姨他們知道一場暴風雨等著了周靜芸,雖然她有點擔心周靜芸,無奈自己僅是個管家,而且這次的事情太嚴重了,還真沒有人能救得了周靜芸。

周靜芸這麼渣,管姨對她倒是算忠心,在這個時候為她擔憂著。

所有傭人都退出了主屋,並且躲得遠遠的,屋裡便只有白振宏與周靜芸母女倆了。

「振宏,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出過對不起你的事,那些相片都是假的,是蘇曉月使的陰謀,她現在有本事得很,想陷害我容易得很。」

周靜芸先撲到白振宏的面前,緊緊地挽住他的手臂,委屈地解釋著。

「爸,媽說的都是真的,這一切肯定是蘇曉月的陰謀。她當初就是以這樣的手段害了我,現在又用相同的手段害著媽。我們千萬不能著了她的道呀,媽對你,對我們,對這個家付出了多少,爸你是知道的。當初你與蘇心潔結婚的時候,媽更承受著無限的委屈。」

白桐也替母親解釋著。

她現在清楚得很,她與母親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蚱蜢,絕對不能讓母親有事。

白振宏已經凍結了她們的銀行卡,誰知道接下來會如何對付她們?白桐想起白振宏過去對付蘇曉月的手段,就頭皮發麻。

如果白振宏用那些手段來對付她,她會死的,她是無法像蘇曉月那樣頑強地活著的。

白振宏冷笑著。

用力地甩掉了周靜芸纏住他手臂的雙手,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別碰我,我嫌臟!」

周靜芸立即表現出一臉的震驚,一臉的受傷,怔怔地看著變了臉色的白振宏,然後她的眼睛就紅了起來,淚水奪眶而出。

這就是她跟了幾十年的男人,到頭來,他嫌她臟?

她臟,他又能幹凈到哪裡去?他可以與蘇心潔,她就不能與其他人了?最先背叛他們之間的愛情的人是他,不是她!

現在他憑什麼來指責她?

「振宏……你還是相信了那些相片嗎?咱們幾十年的感情,你也不相信我?」周靜芸低泣地問著白振宏,臉上帶著淚的她,又委屈,顯得楚楚可憐的。

白桐連忙坐到她的身邊去,心疼地攬住她的肩膀。

「相信你?」

白振宏站了起來,寒著臉面對著這個他的確愛了幾十年的女人,以往面對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就會心如刀絞,此刻他卻覺得噁心。他真是被豬油蒙了眼,才會愛上她!想想蘇心潔多好呀,雖然人丑了點兒,對他卻忠誠又深情,他卻……

「周靜芸,你當我是傻瓜嗎?相片是真是假我還看不出來?你與易董……你們早就有了私情的,怪不得你一直不支持我對他下手,原來他是你的姘夫!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白振宏指著周靜芸怒吼著。

「除了他,你還有多少個男人?你說,你還有多少個男人?你到底給我戴了多少頂的綠帽子?」白振宏氣極之時,用力地就把坐著的周靜芸扯站起來,用力地搖晃著她,怒聲質問著。

白桐想勸一下,「爸,你別這樣,你先冷靜點……啊!」

白振宏一甩手,就把想勸架的白桐推到一邊去,白桐被他這樣一

被他這樣一推,又摔倒在地上。他沖白桐怒吼著:「別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桐桐。」

周靜芸心疼地叫著女兒。

想到白桐就是被白振宏推倒才會流產傷了身體的,再聽到白振宏質問的話,她也來了氣,用力地甩開白振宏扳住她肩膀的手,又是哭著又是傷心地嘶叫著:「你對我好?白振宏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對我真的好嗎?我十四歲就被你騙上了床,成了你的女人,一顆心全在你的身上,可是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你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是蘇心潔!我跟了你那麼多年,全心全意地愛著你,你就是讓我從你的正牌女朋友變成你的地下情人,你與蘇心潔風風光光地結婚,我只能躲在暗處哭泣。這就是你對我的好嗎?要知道我最初只想與你白頭到頭,不管我們有多窮,只要咱們在一起就行,可你卻……你對我如此的不忠,我憑什麼就要為你守身如玉?」

白振宏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問著:「這麼說,你承認你與易董鬼混的事了!」

周靜芸哭著:「我也是為了幫你,易董當初要去告你,我怕你會坐牢,知道他好色,才會去找他談交易的,我都是為了幫你呀。」

「幫我?」白振宏冷笑連連的,「我白振宏做到那種地步了,還需要你去幫我嗎?他要去告我,我就真讓他去告嗎?周靜芸,分明就是你自己下賤,想野男人,別說得那麼好聽,幫我?幫我戴綠帽子才是真的!」

他用力地把周靜芸扯近前來,怒目圓瞪地瞪著她,怒道:「我對你不忠,我說過了我是為了蘇家的財產,才與蘇心潔結婚的,我犧牲那麼多,就是想給你最好的生活。我害了蘇家一家人,把奪來的財富捧到你的面前,娶你為妻,給你優渥的生活,讓你做貴婦人,什麼都是為了你,你又回報給我什麼?」

「給我最好的生活?蘇曉月有句話說對了,你如果真的愛我,你就不會為了錢財與她媽結婚,你分明就是貪圖榮華富貴,拿我做借口罷了。你說你謀財害命得來的一切都捧到我的面前,白振宏,需要我提醒你嗎?這幾十年來,你給了我什麼財產?除了那點子零用錢,你還給我什麼了?連套房都沒有給我,你還敢說你是為了我?」

到了今天周靜芸才算徹底看清眼前這個男人。

他太虛偽了,她也是個被他騙倒的可憐的女人。

她與蘇心潔又有什麼區別?

「你!」白振宏被周靜芸駁得短暫間啞口無言。

「白振宏,你就是一條白眼狼。當初是誰收留了你,是誰給你一口飯吃?我父母對你有恩,你又是怎麼對待你恩人的女兒的?到今天你還好意思質問我,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你都做了些什麼?」周靜芸見自己駁住了白振宏,含著淚繼續指控著白振宏。

「我給你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卻連一套房產都不給你,防我像防賊一樣。是我太傻,竟然以為你很愛很愛我,你其實只愛你自己,只愛你的那些榮華富貴!」

「青雲山莊就是為你而建的!」白振宏怒吼著,「生兒育女?你確定你真的是為我生兒育女嗎?」白振宏亦是咬牙切齒的,倏地從自己的西裝服里掏出一張紙來,展開後用力地扔到周靜芸的面前,冷笑著:「這是我與你女兒做的親子鑒定,我與她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她和白楓根本就不是我的種!周靜芸,你說,你到底給我戴了多少頂綠帽子?」

越說越激動的白振宏又扳住了周靜芸的雙肩,用力地搖晃著她。

周靜芸臉色再變,怪不得白振宏最近變得有點怪怪的,原來他早就做了親子鑒定,知道了真相。他去哪裡做的鑒定,鑒定中心他是沒有去的,難道真的是去市中心醫院做的鑒定?

「振宏……」這件事的確是周靜芸對不起白振宏,她的理直氣壯瞬間就焉了下來。

「啪啪!」

白振宏揚手就給她了兩記耳光,打得她暈頭轉向的,一頭就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嘴角立即流出了鮮血,保養得體的臉上印上了兩座五指山。

「媽。」

白桐慌亂地爬到母親的身邊,緊張害怕地扶住母親,惶恐地看著像個復仇撒旦一般的白振宏。

原來爸對她那麼凶,還因為她坐了一下他的椅子就推她,都是因為爸知道了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真相曝光了!

怎麼辦?

怎麼辦呀?

白桐很慌很亂很怕。

「周靜芸,我為了你,害死視我如親生兒子的岳父母,害死了愛我如命的妻子,還害得我親生的女兒生活在地獄里,你讓我變得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到頭來你卻讓我幫你養著野種,給我戴無數的綠帽子。你還好意思指責我,你還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白振宏眼露喋血之色,步步地逼近跌爬在地上的母女倆。

「振宏……我……」

周靜芸害怕地往後退。

「振宏,對不起……我,我那時候太年輕……你又經常要陪著蘇心潔,就算來找我,也是匆匆忙忙的,我嫉妒蘇心潔,吃醋,可你卻不理解我的心思,只知道勸我忍耐,你知道我見到你和蘇心潔在一起時,我的心有多痛嗎?你是我的男人呀,卻要陪著蘇心潔,所以我就……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振宏,求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周靜芸哭泣著乞求原諒

著乞求原諒。

她找男人偷情,並懷上私生子女,除了對那個男人是真的有感情之外,就是報復白振宏的。

白振宏冷笑著,「曉月也對我說了一句話,她說你真正愛的人不是我,而是野種的親爸!你明知道我的脾性,還敢冒險生下這對野種,並騙倒我,讓我幫你養大成人,說明你最愛的男人並不是我,而是那個男人!原諒你?周靜芸,我戴這麼多年的綠帽子,幫你養大一對野種,這是一個男人最大的恥辱,你教我如何原諒你?我一想到我害死了心潔,奪取她的家產來寵你,愛你,給你豐衣足食,我就恨死你。我一想到我把你的野種捧在手心裡當成珠當成寶,卻把我親生的女兒當成草當成泥,萬般虐待,無數次讓她在死亡邊緣上徘徊,我就恨你,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白振宏逼近這對母女面前,圓睜著的雙眼充滿了血絲,處於憤怒巔峰的他,就像一枚即將爆炸的炸彈一般。

倏地,他抬腳就對著周靜芸猛烈地踢踹著。

「啊!」

周靜芸拚命抱頭地叫著:「振宏,不要,不要……」

「爸,你不要這樣……啊。」

白桐一開口,白振宏狠狠一腳踢到她身上,把她踢倒在地上,他的大腳朝白桐身上狠狠地踹去。周靜芸心疼女兒,趕緊用自己的身體去護住白桐,然後白振宏的大腳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

見她如此護著野種,白振宏更加的發飆,這是母親本能的護犢,可在白振宏的眼裡,就是周靜芸很愛很愛那個男人,不捨得讓那個男人的女兒受傷。

他踢得更大力了。

周靜芸慘叫連連。

他踢累了,轉身就去找來一把雞毛掃,繼續狠狠地抽打著周靜芸,把所有怒與火,所有怨與恨,所有的悔與悟都發泄在周靜芸的身上。

屋外的傭人們聽到周靜芸的慘叫,個個都揪緊了頭皮,卻沒有一個人敢進來救人的。

白振宏就是這麼狠。

對待他曾經深愛著的女人,一旦無情起來,也是冷血異常。

他覺得雞毛掃打得不夠痛,最後是解下他自己的皮帶來,用皮帶抽打著這對母女。

周靜芸痛得滿地打滾,往日的高貴早就不再,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全身都有傷痕。白桐是直接嚇傻了,偶爾母親護她不周,她也會遭到白振宏的抽打。

「桐桐,快走!」

周靜芸覺得白振宏是要母女倆的性命,她在白振宏再次抽來的時候,拚命地捉住了皮帶,沖著女兒大叫著。

白桐回過神來,又著實害怕此刻的白振宏,立即爬起來,披散著頭髮,跌跌撞撞地往外就逃。

「振宏,孩子是無辜的,你要恨就恨我吧,你要抽打就抽打我吧。」周靜芸哭著緊緊地抓住皮帶,不得不說她還算是個母親,在這個時候寧願自己被打死,也求著白振宏放過白桐。

白振宏用力地扯回了皮帶,揚起皮帶又要抽向周靜芸。

「爸!」

白祁的叫聲忽然響起。

本來還在醫院裡的白祁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小祁……」見到小兒子,周靜芸淚如雨下,然後一把抱住了僵住動作的白振宏雙腿,哭道:「振宏,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小祁卻是你的親生兒子,我還是替你生育了兒子呀,相比於蘇心潔替你生個女兒,我生的兒子卻能讓你後繼有人呀,求求你看在小祁的份上,饒了我吧。」別再打她了呀,她真的受不了他的毒打。

過去還很窮的時候,她都沒有受過這種虐待,沒有被人這樣抽打過。

當了十幾年的貴婦人,在外面是有頭有面的白家太太,又一直享受著白振宏寵愛的她,面對著忽然反臉無情的丈夫時,周靜芸是身心都受傷的。

皮肉上的痛苦最折磨她。

「爸。」

白祁快步走進來,然後撲跪在白振宏的面前,含淚請求著:「爸,求你看在小祁的份上不要再打媽了。」他在醫院裡聽到別人討論著母親偷情的事情后,什麼都顧不得,飛快地趕回來。

剛進門就遇到了慌裡慌張,披頭散髮,滿臉驚懼逃命似地逃出去的大姐,大姐臉上還有傷痕,他便知道自己趕回來得還是晚了,父親已經發飆。

也是現在白祁才知道他的母親還做了對不起父親的事,而他的大哥與大姐竟然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女。

站在男人的立場上,白祁是能理解父親的怒火的。

可不管怎麼樣,周靜芸終是他的媽,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打死母親。

「冷一!」

白振宏冷冷地朝外面叫著。

冷一很快就進來了。

「老爺。」冷一面對著屋裡的情景,漠然地看著。

「把小少爺帶上樓去,別讓他下樓來。」

「是。」冷一立即上前去架拖起白祁,白祁拚命掙扎著,不停地沖白振宏哀求著:「爸,求求你放了媽吧,爸……」

「小祁……小祁……」

周靜芸見白振宏根本不受勸阻,絕望地看著小兒子被冷一強行架上了樓。

一回身,白振宏的皮帶又抽了來。

她痛叫聲又響徹整棟主屋,樓上的白祁聽著母親的慘叫聲,著急又絕望,他在樓上大聲嚷著:「媽,你快逃呀,媽!」

母親怎麼那般的傻呀,不知道逃嗎?

周靜芸想逃,可她逃不了。

在青雲山莊里,白振宏才是天才是地,他不放過她,她就逃不了。

只要桐桐能逃出去,她就算被打死也不怕。

白振宏打累了,扔掉皮帶,望著地上被他打得遍體鱗傷的周靜芸,重重地喘息著。

周靜芸哭得聲音嘶啞,白振宏不打她了,她立即蜷縮成一團,害怕地看著白振宏,很怕白振宏會宰了她。

「來人!」

白振宏調整好氣息后,冷聲喚著屋外的傭人們進來。

管姨等人連忙進來。

「夫人。」

見到遍體鱗傷的周靜芸,管姨心疼地上前扶著她,又看向鐵青著臉的白振宏,想說什麼終是什麼都不敢說。

「從今天開始,她不再是青雲山莊的女主人,白桐也不再是青雲山莊的大小姐,現在,把這個可惡的賤人給我趕出青雲山莊!」

白振宏盯著周靜芸,一字一句地吩咐著。

抽了周靜芸一頓,他稍解怒火,不過他是不會再讓周靜芸留在青雲山莊的。他把相片發到網上,就是為了光明正大地把這個賤人趕出山莊!

「不要,振宏,振宏……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求求你看在小祁的份上原諒我吧。」就這樣被趕出山莊,她將會一無所有,因為她的私房錢存摺以及銀行卡都在房裡呀,白振宏不讓她收拾東西,直接把她趕出青雲山莊,她就真的落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好狠呀!

這個男人!

都是蘇曉月害的!

不愧是父女,都一樣的狠!

「把她趕出去,從今以後誰敢讓她踏進山莊半步,我扒了誰的皮!」白振宏半點都不心軟,冷冷地命令著眾人把周靜芸趕出去。像是看透周靜芸此刻的怨恨似的,他又冷冷地解釋著:「相片都是我親自拍到手機上發送到網上的,與曉月無關。」

聞言,周靜芸面如死灰,還想再哀求的話忽然間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是他,是她的枕邊人,是她的青梅竹馬,親自拍下那些相片發送到網上的。他反臉時竟然如此的無情,如此的冷血。

也是,他本來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否則也不會害死蘇家一人。

她以為她在他心裡是特別的,他對全天下人無情也不會對她無情的,現在她才知道,他對她反臉,也可以要了她的命!

什麼情,什麼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在傭人們的扶持下,這位白家的當家太太,被扶出了華麗的大廳,扶出了山莊,扶著一步一步地走過盤山公路,走到山腳下。

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由遠而近,緩緩地駛到眾人的面前停下來。

車門打開,一道斯文優雅的身影從車內鑽出來。

是蘇曉月。

蘇曉月緩緩地走過來,走到被眾人扶持住的周靜芸面前,見到周靜芸披頭散髮,臉青鼻子腫,嘴角還流血,衣衫凌亂,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都有著傷痕,她的眉毛微微地上揚著。

「你來做什麼?」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周靜芸此刻最恨的人便是蘇曉月了。

在她最狼狽的時候,蘇曉月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恨不得吃蘇曉月的肉,喝蘇曉月的血。

都是這個小賤人,如果不是這個小賤人的存在,她的事就不會被捅穿,她的家庭也不會四分五裂,她的兒女也不會受到傷害。

蘇心潔你死了,怎麼不把你的女兒也帶走。你是不甘心吧,故意留下你的女兒來向我復仇!

周靜芸在心裡冷笑地對著蘇心潔的亡魂說著。

蘇心潔回給她的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周靜芸有今天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蘇曉月,你別得瑟,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我做鬼也會找你算帳!」周靜芸恨極地擠出話來。

蘇曉月淺淺地笑著,她的笑與周靜芸的狼狽樣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微微地傾過身來,先是細細地打量著周靜芸身上的傷痕,嘴裡嘖嘖有聲的,「他還真捨得下手呀。我來做什麼?我來做什麼你還不知道嗎?我親愛的繼母,我是來看你的好下場的!」

「做鬼也會找我算帳?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羞恥的嗎?你做鬼的時候,我媽早就等著你了,等我媽,等我外公外婆與你算了帳后,你要是還有鬼命在,你再來找我算帳吧!」

到了此時此刻,周靜芸還恬不知恥地怨恨著她。

真是活見鬼了,這種不知恥的人也會有!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的家破碎了,蘇曉月,我跟你拼了!」蘇曉月來看她的好下場,讓周靜芸又羞又氣又怒,倏地就撲過來,想與蘇曉月扭打,蘇曉月輕輕鬆鬆地避開了撲過來的她,讓她撲了一個空,本來就被白振宏打得渾身是傷的她,撲空後站立不穩,跌爬在地上,摔得她身上的傷更加痛。

「夫人。」

管姨趕緊過來扶起周靜芸,扭頭就沖著蘇曉月罵著:「怎麼說夫人都是你的繼母,你……啪!」蘇曉月一巴掌就打斷了管姨想教訓她的話。

蘇曉月打了人還甜甜地笑著,「你也有資格教訓我?」

管姨被她抽得頓時啞口無言。

過去管姨也沒少幫著周靜芸欺凌蘇曉月的,此刻周靜芸都落迫了,她還想教訓蘇曉月,簡直就是自作苦吃。

「蘇曉月,我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周靜芸最不甘心的便是一直任她欺凌的蘇曉月翻身為主,騎在她的頭上,看著她落魄,看著她身敗名裂,惱羞成怒了,她推開管姨吃力地爬起來發了瘋似的又撲向蘇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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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兒子霸道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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