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短暫間的得勢
接電話的人換成了夏瑛后,樊少明便把手機給了蘇曉月,由蘇曉月與夏瑛說更好一點。
「喂。」蘇曉月接過了手機先喂了一聲,那邊的夏瑛立即回應她:「曉月,現在情況怎樣了?江易的人還沒有收到醫院裡的最新消息,你那個爸應該還在搶救之中。」
在這個時候夏瑛是不希望白振宏死的,白振宏一死,除非他立了遺囑,否則蘇家的一切都無法回到蘇曉月的手裡。等了十幾年,好友艱難地走到這一步,眼看仇人都快要送進監獄了,臨時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變得太快,簡直就像是老天爺的臉,說變就變,還變得讓你沒有半點的心理準備。
「夏瑛,醫院那邊有人盯著,我暫時不擔心,我也在前往醫院的路上。有件事我想求你再幫幫我,白祁可能知道他受傷入院的真相,他剛剛有給我打電話,我才接了,卻斷了線,等我再打過去的時候,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我擔心他也出了意外,你讓你家江易再安排安排,幫我找一下白祁,他現在對我非常的重要。」
夏瑛一聽白祁對好友很重要,又可能知道白振宏受傷的真正原因,立即說道:「曉月,你們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讓人去幫你找白祁的。只要他還活著,我都會幫你把他找出來。你現在去醫院嗎?要小心點,別讓周靜芸把髒水潑到你身上。」
「我不會露面的,只要知道他情況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到白祁。」
「知道,那我先掛電話了。」夏瑛說完就要掛電話,蘇曉月連忙叫住她:「夏瑛,你別去,你有孕在身,大半夜的,你……」
「你別擔心我,我好得很呢。」夏瑛安慰著好友,末了還小聲抱怨一句:「就算你不叮囑,江易也不會讓我親自去找人的。」她已經成了國寶級的人物,每天最自由的事情便是吃飯,睡覺,睡覺,吃飯。
夏瑛先掛了電話,移開手機后她側臉看著江易,江易倒頭就要睡,她一翻身就壓在他的身上,伸手扳著他的俊臉,擠壓著,嘻嘻地笑著:「老公,你還要睡嗎?」
江易拉開她的手,看著她,從她的眼裡看到了焦急,默默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嘀咕著:「看把你焦急得,好吧,我服了你,我幫你安排一下。咱們夫妻倆前世就是欠了他們夫妻倆的債。」
夏瑛吧唧一聲,在他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說道:「那是咱們未來的親家,幫他們也是幫我們未來的兒媳婦。」
江易失笑,「人家女兒都還沒有生呢,你就幫咱們的兒子訂下娃娃親了。」這不等於讓他們的兒子繼續幫著樊家嗎?
果真是前世欠的債!
有夏瑛在,江易自然會第一時間派人去尋找白祁。
另一端的市中心醫院。
急救室的門口,冷一以及那七名保鏢都在那裡守著,本來就冷峻的他們,現在神色越發的冷峻。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情況如何,是生還是死?
最近白家的變化,他們雖然不說卻都看在眼裡。
如果白振宏出了什麼事,他們心裡也有點兒彷徨,不知道他們未來該怎麼走,怎麼做?
雖然白振宏有時候待他們很無情,畢竟把他們養大了,他們都是孤兒,白家在他們心裡頭便是他們的家,如今白家亂成一團,不安慢慢在他們的心底擴散。
周靜芸母女帶著管姨在這個時候匆匆趕到,她們為了搶奪證據,才會現在才到。
「冷一,我聽說老爺受傷了,情況如何?」周靜芸走過來,一臉的焦急及擔心,還裝著是剛剛收到消息一樣。
「還在搶救。」
冷一淡冷地回應著。
周靜芸又問:「老爺怎麼會受傷的?你們那麼多人保護他,還讓他受了傷,還是這半夜三更的。」
冷一冷冷地看一眼周靜芸,這一次他沒有回答周靜芸的問題。
周靜芸得不到回答,便借著自己夫人的身份,把冷一他們狠狠地訓一頓。冷一等人都是默不作聲,沒有一個人回應周靜芸。
白振宏是把周靜芸趕出了山莊,但兩個人實際上還沒有離婚的,周靜芸還算得上他們的夫人。在情況未明之時,他們也不想得罪周靜芸。
到了醫院后藏在黑暗中的蘇曉月,冷冷地看著周靜芸在罵著保鏢。
不久后急救室的門開了,白振宏被推了出來,大家看到他並沒有被白布蓋住頭臉,知道他還活著,都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而周靜芸見到白振宏並沒有因此而亡,心裡劃過了一絲驚慌。白振宏不死,她就要死呀。她得想辦法整死白振宏,不能讓白振宏恢復過來。
就是……冷一他們都在,這八名保鏢平時是白振宏的貼身保鏢,最忠於白振宏,她想調走他們好對白振宏下手,還真是困難。
「醫生,我老公怎樣了?」周靜芸很快就冷靜下來,迎上前去心急地問著醫生。
醫生扯下了口罩后才答著:「病人傷在頭部,又失血太多,雖然輸了血,暫時性地保住了命,但這是暫時性的。病人的情況非常的不樂觀,需要在重症病房觀察幾天,如果在這兩三天內能醒來,便可以脫離危險,如果醒不過來,你們準備後事吧,我們已經盡了力。」
醫生說完后,歉意地朝周靜芸點了點頭,便重新戴上了口罩跟著走。
白振宏被推進了重症病
白振宏被推進了重症病房,家屬並不能跟著進去,只能在病房外隔著玻璃窗看著。
暗處的蘇曉月聽到這個消息,凝起了臉,然後默默地轉身往醫院外面走去。
兩三天的時間,在這兩三天里,是她與周靜芸的拉鋸戰!
樊少明上前攬住她的肩膀,擁著她往外走,並低聲安撫著她:「曉月,會峰迴路轉的。」
蘇曉月扭頭抬眸看向他,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安撫。
默默地,她伸手攬住他的腰肢。
不管明天會發生什麼,至少她身邊有他。
周靜芸等人都不知道蘇曉月來過醫院,得知白振宏極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周靜芸心裡的慌亂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白振宏的傷在頭部,又被她重上加傷,送醫又不算及時,失血太多,她相信他是醒不來的了。
這兩三天里,他就在重症病房裡當個睡屍吧!
表面上,周靜芸要做個樣子給那些保鏢看,哭。
她低泣著,一副很傷心很難過的樣子。
白桐和管姨在一旁安撫著她。
冷一走過來,「夫人,大小姐,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們。」
周靜芸望著重症病房裡躺著一動也不動的白振宏,淚眼汪汪地說道:「我哪能放心回去。」
「媽,爸現在這個樣子,我們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我扶你回去休息吧。」白桐是巴不得離開醫院的,她討厭醫院的醫藥味,也不喜歡深夜的醫院,太安靜,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毛,總覺得陰森森的。
管姨也在一旁勸著。
周靜芸哭了一會兒后,便在女兒和管姨的相勸下,先離開醫院。
一出醫院,她立即抹乾了淚,帶著女兒與管姨上車,白桐問她:「媽,我們現在回哪裡?」
坐在駕駛座上的周靜芸,得意地笑著:「青雲山莊。」
在這個時候,她不回青雲山莊,她就是個大傻瓜。她甚至不用再捲走她的私房錢,只需要耐心地等待兩三天,她就能繼承白家的一切了。
真是老天爺助她呀!
「媽,小祁怎麼還沒有來?」可以重回青雲山莊,白桐也很開心。在陳家寄居幾天,她也煩了,因為陳笑那個花花公子老是對她毛手毛腳的,她罵他,他還說她已經是被人穿爛的破鞋,他還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氣,她該對他感恩戴德。
陳笑還數次想趁人不注意時對她用強的,雖然那幾次她都逃脫了,畢竟人在陳家屋檐下,再住下去她真的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淪為陳笑暖床的工具。
想起自己以前的風光及驕傲,如今的下場,反差太大,白桐心裡怨恨交織。
現在,她不用再防著陳笑了,只要白振宏一死,她又是本市最有身價的千金小姐之一。
提到白祁也讓周靜芸感到奇怪,按道理說白祁應該到了醫院才對,怎麼現在還不見人?要說白祁不會來醫院,那是不可能的。白振宏受傷,真正擔心的人只有白祁,他怎麼會不去醫院?可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見白祁現身,白祁去哪裡了?
「媽,蘇曉月現在神通廣大,消息靈通得很,咱們家裡發生的事情會不會被她的人獲知,然後她在半路上截走了小祁?」白桐的腦瓜兒第一次變得這般靈活。
懷疑白祁是被人截走了,只是她懷疑錯對象。
周靜芸擰著眉沉思著。
如果真像女兒猜測的這樣,那蘇曉月就會知道白振宏受傷與她有關……不過她都毀了證據,就算白祁告訴了蘇曉月,蘇曉月又能拿她怎麼著?
就是白祁哪去了?
「鈴鈴鈴……」
在周靜芸沉思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或許是心裡有鬼吧,這手機鈴聲還把她嚇了一跳,車子差點撞到醫院的大門。
她把車開出了醫院,才接聽那通隱藏了號碼的來電。
「周靜芸女士嗎?」傳來的是陌生而低沉的問話。
周靜芸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車速,這道聲音她很陌生呀,明顯就是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打來的。「你是誰?」她防備地反問著。
「夫人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是幫助夫人的就行。小少爺白祁在我這裡,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傷害他,我留下他是不讓他影響夫人的大事。」原來是帶走白祁的那個人,他打電話給周靜芸是讓她放心,不用擔心白祁的安危。
「你是小楓的人?」周靜芸意識到自己今天晚上能如此順利,極有可能是白楓的人幫了她。
對方笑了笑,「是的。」
「小楓怎麼會?」周靜芸想不到自己的大兒子那般的有本事,人在看守所里,手卻能伸出來。
對方依舊笑了笑,「有人去看望主人,主人便讓她與我們頭兒聯繫,頭兒才能在今晚安排好,助了夫人一臂之力。」
周靜芸馬上就想到了那個對白楓痴心一片的陳怡,陳家都想悔婚,陳怡堅持要嫁給白楓,還說自己是白楓的人了,陳家又氣又無奈,才會收留被趕出山莊的周靜芸母女的。
當初周靜芸算計親生兒子以及白怡,現在便是驗收成果的時候。
「別傷害小祁。」周靜芸叮囑了一句。
她能對白振宏下毒手,對自己的兒女,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傷害的。哪怕白祁的心更偏向於白振宏。
「夫人放心。」
周靜芸滿意地掛了
滿意地掛了電話,心裡的各種擔憂一掃而光。
蘇曉月有人幫,她也有人幫,誰怕誰呀?
一夜再無話。
青雲山莊的老爺,白氏集團的總裁白振宏先生於昨夜不小心地在樓梯上摔倒,竟然摔成了重傷,現在醫院裡躺著,還沒有真正地脫離危險。
這個消息就像一夜春風似的,第二天就吹遍了整個A市。
最近人們的視線都被白家的變化吸引住,簡直就是隔不了幾天,白家就上新聞呀。
白振宏生死未卜,讓白氏集團的人最為惶恐,不知道白氏的明天會如何。而白祁在今天又沒有回公司,大家可以當他是在醫院裡照顧父親。可當高層管理組團去醫院看望總裁的時候,發現只有總裁的那幾名保鏢在,根本就沒有見到白祁。
白祁不見,白楓還沒有出來。
這白氏集團不是要陷入群龍無首之地?
高層管理個個沉凝著臉色回到公司里。
待到上午十點多的時候,總算有人回公司了,不過不是白祁,更不可能是白楓,而是周靜芸。
周靜芸特意換上了女式西裝服,打扮得像個職場白領,駕著車回公司。她下車後仰望一眼眼前這棟幾乎可以追趕君氏集團的辦公大廈,嘴角一彎,逸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從今天開始,她要接管白氏集團!
她要成為本市最厲害的女總裁!
她要氣死蘇曉月!
蘇曉月做了這麼多,眼看就可以復仇成功的,到頭來卻是為了她做嫁衣,此刻的蘇曉月肯定氣得肺都要爆炸吧?
周靜芸在心裡得意地腹誹著。
高昂著頭,挺直腰肢,踩著高跟鞋,周靜芸擺出一位大公司當家人的派頭,拿著她的包包大步地走進辦公大廈。
「夫人。」
「夫人。」
「夫人」
一路而入見到她的人都恭敬地叫著她夫人。
周靜芸在辦公大廈一樓的接待大廳里停下腳步,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總裁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重症病房裡,但公司不能一日無主,從今天開始,我將暫代總裁一職,直到總裁康復出院為止。」
眾人面面相視。
周靜芸跟了白振宏幾十年,從地下情人到檯面上的夫人,卻不曾工作過,並沒有工作經驗,更不用說管理一間如此龐大的大公司了。
白祁坐鎮公司的時候,他們都覺得白祁壓不住公司元老的,只是白振宏還在,大家都不敢亂來,給白祁幾分面子。現在白振宏有可能一睡不起了,白家人除了白楓能壓住那些人之外,其他人都不能,也沒有那個本事。
周靜芸這個連一天班都沒有上過的,要接管公司……
眾人頓時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清了。
君氏集團和三陽集團明裡暗裡地對付著白氏集團,此刻白氏集團再由周靜芸當家,不是空門大開,讓君家兄弟大開殺戒嗎?
周靜芸滿意別人的不出聲,繼續往裡走。等她上到頂樓走出電梯的時候,吩咐著秘書:「通知所有高層開會。」
秘書哦了一聲。
不久后所有高層被召到了會議室里。
周靜芸再次把剛才在一樓說的那番話說了一遍。
「小少爺呢?」在周靜芸話音落地后,另一名與白楓平起平坐的副總裁,不客氣地質問著周靜芸,「夫人沒有管理經驗,貿然接管公司,我覺得大為不妥。小少爺雖然年輕,至少跟在總裁身邊學習了將近兩個月,怎麼樣都比夫人好一點。」
周靜芸剜了那位副總裁一眼,不客氣地駁著:「小祁還是個學生,高三是緊張衝刺的一年,不能影響了他的學業。」頓了頓,她又說道:「再說了我只是暫時性地代管公司,等到振宏醒了,康復出院,還不是他管。小楓也快要出來了,就算振宏出院后要休養,還有小楓在呢。」
那位副總裁與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暫時不說話了。
白楓還有二十天左右就能出來了……
白振宏是生是死又是在這三兩天之內,他們暫且等等看吧。
周靜芸宣布了公司暫時由她代理后,便散了會。
不散會她也不知道再說什麼,畢竟她對公司所有事情都不熟悉。
從會議室出來,秘書就迎了過來,恭敬地說道:「夫人,有位楊先生要求見你。」說著錯開身子,望向不遠處的一位中年男子。
周靜芸覺得面生,不是她認識的人。但她還是帶著那個人進了總裁辦公室,她猜到來人有可能是白楓的手下。
進了辦公室后,兩個人在沙發前坐下。那個人一坐下就拿出了藏在他身上的大信封,然後把大信封遞給周靜芸,周靜芸問他:「這是什麼?」
那個人不說話,只是用眼神示意周靜芸看。
周靜芸狐疑地接過了大信封,打開后把裡面的紙張拿出來,當她看到內容時,卻瞪大了眼,低叫著:「遺囑?」白振宏立的遺囑!
白振宏背著她提前立下了遺囑!
想起管姨當初給她看的那份遺囑草稿,周靜芸又對白振宏恨得牙痒痒的。
「這份是複印件,我們的人偷復出來給夫人過目的。」那個人低聲解釋著。
刑律師的事務所看來不安全了。
也可以看出白楓這麼多年來在暗中培養的勢力不容小覷。
周
周靜芸迅速地把遺囑內容看了一遍,看完后她氣得臉通紅,罵著白振宏:「好個無情無義的白振宏,我跟了你幾十年,到頭來什麼都不給我!」
「夫人,我們調查過了,他與你結婚前偷偷地做過婚前財產公證的。如果你與他離婚,分不到什麼財產。如今他又立下了遺囑,他死了的話,白家的一切都會由小少爺繼承。」
周靜芸氣得站起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踱著步,不停地罵著白振宏。
雖然白祁是她的兒子,由白祁繼承,她也能跟著兒子享福,可她還是不甘心,還是很生氣。氣白振宏什麼都不想分給她,不甘心自己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恨白振宏從以前就開始防著她,說什麼愛她,都是騙人的鬼話。
蘇曉月還真的說對了一句話,他最愛的人只有他自己,並不是她!
氣死她了!
「夫人,你也不用生氣的。由小少爺繼承未償不可,小少爺才十五歲,未成年,白家的財產由他繼承,他哪能守得住?還不是需要你們從旁協助,到時候一切還不是在夫人和主人的手裡。」
周靜芸一聽也是,白祁什麼都不懂,年紀又小,白振宏死後,白家的數百億家財等於變相落入她與大兒子的手裡。等小楓出來,小楓想轉走小兒子的財產,輕而易舉!
這麼說,白振宏還真的不能活著走出醫院!
周靜芸立即坐回沙發上,小聲問著那個男人:「你們有辦法讓白振宏現在就死去嗎?」她要遺囑早點生效,預防蘇曉月反攻呀。
現在的蘇曉月肯定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吧?
哈哈哈!
那個男人眸子微閃,「夫人想讓他現在就死嗎?」
周靜芸點頭,「蘇曉月咱們不能不防,趁白振宏現在在醫院,醫生又說了他醒不過來便沒救了,既然如此,咱們就加快他死亡的速度。他一死,他生前立下的遺囑就會生效,白家的一切都由我兒子小祁繼承,小祁還未成年,我是他的監護人,自然由我幫他打理著財產。對了,還有小楓,應該把白家的事業都交給小楓才對,小祁不適合經商,太軟了,小楓才適合。」
此刻的周靜芸明顯偏向了白楓。
白楓能幫到她。
白祁有可能扯她的後腿。
兩者相比較,她就倒向了白楓,恨不得由白楓接管白家的一切。
「這個……我們會努力試試的。」男子不敢保證他們一定有辦法讓白振宏現在就死,但還是會去試試。
周靜芸滿意地點頭,笑開了花。
她就要勝利了,勝利就在眼前了。
哈哈哈,蘇曉月肯定氣得想吐血,她心心念念要奪回蘇家的一切,卻想不到她的渣爹到死都不會把蘇家的一切還給她,而是留給了白祁!
要是周靜芸知道白振宏現在一死,由白祁繼承家產的遺囑也會跟著失效,氣得要吐血的人估計是她。
……
睜開雙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感受到自己處在陌生的環境里,白祁愣了愣,後記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猛地坐了起來,翻身就跳下床,赤足朝房門口狂奔而去。
奔到門口他用力地去拉門,在他以為門可能被上鎖時,門卻被拉開了。
他大喜,拉開門后就跑。
「你要去哪裡?」
他在被人家劈暈前最渴望聽到的聲音飄過來。
奔跑的腳步一僵,白祁霍地轉過身來,看向了那道聲音的主人,看清楚真的是他二姐蘇曉月時,他快步而回,眨眼間便站在蘇曉月的面前了。
「二姐?」
近距離看到蘇曉月時,白祁還不敢相信自己就站在二姐的面前。
「你沒有做夢。」
蘇曉月淡冷地說了一句,自顧自地走到廳里的沙發上坐下來,白祁跟著她走。
「我朋友花了十幾個小時才把你救出來。」蘇曉月坐下后又向白祁解釋著,「你被人灌了點安眠藥,昏睡了十幾個小時。」
「爸,爸怎麼樣了?」白祁想到了重傷的父親,心急地問著蘇曉月。
蘇曉月抿了抿唇,才淡冷地答著:「現在還活著,但醫生說他的傷在頭部,又失血過多,雖然輸了血,能不能活過來還不知道,在重症病房裡觀察著,如果這兩天醒不來,就永遠都醒不來了。」
聞言,白祁跌坐在沙發上,臉色煞白,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著什麼。
蘇曉月淡淡冷冷地看著他,在這個時候,她不打擾他。
她看到白祁的眼睛漸漸地紅了起來,眼角開始流出淚水,淚眼隨著他的思緒轉變而變化,時而痛苦,時而痛恨。
通過他的表情,蘇曉月能確定白振宏出事,白祁是知道真相的。
「現在是誰在守著爸?」白祁輕輕地問著。
「他平時帶著的那幾名保鏢。」
聽到是保鏢守著父親,白祁眼底明顯有了點兒放鬆。
「你母親以及你大姐昨晚都去了醫院,知道他的情況。」蘇曉月又說了一句。
白祁又緊張起來。
母親要父親的命,父親現在重傷昏迷,就算有保鏢守著,真能防住母親的使壞嗎?
他的父母親要相互殘殺……
白祁的臉色再白幾分,眼睛更紅,淚落得更凶。
冷不防,幾張紙巾遞到他的面前,他抬眸,接收到蘇曉月平靜無波的眼神。
波的眼神。
「把你的淚擦一擦,哭過便行,擺在你面前的事情,不容你再繼續哭下去。」
白祁一邊接過紙巾,一邊拭淚,聲音哽咽:「二姐,我該怎麼辦?」
蘇曉月看了他一眼,然後站了起來走去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把那杯溫開水擺到他面前後,她站直身子俯視著他,吐出話來:「半夜三更的,他忽然身受重傷入院,怎麼受傷的?是誰傷了他?你在家裡,你應該知情吧?」
白祁一愣,先是慌亂地垂下眼眸不敢看蘇曉月,下一刻又憤怒地抬眸與蘇曉月對視著,憤怒地說道:「二姐,你想說什麼?爸都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蘇曉月冷笑兩聲,「小祁,你無須用憤怒來掩蓋你的慌亂,他是什麼人,我清楚得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傷得這麼重?他是被別人所傷的吧,能傷到他的必定是他身邊的人,不,是他認為傷不了他的人,那個人應該是你的母親吧。」
白祁的臉色瞬間白如紙。
在蘇曉月問出那樣的問題時,他想用憤怒去掩蓋自己的心慌慌,因為傷害父親的人就是母親。他雖然藏起了一個U盤,保留了母親傷害父親的證據,可真正讓他做抉擇的時候,他還是左右為難的。
一個是父親,一個是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可在蘇曉月面前,他的憤怒,他的掩蓋都是無濟於事的。
他太不會做戲,他也演不了戲,他所有心思都擺在他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
「小祁,告訴我,是不是你媽害的他?你是不是見證了一切?」蘇曉月彎下腰來,臉湊近到白祁的面前,輕輕柔柔地逼問著白祁。
白祁緊緊地抿著唇。
「你想想你爸,生死未卜呢,如果他醒不來,他就死了。他很疼你吧,我記得他可是把你當成掌中寶的,你從出生起,他就疼你,愛你,寵你,讓你一路平順地長到現在,你就忍心看著他這樣枉死嗎?」蘇曉月的質問還是輕輕柔柔的,聽在白祁的耳里,卻讓他直冒冷汗,內心糾結得很,左右為難。
「小祁,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蘇曉月柔聲誘哄著白祁說出真相來。
白祁痛苦地別開了臉。
他是看到了,他還保留了證據,可他真的要說出來嗎?真的要讓蘇曉月拿著他交出去的證據對付他的母親嗎?
如果他不交出證據,什麼都不說,父親就這樣死了,他這輩子也會良心不安,也無法原諒自己,也對不起父親對他的疼愛。一旦他交出了證據,母親也不會有好下場,說不定也是死路呢,他也等於害死了母親,他依舊會良心不安,也會無法原諒自己。疼他愛他的人,不僅僅是父親,還有母親呀。
怎麼辦?
他該怎麼選擇?
蘇曉月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了他幾分鐘,便轉身走開,沒有再逼他,讓他好好地天人交戰一番。
蘇曉月轉身離去,白祁是鬆了一口氣,但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擺在他面前的依舊是他此生最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