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便宜

這次顧大郎和風父進山還是收穫不少了，獵得了兩頭野豬，三隻狍子，一頭鹿，還有七八隻兔子和野雞，拿過來的時候村子裡面的人都跟著過來看，眼饞不已。

奈何沒有那身本事又怎麼敢進山呢？也不過就是閑來無事的時候在外圍挖個深坑，下個陷阱之類了，得到一些野雞兔子之類的了。

自然也是有那種沒有安了好心的，忙著去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王黃氏一家。

王黃氏聽了就去問王春雲，王春雲知道王黃氏打了什麼主意，只和王李氏坐在了屋子裡面不出來，納著鞋墊兒，王黃氏無可奈何，自己去了反而是落了下乘，就去找王張氏過去。

王張氏趁著天還亮，就帶來兩個兒子和麗姐兒去了顧大郎家，去的時候卻看見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想著就領了孩子去了風父家。

風父和王大郎正在處理那兩隻野豬，把肉和排骨以及內臟都分開來了，明天到鎮上買到酒樓裡面去，而風母和風翠兒則是在用井水洗肉，姝娘是聞不了那股血腥味和臭味的，那場面都是見不得的，就呆在廚房裡面燒熱水。

王張氏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熱火朝天的場面，院子裡面還圍著不少村民。王張氏啃著那些肉咽口水，就推了一把自家九歲的大兒子狗蛋，狗蛋跑上前抱起一塊豬肉就跑，幾個人沒注意竟然一下子就讓得了手，回過神來那裡還能夠看見狗蛋的影子，王張氏就笑著說道：「孩子也是饞了。大郎，那也是你的侄兒呢！」咧著一口大黃牙就對顧大郎笑了起來。

顧大郎沉著臉不說話，起身大步邁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把還抱著肉的狗蛋老鷹捉小雞一樣拎了回來，讓狗蛋把肉放下，那狗蛋已經是好久的都沒有吃肉了，看著那大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怎麼會捨得。

「不放，我奶奶說了呢！你就是我們家的奴才，有了好東西就應該是我們家的。」狗蛋頗為理直氣壯的說道。

顧大郎卻是氣笑了：「放下來！」

狗蛋還是一臉倔強，想著大塊的豬肉怎麼好吃。王張氏也在一旁說道：「大郎，你怎麼能夠和一個孩子計較。」

旁邊的那些村名在一旁看熱鬧，沒有一個上前說話的，卻想著若是知道顧大郎這麼能幹，王黃氏當年是否還是不要顧大郎。當年王黃氏強著把王李氏弄到了自己的家裡，卻怎麼都不理會顧大郎，還和別人說顧大郎不願意過來，裝著一副賢惠的模樣。村裡面的人都是知道王黃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偏偏王黃氏還是特別能裝，這次也是不自己過去，反而是指揮著自己的兒媳婦。

顧大郎也不理會王張氏，眼睛像是刀子一樣看著狗蛋，狗蛋被這個眼神嚇到了，肉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然後就哇哇大哭了起來，顧大郎也不理會，拿著肉過去讓風母洗。

顧大郎有著一雙大眼睛，又生的魁梧，一瞪眼就能夠讓小娃娃害怕，那狗蛋看起來霸道，其實內里也是個慫的，自然也是害怕。

受了這樣一個沒臉，村民們都在一旁看熱鬧，那膀大腰圓的婦人一邊可這瓜子還一邊說：「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福氣，竟然還用起來奴才來了，真以為是那地主不成？」

「這些年賺的便宜可是少了？也就是大郎不真心計較罷了。」

王張氏就是臉皮再厚，剛剛得了一個沒臉，有聽到了這樣的話自然也是受不住的，狠狠地剜了一眼眾人，又拍了一下還在哭著的狗蛋尖著嗓子說道：「沒用個東西，和你們那爹一樣是個窩裡橫的！還不快回去，在這裡簡直就是丟然現眼！」

出來風家，王張氏卻是眼珠子一轉想著王大郎家沒有鎖門，而且有沒有人在，不妨就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倒是回來就算是發現了丟了東西也怪不到自己的頭上，要知道那個狐媚子可是小姐，恐怕是從手裡面漏出來的就夠自家吃的一年半載的了。

這樣一想，王張氏立刻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了，四處一望看見沒有人，就領著幾個孩子進去了。

到了姝娘的房間，王張氏也是愣住了，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屋子呢？這官家小姐也就差不多這個樣子吧！

麗姐兒就直接躺在了姝娘的床上，霸道的說道：「娘，把這些東西都搬到家裡面去。」

王張氏顧不得回答這些問題，她現在眼睛都是盯在了那兩口大箱子上面，想著裡面應該是有什麼樣的金銀財寶，自己都搬回家裡面去。要是滿箱子都是金子銀子的話，自己也買上兩個小丫鬟使喚，再也把別不要穿粗布麻衣了。

只是，那箱子是鎖上了，兩個大銅鎖，任憑王張氏有百般武藝也是打不開的，王張氏掃了一下屋子，就上去把在床上玩的不亦樂乎玩的不亦樂乎的麗姐兒給扯了下來，然後上去翻找了起來。

麗姐兒撇撇嘴，也不哭，只又把眼睛盯在了那個針線筐子上面，裡面還有兩三個做的很是漂亮的荷包，走過去拿了去。

至於狗蛋狗剩兩個則是在外面的桌子上面正在吃著那些干煸蝦，狗剩又從柜子裡面翻出來了一包紅糖。

四個人將這個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家給折騰的讓人不能夠看了。

這一邊，王黃氏看見王張氏還不回來心裏面有些著急，但是又不甘心那些東西，所以最終還是決定自己過去看一看。決定了下來，王黃氏就直接奔著風家過去了，她是知道在風家的。

看見王黃氏一走，王李氏就放下了手裡的針線，對著王春雲說道：「雲姐兒，你呆在家裡面，我去你哥哥家看看。」她是怕顧大郎一家都不在，想著過去看門。

王春雲乖巧的點點頭，那裡一塊玫瑰粽子糖放在口中，咂摸一下嘴，就笑了起來。

風家，還是熱火朝天的在處理這獵物，夏天的天氣熱，怕是時間久了就不好了，所以都是要處理好明天送到酒家裡面去的。現在兩頭豬都是已經處理完了的，兩副豬連肝都是留了下來，這些東西不值錢，一般沒有酒家願意收的，顧大郎還留了兩塊五斤的豬肉，想著姝娘不能夠吃苦，準備在留下一塊鹿肉，放在地窖裡面也是能夠存上幾天的。

現在兩個人是在處理這頭鹿的，將鹿茸單獨留下買到藥店裡面是可以買上十兩銀子的，這可是很好的藥材的。

王黃氏就在這時候過來了，看一圈卻沒有看到王張氏和幾個孩子，在心裏面將王張氏狠狠的罵了一頓，平時那些小便宜盡賺了，遇上這種事卻不知道跑到了那裡去了真是一個蠢的。

只是已經是到了這裡，是一定不能夠什麼東西都不拿就回去的，想了想，王黃氏決定湊上前去看看，卻被旁邊的一個婦人拉住了，笑著說道：「三嬸，這是來看看自家的奴才有沒有偷懶呢？」臉上帶著戲謔，王富強一家子的是真當別人什麼都不知道呢？若是她是絕對不會過來的，拿不到東西不成還白白的讓人看了笑話。

王黃氏的丈夫在族裡面排行為三，所以叫她一聲「三嬸」，雖然這樣叫著，但是這樣說話卻是擺明了要看笑話的意思，周圍的人也是都看了過來。

王黃氏一愣，回過頭笑著問道：「侄媳婦在說什麼話，那裡有什麼奴才，我是想著大郎今兒帶了這麼多獵物回來，處理不完，過來幫忙呢！」

不得不說，王黃氏這幾句話說道可是有水品多了，一是指出來了自己根本沒有把顧大郎當成奴才，而是來幫忙的，而且還暗示人們姝娘不會幹活。

「三嬸子，你還不知道吧！剛剛你們家狗蛋可是抱了一塊豬腿子肉就跑，還說著什麼大郎就是你們家的奴才，拿這些東西也是應該的。」另一個婦人說道。

這話一出，王黃氏就想起來自己曾經是說過的，不想狗蛋居然是記著了，還這樣當著全村人的面就說出來了，這可不是在敗壞自己的名聲嗎？在心裡吧王張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王黃氏訕訕的笑了：「小孩子家家不懂事開玩笑呢？」

「大郎，你家遭賊了呢！」就在這時一個人大聲叫著進來風家，這一席話可是讓眾人吃了一驚，這村子裡面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兒呢？

顧大郎聽了這話也是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風叔就說道：「大郎，你先回家看看吧！就還剩下這隻鹿了，我來弄就好。」

顧大郎點點頭，想著姝娘的那兩隻箱子，姝娘這時候也從廚房裡面出來了，燒的水已經是夠了。她也是想到了那兩隻箱子，只是並不怎麼擔心，那兩個銅鎖的要是可是一直在自己身上的。

走回家裡，卻聽到王張氏說道：「你快點，把這箱子砸開就行了，拿走了裡面放到東西誰會知道。」原來王張氏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把王永勝叫了過來。

顧大郎沉著一張臉，直接進屋把王永勝拎了出來，然後對著王永勝的臉就是一拳。

「啊」殺豬一般的嚎叫就從小院裡面穿了出來，跟著來看熱鬧的人都是打了一陣寒顫，一看那賊居然是王永勝，都嘰咕了起來，王黃氏在後面看了個清楚，只覺得自己的臉在今天晚上都丟完了，也不過去，只灰溜溜的逃走了。

王張氏出來了。看著顧大郎的樣子也是一陣發憷，僵著臉笑道：「大郎，我們是和你玩呢！這就走。」說著就上前扶著王永勝跑了出去。心裡蹦蹦亂跳。

這話卻是王李氏讓人傳出去的，王李氏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王張氏和王永勝正在偷東西，心裡一陣氣憤可是也不好自己去說，喲不然自己和王春雲在王家的日子不好過，就給了沒扣小孩一塊糖讓他去叫嚷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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