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別西涼

第6章 別西涼

西門小王爺將南下上京的消息早已在西涼城裡傳開。

十輛大馬車,五百黑鐵重騎,從西涼王府緩緩而出,走新南路,出南門。

新南路上擠滿了人,有莊稼地里的漢子,有各行業的商賈,有跳著叫著的孩童,有顫顫巍巍的老人

西門映雪掀開車簾看著這些熟悉而陌生的人笑了起來。

「西門哥哥,西門哥哥」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一個小丫頭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停車。」西門映雪看著跑過來的小丫頭笑得更燦爛了。

「月牙兒,你怎麼也跑出來了」西門映雪下得車來颳了一下小丫頭的鼻子問道。

「西門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小丫頭撲閃著大眼睛微嘟著嘴問道。

「哥哥,最多一年就回來了吧,也說不太准。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我們都很想你。希望你早些回來給我們講故事。還有啊,我告訴你個秘密。」月牙兒惦著腳雙手籠著嘴,西門映雪笑著蹲了下來。

「我養了好多醜小鴨,西門哥哥回來的時候,它們就應該變成白天鵝了呢。」月牙兒說完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西門映雪看著月牙兒很認真的說道:「月牙兒,那是哥哥給你們講的童話故事。醜小鴨,是不能變成白天鵝的。」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月牙兒頓時一呆,有些生氣的說道:「難道,那些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

「小月牙兒,那隻醜小鴨本來就是白天鵝,只不過它還沒長大而已。就像我們的小月牙兒一樣,以後長大了,也會變成白天鵝的。回去啊,就把那些鴨子殺來吃了。」

「但是,就算長大了,也可能還是醜小鴨對吧」月牙兒很認真的看著西門映雪問道。

「額,這個,只要我們月牙兒努力學習課業,肯定會變成白天鵝的。」

「西門哥哥,我懂了。我們都等著你回來,那些鴨子就養著,等哥哥回來做薑母鴨吃。」

西門映雪上得馬車,向前來送行的父老鄉親揮了揮手,車隊繼續前行。

直到西門映雪手揮酸了,臉笑僵了,車隊才終於走出了南門。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搓了搓臉,訕訕地說道:「真他娘的累啊。」

然後他又想起一件事來,沖隨行的老李頭大叫道:「停車」

「老李頭,我的面呢我的小面呢」西門映雪探出頭來大叫道。

「來了來了,少爺,你的小面來了。」一個十歲的婢女提著食盒跑上前來。

西門映雪頓時笑了起來:「好了,出發。」

夜寒蟬一直坐在這輛車裡,一直看著西門映雪,不時揉一揉鼻子。

西門映雪沒有理他,打開食盒,一股辣香頓時飄了出來。

食盒裡有一碗面,一籠小籠包子。

西門映雪稀里嘩啦的吃著面,一邊吃一邊擦汗,那吃相哪裡像個小王爺。

「你,很餓啊」夜寒蟬等西門映雪吃完了面和包子才開口問道。

「額,忘記了啊,要不要叫他們再回去買一份來你吃」西門映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不知道啊,這出了西涼城,就肯定吃不上正宗的三十里鋪子的小面了。回來后我請你去吃,比那什麼鵝肝鮑魚天鵝肉好吃多了。」

「看不出來,你在西涼還挺受歡迎的。」夜寒蟬又說道。

「那是當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知道形容誰的就是形容少爺我的,哈哈哈」西門映雪大笑道。

「切,給你三分顏色你到開起染坊來了。」夜寒蟬不屑的說道。

「我還沒問你呢,我說,整整十輛馬車,你為什麼就跑我車裡來坐著呢你不知道兩個男人坐在一起,實在有些那啥的。」

「我是你表哥。」夜寒蟬酷酷的說道。

「表哥怎麼了表哥就可以未經允許跑我車廂里來」西門映雪叫道:「好吧,來就來也沒什麼。但是,我說表哥啊,你幹嘛非要坐在地板上呢」

夜寒蟬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習慣了。」

「你們和尚打坐就是坐地板上」西門映雪好奇的問道。

夜寒蟬頓時瞪著西門映雪說道:「你才是和尚,你全家哎,我已經給你說了三遍了,我首先是皇子。而且,學佛法的不一定非得是和尚,就像學道法的不一定非得是道士一樣。」

「好吧,你願意坐地板就坐地板吧。哎,表哥啊,你們五大天王,誰最厲害啊」西門映雪好奇的問道。

夜寒蟬微蹙著眉頭想了片刻,又揉了揉鼻子說道:「三年前有打過一架,南山孟浩然的道劍很不錯,莫干劍宗夏雨樓的天衍四劍也很有意思,光明頂的葉悲秋光明神術很是奧秘,斷水刀堂段水流的段水刀法異常霸道。」

西門映雪白了夜寒蟬一眼說道:「你這和沒說有啥區別究竟誰最厲害呢總會有個勝負吧。」

「沒有勝負。」夜寒蟬說道。

「沒有勝負那打個屁啊打」西門映雪叫道。

「如果非要分個高下,應該是南山孟浩然排第一,他的道劍,真的很不錯。」夜寒蟬又說道:「但如果論生死戰,段水流那廝真敢不要命啊。」

「三年前你們都是什麼境界」西門映雪又問道。

「玄階上境。」

「現在呢」

「三年沒見了,誰知道呢破地階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是地階哪一境。」

西門映雪沒有再問,他看著車外黃沙地里那許多已經一人多高的胡楊樹發起呆來。

過了很久,夜寒蟬才說道:「昨晚,是老太爺破境」

昨晚那場靈氣暴動聲勢浩大,夜寒蟬在陰山之南距西涼僅兩百里,自然看到了。

「你沒發現我現在是玄階下境了」西門映雪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表弟啊,做人,要實在。」夜寒蟬接著說道:「那聲勢,整個西涼,除非是姑爺破聖階,否則,只有老太爺聖階破中境才有可能。」

「你破玄階就不能聲勢浩大了」西門映雪滿臉不爽的盯著夜寒蟬問道。

「玄階,就是一臉盆那麼大個坑。地階,就是一池塘那麼大個坑。天階,也才一個湖那麼大個坑。只有聖階,真的有一條江那麼大個坑啊。」

夜寒蟬臉上露出嚮往的神情說道:「據說,神階就是有大海那麼大個坑」

西門映雪自然聽懂了,你就臉盆那麼大個坑,豈能容納那般聲勢的靈氣風暴。

當然他沒有去解釋,也無法去解釋。就連他爺爺也僅僅是認為他雖然是玄階,但那坑卻起碼有湖那麼大。

這個坑指的就是命輪。

命輪就是容器。

命輪越大,能夠儲存的天地靈氣自然就越多。

修鍊者最難修鍊的就是命輪,就是怎麼去擴大命輪。

命輪如果只有一個臉盆大,那麼無論你修鍊幾百年,你始終就是玄階。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入了神道的強者呢」西門映雪問道。

夜寒蟬想了好一會才說道:「魔尊應該一隻腳踏出去了,十大妖王不清楚。人族我師父應該也踏出去了一隻腳。如果這世上有一個已經入神道的人,那一定就是院長了。」

「神道是個什麼東西」西門映雪好奇的問道。因為他目前看的所有典籍,都沒有對入神道的具體描述。

「神道自然就是一條路了。」夜寒蟬彷彿很高深的答道。

「廢話。」

「我當時對師傅也是這麼說的。」

「你也問過你師傅」

「當然,他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院長今年多大年紀了他何時入的神道」西門映雪又問道。

「院長沒人知道他老人家多大年紀了。更沒人知道他是否入神道,何時入神道。」

西門映雪頓時呆若木雞。

「上一次千年之戰,人族出了個天才,他是院長的大弟子白啟大人。是人族歷史上有據可查的唯一入神道的高人。」

「白啟大人用刀修劍道,三十年時間從玄階下境一路殺入神道。斬妖三十萬,滅魔三十萬。史書說,白啟大人實際上修的是殺道。」

「白啟大人現在在南山道院」西門映雪問道。

夜寒蟬搖了搖頭說道:「白啟大人殺入神道,然後,據說死了。」

「死了誰能殺死入神道的人」西門映雪不知覺的身子已經向前探出了很多。

「如果這記載是真實的,那麼就說明神道之上還有他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妖族數千年前的妖皇太一,或者魔族數千年前的魔王不死冥王。」

「就是因為白啟大人可能死了,才有院長下山,去了一趟蚩尤神殿,又去了一趟魔域桃源。然後就有了碣石協定。」

西門映雪長吁了一口氣,身子緩緩的靠在車廂上問道:「真是有意思啊,果然是強者的舞台啊。這些,你怎麼知道的」

夜寒蟬看著西門映雪說道:「我師父活得也很久了。」

活得很久自然知道更多的事情,同時,也意味著強大。

這麼說來,對這世界最清楚的就是院長了。

那麼,他知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不是一幅畫呢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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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入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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