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破碎陰影像冬日某夜的雪花紛揚
64破碎陰影像冬日某夜的雪花紛揚
漢浩浩看著對面的李非,實在弄不懂她的內心世界。按理說她是富豪之女,完全沒有必要在到官場來打拚,做一個鎮長,花銷的遠遠超出了收入,也包括她早先在文化館一樣,工作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忙活的事情而已,要說那點可憐的薪水還不夠她買化妝品的。就像現在一樣,她這樣的一份晚餐,也會將這月的工資花掉,還不要說她身邊還有很多的服務人員了。所以李非對於漢浩浩來說,其實還是一個未解之謎。
李非見漢浩浩痴獃呆地看著她,不好意思地問:「怎麼啦?不認識我了嗎?還是我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漢浩浩笑笑說:「你呀,有時候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迷。」
「怎麼這樣說你呢?」李非好奇地問。
「譬如說你的工作。」漢浩浩說:「你和我們不一樣啊,你完全可以選擇不工作的啊?工作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呢?」
「原來你這樣看我,難怪你對我忽冷忽熱的。我工作的理由很簡單,我是個社會人啊?我總不可能一直活在空中啊?」李非說。
漢浩浩說:「我覺得你應該有更多的事情去做的呢?」
李非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家族的企業嗎?這你就錯了,我爸爸有一個規矩呢?企業裡面的高管沒有在社會上任過職的,是不會被錄用的,包括家族成員。」
漢浩浩驚異地問:「原來還有這樣的家規啊?」
李非說:「是啊,你對我們李氏集團太不了解了,在集團裡面任職的那些高管,幾乎都是縣處級以上的退休領導或者辭職的領導,科級的幾乎都沒有的,所以像你我這樣的級別,就更不用提了。」
漢浩浩說:「這麼說來,你打算好久回李氏集團呢?」
李非說:「你又看錯我了,我一直都沒有回李氏集團的。我只要自己活得快樂就好了。」
漢浩浩說:「那麼,你從政我就更難理解了。」
李非說:「坦率地講,我是因為你才改變我的想法的,你沒有出現之前,我其實有過很多的男朋友,我自己的理想就是沉浸在我的藝術世界里,我沒有太多的奢望和追求的。我從政純粹是因為你,至於我為什麼會這樣改變,我自己也覺得是一個迷。我想,你就是上帝派來降服我的那個人。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會去做,而且是心甘情願的。」
接下來李非要說什麼,漢浩浩大致明白了。他又問:「你為何要讓我弟弟……?」
李非說:「其實,那真的是假象,假象。既然你問了,我覺得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我還是給你說明白一些吧。我承認,在你之前,我已經閱人無數了,生活中對男女之事並不是一般人那樣嚴肅。可是,只從和你之後,我才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男女之事,那一瞬間我才意識到,以前的生活簡直就是混沌的,只有你進入我的身體之後,我才體會到了生命的舒展與愉悅。那是我和那個工商所長的關係已經很久了,所以我想掙脫他,於是有了後來和你弟弟的那一幕。是的,這一點我很卑鄙,和你弟弟的一切都是在我計劃之中的,也讓你弟弟進入了我的身體。那一刻,我似乎把他當成了你。可是我知道,那是交易,一種很卑劣的交易,也利用了你弟弟的稚氣和衝動。但是,我必須想你陳述我的觀點,那是商人的交易,就像買賣商品一樣,與你們男人買歡一樣。事實也證明,他同樣沒有給我帶來絲毫的快感與幸福,相反還讓你對我產生了敵意,為此,我一直懺悔,一直。」
漢浩浩真難相信,李非居然能十分清晰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而且講述得一點都不彆扭,而且還有一種潛在的振振有辭,好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愛他而做的,反而讓讓漢浩浩覺得愧疚似的。
「還想了解什麼呢?我的靈魂都是你的,我願意為你做任何的一切。」李非說。
漢浩浩突然問:「你說的你懷上了我的孩子,是不是真實的呢?」
李非呵呵一樂,「你也真可愛,那是逗你開心的呢?懷什麼孩子啊?我在和你之前,我已經採取了措施了的?嘻嘻,真是一個木頭人。」
漢浩浩又想到了化驗單的事,又問:「你說的化驗單的事呢?到底是為何?」
李非仰頭說:「呵呵,這個呀,是真的呢?你可能很難理解,警方把這個化驗單拿出來的時候,問我,怎麼裡面的體液和漢威的不同呢?我心裏面很清楚,那不就是你的嗎?」李非咯咯地笑個不停,漢浩浩卻渾身發冷。李非繼續說:「我自己才知道,我經歷了這麼多的男人,只有你讓我的身體展開了,就像某種植物見到了稀罕的陽光一樣,突然間就怒放了,哪怕是怒放完就是,但是畢竟享受到了生命中最珍貴的**。我面對你,我就是植物,你就是太陽。那天夜裡雖然你是懵懵懂懂之中進入的,你就是上天賜予我的,你就是上帝配置給我的,我享受到了,體味到了,我在昏迷的時候想,就是當場死去,我也一生無憾了。我已經為你開放過了。所以,我將那張化驗單珍藏起來了,每一次拿出來我都有一種衝動,下體就會濕漉漉的,現在也是如此……」
漢浩浩覺得李非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實在不願意這張化驗單放在她的手裡,就像她手裡長期攥著一把明晃晃的利劍,隨時會要了他的命一樣。他鼓足了勇氣說:「你知道我的感受嗎?」
李非給他酒杯里加滿了酒,關切地問:「你說呀,我願意分享屬於你的一切。」
漢浩浩說:「你手裡的化驗單,我感覺像一把隨時都將刺向我的利劍……」
李非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地擁抱了他,說:「哦,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過,現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她拉著漢浩浩的手,兩人一起進了她的卧室。一邊走,她一邊說:「現在,只要你能理解我,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不要拒絕我,我保留這個東西還有什麼意義呢?」她拉開抽屜,將裡面的那張化驗單拿出來,撕成了碎片,然後將碎片扔出了窗外,之間碎紙片紛紛揚揚的飄落,像冬天某夜飄落的雪花那般優美,一段埋藏在漢浩浩心裡的陰影就此敞亮了。
李非墊腳站在漢浩浩面前,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身上,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抖。漢浩浩明白,面前的這個女人內心真的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