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長發美男

095 長發美男

黑雲社總部,車庫內,衛柯斜靠一輛黑色法拉利車頭,煙灰無聲飄落,煙霧氤氳上升,卻不曾吸食一口,秀眉擰作一團,時不時傳出一聲嘆息。

「東哥,你就是太仁慈了,要是我,非讓他們滅滿門不可。」

「對對對,為了點利益,連自己親兄弟都害,簡直不是人。」

傅旭東則始終保持著沉默,多年來的艱辛換來今日也算值得,父母在天有靈也能安息了,曾經總是在想,母親自縊的做法很自私,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越來越理解她,每個人的承受能力有限,幾天之內失去丈夫,還是親人手筆,這已經是一項極大打擊。

還未從悲痛欲絕中走出,又要面臨無數人的斥責和辱罵,對於一個飽讀詩書的柔弱女人來說,不發瘋也難,或許當時她選擇自殺並不是棄孩子於不顧,而是察覺到精神頻臨崩潰,害怕再活下去,遲早進醫院,不想成為他的負擔,所以才走了極端。

因為在那個女人心裡,沒什麼比她的丈夫和兒子更重要的人了,既然現在都過去了,那這件事就徹底畫上句號,那些怨和恨,就隨風而去吧,接下來就是他自己的人生。

見到衛柯時,立即抬手阻止大夥的議論,轉頭道:「梁炎,你帶兄弟們先回。」

「那行。」梁炎看看衛柯,沖大夥道:「都跟我來。」

傅旭東彷彿料定了那人就是在等自己一樣,上前問:「有事?」

衛柯將煙蒂扔掉,微笑著伸手:「恭喜啊,總算大仇得報了。」

握住那隻冰涼的手搖搖:「等半天,就為這事?」

「只是對很多事比較好奇而已,對了,你為什麼每次有大門不走,偏偏要走車庫這條路?」在藍夜也是,他發現傅旭東從沒走過正門,如今社裡想要找他的話,基本都知道得上車庫來等才行。

傅旭東環胸也靠在車頭,漫不經心的回答:「習慣吧。」

「習慣可不是個好東西,該不會哪天就習慣對大哥死而後已了吧?呵呵,開個玩笑,我說如今你也報仇了,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退出黑雲社?」衛柯說完就將一根香煙扔了過去。

某男將煙含住,並接受對方親自為自己點火,沒即刻回應,悠悠地抽了一口才反問:「那你呢?」

衛柯愣了愣,別有深意地看向少年,似乎要透過眼睛看穿對方的所有,半響才哼笑著點頭:「果然你什麼都知道,上次你說對我們兄弟之間那點事不感興趣,其實你說錯了,不是他,而是只有我自己。」

「是啊,棋哥從來就沒懷疑過你,衛柯,你的事我不想知道,而我的事,也希望你不要摻合,咱們各司其職,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恨他,但棋哥對我恩重如山,所以別再枉費心機了。」

「你這意思若哪天我要動手,你還得殺我?」衛柯繼續死死的凝視著對方每一個細微表情。

傅旭東卻沒看他,垂眸盯著地面嘆息:「不會!」

「哈哈。」衛柯抬手摟住其肩膀:「傅旭東,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小子真不適合混黑道,當警察絕對出類拔萃。」大概也就是他身上那股正氣吸引了他吧,這小子沒道上人那麼陰險,一項說一不二,所以傅旭東說不會,他深信不疑:「不覺得很矛盾嗎?你誓死要效忠,而我要殺他,你又不殺我,若真到了那個地步,你打算怎麼辦?自殺?」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傅旭東依然盯著地面,若衛柯真是為了想坐到衛棋那個位子上去,這事可解。

衛柯抿抿唇,搖頭堅定的說:「不能,一句話,衛棋非死不可,哦不,死太便宜他了,我得讓他生不如死,還有你說他對你恩重如山,傅旭東,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難道不是嗎?有幾人入幫後有我這待遇?為了我,他有容乃大,多次都有理由斃了我,可他還是忍下了,他說我十六時滿足我心愿,他做到了,他喜歡莫茜,我說那是我的女人,他同樣忍下了,換做任何一個當大哥的,都不見得能做到。」

「那是你見過的頭領全不是東西,那些世界級黑幫首腦是絕不會做出跟兄弟搶女人這種事,更做不出讓兄弟把槍對準他的手下,或許在咱們這塊兒的老大中,他的確還算可以,但要跟那些更大的比,呵呵,差遠了,阿東,你見的世面還是不夠廣啊。」

傅旭東見他拐著彎想為自己洗腦便很是無奈:「有道是打虎親兄弟,本來面臨的敵人就那麼多,你們還內鬥,衛柯,何必呢?遲早有一天,那位子不還是你的嗎?你放心,我是絕不會跟你爭,倒不是沒那雄心,而是心不在這裡,你救過我,到時真有人跟你搶,我會竭盡全力來幫你。」

衛柯哧哼,搖搖少年:「既然如此,你今天幹嘛要把那群人送進大牢?」

「這能一樣……」某傅擰眉,若有所思地看向男人,一句話,有些事便無需再說明,看來衛柯要衛棋的命絕非是上位這麼簡單:「不說了,剛才你問我接下來想怎麼做,那你呢?將來報仇后,你是怎麼打算的?」

「離開黑雲社。」衛柯換上認真的表情,吐出口雲霧,繼續道:「跟你一樣,非常厭倦這種生活,可能會找個女人結婚,也可能帶著存下的那些錢去國外某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隱居,打打殺殺縱然是暢快,可夜路走多了,遲早遇到鬼,我想多活幾年,幾十年,你不也這麼想嗎?」

傅旭東越加頭疼了,這是非要衛棋死不可了:「我不會讓你殺他的。」

「呵呵,你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那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別妄想讓衛棋把我送回國外,沒用的,一旦你開口,他就會起疑,這種情況下我不是他的對手,那我還得死,你就是恩將仇報,傅旭東,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件事,一件對咱們都有益的事。」

某男不說話。

衛柯又點了根煙,信心十足的說:「聯手除掉衛棋,我離開黑雲社,至於你想不想當這個老大在你,那時候你要走,誰也攔不住,將來更不會有人找你麻煩,阿東,這是你唯一的出路。」勾唇邪笑。

「你不像是個愛幻想的人。」

「這不是幻想,你現在不想反他,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了解他,這樣,我答應你,在你願意跟我聯手之前,我絕不找他麻煩。」

傅旭東翻白眼,懶得再交談,起身向電梯走去。

衛柯也不挽留,笑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輕聲道:「傅旭東,就沖你剛才那番話,你會來找我的。」居然說衛棋是義海豪情的主,真是可笑至極,當然,他能讓傅旭東這麼想,也算他的本事,傅旭東這小子聰明絕頂,卻也能被蒙蔽,怪不得能當這麼多年的掌權人。

狐狸就是狐狸,再怎麼偽裝也遲早露出尾巴,咱就走著瞧吧。

怎麼辦?多年來,第一次這麼想找個人分享這份喜悅,可找誰呢?喬叔?算了,那老頭兒太沉悶了,在一起也只能喝兩杯,最終抬起手機看向名為小布點的號碼,小布點,這幾個月幾乎每個星期都會聯繫,對她也有了充分了解。

雖然說的不多,可他知道那女孩兒是個很沒安全感的人,脆弱得一掐就斷,卻又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因此拚命的讓自己成長起來,要做一個到任何地方都能獨立的女強人。

也會說出一些傻裡傻氣的話,頗為幼稚,正是這份毫無保留的真誠令他有事沒事就想跟她聊上一聊,全當是消遣,特別感覺倒真沒有,因為這丫頭實在太普通,只有想找人聊天時才會想起她,平時都會忘記這個人的存在。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跟電視里那種小婢女一個樣,她很少主動找他的,但只要他找,她就一定會奉陪,當然,可能在她心裡,自己也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吧。

各求所需的聊友,這麼久了,不如就見上一見,多久沒穿男裝出去過了?摸摸下巴,自認為還是很帥的,心血來潮下將電話撥通:「你在哪個學校?放學后出來吃個飯?」

『啊?今天?』

「沒錯,我去接你,對了,你覺得我是做什麼的?」邊說邊拍拍旁邊的豪車,頭一次覺得炫富也挺有意思的,聽那丫頭的描述,她家並不是很富裕,瞬間對接下來的約會期待萬分。

『不行,我剛上高中,很多東西要學,所以……』

衛柯眉毛一皺,臉色霎時鐵青,即使以前沒跟女孩子約會過,但也不至於被拒絕,而且誰會拒絕他?論相貌,跟傅旭東可謂不相上下,傅旭東在學校那是被譽為男神的存在,若他在那破學校,同樣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

論背景,不光是黑雲社二把手,在義大利更是手下萬千,連傅旭東見到他都得客客氣氣的,論學識,即便沒讀過幾年書,好歹也精通話語英語義大利語,輪身價,銀行內十幾箱金條不是拿來看的,即便不幹黑社會了,扳倒衛棋所得的加上自己的,啥也不幹照樣能風光幾代人。

這小麻雀居然拒絕他,知不知道恢復男裝后,會有多少女人前仆後繼往他床上爬?聲音沉下:「不出來就算了。」『啪』的一聲掛斷,揚唇將車子開出車庫,那信心十足的樣,彷彿對方很快就會打回來一樣。

果然,很快便出來了悅耳的手機鈴聲。

『平時感覺你挺成熟的。』聲音明顯帶著怨念。

衛柯冷哼:「有告訴你我是孔聖人嗎?到底出不出來?」

『還有三個小時才放學,到時你來一高前門吧。』

一高?那不是傅旭東所在的學校嗎?這樣更好,他倒要看看在一高學生眼中,究竟誰更有魅力:「沒問題,掛了。」單手掌握著方向盤停靠在紅綠燈前,希望人不要太普通吧。

這邊,衛棋看傅旭東臉上有著笑意,知道這小子的心已經完全靠向了自己,同樣和顏悅色的指指對面:「坐下說。」

「謝棋哥!」傅旭東看看其餘站著的老一輩,沒拒絕,坐了過去:「棋哥,一年內,屬下定將何老二給您送過來。」

「你們聽聽,我就說吧,阿東是個可造之才,這話衛柯來說我都不信,但你阿東你說,棋哥毫不懷疑。」

某個五十來歲的老者摸著鬍鬚點頭:「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阿東,好好乾,只要你的心在棋哥這裡,我們就會好好扶持你。」

傅旭東心中苦笑,還真打算讓他以後接管黑雲社呢,不明白衛棋究竟看上他什麼了,黑雲社內比他有本事的人比比皆是,但衛棋的眼睛只盯在他一人身上,似乎在還沒進幫時,他就看中了自己,時至今日,更是把他當接班人培養。

有些事他也不願意多想,比如衛棋壓根沒想讓他接管黑雲社,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轉移衛柯的視線,即便不懷疑衛柯,可他依舊不想衛柯成為黑雲社的頭領,原因嘛,可能跟衛柯的行為舉止有關,但又怕真正的繼承人被衛柯弄下去,所以拿自己當槍使,這些也不是沒可能的,只是現在他真不願意把人想那麼複雜。

他覺得衛棋就是欣賞他。

只是他真不願意當什麼黑社會大哥,不是怕莫茜某天守活寡,而是他想跟她平平安安度過下半生,不讓她終日提心弔膽,認識到現在,傻缺雖然很憧憬那種一呼百應的風光日子,但比起他的命,她會選擇後者,在她心裡,沒什麼比他的命更重要。

那他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因為這條命不是屬於他一個人,已經沒權利自由支配了。

在還沒想出怎麼安全脫離黑幫之前,他還不可激怒衛棋,總能給他找到機會的,不是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嗎?哪怕某天衛棋需要去坐牢,他替他進去幾年都行,條件就是放他離開,且保證永不找麻煩。

無論是什麼,只要機會來了,他都不會放過。

回到學校時,竟見幾十個女生在校門口流連忘返,所有人的視線都在路邊那輛法拉利上,狐疑地皺眉,好眼熟的車,再看靠在旁邊的長發男人,不得不說,縱然是他這個男人見了都不由覺得驚艷,緊身藍色襯衣,黑色牛仔褲,身材修長,偏瘦,輪廓完美無缺。

若不是那股逼人的貴氣,傅旭東心想還真認不出,不是衛柯是誰?以為把頭髮燙直了他就認不出?原來這小子穿男裝是這樣的,哪還有昔日的妖媚氣息?果然,面具比誰都厚。

而且又不是古代,還用簪子挽發,看樣子是在等人,上前揶揄:「誰這麼大的本事,居然讓咱步步為營的三爺肯脫去面具示人?」

聽到這聲音,衛柯並沒詫異之色,彷彿早在預料之中一樣,淡淡地斜睨一眼:「怎麼樣?哥哥當男人也不比你差吧?」

「呵呵,非要在這裡當展覽品嗎?」傅旭東失笑,這小子還挺愛臭美的,無論是當男人還是女人,都會精心裝扮一番,還是這樣順眼,看他不說話就拍拍起肩膀:「可別翹蘭花指,否則就真成變︶態了。」

「哇,真是罕見的奇景,不過還是咱們男神最帥啊。」

「那倒是,傅旭東要爺們些。」

「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他的頭髮比我的還長,天吶,太帥了。」

女孩兒們紛紛眼冒紅心,如果他也能來一高就好了,得不到,養養眼也行,哎,今年一高的帥哥真的好多,都快看花眼了,可悲的是就跟電視劇里一樣,越帥就越難接近,聽說好多星探找過傅旭東和邱翰承他們,可沒一個肯入娛樂圈的,否則絕壁能成為超級偶像派。

衛柯白了傅旭東一眼,轉身坐進駕駛座,『砰』的一聲將其隔絕在外。

傅旭東面不改色地走進校門,幸好傻缺那幾個女生不在,否則非纏著合照不可,還沒到男生宿舍樓,又在噴泉位置看到另一個熟悉聲音匆忙而來。

蘇月剛越過又退了回來,站傅旭東面前問:「認得出來嗎?」邊說邊頂頂鼻樑上的黑色鏡框,這麼久不見,衛柯應該認不出了,而且頭髮也弄成了卷的,茜茜姐眨眼一看連她都不認識。

某傅單手插兜,將煥然一新的女孩兒上下打量,後點點頭。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說跟以前是不是不一樣了?」

「比以前有氣質。」傅旭東衷心評價。

「那就好!」蘇小妹說誇得面紅耳赤,男神都說她有氣質,看來准能矇混過去:「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

傅旭東揮揮手,垂眸走向宿舍樓,也不知道這些女生每天都在幹嘛,笑容倒是從沒消失過,剛剛轉彎又果斷回頭向別處走。

「傅旭東,你幹嘛去?我都在這裡等半天了,聽說你今天曠課,老師都找我這裡來了,傅旭東?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莫茜急忙將人拉住,該死的,不就是看到他哭了一場嗎?用得著躲她這麼久?一個多月了,她要不找他,他絕不會跟她聯繫,就算是她主動找他,他也會繞開。

傅旭東斜著看了眼,便繼續往宿舍樓走了:「出去辦了點事,僅此一次,回去吧。」

某女只好把人推樓道里,確定四下無人才咬牙質問:「你說,你這段日子是不是故意躲著我呢?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的確,男兒有淚不輕彈,那不是喝多了嗎?我也沒笑話你的意思吧?我喝多了也哭過,也沒說不肯見人吧?」

「說完了嗎?」某男抽抽嘴角,看她點頭便抬手推了下那小腦瓜:「生來就是為克我是吧?每次都那麼巧,跟算好的一樣,上輩子究竟欠你什麼了?」

「嘿嘿,天意,天意,那天我總覺得心裡不舒服,同樣沒睡好,所以起得早了,沒想到能撞見你那啥,若早知道,我肯定在門外等你哭完了再進去,畢竟真挺丟人哎喲,你別老是彈我腦瓜蹦好不好?彈笨了怎麼辦?」本來就很丟人嘛。

大男人還哭出聲來,哎,為嘛當時沒錄下來呢?這可比什麼都有珍藏價值。

她還當自己很聰明呢?傅旭東忍俊不禁地問:「為什麼心裡不舒服?」

「不知道,一晚上都坐立難安,心浮氣躁,就跟要世界末日一樣,如果你不是因為喝多了發酒瘋才哭,我都要以為咱們有心靈感應呢。」

某男沉默數秒,后捏著女孩兒的鼻子搖搖才頭也不回的上樓。

莫茜看他嘴角掛笑,知道皆大歡喜了,當然,如果真知道他在哭,不進去一觀才有鬼。

話說蘇小妹到了校門口后,也跟女生們扎堆對那長發帥哥共同議論,反正衛柯還沒到,指著那人的發尾說:「都到屁股下了,而且明明打扮得這麼古怪,卻一點都不突兀,像古裝美男。」

「古代現代綜合版,你們說他是不是真從古代穿越來的?」

蘇月吸吸口水:「這就一禍水,看見沒?男女通吃……哇塞,打電話的樣子都好帥呢。」

『吧卟吧卟吧卟吧卟……』

「你電話!」旁邊女孩兒看她只顧著看帥哥,電話都不接就推搡著提醒。

蘇小妹立馬尷尬地接起:「喂?你在哪裡?我沒看到你呀。」

衛柯邪佞揚唇,對著正在接電話且四下張望的女孩兒說:「可是我看到你了,上車!」掛斷後鑽進駕駛座。

蘇月瞠目結舌,難道……剛那個妖孽就是衛柯?的確感覺有點眼熟,天吶,他不是應該穿著性感火辣的女裝嗎?怎麼……迥異地抓抓後腦,沖大夥笑笑,后抓緊挎包沖了過去,進了車子后才偷偷打量已經倒車的美女……男人:「美女姐姐?」

衛柯當下便黑了臉,算了,看在小布點長得不錯的份上,饒恕她的大不敬:「衛柯!」

「哦……衛柯,你這樣穿真好看,而且你這車也好高級,看來你家不是一般的有錢,難怪爭得你死我活。」蘇月拍拍心口,鎮定,鎮定,又不是沒見過帥哥,但跟要和她約會的帥哥坐同一輛車裡卻是第一次,不行,必須冷靜,不能被瞧不起,她不是花痴。

「呵!」

蘇小妹見他笑中帶著自嘲,頓時想起這層美麗外表下藏著的那些秘密,心中的同情再次泛濫,這一刻她才覺得人還是平凡點的好,老天真的很公平,給了你太過完美的容貌,就會收走其他的東西,像傅旭東,上蒼收走了他的父母。

幸好老天給他開了扇窗,可衛柯呢?他的窗子開了嗎?

接下來二人誰都沒說話,或許有些話只能在電話里才能講得出,但蘇月不講話絕不是因為面對面很尷尬,更不是衛柯帥氣逼人,而是她不敢,這人就像是食人花,表面光鮮亮麗,實則心裡很不健康,他殺過很多人了。

還有他以後會殺了他大哥,通過聊天,她確定此人是混社會的,拒絕出來就是怕……應該不是拐賣少女的人販子,這車名貴著呢,是聽說有不少女學生被賣到山村,既然知道危險為什麼還出來,她也不清楚,或許是怕他以後真的不再跟她聯繫吧。

怎麼辦?還是後悔出來了,茜茜姐,如果我真的遇害了,你可得幫我照顧爸媽,會不會把她帶到賓館,然後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浴缸,側腰綁著繃帶?下意識摸向腎部,乾咳一聲,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怎麼?是怕我把你賣到山村還是帶到賓館取你的器官?」衛柯湊近玩味兒地問,除了這些,他想出什麼能使得她滿頭大汗。

蘇月頗為心虛地將臉轉開:「說什麼呢?你又不是那種人。」

「那可說不定。」

蘇小妹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僵住,目不轉睛地瞅向男人:「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怎麼辦?這種事她相信衛柯幹得出來,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正經人。

衛柯嗤笑:「朋友?朋友值幾個錢?你膽子也夠大的,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跟著出來了,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你說跟我出來能有好事嗎?」

蘇小妹越聽越后怕,轉身就要開車門,奈何被鎖了:「停車,你快停車……」

「不用害怕,頂多就是陪我一哥們樂呵樂呵,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會給你留一個腎……喂,你不要命啦?」忽見女孩兒衝上來搶方向盤,立馬把人揮開,並及時踩下剎車,偏頭怒喝。

「大哥,你放過我吧,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才出來的,求求你放過我。」蘇月吞吞口水,縮在座椅內哽咽著哀求。

衛柯頭冒黑線,膽子這麼小還敢隨便跟人走,知道玩笑過頭了,噗哧笑道:「逗你玩呢,就那你腎賣了,連給我塞牙縫都不夠,帶你去吃飯,想吃什麼?」

蘇月是真被嚇到了,看他不像看玩笑才悶不吭聲的坐好,直接選擇無視,可惡,要不是看他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才不會出來,這人怎麼這樣啊?活該沒人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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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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