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記憶的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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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是喪屍，也沒有被喪屍咬過。」韋光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靠近商師。

「看得出來，你也是能夠在這個該死的世界掌握力量，在這個被神拋棄的世界里被選中的人！我們兩個才是同類，和我聯手吧！讓我們在這個已經臭掉的世界，帶來正義的清風吧！」韋光眼神狂熱地說道。

『正義？！我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你身上還剩下什麼能夠稱之為正義的東西。』商師看著眼前渾身是血的男人，心中嗤笑眼前瘋子般的男人。

「不要再靠近了，你現在還不是值得信任的對象，再靠近的話，我就開槍了！」商師臉色掙扎著說道。

不是在掙扎第一次殺人的負罪感，而是在掙扎於嗜血和弒殺的本能與人類的道德觀之間，殘存在靈魂中的理智，試圖壓制野獸的本能。

雖然商師的威脅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很有威懾力，但韋光卻是個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並且就在不久之前通過了實戰的洗禮，商師的威脅實在是沒什麼威力。

『虛張聲勢，如果你手不在抖的話，我就相信你剛才的鬼話！』韋光心想道，但臉上卻不動聲色，依舊自顧自的說道:「不要猶豫了，你和我都有這樣的力量，我知道，你一定也有這樣的想法！」

商師聞言，雙手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韋光說中了他的心事，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樣的想法極其可笑，沒有人能夠單單憑一己之力改變世界，即便是超人都不行，更不要說他這個普通的未成年人了。

但是另一邊，又一個聲音同時在提醒他，他可是在末世第一天就獲得了異能的天選之人，而且還是帶著上一世很多有關末世知識轉世重生的奇迹之人，他與旁人是不同的。

強烈的使命感，以及殘存著的，甚至因為末世到來而越發強烈，越發凸現出來的正義感，讓他瞬間產生了動搖。

「……」無聲的沉默，讓越來越靠近商師的韋光心中狂喜，高舉著的雙手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彷彿聖人般悲天憫人的臉上，勾起一絲哪怕近在咫尺都看不太清的詭笑。

然而就在這時，商師的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了一抹不尋常的銀色。

在那身不知為何在這麼炎熱淡淡夏天，韋光依舊一絲不苟穿在身上的黑色西服內襯附近，不知何時突然露出了一點並不怎麼顯眼的銀色金屬。

而這個發現也讓商師瞬間清醒了過來，因為這抹銀色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隨時可能置他自己於死地的可能。

帶著懷疑的商師，再次謹慎地偷偷看了看韋光的左胸前，臉上突然顯出一絲后怕。

而商師這明顯的表情波動，卻讓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韋光，誤認為是同意自己觀點的表現。

「對！我相信你也是和我一樣，被這個世界逼迫著才會殺人，但是我們並沒有做錯，因為我們殺死的都是人類中的渣子，應該被凈化剷除的害蟲！」韋光情緒激動地說道。

同時，高舉著的雙手已經開始不動聲色地緩緩放下，右手甚至都已經開始向那抹銀色緩緩移動了。

「我也有家庭，我也有要保護的人，我可不願意在這裡殺人或者被殺，我們沒有互相殘殺的理由啊！」韋光突然聲音放緩，充滿感情的說道。

但是商師卻對此一點都不相信。

不知道是聽誰說過，『遇到一隻老鼠，就會遇到三十隻。說過一次謊的人，就會說謊無數次！』

與此同時，商師腦海中還響起了另一句話，『專業人士會帶著複數的道具，不論哪個行業都是這樣，軍人亦是如此，帶著不止一把武器，才是專業人士的基本素質！』

似乎是身體里殘存的記憶，亦或者是破除名為「失憶」的封鎖大壩之後用處的記憶碎片，總之『商師』似乎曾近聽過什麼人說過這句話。

『雖然不知道是誰說的，但卻非常有道理的樣子！』商師這麼想道，同時在韋光的手即將觸摸到銀色的瞬間開槍了。

「碰！」清脆的槍響，帶起一片火花。商師沒有擊中目標的身體，而是擊中了韋光剛拿出來一半的槍柄。

「啊……」巨大動能所形成的力量，讓韋光感到一陣劇痛，同時將他手中還沒有完全握緊的武器擊落在地，在地上轉動了幾圈，滑出了很遠。

『好險！』商師慶幸地想道，突然減少的危險，讓商師瞬間舒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瞬間放鬆了下來。

但是，終究是經驗太少的緣故，商師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的敵人，並沒有完全喪失戰鬥力，在他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韋光已經從疼痛中恢復了過來，強忍著可能已經骨折的手腕劇痛，幾個踏步衝到商師面前，並且一記鐵肘擊中了商師的側臉。

「嘭！」的一聲悶響，商師帶著一陣疼痛和眩暈，整個身子撞到金屬架上，帶著眾多的藥品重重地摔在地上。

「新兵！現在就讓我看看，到底應該怎麼維持世界的正義！」韋光笑著說道，只不過這個笑容卻讓商師覺得是那麼的刺眼、猙獰。

『就要這麼死了嗎？真是不甘心啊……』看著漸漸指向自己的槍口，商師突然腦子一陣清涼，彷彿早就演練過的動作迅速在強大身體的帶動下運行了起來！

「開玩笑！怎麼可能死在你這種人的手裡！」

在韋光驚駭的眼神中，原本應該失去所有戰鬥力的商師，此時卻突然一把抓住了他握槍的手。

「少年，剛才那是子彈，那樣的威力自然是會讓我的槍脫手，但是你不會以為你這條小胳膊，也能夠做到像剛才那樣吧？！」韋光看著緊緊框住自己左手腕的縴手，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剛才已經因為大意栽過一次了，這次不會再像剛才那樣大意了，即便是再被子彈擊中，我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開。』韋光心想道。

然而就在他想要扣動重新拾回槍支的扳機時，突然一陣比剛才右手還有讓人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鑽心的疼痛讓他瞬間冒出了滿頭的冷汗。

『這個怪物！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力量？！』韋光驚駭欲絕地想道。

就是當年那些從特種部隊回來的教官，都沒有這麼強的力量啊！

但是很快，更加劇烈的疼痛傾襲了他的大腦，讓他的思緒再也無法去思考其他的任何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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