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意恩寵

「嗯，你倒是知道輕重。很好，茵兒。還有一事，我得跟你講清楚。你如今的身份，怕是用不得赫連的姓氏。」

蕭賾起身，轉向桌案旁。卻在落座之際，等到的是赫連茵鏗鏘有力的回絕。

「謝謝陛下處處為奴婢想的周到，只是，奴婢不想更名。當日，是接的聖旨才有幸被赦免的。」

赫連茵此言一出，倒是讓蕭賾無話可說。這言外之意，在明顯不過了。這聖旨，難道還有人敢違抗。既然赦免了她的連帶之罪，自然她是無須更名。

蕭賾更是對赫連茵刮目相看，很欣賞她的這般過果敢。身邊的人，都是對他盡數的諂媚和討好。除了皇后沒有敢對他說不字，這赫連茵今日倒是敢不順著他的意願。

就在蕭賾正要在與赫連茵說什麼，卻聽外面宦者拉長的音調由遠及近而來。

「皇後娘娘駕到！」

蕭賾苦笑道，「可真是上心的不得了！」

不消半刻鐘，自大殿門口就緩緩走來一行人。

赫連茵當即跪下叩首，卻悄悄低頭抬眸打量來人。

只見，皇后著著大紅色拖地長袍，綉繪著栩栩如生、展翅欲飛的鳳凰。是那樣的雍容華貴！

皇後走近，緩緩向蕭賾行禮。蕭賾親自去扶皇后，然後有些心疼的道。

「瞧你，還是這樣的不放心。」

皇后莞爾一笑，順勢讓跪著的奴婢都起身。

站起的赫連茵，這才看清楚了皇后的容貌，不禁動容。

潑墨長發綰著著五鳳朝陽髻，兩鬢斜插牡丹珠花簪，發端垂下鳳涎流蘇金步搖，隨著佳人一舉一動而搖晃。端莊秀麗到極點，所謂母儀天下，絕對是當之無愧。

一笑一顰之間，且顯現國母之本色。與天之驕子的蕭賾站在一起，當真是宛如一對璧人。任隨在一旁，都只是這二人的陪襯。

就在赫連茵愣神之際，皇后環顧一眼四周目光落在呆愣著的赫連茵身上。

「你是怎麼伺候陛下的，這個時辰了怎麼還沒有傳膳。是該罰了！」

只這一句，該罰了，讓赫連茵倍感委屈。蕭賾見狀，即刻解圍道。

「已經傳了，這會該是在路上了。」

本就找理由開腔，卻不想蕭賾這麼快的就為這個婢女解釋。引得皇后將注意力全都落在了一旁低頭不語的赫連茵身上，只一眼皇后就覺察出了端倪。

不過，她並未表現何種不悅。只很隨便的回了一句，「陛下，怎麼今天偌大的內殿只有這麼一個宮婢伺候著？」

要是換做旁的妃子，是斷然不敢用這麼帶著一絲責備的意味與蕭賾講的。

蕭賾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就這一個我都嫌多了，還好這是新進宮。不然，指不定要被煩死。」

此言一出，即刻讓皇后臉上變了顏色。

「什麼，新進宮的。那怎麼能伺候陛下，快些給換了。陛下的一切都關乎到江上社稷，怎可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皇后自然是玲瓏剔透心，這堂堂宣德殿又怎麼會由新進宮的婢女當值。這在明顯不過，若不是陛下授意又有誰敢呢？

蕭賾這才明白，皇后風塵僕僕急忙趕來的意思。這皇后不知道在自己身邊安插了多少雙眼睛，不然，他如此精心的安排都被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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