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無良老道
三日之後,風逸來了凡陰城城外,凡陰城位於斷南山脈的東部,是玄靈州邊界的一個小城,這裡距離凡陽城已有五百里。
風逸一身髒亂而又破舊不堪的長袍,頭戴一頂青色斗笠,斗笠下的臉龐布滿鬍渣,肩上扛著一把五尺長的大刀,大搖大擺的向著城門走去。
現在的風逸,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活脫脫的山寨土匪,又或是市井流氓。
「站住,將你的斗笠拿下來,現在全城全城戒嚴,人人都要接受檢查。」守城的是兩名一胖一瘦的士兵,手持長槍擋住了風逸的去路,厲喝道。
「你們兩個雜碎,給本大爺讓開,本大爺今天心情好,不想動手。」風逸嘶啞著嗓子大聲的扯道。
「他娘的,老子平生最恨你這種裝神弄鬼的人,快摘下斗笠,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瘦子叫囂著,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
「讓開,本大爺手中的刀可是不講情面的。」風逸將大刀插向地面,發出」嗡嗡「的聲音,氣霸道而又不可抗拒。
「哼,臭要飯的,你還以為戴個斗笠,扛把大刀,就是修仙高手了,瘦子,我們一起拿下此人。」胖子也是一聲怒吼,說著兩人便伸手要揭掉風逸的斗笠。
「找死!」風逸一聲暴怒,刀身直接迎了出去。
鐺!鐺!
兩聲巨響,一胖一瘦兩名士兵立即倒飛出去五米遠,翻倒在地。
「靈力化形,真是修者。」「我的媽,胖子,我們這下的罪高手了。」瘦子驚慌道。
「媽的,俺怎麼這麼倒霉。」
胖子搖晃著從地上爬起,抱怨了一句,臉上的贅肉一晃一晃,滿臉諂媚的跑到風逸面前。
「前輩,是我們一時眼瞎了,像風逸那種人渣怎麼能和前輩這種高人相提並論,還請前輩贖罪。」
風逸聽到后,一臉的鐵青。
「沒錯,前輩的修為高絕,天分更是媲美第一代元帝,相信必將開創通天偉業,名留青史」瘦子也屁顛屁顛跑來了,跟著拍起了馬屁。
「瘦子,你怎麼說話的,元帝怎麼能和前輩相比,相信前輩不用二十年就能超過當年的元帝。」胖子不滿的看向了瘦子,一臉較真的樣子。
「沒錯,是我說錯了,前輩修為冠古絕今,絕對是···」
「夠了,現在老子可以走了嗎?」風逸滿頭黑線,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城衛。
「當然可以。」兩人突然腰板挺直,異口同聲的答道。
「哎。「風逸嘆了一口氣,扛著大刀,繼續大搖大擺的向著城中走去。
修仙界就是這樣,一切以實力為尊,他們兩個不過是剛剛脫凡一重天的修武者,脫凡六重天的風逸在他們眼裡就如神仙一樣。
畢竟,修仙的功法太少,整個南域幾百億人,脫凡三重天以上的修仙者不過百萬之數。此刻,風逸變強的念頭更加強烈。
此時正是正午,小城漸漸熱鬧起來,小販們推著木車,遊走在大街小巷,車輪子滾動有節奏的聲音,匡塔匡塔,各種各樣的叫賣聲亂成一片,給小城帶來不少生氣。
風逸先到一家小型的仙坊,買一些修士最基本的療傷丹和回靈丹,用來應急。
緊接著來到一家酒樓,這裡聚集了一批修仙者,風逸覺得,或許能從這裡打探到什麼消息。
風逸坐在二樓的角落裡,一邊喝酒,一邊聽著修士們的談話。
「你們說這風逸到底是何方人物,竟然引得月神宮這種頂尖大勢力的追殺。
「實在讓人費解啊,我可聽說他不過是一個修武者而已,還沒有步入修仙的大門。」
······
「哎,你們這群榆木疙瘩,怎麼連這個都想不通呢。」門外突然走進一個極其糟蹋的老頭,頭髮凌亂,一身青袍早已破舊不堪,滿臉污垢,
「哼,你這糟老頭難不成有什麼見識,」有人看不慣這老頭的囂張模樣,出口訓斥道。
「那當然,諸位請看。」老道豎起一桿青帆羅布,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四個大字「千算不漏」
「哈哈,千算不漏,你這老道,既然你稱自已為千算不漏,那你就說說看吧。」頓時酒樓中嘲笑聲一片。
糟蹋老道整理一下道袍,坐在酒桌旁,撫著鬍鬚嘆道:「說起這兩者之間的恩怨,老夫就為月神宮的月女殿下打抱不平啊,以月女殿下的那一副傾城絕世之貌,冠絕天下之姿,竟遭到風逸那魔頭的始亂終棄,實在是氣煞老夫。就算沒有這什麼聖道追殺令,老夫今日也要號召天下英傑殺他。」
此話一出,整個酒樓吵成了一團亂麻。置疑聲、嘆息聲、叫罵聲、哭泣聲綿綿不絕。
「怎麼可能,風逸那小子怎麼可能和聖潔的月女扯上關係。」一名年輕修士反駁起來,一臉的置疑。
「我看很有可能,要不然月神宮幹嘛花費這麼大勁去殺他一個無名小子.。」一名白衣公子一手搖著紙扇,輕啜一杯靈茶,淡然的說道。
「媽的,老子心中的女神竟然被風逸那魔頭給糟蹋了,老子要去殺了他。」一名八尺大漢先是仰天大哭,又拎著一柄大刀衝出酒樓。
當然,還有更多的人正在不要命似的喝著酒,很快便醉的不省人事。
片刻之後,酒樓之中依然有一片片的傷人的嘆息聲、一陣陣的感人的哭泣聲。
」卧槽,這他媽都有人信。「風逸一臉愕然,直接噴出一口酒水。
「說道兩人的相見相識到相愛,更是讓人為之驚嘆。咳咳,這可是獨家新聞,想聽的話請主動交靈石一枚,童所無欺。絕對讓各位滿意。」老道似乎很會把握時機,變成一副奸商的表情。
風逸滿腦門黑線從酒樓的窗戶上伸回腦袋。心中鬱悶不已,這糟老道也太會扯了,不是在破壞本大爺的一世英名嗎?還有這他媽月女是誰,竟然有這麼大魅力,難怪當年身為月女的娘能夠一眼就將爹給深深吸引。
靠,竟然還真有那麼多人交靈石去聽的。風逸更加氣憤,在心中將糟老道罵了千萬遍。
「哎,不管怎麼樣,他這一次是難逃一死了,聽說凡陽宗的宗主昨天抓到了他的未婚妻,要挾他十五天之內赴約。」一名大漢嘆息道,似乎在為風逸打抱不平。
酒樓之上,此時風逸早已雙手攥緊,牙關咬緊,右手裡酒杯瞬間被捏碎,風逸一向是個討厭被威脅的人,更不要說用自已在乎的人來威脅自已。
玄陽宗,本少爺必讓你們血流成河!
風逸沒有作任何耽擱,起身下樓,轉眼便出了凡陰城,這時,卻被一人攔了去路。正是酒樓中的那個老道。
風逸心中驚駭不已,自已的速度已經夠快,這老道竟然比自已還快到了這裡,修為絕對高於自已。當即心生警惕。
「你這老頭,不再酒樓里說書算命,跑到這裡擋住本大爺的路幹嘛?」風逸擺出一副極度紈絝子弟的模樣,上來就叫囂道。
「嘿嘿,老道掐指一算,料想到施主近日必有血光之災,特來為施主消除災難。」老道左手掐指,右手拿桿,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風逸聯想起他剛才在酒樓的舉動,風逸有種很想揍他的衝動,但考慮到實力的差距,又不得不忍住。
風逸強行陪著笑臉說道:「前輩你多慮了,小子逍遙快活的很,哪有什麼血光之災,前輩你還是為他人化災解難吧,小子就先走了。」說著風逸便繞開老道先前急速奔跑。
「媽的,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風逸邊跑邊罵著。
半個時辰后,風逸停了下來,早已累的氣喘吁吁。
「總算把他甩開了,下一次遇到那老頭,本少爺非要揍死他。」看著身後沒有人,風逸總算鬆了一口氣。
「施主,貧道可是來一心為你化解災難的,你怎麼就不能理解貧道的一片苦心呢?」老道一臉用心良苦的模樣,突兀的出現在風逸的前方。
「你這老頭,到底怎樣才肯放我離開。」風逸當真是怒了。
老道突然一副尷尬的模樣,輕聲道:」只要施主能讓貧道摸下身體,貧道立即就讓施主走。「
風逸的內心一片惶恐:「草,這老頭竟然是看上了我的美色,難道有什麼特殊愛好,老子寧死不從。」
旋即一想,不行,凝諾還等著我去救呢,我怎麼能死在這裡,哎,看來今天我只能犧牲一下色相吧。風逸心裡不斷掙扎著。最後一臉無奈的說道:「你來吧,不過你要信守諾言,之後便放我離去。」
老道也立馬意識到自已的話有歧義,當即大罵:「臭小子,你把老道想成了什麼人,貧道是要為你摸骨探命,化解劫難而已。」
原來是這樣,嚇死本少爺了,風逸臉一紅,旋即鬆了一口氣。
哼!
老道冷哼一聲,將青布木杆插在地上,騰出手來便抓住了風逸的手腕。將風逸的手揉來揉去,接著又是肩骨、脊骨、腿谷,邊摸邊還發出嘖嘖的聲音。
老道的眼睛也越來越亮,片刻鐘之後,老道終於收手了。滿臉疑惑之色,口中不斷地嘀咕:「不對啊,這種資質怎麼能配上她呢。」
「老頭,現在我可以走了吧。」風逸才不管這老頭的疑惑,趕緊溜才是正道,風逸其實還有個擔心,這老頭深不可測,萬一被他察覺出自已體內有影魔劍就不好玩了。不過現在看來,這老頭似乎也看不出來,風逸就放心了。
「小子,你是怎麼修鍊的,現在才脫凡六重天的修為,你不害臊,老子都替你害臊。」老道也是越想越不通,越想越氣憤,當即開口訓斥道。
風逸聽到這老頭竟然開始嘲笑自已的修為,先是感到奇怪,後來乾脆直接反擊:「你這個死老頭,老子什麼修為干你什麼是,你丫的管的也太多了吧。」
「哼,臭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著急去救你的未婚妻嗎,那玄陽宗宗主的修為已至靈武第七脈,你現在去純粹是找死。」
「那又如何,本少爺的死活於你何干。」風逸此時的心中的確有些震驚了,玄陽宗宗主竟然有靈武第七脈,自已現在的修為若是去找他,確實是去找死。
「怎麼沒關係,我告訴你,沒有我孫女的允許,你絕對不能死。」老道吐沫滿天飛,用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
風逸覺得這老頭已經神經錯亂了,便喝道:「死老頭,老子死不死管你孫女什麼事,你不會真是老糊塗了吧,咦,不對啊,你一個道士怎麼會有孫女,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子了。」
老道氣的滿臉通紅,怒道:「老子活這麼久還沒這麼受氣過,老子不管了。」
說完便飛身離去,消失於天際,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嗖!
「小子,別怪老道沒救你,遇到危險就往玉符里注入靈力。」隨著老道聲音的消失,一塊透明的玉符從天際飛到風逸的手中。
「這老頭腦袋被門夾了,一快玉符就能救我。」
風逸將玉符不停的在手中把玩,除了一絲溫暖的感覺,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沒過多久,風逸又回到了斷南山脈,翻過這座山脈,便能到凡陽城,此時離最後期限還有十四天的時間,風逸決定先在這裡提升修為,再去救凝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