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亦同穴
「叮。」
金色巨劍斬在光球之上發出清鳴。
此時的莫山面如金紙，精神萎鈍。已經到了強弓之末。天殺之劍何等威力。天上地下，無人能夠抗衡。就算你是佛陀大聖在這一劍天殺之下也要身化灰灰。煙消雲散。
此時的莫山面如金紙，精神萎鈍。顯然已經到了強弓之末。那發出淡淡光芒的光罩看似薄如蟬翼，卻抵擋住了那有千百萬斤的天殺劍。顯然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哧哧！哧哧！
天殺劍劍尖和光罩交處發出的聲音刺痛耳鼓。叮叮之音響切天宇。
天殺劍上條條金色電龍狂奔亂舞向著蟬翼光罩襲來。蟬翼光罩上帶起了絲絲電芒。儘管如此，但是蟬翼光罩卻如這天地間最堅忍的盾牌一般牢不可破。
嘶！
金色天宇之上，天殺之劍所出之處。此時又被撕裂開來。一道道堪堪百丈粗大的雷電從未知的空間劈落而下。一道道擊在天殺之劍上。這雷電不再是金色，而是青灰之色。如混元造化丹那樣的青灰之色。彷彿從混沌中劈來，又如九天普化神雷般，天威煌煌。不可逼視。
叮叮！
天殺之劍彷彿吃了劑猛葯般，叮叮之音欲加高亢。雷光絲絲的蟬翼光罩上不在是金絲，而是青灰電弧。
天殺劍尖處，蟬翼光罩再也承受不住天殺劍出現了一絲裂痕。
莫山靜靜的看著這絲裂痕蔓延而下，此時的他已經沒有那怕一絲的力氣。結束了么。天殺！天殺！原來是這樣么？
他腦海里突然間映出一幅幅的面孔。父母那慈祥的笑容，弟弟妹妹那調皮倔強老在他面前嘟著嘴的模樣。從天藏奇遇的九僧到墜入兩儀微塵陣的畫面。一一浮現。最後化為一張清清可愛的笑臉。
眉黛一彎月，
秋水韻詩清。
淺笑眉台花不語，
傾國紅顏雲不行。
這張清純的臉又如帶雨梨花。似哭似笑。小嘴微翹，有說不出的哀怨，又有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那帶深深的愛的眼神，顧盼間生出淚花來。
似有紅塵。緣定今生。
似有三生，不願輪迴。
到底還是福淺可要天地兩分？彷彿間她似小唇輕動。音若渺渺，語來飄飄。
莫山只聽到那若深深的低泣。
我願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陣陣，
夏雨雪，
乃敢與君決。
莫山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他笑了。鮮血流淌中有一絲猙獰。他想抬手撫摸那清麗的臉龐，但手抬到半空卻又無力的垂下來。只能笑著看著那張臉。
「聽說緣有三生，來生我定然不離開你。來生我定然還做你的愛人。到海枯石濫。永遠也不離不棄。」
咔咔！
清麗的臉龐劃過深深的裂痕，是否挽留不住，可是心碎。
那哀傷的容顏在道道裂痕中化為虛無。莫山獃獃看著那布滿裂絲的蟬翼光罩。
在他丹田之處，那青灰色的元嬰。從手掌處一條黑色的紋理嘶嘶的蔓延向身體。然後慢慢闊散。那，居然是一條條細微的裂縫。
莫山丹田處的元嬰和蟬翼光罩一體，現在蟬翼光罩裂紋密布，丹田元嬰也跟著出現了裂紋。和天殺劍抗衡，已經到了承受的極至。已經到了即將破碎的邊緣。
金色天空中那道道青灰雷電不斷的落到天殺劍之上。哧哧！哧哧！天殺劍力量在不斷加強，而蟬翼光罩卻裂痕越來越多。可見已經撐不了多久。
莫山輕輕閉上了雙眼，他有太多不舍，太多無奈。那眼角有滴滴晶潤，那分明的鮮紅那樣的刺目。一切都是徒勞么？終究還是化為一劍穿腸。仲是有千般不舍千般無奈。
砰！
莫山嘴角帶起了一彎淺淺的弧。終於到了么！
蟬翼光罩如爆破的水泡青光洒洒，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閃著金光的劍尖在無阻擋，叮叮鳴著刺向了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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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的天空之上，那慰藍的色彩自兩儀微塵陣啟動之後便失去了藍藍顏色。永遠的白茫茫一片。那不斷翻滾的白霧。似蒼龍捲搗亂舞。給人心裡無限的壓迫。
上百雙不同的眼，不同的眼神同注。似乎那白茫茫的霧氣更加得意，越發張狂起來。
蘇香看著那滾動的白霧，每滾動一下就牽動一下她的心。似乎就在剛才自己的心砰的一聲碎了。有音渺渺，回蕩耳畔。
「聽說緣有三生，來生我定然不離開你。來生我定然還做你的愛人。到海枯石濫。永遠也不離不棄。」
咔咔！
天上的霧裡彷彿一張滿面鮮血的臉，有些猙獰笑笑著。那是對自己而笑。淡淡的溫柔。彷彿世間最柔軟的水。
他在笑，那麼的熟悉。可為什麼鮮紅的東西要沾染那純白的牙齒。為什麼溫柔中還要帶著那刺痛心目的紅。
曾經你說我的眼神如春水般，倒影在眼裡的不是淚水。是溫柔。可分明有著鹹鹹的味。鹹鹹味的溫柔么。
蘇香嘴唇輕顫著，淚水不自覺的划落。鹹鹹味的溫柔。曾經是你這樣說的。
當那霧裡的的人兒化去的時候，卻是一蓬飄灑的血。似乎霧兒也在哭泣么。那樣的艷，飄灑著。
「不。。」那竭底的嘶喊。
吟！
從未出鞘過的水寒劍第一次在蘇香身前浮現出來。她輕輕飛舞躍上水寒，向著那有鮮血飄落的霧中飛去。
「師妹不要…」那個叫小月的女子。慌忙的伸出手去，卻未抓到一片衣角。
轟隆！
一支巨大無比的金劍探了出來，穿越了空間，穿越了宇宙。兩儀微塵陣在顫抖，大地在顫抖。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蹬蹬倒退。臉色慘白。
空中的蘇香更是差點兒被吹落下來。面對如此威壓，她身上盪起了一圈圈漣漪。融入靈魂的冰晶神器爆發了出來。
蘇香只一個念頭就是飛向那金色劍尖的那個人。
當天殺劍刺在自己身上時，莫山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放棄了。
「不。。」一聲悲傷的呼喊。那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靈魂里。他輕然回頭，那清麗的女子。魂縈夢牽的人兒向他飛來。是幻覺么。他朝著飛來的女子輕輕一笑。彷彿世間的一切已經無所謂了。
「不。。」那女子看著他竭力悲傷的喊著。
「還沒有死么？」
那本該貫體而過的巨劍，終究還是沒有洞穿他的身體。而是從金行世界中將他穿殺了出來。
他猛然驚醒。但是還是晚了。
「不要。」
那清麗的女子還是來到了他的身旁。輕輕從背後將他抱住。
輕輕的聲音在莫山靈魂中響起，那聲音仿似千古飄蕩不變的誓言。
「生當共舞，死亦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