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百一十二紅妝的秘密
藩國聯手共同拒繳稅一事在朝廷中鬧的沸沸揚揚。
兩邊大臣的意見各不一樣。
一邊說,若是藩國聯合起來拒繳稅一年也就依了,畢竟今年大旱,氣候乾燥。
一邊說,若是這次讓了藩國,那麼就有辱中原的威嚴,只怕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兩邊不相上下,爭辯的如火如荼。
避暑山莊中,地表的寒氣慢慢的褪去。
離秋日……不遠了。
大暑其實也就那麼幾日,避過去也就避過去了,避不過去體內會積存著一些熱氣散不出去,讓人整個冬日都難過。
尾巴拖著蔫蔫的熱氣慢悠悠的飄過每一片樹葉。
今年的桃花樹一直開的很好,每一片花瓣兒都飽滿,鮮艷,彷彿能掐出水來。
石桌下。
夜元澈和依紅妝坐在樹下,桃花的花瓣兒被微微涼的風吹拂下來,落在酒杯中。
紅妝想用指尖將桃花花瓣兒挑起,彈開,夜元澈的大掌攔住她的動作,唇角揚起一抹弧度:「紅妝,有些時候,不必在意這些細節,生活中,一些細節許更會讓你驚喜,桃花花瓣兒入酒說明的你的桃花運正盛,為何不就此飲下?」
「就你油嘴滑舌。」說著,紅妝手上的動作稍慢了半拍,將桃花花瓣兒彈到酒中。
才想飲下,夜元澈忽地攔住:「慢著。」
「怎麼?」紅妝頓住,望向他,夜元澈起身,頎長的身子略過垂下來的樹枝,樹枝上的樹葉劃過他的髮絲,他線條分明的側顏微揚,從桃花樹上採取一片花瓣兒落入酒中。
重新落座。
夜元澈舉起酒杯:「紅妝,你我酒杯中都有桃花,我們飲下這酒,你便是我的人了。」
紅妝『撲哧』而笑:「哪有這麼隨便,飲下這酒便是你的人,二澈未免太過草率了。」
「紅妝放心。」夜元澈忽地神秘一笑:「我定會十里紅妝,親自將你迎娶進門。」
「胡說。」紅妝面露羞澀。
夜元澈爽朗而笑。
過了大暑,夜元澈命人將依紅妝送回將軍府,水之本想跟著回去,但是夜元澈卻將她攔下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現在在跟著紅妝回府也未免太做作了些。」
「水之不明白。」
「就同紅妝說你的夫君身患頑疾死了,你要回到家鄉照顧雙親便可。」
水之一愣,心中很是晦氣,她心愛的人是楚凌軒,夜元澈卻如此圓話。
但是不能耽擱楚凌軒的計劃,水之只好按照夜元澈的命令和依紅妝告辭。
水之離開了依紅妝的身邊這讓夜元澈暫且放下心來,他也能夠安心的回到朝廷處理政事。
日復一日。
依紅妝的劍法練的爐火純青,劍步逼人,刀鋒快如風,腳下行如松,簡直讓夜元澈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她是練武功的好底子。
立秋。
暑去涼來,天氣涼爽怡人,樹上的葉子開始漸漸的泛黃。
朔日。
早朝之上。
龍椅上,夜元澈高臨而坐,凝著下面舉著木笏的百官。
龍台上疊著滿滿的奏摺,無一不是有關藩國的事情。
「這件事情,朕已有定奪!」夜元澈洪亮磁性的聲音回想在整個大殿之中:「今日是立秋之日,也是朔日,藩國若是在子時前未繳納貢稅,那朕便出軍攻打藩國!」
「皇上萬萬不可啊!」朝下一位大臣上前道:「藩國背後有人出謀劃策,而此出謀劃策之人只能是與藩國毗鄰的北朔之國,北朔之國的楚王生性殘忍,心狠手辣,若是他與那些小藩國們聯合起來攻打我們中原,那將對我們是大大的不利啊。」
聞言。
夜元澈忽地笑了,那勾起唇角看似溫暖如春卻足足讓人渾身寒冷,戰慄不已:「呵,你們著實想的太多,藩國和北朔之國的交情並沒有那麼深,藩國的人耳根子極軟,而且沒有什麼靠山,楚凌軒給他們點甜頭他們便不知道東西南北了,這次拒繳貢稅的注意的確是楚凌軒出的,但是他在其中只是扮演了一顆老鼠屎的角色,攪渾這鍋湯,讓我們和藩國產生矛盾,若是我們應了藩國的條件,那麼他就會聯合藩國來治我們,若是我們這次給藩國一個教訓,那麼,藩國臣服於我們中原腳下后,他楚凌軒也就孤立無援了。」
他在賭!那麼,夜元澈就奉陪到底!
聽完后,眾臣連連點頭:「皇上睿智。」
「不必說這些話表面的話。」夜元澈的深眸眯起,隱約在龍冠的流蘇后審視著大殿上的人。
夜子風不在。
呵,很好。
「皇上,那何時發兵?」殿下,依寥遠忽地邁向前面一步,雙手抱拳,鬥志昂揚。
「好一個熱血男兒。」夜元澈讚賞:「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依卿下了朝你隨朕來,朕找你有事。」
「是。」
下朝後。
依寥遠跟著夜元澈一路來到後宮的御花園。
假山,岩石,美景,唯獨沒有美人兒。
忽地。
夜元澈頓住腳步,回眸,凝著垂頭走路卻四處張望的依寥遠,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淡然一笑,篤定的問:「你是好奇朕的後宮之中沒有一個嬪妃是不是?」
被猜中心思的依寥遠急忙跪地頜首:「微臣不敢。」
「不必拘禮,左一個不敢,右一個不敢,可是你卻膽敢覬覦朕未來的皇后,你的親妹妹!」夜元澈的口吻平緩,卻字字珠璣,讓依寥遠出了一身的冷汗。
「微臣……」依寥遠不知如何解釋。
那日的吻紅妝的事正巧被夜元澈看到了,他又能如何作答。
「正如你所看到的。」夜元澈並沒有讓他起身,繞過他身邊,望著巍峨的宮廷一角:「在你眼裡,朕理應後宮佳麗三千,但是朕的後宮卻一個嬪妃也沒有,今後也是一樣,後宮只會有一個人,那便是你的妹妹,依紅妝。」
他故意將『妹妹』兩個字咬的很重來提醒依寥遠。
「那日微臣只是一時魯莽,並無其他意思,她是微臣的妹妹,微臣心中清楚,微臣不敢越距。」依寥遠急急解釋著。
夜元澈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那雙幽深的眸子灼灼的盯著他:「朕早就發現了你變化,也許你覺得你隱瞞的很好,但是你卻瞞不過朕,你對紅妝前後的變化太過明顯,依卿,紅妝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你發現了吧。」
「皇上,紅妝沒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微臣那日喝醉了一時認錯了人。」依寥遠極力的說。
他的慌忙否認,他的慌亂眼神讓夜元澈愈發的懷疑了。
當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眼底產生眼神情愫變化時,那麼只能說明一點。
愛。
那晚,夜元澈就是從依寥遠的眼底發現了這個神情。
夜元澈心裡漸漸地有了些模糊的輪廓。
「好了,言歸正傳,我們來聊一聊藩國一事。」夜元澈忽地轉移話題。
依寥遠起身,手心裡捏了一把的汗。
「藩國雖然比較雜亂,但是他們的人口數少,而且精兵不嚴謹,此次,朕準備派你親自征戰,封你為主帥,封紅妝為副帥,你們二人帶上精銳之兵去攻打藩國。」
「皇上,令妹她可以么?」依寥遠不由得有些擔心。
「可以。」夜元澈極有信心:「紅妝的武功現在很強,而且她的武藝摻有軟度,她冰雪聰明,對如何讓敵人驚慌有很高的想法,相信你們二人聯手定會擊敗藩國,藩國這個心頭大患,朕早想處理了。」
依寥遠的一腔熱血終於有地方發揮了:「微臣定鞠躬盡瘁。」
夜元澈淡淡一笑:「朕讓你跟在夜子風身邊有什麼發現沒有。」
聞言,依寥遠認真的說:「微臣跟在夜王爺身邊發現夜王爺的那些精銳之兵比較懶散,而且微臣無意間發現夜子風同朕說的精兵的數量和微臣自己查的不一樣。」
「說。」夜元澈讓他繼續說。
「微臣發現這些精兵足足少了五千精兵。」依寥遠如實回答。
夜元澈深眸一眯:「果然不出朕之所料。」
夜子風和楚凌軒勾結,依楚凌軒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做虧本的買賣,他就是這樣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的從夜子風的手裡抽那些精銳的兵來掌握在自己手中。
「皇上,現在如何是好。」依寥遠憂心忡忡的問。
「你在夜子風面前不必顯露出來。」夜元澈擎起手掌,修長的手指摸著玉扳指:「此次攻打藩國,朕會從夜子風的手中調出那些兵來讓你使用,同時讓夜子風同你一起上戰場,他為人盛氣凌人,朕便給他一個虛頭巴腦的主帥封號,但是主帥還是你,第一場戰爭你要在保證沒有傷員,在他指揮的情況下敗上一局,挫一挫他的銳氣,這樣他的那些精兵就會知道這個主帥不行,戰士之氣會大弱,待第二次戰役的時候你要和紅妝親自布陣商量,帶著這些精兵打個藩國一個措手不及,讓這些精兵有所比較,這樣你才能收斂軍心,你可明白?」
題外話:
(朔日:指每月的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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