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墓危機
「一九九二年呀，我學會了迷蹤拳呀，打死了霍元甲呀，氣死了趙倩男呀……我……唔！哈哈」……「唔」「嗵——叭！」李超在門前放二踢響。一會功夫放了幾十個還不願意進門，玩的不撒手。
李廣信看著興高采烈的坐在電視機前看節目的王玉娥，淡淡的一笑，拄著拐杖出了卧室門，穿過大廳，輕手輕腳的坐在大門裡的一張太師椅上，靜靜的看著在門口撒歡的李超……
當初他力斗穿山甲，拼盡了全力仍然讓它衝出了自己的掌控。眼睜睜看著李超和穿山甲的親密接觸，他自己清楚那是萬中無一的僥倖。看那樣子他就已經明白李超的處境是自己所不能解決的，還好胡絳雪冰雪聰明，根本不用多說就已經做了決斷。根據自己家傳下來的信息，他也相信胡絳雪會處理好李超的事的，所以也並不擔心。
可是老婆王玉娥就不同了，她被穿山甲吸走了不少陽氣。待李廣信把她救回家之後，穩定下來卻發現，她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原本比自己小整整一輪十二歲的她，現在居然看起來還要比自己蒼老。康復了的王玉娥性情大變，不再伶牙俐齒的針對自己了，變得頗具幾分賢妻良母的風範。這幾年下來，一直是全心全意的跟著自己過日子了。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秦家兄弟和胡來還有那三個淘寶專家經歷此事後，均大病一場。李廣信不計前嫌，施以援手，替他們治病。病好后都跑來向自己認了錯，並且明顯有悔過表現。大徹大悟之後這幾年都是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務農的務農，經商的經商，居然也有奔向富裕的跡象。這也算是另一大收穫吧。
由於政策越來越寬鬆，李廣信兩口子也做不了什麼重的農活，秦發財弟兄就出面幫他引進了一些優良果樹苗子，栽培了十來畝果園。管理了兩三年之後也開始有收入了，幾年下來，日子倒也過的挺滋潤。
李廣信夫妻二人忙時就在果園中打理。他自己主要負責休養，其實就是坐在果園的小屋下面發獃，陪著來串門休息的鄉親們聊天喝茶。輕點的活王玉娥自己干，重點的活大多數時候胡來都會跑來幫忙，或自己動手，或約上幾個狐朋狗友一同動手。幾年下來，胡來和李家的關係處的倒是挺融洽的。
可這一到了閑的時候，兩人相對無言，總是會想起兒子。旁人問起總是說孩子病了，送去南山調養了，因為當地有這種弱體孩童送去廟宇道觀撫養的習俗，所以倒也沒人懷疑。
眼看就要過年了，閑著沒事的李廣信越發的想兒子了。這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四了。他正在家給求上門的鄉親們寫對聯呢。就見一輛麵包車停在了自家門口。
還在想著是哪來的客人求字了呢，就見一個半大小子笑嘻嘻的跳下了車，飛奔進門，抱著自己大呼小叫起來了。這一下，李廣信縱然涵養極高，也是一驚。來不及反應，把懷裡的小子推到眼前一看，可不就是自己那日思夜想的寶貝兒子么？
王玉娥知道兒子回家了，挺想出來見的。可是一見跟著胡絳雪，閃閃躲躲的就是不敢相見。站在後院門口掂著腳往前廳看，卻控制不住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剛開始還在低聲的抽泣，等兒子到跟前喊了一聲「媽」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兩手死死的環住李超，嚎啕大哭了起來……
李廣信得知胡絳雪這次下山是要陪著李超完成入世修行的時候，並不意外。倒是對她說兒子的種種淘氣表現並不十分確信。從兒子懂事起，自己就一手調教，印象中兒子乖巧懂事，從不惹事生非。怎麼會變的像她說的那麼淘呢？
後來又聽胡絳雪細細講了李超的種種奇遇，李廣信這才恍然大悟，孩子貪玩是天性，自己因為擔心無法完成祖宗遺命，從小硬逼著他變成個小大人。等他上山之後，由於兩個師父本就上樑不正，也就不加約束。導致從小壓抑的那種貪玩心理突然得到解放，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孩子就是孩子，既然已經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他喜歡玩就讓他玩吧。李廣信和胡絳雪商量之後，覺得這孩子雖然貪玩，卻對自己兩人比較尊重。好歹也算是有個管束。
綜合胡絳雪帶來的信息，為了能讓兒子圓滿的完成入世修行。經李家家庭擴大會議討論后，李廣信給兒子提出了個要求，就是要讓他和正常的同齡孩子一樣生活。
李超聽完這個要求之後立即表示同意，在李廣信和胡絳雪還沒來得及高興的時候，李超就表示和自己大小一樣的正常孩子這一陣子都在放炮仗呢，為了表示自己對兩們意見的尊重，也就融入群眾去了。在兩人還沒回思過來的時候，李超已經歡天喜地的買回了一大堆的各種炮仗在門前開火了。
「讓他高興的玩幾天吧，正是過年的時候。」李廣信看著在門前和幾年不見的小夥伴們分享自己的炮仗，心裡開始給兒子做規劃：「他這年齡，都是應該上中學了，如果送去學校，功課肯定是跟不上的，不如就請上幾個老師回來教吧。現在這老師的收入都不高，應該不難找吧……」
胡絳雪一進李超家的大門就覺得這地方很熟悉，轉了圈就想起這是當初李大人剛做官的時候，威風八面、衣錦還鄉，然後選了一塊風水寶地新建的李氏祠堂，現在已經沒了當初的模樣了。裡面隔了好多個房間，那是被公家徵用時的痕迹。
她靜靜的坐在李廣信給她安排的房間里，拿著一本李超當初上一年級的數學課本細細的看。李超瘋起來的狀況她是很了解的，如果瘋到半道上去制止只會讓他心懷不滿，這種不滿如果積累起來，最後就會使這種制止失效。這是好多年前自己跟著李大人的時候學來的。所以每次她都會在李超玩的興趣已經大減的時候才會出面，這時候李超自己也已經有收手的趨勢，也就不會排斥。久而久之，形成了這種她一出面李超就乖乖聽話的良好形勢。她也並不擔心李超會玩的有多過火，只要不施展法術，他怎麼玩都在情理之中，自己也沒必要去干涉。
李超回家第二天就給爸媽買了一台彩電，然後把家裡那台黑白的淘汰到自己房間里了，美其名曰扔了可惜，其實是為了玩遊戲。因為他有這麼個玩意，村裡大大小小的夥伴在短短几天時間裡很快的就團結在他周圍了，這讓李超很有成就感。
為了不讓別人起疑心，胡絳雪以李家遠房親戚的身份住在了李家，同時為了方便，她便稱呼李廣信夫婦叔、嬸。只是她這新認的嬸嬸看見她總是戰戰兢兢，不敢正看一眼。
秦氏兄弟和胡來聽說李超回來了，前後都上門來看望過。見了胡絳雪沒人敢多說話，不用提醒也知道保密。很上道。
…………
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春晚、吃餃子。吃完年夜飯，要守夜，李超就纏著胡絳雪給他講古人過年時候的情景，胡絳雪很淡的說自己當時就不過年。李超不信，就問李廣信書中是怎麼說古人過年的情景的。
李廣信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外面腳步聲急響，一個聲音焦急的叫道：「廣信叔、廣信叔，救人啊……」
幾人一愣，就見門帘一挑，進來一個人，卻是胡來。
胡來一看幾人都在，也顧不上避諱，接著李廣信的手道：「廣信叔，你救救慶娃……」
………………
聽了胡來急頭半腦的一陣亂說，幾人漸漸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胡來兄弟三人。老大叫胡奎，是個老實巴交的庄稼人。一輩子安分守己，從不幹越外的事；胡來是老二，還有個老三叫胡慶；這哥倆以前老在一塊琢磨怎麼快速發財。因為關中一帶古墓極多，而且大多是帝王將相的大墓。自古有「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將，陝西的土埋皇上」一說。所以也就結伴做過幾次盜墓的事。自打六年前胡來經歷了那麼一下子，撿回了一條命，從此再不敢染指這類事情了。而且還勸過弟弟也不要再去搞了，所謂久走夜路必遇鬼。
胡慶不知道胡來的遭遇，只當他是一次失手就嚇破了膽，不但不聽他的勸，還漸漸的連面都不見了。這幾年，他做的越發的順手。漸漸的在這個圈子裡小有名氣了，居然籠絡了一幫人組成了團伙。
雖然說關中古墓群繞，但是政府監管的力度越來越大，風聲越來越緊。所以他們行動的也就越來越詭異了。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探索，他們鎖定了離家十來里，位於富平平原的一處漢墓。為了避人耳目，遲遲不敢下手，直到春節前幾天關中下了一場雪。年三十這天夜裡，別人守歲，他們展開了行動。
要說陝西這些盜墓團伙的手藝，那真是沒的說，連考古界的專家也望塵莫及。他們團伙做案，分工明確，首先有精通風水陰宅的風水師判斷何處是風水寶地，再由神鏟去寶地探測。這些個神鏟更是厲害，用一把洛陽鏟在目標地區打三到五個洞，就能根據這幾個洞中取出的土來得到地下墓藏的準確信息，而且幾乎從不出錯。
這次胡慶幾人探到的這個墓，一判斷是個漢代大墓，興奮不已，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準備了很久，又購買了比較先進的燈具、鏟具以及無聲炸藥。可謂做足了功夫。
由於挖盜洞的幾個傢伙是大師級人物，所以很快就弄出了個直洞直達墓室大門口了。之所以沒從旁邊挖，是因為漢墓的結構，大門是最薄弱的環節。如果從旁邊開挖反而費事。
到了大門口之後，用炸藥在石門上炸出了一個洞，探明了裡面沒有毒氣，這就慢慢進去了。
雖說這幾個傢伙做這行很久了，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可是眼前這座漢墓的規模還是讓他們覺得自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光這大門就沒見過。
胡慶的隊伍里有個專門負責清盤的專家孫福來。自稱是摸金校尉的傳人。其實也是個二把刀。不過他的確是懂一點陰宅陣法知識的，經過幾次墓中歷險，其他人對他信任有加，他自己也信心爆滿。可是這座墓不同，規格明顯就很上檔次，孫福來一看到就覺得害怕。但是入寶山不可空手而歸，再說只要不過於貪婪，拿點就閃人還是有機會的。
幾個人就這樣在二迷摸金校尉的帶領下，稀里糊塗的就進了主墓室了。孫福來還沒來得及交行注意事項，那幾個見錢眼開的傢伙就開始抄家了，孫福來一邊心存僥倖，一邊暗暗叫苦……
轉了半天屁都沒發現，正懷疑是不是被別人先下手了呢，就聽到一個傢伙喊道：「快看，金子~！」
眾人隨著手電筒齊聚，指向他說的方位。只見一左一右兩隻半尺高的金瓶豎在棺槨的前方，有一個哥們伸手就要去端起來看成色。孫福來忙喊：「慢著，別急……」那哥們已經把手搭在了瓶子上不滿道：「媽的，就剩下這……」
就在這時，突然金光一閃，繞著幾人迅速的打了個轉，好像有個無形的手拿了一支金針在幾人身上分別刺了一下。幾人就覺得被刺的地方一麻，心知道不妙，顧不上拿東西，扭頭就跑……
胡慶做為團伙頭目，一般很少進去，他只在外面負責盤點，然後收貨，最後出手、分贓。一是比較安全，二是也省的別人說道。這幾乎已經是行業規矩了。所以他這次也只是站在洞口守著。
正守的不耐煩間，就見有個人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嘴裡嗬嗬有聲，張牙舞爪奔他就來了。
胡慶用手電筒一照，光看身形就知道是孫福來，不滿道：「你老孫也他媽是行家，這進盤子就是回家，進堂子就跟上自個炕一樣……」想罵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覺得手上一疼，孫福來撓了胡慶一下，跌倒在地不動了。
胡慶嚇一跳，趕緊用手電筒一照，只見這傢伙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已經昏死過去了。
胡慶暗叫不妙，也顧不上什麼，向洞里大聲叫了幾下另外幾個人的名字，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剛在衡量是否進去查看，就覺得手腕被孫福來抓過的地方開始有麻癢的感覺。他久在這行闖蕩，心知是中了毒了，趕緊從隨身帶的包里拿出一粒八寶解毒丸來吞進肚子，轉頭沒命的往外爬……
外面望見的哥們看到胡慶爬出來還道大功告成了，笑嘻嘻走過來搭話：「慶哥，看來東西不多嘛，這才多一會就清底啦？」卻不見胡慶搭茬，挺納悶。走近一看，媽呀，胡慶臉都變色了，他也沒敢多想，趕緊就把胡慶弄上車往家跑。
一進胡慶家門就叫了醫生，醫生一看情況是中了毒，又無法確定是什麼毒。趕緊先輸液控制毒素蔓延，再抽血化驗做配伍分析。開車那哥們一見形勢不妙，腳底抹油，閃了。
這裡醫生配伍折騰半天也沒弄明白，正在這裡發愁呢。胡來今年買了輛卡車跑運輸，剛好這天跑完年前最後一趟車回來，從南方捎回來的幾件水果，這玩意在北方挺稀罕。雖然是夜裡也還是忍不住給哥哥弟弟親自去送一趟。結果剛進胡慶家門就看到這情景，他這幾年跟李廣信處的挺好，曾聽李廣信說過糯米可解屍毒，也來不及分辨，趕緊弄了點糯米來灑在胡慶身上，又搗了點糊糊貼在被撓破的手腕上。
那醫生鄙視了胡來一下，心說往南方跑幾趟車就迷信成這樣子了？這玩意要管用還要醫生幹嘛？還沒來得及諷刺呢，就見胡慶那被撓破的地方絲絲的冒起了白煙，胡慶也哼哼唧唧的醒了過來，一下打擊的愣住了。
胡來聽胡慶斷斷續續講了一下事情經過，也不管旁邊醫生啥反應，跑出門開著卡車就直奔李秦村而來。進門就喊，不過他沒完全告訴李廣信情況，只說胡慶下堂子中毒了……
李廣信躊躇了一下，不說自己救不救得了，這一條腿行動不便根本不方便，可要是讓他把胡慶拉來只怕人到不了就咽了氣……
就聽李超說道：「爸，你別動，坐著陪我姐說話，我去看看，行不行的，看看再說。」
李廣信聞言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胡絳雪，見她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轉身對胡來說：「那讓超兒先跟你去看看，要是不行，就把慶娃想辦法抬到我這來。」
胡來一聽連聲道是，他不怕李超治不了人，他也知道李廣信不可能跟他走，只是他不敢把弟弟抬到人家這裡來，大過年的，你要是弄人死人進了別人家的門，那麻煩可就大了。再說自己也的確惹不起這位看起來風能吹倒的大叔。
他估計李超這幾年就是去學法術了，不過對他的道行可吃不準，認為最多也就是懂一點皮毛。但那也夠了，畢竟人家是專業級別，科班出身。
路上，胡來把孫福來家能掛上串的女親戚全部口頭強姦了一遍，聽得李超直皺眉頭。
一不會兒，進了胡慶家的門，只見那醫生正聚精會神的檢查著胡慶手腕上的糯米糊糊，一臉的嚮往。胡慶媳婦滿臉忐忑，不時的向外張望著，看到胡來進門，這才長出一口氣。
醫生見胡來領回來個小孩，不知道是什麼用意，還當這是胡慶的孩子，帶回來要見他爸最後一面呢，正想勸說人還沒到那一步呢，就聽胡慶媳婦開口道：「哥，廣信叔，咦？怎麼來個娃娃？」
胡來沒解釋，只含糊的說這是廣信叔的兒子李超，人家讓兒子先來查看一下胡慶的情況。
醫生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沒開口，不然又丟人了。聽說是醫生的兒子，不由的對這孩子關注了一下，看他有啥妙招來解這種搞不清楚的毒。
李超雖然沒有太多的社會經驗，但畢竟少年心性，腦子轉的快。先去看了一下胡慶的傷勢，心中已有計較，但礙於旁邊站的這些人，卻又不便公然施展法術。也明知這種情況下讓別人迴避不大合適，只能更加引人懷疑。正琢磨間，看到胡慶家門后擺的一個香案，那是家裡過年的時候請的祖宗神位，擺著父母的遺像，供著幾盤水果，前面一個灰碗里插著幾支香。雖然這麼亂，還是有人記著上香，幾枝香頭紅光閃閃，煙柱裊裊升起……
李超靈機一動，開口道：「快，拿一碗黑醋、兩張火紙來！」胡慶媳婦雖說不大相信這麼個娃娃，這當口也不敢不聽，過年期間這種東西家家都備有，連忙取了遞給李超。
李超見那醫生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有心捉弄他一下，用手指沾了黑醋在火紙上畫了幾筆。左手拿起那張符來滿天揮舞，嘴裡念念有詞。趁眾人注意力全盯在左手上時，右手卻悄悄的在胡慶的手腕上畫了一個符。然後又示意胡來點燃火紙，把香灰接到醋碗里，讓胡慶媳婦和胡來搭手，給胡慶把醋灌了下去……
胡慶不喝還好，一碗醋下肚，頓時吐的翻江倒海。那醫生正要出言諷刺，卻見胡慶手腕被抓破處滴滴答答的往外冒黑血。不一會，黑血流盡，胡慶手腕處的腫也消除了，臉上的黑氣也消失了。那醫生第一次看到違背科學的東西在面前出現，一時竟然愣住了。
胡慶這回終於醒過來了，看看周圍的環境，想了想，苦著臉對胡來道：「哥，這回麻煩大了。」
胡來怒道：「說你多少回了，老不聽，這回撿回命來，再別搞那不三不四的東西了，過了年跟我出去跑車！」
胡慶：「我不是說我，那堂子里還有六個人吶，這，人家家裡人都知道是跟我出來跑生意了，要是回不來，我可咋交待呀……」
胡來聞言轉頭向李超看去，只見這個小老弟兩隻大眼閃閃發亮，一臉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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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要出去，晚上回來可能會晚一點。先把今天的任務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