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怪病怪法
感冒好了些。喉嚨還是癢的不像話,咳嗽的感覺直追小李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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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建國看著站在病房外白茫茫一片人群有些傻眼。悄悄拉了一下走在前面的杜仲,低聲問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這麼大陣勢?」
杜仲也挺納悶,昨天下午他們回去之後原本是想找嬰兒父母商議一下是否願意讓藍建國接手治療的。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搞的原本就緊張異常的中西醫兩大陣營全都炸了鍋。
在得知人家不但認識這種病的來歷,並且還提出了治療方法之後。這些人信與不信的都急著想要看到結果。在這種情況下,嬰兒父母的意見反倒不那麼重要了。經過一番勸說之後,本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嬰兒父母總算同意了讓藍建國接手治療。
這件事經過雙方陣營好事者的一番炒作之後,迅速的在圈子裡引起了高度重視。於是經過仔細研究,雙方各自派出幾十位醫生來見證這個病例的治療過程。
就在杜仲領著藍建國和李超下車的這當口,雙方還就糯米和生絲布如何治療進行著難分難解的辯論。西醫就兩種材料的元素入手,分析的頭頭是道,證明這兩種東西來治病分明就是無稽之談。而中醫則從古籍入手,引經據典證明這兩種東西在中醫歷史上早就有用來治病的先例。正吵鬧不休的時候,杜仲領著兩個小孩子走了過來。
由於昨天杜仲回去談這件事的時候,根本沒說藍建國的來歷,所以大家還都一致以為這位能一眼認出怪病的醫生是個老夫子,至少也應該是個中年人。待聽到杜仲引見之後才知道,年齡大點的那個還不是正主,藍建國居然是那個小點的。
今天來的這些醫生全都沒見過藍建國和李超,看他們的年齡最大不過二十歲,而中醫非常講究一個經驗的問題。這麼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能耐。這下連原本抱著一線希望來為中醫正名的那部分人也有些喪失信心了。
李超渾然不在意圍觀群眾的多少,他昨晚就想好了,今天來的人越多越好。治這種病要說讓藍建國出手,十拿九穩不敢說,八成把握總是有的。再加上自己在旁邊協助,這個問題要是解決不了簡直就不用混了。當下也不搭理這些人,拉著藍建國就進了病房先看小病人。
檢查了還浸泡在營養液里的嬰兒之後,兩人確認了病情。又和嬰兒父母做了一點溝通,為了不讓治療過程受到干擾,請孩子父母授權自己全權醫治之後就讓他們迴避了。接下來就開始招呼讓人將準備好的生絲布和糯米帶過來了。這兩樣東西檢查完了之後,藍建國並沒有動手開始治療,而是問他要求準備的花園一角安排好了沒有。
這麼大的醫院,草坪綠化帶都有好幾十片,為了確保這個特殊病例能被順利治療,醫院大開綠燈,特意將一個小點的花園劃了出來,搭了個棚子專供藍建國使用。
藍建國到花園檢查了土壤之後,自己動手鏟去了一米見方的一片草皮,又挖出了一個一尺左右的然後又回到了病房,向李超示意準備好了。
李超將三十斤糯米放進一個不鏽鋼容器里,兌了水開始攪拌。藍建國則將那些生絲布裁成各種形狀。一群隔著玻璃圍觀的醫生見這兩人的樣子完全不像治病的模樣,不禁議論紛紛。
李超攪動的力度越來越大,十幾分鐘后,眾人幾乎都看不到他的胳膊了。只見一道黃光繞著那隻不鏽鋼筒子飛快的旋轉著。光是這一手,就讓很多人自愧不如。有幾個中醫派的已經開始小造輿論了。說什麼中醫的治療過程中,手法和過程以及用藥的器皿都非常講究,一個不小心就會影響功效。中醫派眾人紛紛點頭附和,而西醫派則一如既往的撇嘴表示不屑。
又攪了十幾分鐘,李超將手中攪拌的那支竹棒向上一提,整個筒子隨著他的手一起離開了地面。裡面的糯米糊已和筒子結成了一個整體,他抬頭向藍建國示意了一下。藍建國那裡也將裁好的生絲布攤開了。
一群醫生光是看李超攪拌的這一陣子花的力氣,再想想自己的身子骨,覺得即使今天看完了整個過程,也不見得就能學的會人家的本事。不由的有些沮喪。又放不下好奇心,便更加仔細的向里觀望。
只見李超和藍建國幾下就把大半筒的糊糊塗在了生絲布上,大家都明白這是要用來做外敷的了。就是不知道這東西敷上之後有沒有用,也不知道他們將要如何將嬰兒從營養液中取出又不會讓孩子的體液流失,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摒住了呼吸,安靜的有些詭異。
李超走到培養皿前,將孩子頭上貼的幾個信號貼輕輕揭了下來。直接伸手將孩子從營養液里撈了出來,輕輕放到鋪好的生絲布上。兩人一齊動手,三下五除二將孩子用攤滿糯米糊糊的生絲布纏的嚴嚴實實。
藍建國抱著包的像個木乃伊似的嬰兒快步向花園走了過去。周圍目瞪口呆的眾醫生回過了神,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卻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后招,綴在後面又跟著去觀察了。
當他們看到藍建國竟然是要將孩子埋到土中時,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紛紛出言阻止。
一位醫生怒道:「住手,你們這是幹什麼?!」
李超示意藍建國繼續,自己應道:「給孩子治病啊,長眼睛出氣的,看不出來?」
那醫生滿臉怒容道:「治病有你們這樣治的嗎?你這是要活埋了這孩子呀!」身後眾醫生給紛聲援,就連中醫陣營里也有幾位出言附和。
李超冷笑道:「要用你那法子能治好,就不用我們哥倆來了。不懂裝懂,還有臉在我面前指手劃腳?!這孩子的病要是治不好,出了差錯我給他抵命。你要是覺得自己能治好,我現在就把他交給你去治,行不行?」
這時,一位醫生帶著幾個護士抬著一台儀器走了過來,向李超點點頭道:「不是我們不放心兩位,實在是人命關天,我們不得不小心,這監測設備還是接上的好,萬一有個狀況也好及時補救。」
李超對這種事情倒沒什麼理由反駁,這時藍建國已將孩子全身埋入了土中,只留下個腦袋露在地面上,看起來十分恐怖。那醫生小心的將幾個信號帖粘在孩子頭部的幾個地方,打開儀器,看到一切指數都在正常狀態,向眾位圍觀的醫生豎了個大拇指。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一名醫生突然看到孩子睜開了眼睛,他正想叫別人看時,孩子竟然又閉上了眼,小嘴輕輕的嘟了幾下,甜甜的睡著了。
接下來的三天里,李超和藍建國不分晝夜守在孩子身邊,旁邊的儀器跟蹤走馬燈似的換著人。很多醫生護士聽說之後紛紛想盡辦法跑來一睹為快,所以旁邊打下手的醫生護士一直都是生面孔。
孩子的父母這幾天也聽說了這兩位毛頭醫生的事,終究放心不下,不顧事前約定,硬是跑來要看孩子,看到孩子被埋在土裡只留個腦袋的時候,兩人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看到孩子甜甜的睡相和儀器上顯示一切正常之後,終於將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藍建國吩咐孩子的母親第四天一早擠些母乳送過來備用,然後還是請他們回去等消息了。
第四天的清晨,孩子突然睜開了眼,「哇」的一聲,張嘴哭了起來。藍建國和李超互擊一掌,興奮道:「成了。」一起動手,小心翼翼的將孩子取了出來回了病房。
由於有全程跟蹤觀察的小護士通知,那一眾早就等的不耐煩的醫生呼啦啦又圍了上來。這幾天不光是藍建國和李超沒休息好。這一幫也沒好到哪裡去,基本都是全天候待命狀態。雖說這是由醫術之爭引起的,可畢竟那孩子也是一條生命,如果出了意外,誰的心裡也不會好受。聽說孩子已經送回了病房,那還能不著急嗎。
李超一手扶著孩子,一手托著奶瓶給孩子餵奶。藍建國輕輕的將纏著的生絲布一條條打開。當生絲布完全被取下來之後,一個白白凈凈的小男孩展現在眾人眼前。身上的皮膚和新生兒的沒什麼兩樣,只是顯得更加白皙。見到這種情景,一群醫生禁不住歡呼了起來。太神奇了,這種治療手法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兩名醫生被推舉為代表進來為孩子複查了一番。證明孩子一切正常。孩子的父母激動的熱淚盈眶,不知說什麼才好。等醫生通知他們可以見孩子的時候,兩人慌亂不已,對著孩子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了。
藍建國和李超對視一眼,悄悄走出了病房。一大群醫生群鳥搶食一般將兩人圍了起來,紛紛詢問這神奇醫術的奧妙所在。
藍建國疲憊的咧嘴一笑:「這幾天實在在累了,再說這個事情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請容許我哥倆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如果哪位有興趣,請來我的小診所。隨時候教。」從口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名片每人一張散過之後,兩人迅速撤離了現場。
路上,藍建國想起一事,問道:「超哥,這鬼剝皮的事,應該和那孩子的父母有關。咱們要不要……?」
李超揮斷他:「這種事,當然是由父母引起的了,不過咱現在沒必要上趕著去給人家解釋這個,如果他真的有問題,必定不僅僅是孩子這一件。遲早會找上門來的。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覺,沒事別來煩我。有事嘛,嗯,盡量別來煩我。」
可是一心想睡個好覺的李超還是被吵醒了。他一肚子下床氣,恨恨的打開房門,卻被眼前的情景把怒氣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