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南宮四少
「回二少爺,三少爺,他們都死了。」一個黑衣人跪在南宮辰和南宮邪面前,低著頭,面無表情。
「哥,我早說過事成之後殺之而後快,你非要拉攏他,現在這事情你看…」南宮邪冷笑著,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中那如血般的瑪瑙戒指。
「這次的事情我會負全部責任。百里莫若是為我們所用,那我們陰陽家勢必如虎添翼。若不是你冒冒失失綁了他弟弟,現在我們何須兵戎相見。」南宮辰轉了一圈,突然蹲下身子,手指摸了一把地上已經乾涸的血液,放在鼻尖一嗅,「這是…!」南宮辰瞳孔猛地放大。
「雪貓血,對吧?」南宮邪也走過去,抱著雙手站在南宮辰旁邊。
南宮辰沒有回答,表情也恢復了往時的平靜。
「哥,這裡不僅有貓妖殘留的氣息,」南宮邪自顧自的說著,「我看這幾個人被殺的手法以及空氣里殘留的些許氣息,應該還有一個高階的魔族中人。」南宮邪突然放聲一笑,看著南宮辰,眼神里滿是殺意,「哥,如果你說,那個魔族中人救了百里莫,事後他知道百里莫被追殺真相,會怎麼樣呢?」
南宮辰搖搖頭,他已經猜到若那個魔族人知道百里莫所做的事情,必定兵戎相見,百里莫是難逃一劫了。
南宮家。
「大哥,這件事情全是我的失職,責任在我。」南宮辰畢恭畢敬地站在大廳正中間,看著前面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面容姣好,俊逸的五官稜角分明,斜飛入鬢的劍眉底下細長深邃的黑眸波瀾不驚,無一不在叫囂著高貴典雅。可誰又曾發現他是南宮氏陰陽家的長子及第一順位繼承人。
南宮洛慢慢轉過身,一個拂手,南宮辰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拍打在地,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下不為例。」南宮洛平淡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哀樂。
「是。」南宮辰忍住疼痛,吞下咽喉處的血腥,不敢多言。
「二哥,你沒事吧?」看到南宮辰從大廳里出來,南宮弄月急忙上前。
「月兒,這麼晚還沒睡吶。」眼前的南宮弄月一臉的擔心的模樣,柳眉如煙微蹙,不施粉黛的精緻小臉卻如朝霞映雪,一頭青絲隨意散落,一身白裙更讓她顯得楚楚動人,南宮辰微微一笑。
「哥,你受傷了!」看到南宮辰嘴角殘留的血液,南宮弄月驚呼著。
「沒關係,不礙事。」南宮辰擦了擦嘴角,微笑著,「回去吧,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了。」
看到南宮辰離開的背影,南宮弄月緊緊皺著眉頭,痛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他。自己雖然是金家第四個女兒,但是自己的母親卻不是三位哥哥的母親,她是跟他們同父異母的兄妹。
從小大哥就冷著一張臉,不愛與人來往。家族的人都說他是百年難遇的天才,都視他為珍寶。大哥第一次殺人是7歲,僅用一招就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手段兇狠,但大哥卻不曾有過一絲猶豫。大哥接受著最嚴格的訓練,自己根本很少有機會接觸他。
三哥南宮邪見面時就喜歡笑著一張臉,但是經常是笑裡藏刀。三哥不愛與自己往來,也從沒把自己當過親人,他善於用毒,自己也忌讓三分。小時候三哥沒少讓她以身試毒,都是二哥在暗中相助,不然自己早就一命歸西。
只有二哥,在自己無助的時候會幫自己一把。只有他將自己看成自己的妹妹,關心自己的喜怒哀樂。但是南宮家現由大哥掌控,家族重要會議一般不準自己插手。理由只有一個:太過年輕。但是自己心裡也心知肚明這真正的理由。
自己其實也是幫凶吧。就是自己看不慣大哥他們的做事方式,偷偷放了百里九歌,才讓二哥招來懲罰。
南宮弄月抬頭看著皎潔的月光漸漸被烏雲遮蓋,默默的閉上了雙眼。
「我去,卞白絕他確定沒拿塗鴉的糊弄我,這就是他耗費一小時創作的傳世之作?」鹿塵拿著地圖,坐在副駕駛座上,拿著卞白絕鬼畫符一樣的地圖,眉頭緊緊鎖成一團。
「放心,至少他寫的字還是可以辨認的。」夜冥瞟了一眼鹿塵手裡的地圖,打趣道。
「不過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去魔族誒,以前倒是碰到過不少的魔族的小角色,但是今天終於有機會見到魔族大boss誒……」鹿塵雀躍的抱著雙手,不禁憧憬起來,明亮的眸子里裝滿星辰。
夜冥看著鹿塵一臉的嚮往,陽光灑在他亞麻色的頭髮上,好像撒了一層金粉般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夢幻中,纖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著帶動眼裡的星辰,這讓夜冥看得竟有些痴迷。
「夜冥,看路!」鹿塵一聲驚呼。
夜冥猛地向左打了方向盤,避免了撞上護欄的危險。
「我去,你到底在想什麼,會不會開車啊!」鹿塵拍了拍胸膛,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夜冥眨了眨眼,不再講話。
「卞白絕說這裡應該有條掩蔽小道才對,為什麼我還是看不到?」鹿塵拿著地圖左看右看,還是找不出地圖上畫著勉強可以稱為小路的道路在哪。
「我看看。」夜冥拿著地圖,眉頭微鎖,再三確認后,夜冥開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就站在這條小道上。」
夜冥抬頭,看著鹿塵一臉「你Y騙誰的表情」,慢慢解釋道,「雖然卞白絕畫圖能力差,但是我相信他書寫能力應該是有的。」夜冥停頓了一下,環顧四周,繼續說道,「地圖上寫明了在小路的前方兩百米位置有兩棵百年榕樹,而這榕樹吸收日月精華有些許靈氣守護著魔族的入口,可以自由的變化位置擾亂入侵者視線。而且小路盡頭還有一座大山,但是你看,我們眼前不就是那座大山嗎?」
「你怎麼確定它就是卞白絕所說的那座?」鹿塵還是不確信。
「看到他在地圖上標出的最明顯標誌嗎?這山的山頂有往下凹一塊,就像一個月牙。還有,你記得嗎?我們來的路上那兩棵被燒焦的大樹。」夜冥的眼睛愈發黑沉。
鹿塵手托著下巴,想著剛剛見過的那兩個燒焦的大樹,剛剛自己只顧尋找魔族入口,忽略了它們。現在仔細想想,那根本不是因為森林之火而燒焦,而是被雷給劈成這般模樣。看著樹上的裂痕,卻還是新的。
「我們快走。」夜冥拉著鹿塵,快步向山裡走去。
魔族就在前方,兩個人的內心都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