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誰敢欺負我老婆,不要命了

93 誰敢欺負我老婆,不要命了

蕭瀟聽話的閉上眼睛,但很快又皺眉睜開,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鍾皓寒剛才拿的手機應該是她的吧?

有人給她打電話,某人明目張胆接了,還臉不紅心不跳、大搖大擺把她手機拿走。

「鍾先生……你在聽嗎?」大概見鍾皓寒久不出聲,張昱晟聲音已經有些生硬了,鍾皓寒這人,他惹不起,但他畢竟年長,可以做他父輩,鍾皓寒接著電話,不管不顧,卻忙著向女人獻殷勤,這是個什麼事?有錢就這麼任性嗎?

「在聽。」鍾皓寒下樓時,回應的有些漫不經心,「請說。」

「我說完了,大致就這些。」

看到校網論壇上發的帖子,那一瞬,他們是震驚的,蕭瀟的博學多才,他們親眼目睹,如說蕭瀟在英國的學位是用身體換來的,他們不相信,也不會去管那種亂七八糟的事,但蕭瀟的真實身份是不是沈蕭瀟,他們需要她本人一個解釋。

「蕭瀟就是沈氏集團的沈蕭瀟,沒錯!她的兩次高考成績,不能說明什麼,至於她的學位是不是身體換來的,想必蕭瀟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張院長應該去聆聽了,這個答案,張院長心裡應該有數。帖子上說她在04年問題學生的夏令營勾引過一名教官,太過誇大其詞,因為那名教官就是我!」

「……」張昱晟目瞪口呆好幾分鐘之後,試探道。「我可以理解成鍾先生很早就和蕭瀟認識嗎?」

鍾皓寒是這樣回答的,「我和她的孩子都已經五歲多了,你說我和蕭瀟是不是很早就認識?」

張昱晟和宋洋就像中了邪似的,回不過神來,想到那天鍾皓寒去學校聘請講課教授,兩人真會演戲,把所有人都騙了。

最後,鍾皓寒說,「多謝張院長提醒,我會和蕭瀟去看帖子。」

掛了電話,這才端著水上樓,見蕭瀟已經閉上眼睛,似是又睡著了,就沒叫醒她,放下手機和水杯,打開沈蕭瀟的電腦……論壇帖子內容五花八門,但並非全都是空穴來風,有些說法完全就是誇大其詞,但因為傳的惟妙惟肖,所以真實性有待考證。

第二天,張院長和宋主任找蕭瀟談話,也沒說什麼,只是希望她不要因為流言蜚語影響了工作。

11月份,有關蕭瀟的帖子在星海大學內部網站滿天飛,後來,星海市各大報刊也開始紛紛報道此事。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說什麼的都有,但聽過蕭瀟課的學生們都知道,蕭瀟是「女神蕭」,這是誰都無法忤逆的事實。

有關蕭瀟的傳聞在沸沸揚揚傳開的同時,沈田甜也是深受其害,因為蕭瀟在上第一堂課時,留給了學生們太深的印象,現在大家回想起來,才恍然大悟:原來沈田甜故意刁難蕭老師,是因為蕭瀟和她是同母異父的姐姐。

那些曾經被沈田甜瞧不起和奚落過的同學們,也明白了:沈田甜嫉妒成性,連自己的胞姐都不放過。

一些同學紛紛在帖子上留言:八歲就自學完小學課程的蕭瀟,為什麼兩次高考失利?蕭瀟為什麼要離開沈家、離開星海市,去英國完成學業?蕭瀟為什麼把「沈」字去掉,想必與沈家的「水深火熱」分不開!

沈田甜已經有兩個星期沒去上課,她受不了同學們在背後指指點點。

沈之歆也有兩個星期沒去沈氏,她生病了,剛開始,只是輕微感冒,但她為了懲罰自己,不吃藥、不打針、不看醫生,結果病情越來越嚴重,最後轉變成肺炎住進了醫院。

她的工作暫時由沈國棟代理,田繼洲幾次前往醫院探望,都被特護以「病人需要靜養」為由擋在了VlP病房外,沈家的人也沒多想,因為這段時間,沈之歆誰都沒見,就連沈田甜,還有特助羅晉也被拒之門外。

但在某一天深夜,沈之歆特意打電話召見了一個人,那就是她的私人律師,她需要立遺囑,萬一、萬一自己某一天意外了,就像蕭文傑那樣……

沈之歆住院當天,蕭瀟就知道了,是羅晉打電話告訴她的。

後來,沈之曦也打來電話,說完沈之歆生病住院的事,又說,「現在沈國棟代管公司事務,我們投資管理部已經接到通知,沈氏接下來將要收購超宇電子,具體負責這次收購計劃的是沈若潔,沈氏現在是沈國棟父女當道,我很擔心。」

沈之曦打電話來的時候,蕭瀟正在做蛋糕,雞蛋調好,放入蛋糕粉,加入少許牛奶和小塊橙子,攪拌均勻后,放入微波爐。

橙子加熱后,略有苦味,但味道還不錯。

因為蕭瀟長久沒吭聲,沈之曦問道,「蕭瀟,你在聽嗎?」

「在聽。」

高火五分鐘,蛋糕膨脹起來,彷彿懷揣著滿滿的喜悅,隨時等待賞識者採擷。

「叮……」

蕭瀟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打開烤箱,從烤箱里端出蛋糕,聞著濃濃的香氣,潔白的顏色,飽經白雪厚待,隱有烈陽光華涌動。

沈之曦聽見電話里的聲響,問她,「你在幹嘛?」

「做蛋糕。」

沈之曦似乎有些泄氣,她都擔心死了,蕭瀟卻是滿不在乎。

「你說,我聽著。」蕭瀟把手機用肩膀夾住,然後切了一塊蛋糕,放在小碟子里,配上叉子,端給正在看書的兒子。

軟軟的蛋糕含在嘴裡,淡淡的苦,心裡卻溢滿了溫暖,小傢伙朝蕭瀟伸了一下大拇指,表示很不錯耶。

蕭瀟沖兒子笑了笑。

電話一陣良久的沉寂之後,沈之曦淡淡的嘆息聲傳過來,「下個星期一的董事會,你會來嗎?」公司好幾次開董事會,蕭瀟都沒來。

蕭瀟說,「我盡量。」

「那好吧。」掛斷電話。

鍾皓寒出差十多天了,每天都會給蕭瀟打電話或者發信息,不管是電話,還是信息,都很簡單,他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讓蕭瀟習慣他的打擾,習慣他的存在,不然,在他離開后的這段時間裡,蕭瀟恢復和兒子兩人的生活,等他回到星海市,她又不習慣了。

他想要的其實一直都很簡單,在一起久了,讓彼此成為對方的「習慣」,安靜度日,在平淡中尋求長久。

星期四晚上睡覺前,沈微瀾走進書房,「媽媽,明天的親子運動會你還是別去了。」

蕭瀟抬頭看他,「為什麼?」之前不是說好了,星期五下午,她會去附小參加兒子的親子運動會,小傢伙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你不是很忙嗎?就不去了。」說完,孩子垂著的雙手下意識擰了一下睡衣的下擺。

短短一瞬,蕭瀟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但卻轉瞬即逝。

「媽媽讓你很丟人?」是因為報紙上的那些報道嗎?

「不是、不是。」沈微瀾連忙擺手,小臉憋的通紅,為了表示不是蕭瀟說的那樣,他非常肯定說了一句,「不是的。」

蕭瀟非常認真的看著他,「給我一個理由!」

「那個……那個……」小傢伙抬頭看著蕭瀟,兩隻小手卻用力揪著睡衣的下擺,「班上一些同學說我沒有爸爸,我怕你去了,聽見后不高興。」

那麼小的孩子承受著流言蜚語,卻還在顧慮她的感受,蕭瀟一顆心彷彿被人狠狠的攥在了手裡,心裡有了刀割般的疼痛,就連呼吸也微不可聞。

她抬起右手,示意兒子到她身邊,然後單臂把沈微瀾抱在懷裡,「兒子,你有爸爸。」

「我有爸爸,我的爸爸叫鍾皓寒。」小傢伙用頭磨蹭著蕭瀟的臉,與其說安撫蕭瀟,還不如說是在安撫他自己,「所以我不生氣,也不跟同學們一般見識。」

「爸爸出差了,媽媽明天陪你參加親子運動會。」蕭瀟眼眶有了酸澀感,就算鍾皓寒沒出差,她也不會讓他去,一旦鍾皓寒出現在附小,以沈微瀾爸爸的身份參加親子運動會,估計明天的媒體記者會傾巢出動,把附小圍堵了不可。

這些天,就有不少的記者在跟蹤她。

沒有人喜歡每天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被人跟著,盯著,蕭瀟不例外,她也不希望兒子平靜的生活被打擾。

「如果有人說一些難聽的話,你一定不要生氣。」有些同學還說他媽媽是小三,說他私生子,總之,一些話很難聽。

沈微瀾知道這個流言就是住在這個小區的同學傳出去的,因為蕭瀟年輕,長的又特別漂亮,所以小胖子一伙人就在背後亂嚼舌根子。

「多大點事啊,媽媽才不會生氣。」蕭瀟親了親兒子的臉,循循善誘,「記住了,兒子,遇到問題,一定要有克服困難的勇氣,而不是選擇逃避,知道嗎?」

「知道了。」

「好了,沒事的。」摸了摸孩子的頭,呵哄道,「好好去睡覺,爭取明天和媽媽一起取得好成績。」

「耶!」小傢伙伸手,跟蕭瀟擊掌。

第二天,天氣不太好,沒有太陽,只有清涼的風。

因為學校的事耽誤了,蕭瀟去附小的時候,比較遲,不過,沒有遲到。

穿著休閑服和球鞋的她,出現在操場的時候,瞬間就吸引了太多家長的目光,毋庸置疑,男家長的目光是驚艷的,女家長的目光則是帶著羨慕嫉妒恨,這些年,對於這樣兩種目光,蕭瀟早已是習以為常。

「媽媽。」沈微瀾跑過來,牽起她的手。

蕭瀟捏了捏孩子的手,笑道,「媽媽來遲了。」看樣子,所有家長都到齊了。

「還沒開始。」所以不遲。

很快,一些家長的竊竊私語開始傳入蕭瀟的耳朵。

——知道嗎?聽說她就是沈氏集團的大小姐沈蕭瀟,據說還是大學教授。

——就是當年高三複讀總成績只有八十三的沈蕭瀟?

——聽我女兒說,她的兒子叫沈微瀾,特別聰明。

——再聰明,也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是啊,聽我兒子說,沈微瀾是單親家庭,沒有爸爸。

——長的狐媚樣,一看就知道是小三……

「不準說我媽媽。」沈微瀾攥著拳頭,稚嫩的臉龐上昭顯著怒氣,說他可以,但不能說他媽媽,「我有爸爸,我的爸爸叫鍾……」

「兒子。」蕭瀟笑的溫和,牽著兒子與那幾位家長擦肩而過時,說了這麼一句話,「狗咬你一口,難道你還要咬狗一口嗎?」

身後似有陰霾的目光凝定在她的身上,只是……誰在乎呢?

那天的親子活動有趕小豬和踩石過河。

踩石過河就是一名家長和孩子利用兩張紙通過10米的「寬河」,比哪組快;趕小豬就是家長和孩子各自站在相對的兩頭,孩子拿著羽毛球拍把皮球趕到家長那裡,家長拿著羽毛球拍把皮球趕到這邊,遊戲就結束,以先完成的隊為勝。

蕭瀟和沈微瀾雖然配合的很默契,但最後還是沒有拿到名次,蕭瀟笑著安慰小傢伙,「輸贏不重要,貴在參與。」

不是最後一名,蕭瀟覺得挺好。

小傢伙嘴上沒說,但心裡嘀咕了一句:要是爸爸來的話,一定把他們統統比下去。

還別說,在第二年的春季運動會上,鍾皓寒和沈微瀾的親子項目遙遙領先,毫無懸念的包攬了所有項目的第一名。

這天,親子遊戲完了之後,也就到了放學時候,母子兩人走出校門的時候,蕭瀟說,「今晚媽媽跟你做烤牛排。」

「嗯。」小傢伙咧嘴偷笑,爸爸不在家,媽媽就是他一個人的,不過,他想出差的那個人了,好想。

夜深人靜的時候,鍾皓寒打來電話,蕭瀟把手機放在肩窩上,用臉頰夾著,他的聲音一點一點充盈著整個卧室,「老婆,有沒有想我?」

「看書,沒時間想。」蕭瀟說著,翻了一下紙張。

「看什麼書?」問這話時,鍾皓寒正從酒會現場出來,酒會還沒有結束,但他讓陳梓桐留下來,他惦記著要給蕭瀟電話,否則太晚的話,她該睡覺了。

男人嘴角帶著笑,更是輕聲細語,附近有幾個澳洲女子走過,看著那道挺拔的背影,紛紛猜測這位出色的亞洲男人在給誰打電話,有人猜是女兒,有人猜是戀人或是妻子。

「你猜?」本是清冷女子,人前說話也多是淡漠,但那天接聽電話時,卻是語氣溫軟,耐心十足,那天的親子遊戲讓她感觸頗深。

鍾皓寒明顯一震,這樣的沈蕭瀟,給了他太大的驚喜。

「金融方面的書籍?」他開始猜,聲音帶著低低的笑,沙啞而又磁性。

「不是!」

鍾皓寒想了想,「英文版的童話故事書。」他記得她的床頭柜上放著這樣一本書。

「不是。」

鍾皓寒一連猜了好幾個,都被蕭瀟否定了,他有些泄氣,「蕭瀟,你欺負我看不見,所以即便我猜對了,你也會說ON。」

蕭瀟靠在床頭,很無辜,「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幹嘛要欺負你?」

短暫沉默,鍾皓寒方才接著猜,「你在看小說。」

蕭瀟沒吭聲。

「我猜對了!」

蕭瀟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才說道,「鍾先生,你幾乎把所有書籍的類別都猜了一遍。」

一聲不經意的「鍾先生」,引來鍾皓寒笑聲不斷,「調戲我?」

蕭瀟凝眉思過,調戲?她調戲他了嗎?用詞不當吧。

「看什麼小說?」鍾皓寒的聲音在電話那端很清晰,似乎近在蕭瀟身旁。

蕭瀟回答,「《神鵰俠侶》。」

鍾皓寒有些意外,「我不知道你還是金庸迷。」

蕭瀟搖頭,「我可不是金庸迷。」

「看來除了本傑明·格雷厄姆證券分析之父;喬治·索羅斯金融奇才,你還很喜歡楊過。」平靜的話語隱隱有些小情緒,蕭瀟覺得好笑。

「這本書里我最喜歡的人不是楊過,也不是小龍女,而是林朝英。」

「哦?」她的回答讓鍾皓寒很意外,「我能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想了想,蕭瀟說,「王重陽和林朝英原本兩情相悅,卻又相互怨恨一生。他們這一輩子,咫尺之近,卻無法在一起。一個久居終南山,一個常年困守在活死人墓里;王重陽也曾讓我感動過,當年因為林朝英受了重傷,王重陽便長途跋涉,歷經千辛萬苦覓得寒玉床送她療傷;戰況危急時,還能堅持給林朝英寫信;但再深的感動也經不起一句兒女情長不及民族大義重。為了民族大義,原本應該執手一生的人,卻鬱郁不得,林朝英心裡勢必會心存怨氣,你看她那些玉女劍招,招式優美,譬如:西窗夜話、清飲小酌、舉案齊眉……愛的最深的那個人不是王重陽,而是林朝英,血紅嫁衣埋在箱子里多年,因為王重陽出家入道,那聲『愛』再也無法說出口。你看他們那麼般配,都是武學奇才,沒有第三者插足,沒有外界阻攔,但卻偏偏不能在一起,於是我開始明白,他們是真的有緣無份。」

鍾皓寒靜靜聽著,心裡是有觸動的,經過她的這番話,鍾皓寒再一次發現骨子裡的沈蕭瀟其實是很冷漠的,她把很多事情看得很淡,也很透徹,活得太明白,所以往往會給人一種無情的假象。

他說,「所幸,我不是王重陽,你也不是林朝英,我們有了孩子,也成為了夫妻。」

「我如果是林朝英就好了,武功那麼高,沒人敢欺負我。」

鍾皓寒咬牙,「誰敢欺負我老婆,不要命了?」以為是沈家的那些人,和流言蜚語的傳播者。

沒想到,蕭瀟這樣說道,「你不是要將我挫骨揚灰的嗎?」

原來說的是他呀!

鍾皓寒低低的笑,「那是結婚前。」結婚之前,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那現在呢?」

「現在只想把你壓在床上,再生兩個孩……」

話還沒說完,耳邊傳來一陣嘟嘟忙音,呵呵,這女人不好意思,把電話掛了。

鍾皓寒為了幫助蕭瀟克服心理陰影,利用這次出差的機會,去英國尋找陰影的根源,之後,又飛往澳洲,見了一位專門治療這方面的名醫……

從澳洲回到星海市的時候,已經是11月13號晚上,這天上午,蕭瀟知道沈國棟在沈氏總部,特意前去見他。

蕭瀟和沈國棟的關係雖然是暗潮洶湧,但表面上還是風平浪靜,再怎麼說,他們都姓沈,一些面子上的事總要顧及,不像田繼洲。

沈國棟的秘書是個中年女人,因為蕭瀟上來之前,在一樓大廳給沈國棟打過電話,所以秘書看到沈蕭瀟從電梯出來的那一刻,並沒有很驚訝,帶著她去執行總裁辦公室,一路上態度倒是顯得很恭謹。

「大小姐真漂亮。」縱使是作風嚴謹的女人,有時候也很羨慕年輕的同性。

「謝謝。」蕭瀟笑容清淺悠淡。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沈國棟正在接電話,看到沈蕭瀟,神情如常,但卻抬手做了個稍等的手勢。

蕭瀟便自己找地方坐下,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沈國棟辦公室格局。

黑白佔主調,透著簡約和嚴謹,房間里擺放最多的就是書籍,厚重的世界名著和各類的書籍緊密排列著,只一眼望去,就像是掉進了一片深不可測的書海之中。

秘書送來了兩杯熱茶,蕭瀟笑了笑,剛跟秘書道完謝,那邊沈國棟已經放下了手機,朝她走了過來。

「二爺,很感謝你能在百忙之中答應見我,不勝感激。」蕭瀟起身,朝沈國棟致謝。

六十多歲的沈國棟眉目依稀可見冷睿暗斂,垂眸看了看她,眸色加深,感慨道,「都是一家人,幹嘛這麼見外。」

蕭瀟聽了,乖巧的點頭,「二爺教訓的是。」

「你說有事找我,不知是什麼事?」沈國棟指了指沙發,示意沈蕭瀟落座。

「……」蕭瀟短暫沉默,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在選用最合適的措詞。

沈國棟見她這樣,乾脆率先開口道,「說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言。」

蕭瀟這才拿出包里的手機,點開,調出簡訊,遞給沈國棟,「這就是我來找二爺的原因。」

沈國棟有些好奇,先是看了一眼沈蕭瀟,然後才拿起她的手機,臉色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蕭瀟手機上的四則簡訊,無疑就是姚飛發給沈之歆的,為了給田繼洲來個雙管齊下,把田繼洲逼上梁山,蕭瀟執意讓姚飛把那四條簡訊發在她的手機上,然後拿著手機找沈國棟。

「蕭瀟,這樣的簡訊讓我感到很震驚,我沒想到你的父親當年是遭人陷害……也沒想到我那內侄,還有繼洲,他們會是這樣的人……對了,蕭瀟,你母親生病住院該不會就是收到了這樣的簡訊?」

「我不知道。」蕭瀟皺了眉,神情凝重,「二爺也知道,我和母親關係不好,她生病住院,我沒有去看她,也不知道她生病的原因,更不知道她有沒有收到這樣的簡訊。」

沈國棟正了正身體,唇角抿成一條線,「你反應的情況事關重大,但我們也不能單憑四條簡訊就給繼洲定罪,這事我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說法。」

蕭瀟因為氣憤,臉色漲紅,「二爺,你也知道,當年我父母之所以反目成仇,我父親之所以英年早逝,都是因為那起婚內出-軌,時隔二十年,現在有人給我發信息,告訴我,我父親是被田繼洲陷害算計的,你說,我還坐得住嗎?姑且不說我母親當年有多痛苦,就拿我父親來說吧!他死的有多慘,你也看到了,這一切都是誰之過?我父親因遭奸人算計含恨離世二十年,可幕後兇手卻逍遙法外,你說,這口氣我咽得下嗎?」

沈國棟皺了眉,「蕭瀟,你別激動,這事我不會袖手旁觀,我……」

「叩叩……」敲門聲響起,秘書開門,站在門口對沈國棟,「總裁,世紀證券的王總已經來了。」

「先讓他去會議室,我馬上到。」

蕭瀟眼眸閃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時間,從她進來已經過了五分鐘,而沈國棟顯然已經有了終止對話的意思。

果然,沈國棟站起來,輕輕嘆了一聲,「蕭瀟,我會將二十年的事查過水落石出,還你父親一個公道,但調查這事需要一個過程,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給你一個說法。」至於過程,至於時間,將是無期的。

二十年前那起婚內出-軌的真相都在他手裡,只要田繼洲乖乖聽話安分守己,他會讓手裡的證據不見天日,不然的話,他會讓田繼洲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沈國棟的一聲嘆息,宛如銀針刺耳,蕭瀟耳蝸處有著細細碎碎的疼。

「改天二爺閑了,再約你出來單獨談談,你看你母親生病住院,公司大小事務全都落在我肩上,今天是星期六,二爺還這麼忙……」沈國棟原本已經起身,拿起外套,有了送客離開辦公室的打算,但身後卻傳來一陣極其壓抑的哭泣和哽咽聲。

沈國棟心一咯噔,轉眸望去,竟然看到沈蕭瀟絕望的坐在沙發上悲痛的流著眼淚,因為太過無聲,所以盡顯窒悶。

當一個晚輩當著長輩的面哭泣,而且這個女人還不是一般人,她是沈國舜特意培養的沈氏接班人,是星海大學的教授,是沈氏的董事,不管怎麼說,面對此情此景,縱使世紀證券的王總在會議室里等著他,他也不能撇下這樣一個沈蕭瀟,不近人情的送客離開辦公室。

步伐凝滯,終是嘆息一聲,將紙巾放在沈蕭瀟面前,再次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這孩子,哭什麼?二爺又不是不跟你調查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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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第一辣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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