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過年了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這個春節沈爺爺取消了家宴那麼大個沈家太多人他身體不好春節想安生一下，等到十五元宵的時候大家再聚。沈爺爺把白恪和蔡侑邀請來一起過春節，沈戰照例是不來的。沈年的母親也就是在臘月二十三的時候回來拜訪了一下他名義上的公公，順便看了看沈年。
沈年的媽媽是國寶級的舞蹈演員，跳芭蕾的。沈年媽媽嫁給沈戰的時候還不出名，只是軍部的報告顯示他和沈戰會孕育出優秀的後代，沈戰也是圖這個才娶她的。沈媽媽是個聰明人，就以這個做籌碼交換了自己的事業。
沈媽媽生下沈年之後就跟沈戰分居了，在沈家的幫助下事業也越來越好。這個女人也是太理智了，對沈年並沒有什麼親情可言。兩個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說話不超過五句也不顯得尷尬，吃完沈媽媽就走了，說是趕個演出下次再見。
蔡珏問沈年長這麼大見過沈媽媽幾次，沈年告訴他每年過年都會見這麼吃一頓飯，但是每次見面沈媽媽都長得不一樣。現在社會為了美做整容已經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了，但是蔡珏被沈年的冷笑話都笑了半天。
春節前一周，沈爺爺就把寫春聯的事情交給了蔡珏和沈年，蔡侑跟白恪也搬過來住進了沈家的客房，沈爺爺自己都說比著沈戰白恪和蔡侑倒更像是他的親人。
沈爺爺是想讓他們自己寫春聯的，往年都是他寫今天寫不動了想偷懶。沈年字寫的好看但是文采就不行了，蔡珏更是完完全全的理工科比連字兒都寫的不好看，兩個人文學水平就跟狗啃了似的。
沈年說不如就去網上找幾個好的算了，蔡珏不依非要自己寫，拿著教程看了好幾天，連話都不會說了，到了臘月二十九，對聯的事情不能再拖了，蔡珏只好放棄，扔了教程跟沈年打開隨身電腦開始選對聯。
沈家莊園那麼大，那麼多門按照沈爺爺的意思都得掛上他們寫的對聯。白恪和蔡侑也來湊熱鬧讓兒子和兒媳婦把家裡那七八個門上的對聯也寫了。
幾十號對聯加上不能重複，沈年跟蔡珏從二十九忙到了三十中午。終於寫完了蔡珏伸了個懶腰叫人把擺了一屋子的對聯都拿去貼了。
沈年和蔡珏負責貼主屋的，三個家長一個包了個手捂在門口指揮著又忙活了半個小時。沈爺爺倒是很高興氣色這幾天一直很好。
今天白恪親自下廚，調了餃子餡，蔡侑和的面，然後把餃子皮和餡端到客廳，沈爺爺和何管家也在四個人看著電視包著餃子。
貼完主屋的沈年又拉著蔡珏自告奮勇的去給老丈人家貼春聯。白恪囑咐了他們幾句便讓兩個人去了。
沈年還有來過蔡珏的家，這棟屬於白恪夫夫所有的位於長安市的房子是蔡珏真正意義上的家，跟父母在一起組成的家。蔡珏也沒再這棟房子里住過多久，長著大蔡珏住的最久的地方是拉普達多芒小鎮那棟沈年的小別墅。
雖然房子沒住過多久，但是這裡卻有很多蔡珏小時候的痕迹，尤其是幼兒時期的。放著蔡珏還是小嬰兒時期照片的相框就放在電視柜上。蔡珏剛生下那會兒白白胖胖的喜歡咧著嘴，見誰都笑。這張照片是蔡侑抓拍的，小蔡珏抱著一個小西瓜遠處是誰叫了他一上連忙轉頭咧著嘴笑，可愛極了。
沈年拿著那個照片看了又看，蔡珏從廚房裡啃著蘋果出來湊過去，「我爸有底片，你那麼喜歡回來我讓他給你洗一張。」
蔡珏說完卡擦一聲啃下一大塊蘋果。嘴裡塞不完只好咬了一半把另一半塞進沈年嘴裡。
「我小時候醜醜的你就這麼喜歡？」蔡珏覺得這種分吃蘋果的方法不錯又啃下一塊吃一半剩一半。
沈年點了點頭，「這是我們第一張合照。」
看著蔡珏疑惑的眼神沈年又解釋道，「那個時候你看的是我。」
蔡珏愣了一下，然後直接把相框拿著塞進了背包里，拉好拉鏈拍了怕包對沈年眨了眨眼睛，「替你偷過來了。」
沈年抱著蔡珏讓他貼好了大門上的橫批，終於在黃昏時候趕完了手上的活。夕陽餘暉落到沈年臉上，給他眉毛上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光，蔡珏低頭親了親沈年的額頭。
長安市裡的華夏人並不多所以春節這個華夏人的傳統節日在長安市的節日氣氛不濃。本來今年是要去金陵過節的，但是沈爺爺身體不好經不起來回倒騰只好作罷。蔡珏可以想象他們在金陵那個古典的園林小院里過春節還能泡溫泉肯定特別好。
「等沈爺爺身體好了，我們明年去金陵星過年吧。」蔡珏對沈年說。
「嗯。」沈年笑著點了點頭。
蔡珏高興的又和他蹭了蹭鼻尖。蹭完沈年的通訊器就響了，蔡珏讓沈年把自己放下來接電話。沈年打開通訊器開了外放，是白恪打來的，看他們忙完了么，活幹完了就去買點東西回來。
白恪報了幾樣東西，都是餃子的蘸料和配菜，大過年的沈爺爺給沈家需要回家的傭人都放了假，所以人手有點不夠。沈年掛了電話就要去跟老丈人辦事兒，但是被蔡珏攔住了。
這個時候光線好，蔡珏拿著通訊器要跟沈年站在家門口自拍，算是留念。蔡珏比沈年矮一頭，自拍角度選不好，沈年笑著把通訊器接過來，手臂一伸角度剛好。
喊了一二三按快門的前一秒蔡珏踮起腳親上了沈年的嘴。於是一張膩膩歪歪的照片就誕生了。
照片就拍了一張沈年很滿意，直接傳到了自己的通訊器里設成了桌面。蔡珏看著直小。
「我這是蓋個章，」蔡珏說，「過幾年我就娶你進門。」
沈年把蔡珏摟的更緊了，「我等你。」
沈年跟裁決開車去了長安市華夏街一個華夏商人聚集的地方，能買到各種各樣華夏傳統的東西。沈年買了兩小桶寧化府的陳醋，還有老字號點現磨的香油跟芝麻醬。還照著白恪給的單子去買了各種各中央的調料。
蔡珏從調料店裡出來就直打噴嚏，沈年掏出紙巾給他擦鼻涕。白恪吩咐的東西都買完了兩個人又去買了很多蔡珏喜歡吃的東西，稻香村的各種小點心和冰糖葫蘆。
蔡珏懷裡抱著手上拿著嘴裡還吃著，沈年還在旁邊伺候著，他心裡美滋滋的。
「少吃點，」坐到車上的時候沈年提醒蔡珏，「待會兒吃不下餃子了。你吃的少，老師該傷心了。」
蔡珏一聽沈年提醒，趕緊把要塞進嘴的核桃排放下。
「我去年吃了幾個餃子？」蔡珏問。
「十九個。」沈年想都沒想。
「哦，」蔡珏放心的又拿起那塊核桃排，「最後一個，我吃完這個還能吃二十個餃子。比去年多一個，我爹爹應該不會傷心了。」
沈年把蔡珏手裡的核桃排拿過來掰成兩半，「去年是白老師擀的餃子皮，今年是蔡老師，蔡老師擀的皮兒大。」
沈年把一半放進袋子里另一半舉到蔡珏嘴邊，「我看見這也是最後一塊，留一半明天吃。」
蔡珏雖然不高興，但是也覺得沈年說的在理兒，這家店的核桃排特別好吃，而且因為店主是華夏人歲過春節，放假停業到初六。確實要省著點吃。蔡珏接過核桃排，有點小委屈把核桃排塞進嘴裡卻只咬了一小口。
「乖，」沈年揉了揉蔡珏的腦袋。
沈年和蔡珏在晚上七點左右的時候回到了沈家，沈家主屋裡熱熱鬧鬧的。不回家過年的傭人們也都過來了，大家都在為年夜飯忙活，只有沈爺爺跟何管家在一邊下象棋。沈年跟蔡珏到的時候，何爺爺已經輸了十一次了，看見沈年就跟看見救星似的趕緊讓他來救場。
沈爺爺抬頭看見何管家在跟沈年打眼色，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跟沈年說，「你兩個老師都在廚房呢，快去幫忙去。」
沈年點了點頭就往廚房去了。
「哎，」沈爺爺搖了搖頭，「老何啊，得給年輕人在老丈人面前表現的機會，我們繼續。」
何爺爺又垂頭喪氣的坐下來跟沈爺爺下了第十二局。
蔡珏看著何管家那表情真的是糾結不好意思讓老人家為難，就自告奮勇的上去跟沈爺爺玩五子棋。爺孫倆接著上次的繼續玩。
八點的時候年夜飯準時開飯。沈爺爺坐在上座，動了第一筷，大家就開動了。
蔡珏什麼菜都不吃先吃餃子，其實白恪爹爹還好沒什麼玻璃心，但是這次是他蔡侑爸爸擀的皮兒，雖然爸爸只擀皮兒但是他會覺得餃子就是他做的，蔡珏吃的少了，蔡侑一定會玻璃心覺得自己沒白恪做飯好吃，被兒子嫌棄了。
而且蔡珏碗里剛好二十個餃子，沈年說的對，這個餃子比去年的大了一圈兒。餡兒好吃但是蔡珏吃的欲哭無淚，滿桌子的菜還等著他臨幸呢。
在蔡珏糾結的時候，沈年夾了片蝦仁放到蔡珏碗里然後順道夾走了他一個餃子。這樣一來一回兒幾次，沈年的餃子就少了一半。
白恪和蔡侑都沒注意，蔡珏抱著大碗感激的瞪著眼睛只瞅沈年。沈年神色如常，在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對他眨了眨眼睛。
「吃飯，」白恪點了點蔡珏的碗邊兒，「光看他能吃飽么？」
蔡珏看著他爹爹想了一下，嚴肅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