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番外番外~
關於出櫃這件事,宋子期本來打算等他和梁伯雅在一起幾年之後再慢慢向他爸媽坦白,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在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出了個櫃。
宋子期和梁伯雅在一起之後的第二年的大年三十。
宋子期坐在沙發上陪宋媽媽宋爸爸看春晚,宋媽媽和宋爸爸看春晚看得津津有味,宋子期則低著頭玩手機刷微博。
他刷了刷微博,因為這天是他的生日,所以他的微博首頁幾乎被各種各樣的生日祝福刷屏了,比起前幾年一個人過生日的時候,現在的他可算是體會到了「左擁右抱」的感覺。
宋子期又是轉發又是感謝,忙活了半天,最後手又酸又軟,簡直像連擼了好幾發一樣。
擼完……不對,回復完之後,宋子期發現梁伯雅剛剛給他發了一條微信,他頓時腿也不酸了,手也不軟了,連忙屁顛屁顛的跑去回復梁伯雅。
梁伯雅發來了一句:現在在幹嘛?
宋子期抬頭看了電視機一眼,默默回復:在陪爸媽看春晚
梁伯雅秒回:我也在看春晚
宋子期忍不住向梁伯雅撒嬌:春晚好無聊,男神我好想你
梁伯雅從善如流的回復:我也想你
宋子期嘿嘿一笑,調戲梁伯雅:要不你給我講幾個笑話吧?
宋媽媽宋爸爸看了多久的春晚,宋子期就和梁伯雅聊了多久,當春晚終於結束,《難忘今宵》的旋律響起來的時候,宋子期總算鬆了一口氣。
宋爸爸先去睡了,就在宋子期準備回房間繼續和梁伯雅聊天的時候,宋媽媽忽然開口了:「你一晚上都在和誰聊天呢?」
宋子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嚇了一跳,下意識有點心虛,就在他支吾著準備回答「只是一個朋友而已」的時候,宋媽媽下一句卻嚇得宋子期差點心臟停跳:「是不是你上次領回家的那個男孩子?」
宋子期支吾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這麼做反而顯得心虛,連忙努力保持自然表情的點了點頭:「對,就是他,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為了證明他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宋子期不打自招:「我不是找人合租嗎,他就是和我合租的那個人,我們的關係很好的……」甚至好到能睡一張床,能穿同一條內褲,當然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和宋媽媽說的。
宋媽媽將信將疑的看了宋子期一眼,知子莫如母,以她對兒子的了解,她一看宋子期的表情就知道她的蠢兒子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再加上女人天性敏感,她早就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
雖然宋子期很少在家裡呆著,但是他每次回來吃飯的時候都一直和別人發簡訊發微信或者打電話,這放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太了解他兒子了,性格又懶又宅,很少主動去認識什麼朋友,就算是關係再鐵的朋友,宋子期也不可能聯繫得那麼勤。
宋媽媽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家蠢兒子終於交女朋友了,她還開心了一陣子,以為這個蠢兒子終於開竅了,不過有一回宋子期在陽台打電話的時候,她路過偷聽了一耳朵,發現和宋子期聊天的那個人的聲音赫然是個男聲。
她一開始還不死心,每次宋子期打電話的時候都會豎起耳朵來偷聽情況,不過每一回對面都是男人,而且還是同一個男人。
宋媽媽漸漸意識到有什麼對方不太對勁。
她心底最深處的疑惑,終於在這一天達到了頂峰。
就在她津津有味的看著春晚的時候,便發現宋子期拿著手機和別人聊天,她看不到宋子期手機屏幕上的聊天內容,只看到了宋子期臉上笑得一臉蕩漾的表情。
宋媽媽一邊看春晚,一邊偷偷打量著宋子期的表情,便發現自家蠢兒子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板著臉,但是很快又陰轉晴,重新嘿嘿傻笑了起來,明顯一副陷入戀愛中智商掉線的模樣。
而從宋子期口中聽說對方是個男人之後,她頓時知道有什麼東西糟了。
即使不怎麼上網,她還是知道什麼叫同性戀的。
「你老實交代,你和那個男孩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宋媽媽還記得那個被宋子期領回來的男孩子,長得很帥,性格也很不錯,她之前還很喜歡那個男孩子。
宋子期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看著宋媽媽認真嚴肅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可能露餡了。
看著宋子期沉默不語的樣子,宋媽媽立刻知道自己的猜測成真了。
她頓時覺得手腳發涼,心灰意冷,不過沒得到宋子期的承認,她還是抱著最後一根稻草,一臉希望的看著宋子期。
「媽,我們……」宋子期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有點艱難,不過既然櫃門當前,他也不得不出了,「其實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我們已經在一起快兩年了。」
宋媽媽沉默了很久,才艱澀的開口:「是他帶壞你的嗎?」
「沒有誰帶壞誰,」宋子期搖了搖頭,「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的男人……媽,對不起,其實我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男人,而且剛開始其實是我追的他,我們本來打算在一起之後過幾年再向家人坦白的……」
宋媽媽定定的看著宋子期:「……你一直喜歡男人?」
怪不得宋子期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也從來沒往家裡帶過女朋友,她雖然一直埋汰自家兒子,卻也不覺得宋子期真的找不到女朋友,而是沒開竅還不想找而已,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宋子期之所以不找女朋友,是因為他喜歡男人。
宋子期抿了抿唇,點了點頭:「我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宋媽媽頓時猶如晴天霹靂:「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宋子期乾笑了一聲:「我怕我萬一說了,你要打死我怎麼辦,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了,結果兒子卻是個同性戀……」
宋媽媽定定的看著他:「你現在和我說,就不怕我打死你嗎?」
宋子期眨了眨眼睛:「你捨得打我嗎?」
其實他的內心十分忐忑,宋媽媽的表現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得讓他有點心灰意冷,他甚至希望宋媽媽能大罵他一頓或者乾脆打一頓,也不要像現在這樣平靜。
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宋媽媽沉默了很久,忽然嘆了一口氣:「你現在趕緊滾回你的房間去,不然我怕我真的要打死你。」
宋子期連忙站了起來,轉身準備回房間,不過在離開客廳之前,他一轉頭看著宋媽媽獨坐在沙發上形單影隻的身影,愧疚就像潮水一樣一層層涌了上來:「……媽,對不起。」
回到房間之後,宋子期依然感覺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剛剛關上房門,他忍不住腿一軟,跪坐在地板上。
他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卧槽,他居然出櫃了!
他居然出櫃了!就在剛才!
宋子期回過神來之後,連忙掏出手機來給梁伯雅發了一條簡訊:卧槽卧槽卧槽男神我剛才出櫃了!
很快,梁伯雅就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怎麼了?」
他的聲音微微低沉,帶著濃濃的擔心。
宋子期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語氣有點迷茫:「我現在該怎麼辦?萬一明天起來我媽已經拿著掃把杵在門口等著大刑伺候我了怎麼辦?萬一我媽一個人還不夠,叫上我爸男女混合打怎麼辦?」
梁伯雅安撫了宋子期幾句,溫和的說:「要不要我現在過去?兩個人一起承擔,總比你自己一個人好。」
「……不要!千萬不要!」宋子期的確很想這個時候梁伯雅能陪著他,但問題是他媽現在已經很生氣了,萬一再讓她看見另外一個「犯罪對象」,肯定會氣炸了,「你千萬別過來,我媽本來就很生氣了,再讓她看見你,指不定要氣成什麼樣呢,你現在過來肯定會激怒她,你先別過來,讓她冷靜一下,這幾天讓我好好陪一陪她,賣賣乖賣賣萌,等她氣完了我們再作打算吧。」
知子莫如母,同樣知母莫如子,宋子期太了解他的母上大人了,這種時候如果梁伯雅再出現,那可就直直撞上槍口了。
梁伯雅頓了頓:「……你一個人沒關係嗎?」
「沒關係,」宋子期嘿嘿一笑,「就算我媽再想抽我,我可是她親生兒子啊,她捨不得下狠手抽我的,萬一抽壞了她就沒兒子了。」
「……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過來。」梁伯雅被宋子期逗笑了,語氣也沒那麼凝重了。
「放心,」明明求安撫的人是宋子期,現在他卻反過來安撫起了梁伯雅,「不會有什麼大事的,我媽頂多就會逼著我去相相親什麼的,我肯定打死不會去,就算她拉著我去,我肯定也會故意扮丑嚇跑相親妹子,萬一對方沒被我嚇跑,我就故意裝成直男癌,反正八卦論壇我混得多了,裝個直男癌什麼的簡直順手拈來。」
梁伯雅低低一笑:「……那萬一你媽找別的男人來和你相親呢?」
宋子期嘿嘿一笑:「那我得看看對方帥不帥。」
「如果很帥呢?」
「我還得聽對方聲音好不好聽。」
「如果聲音好聽呢?」
「那我還要看對方身材好不好。」
「如果身材很好呢?」
「那我還要看最重要的一點……器大不大,活好不好。」
「……」
宋子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放心吧,長得帥的人聲音肯定沒你好聽,聲音好聽的人肯定沒你身材好,身材好的人肯定不如你器大活好,如果真的有人長得帥聲音好聽身材好還器大活好,那他有必要來相親嗎?」
梁伯雅輕聲一笑:「所以你這是在誇我嗎?」
「我就是在誇你長得帥聲音好聽身材好器大活好啊,」宋子期臉不紅心不跳,「所以我的眼光實在是太好了有木有?」
「……」
「男神,我想你了,好想見你。」
「……我也是。」
「如果我這回沒被我媽打死,下個月我就帶你回家正式見父母吧。」
「好。」
……
事實證明,宋子期的擔心實在有點多餘,第二天宋媽媽不僅沒有拿著掃把杵在他門口等著大刑伺候,反而表現如常,彷彿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一家人很正常的吃了早餐,很正常的出門拜年,宋媽媽的表現就像以往一樣,差點讓宋子期以為昨天晚上其實只是他做的一個夢。
宋子期提心弔膽了好幾天,宋媽媽一直沒再來找他單獨談話,直到他年假結束回去的時候,宋媽媽也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宋子期回到他和梁伯雅的家時,梁伯雅正在廚房裡做飯,看著圍著圍裙做飯的梁伯雅,宋子期立刻撲了上去嗷嗚咬了梁伯雅一口。
這幾天他怕他再和梁伯雅聯繫會激怒宋媽媽,所以一直憋著沒怎麼敢和梁伯雅聯繫,憋了這麼幾天,他的心裡就彷彿有個馮鞏一直在鬼畜循環「男神我想死你了我想死你了我想死你了……」。
梁伯雅很快也反應了過來,低下頭和宋子期親了起來。
親完之後,宋子期忍不住用馮鞏腔說:「男神,我想死你了!」
梁伯雅低低一笑:「我也很想你。」
兩個人在廚房裡膩歪了好一陣子,搞得晚飯都比平時吃晚了一個多小時。
吃完晚飯之後,宋子期忍不住誇了梁伯雅一句:「男神,在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手藝進步了不少啊。」
梁伯雅微微一笑:「嗯,回去和我媽請教了一下。」
宋子期喝了一口熱湯:「早就該這麼做了!」
梁伯雅垂下眼帘,忽然淡淡道:「我也向我家裡人出櫃了。」
宋子期:「……噗!」
宋子期差點一口湯噴了出來,好不容易把湯咽了下去之後,他獃獃的看著梁伯雅:「你剛才說什麼?你也向你家裡人出櫃了?!」
梁伯雅淡淡一笑:「嗯。」
宋子期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什麼?」
梁伯雅怎麼能夠用這麼雲淡風輕的表情說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當然最重要的是,梁伯雅怎麼能夠挑他喝湯的時候說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梁伯雅認真的看著宋子期:「既然你出櫃了,那我也出櫃,這才公平不是嗎?」
宋子期乾笑了一下:「可是我是不小心暴露的啊……」
「遲早都要出櫃,早一步晚一步也沒什麼差別,」梁伯雅輕描淡寫的說,「與其十年之後向他們坦白再做長期抗戰,還不如現在就坦白,等到十年後就算他們還不願意接受,看到我們都已經堅持了十年那麼久,即使再不願意接受,也知道要分開我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宋子期沉默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你爸媽是什麼反應?」
梁伯雅笑了笑,沒正面回答:「他們都很了解我,知道我是那種一旦決定了要做什麼事情,就一定會堅持下去的人,我和他們遲早有一方會妥協,但是妥協的人絕對不會是我。」
宋子期頓時瞭然,梁伯雅的爸媽肯定一時之間也無法接受,不過沒關係,既然他們已經下定了決心這輩子只和對方在一起,即使他們的父母都不同意也沒關係,時間會證明他們的決心,十年不行,那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那就三十年……
他原本沉重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起來,甚至還有心情和梁伯雅開玩笑:「你爸媽肯定沒聽說過『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不知道越是反對我們,反而讓我們越堅定。」
兩個人相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不過沒等宋子期帶著梁伯雅回家見父母,第二天他下班回家的時候,便看到宋媽媽坐在沙發上,而梁伯雅正在廚房裡做飯。
看宋媽媽的架勢,顯然已經來了好一陣子了。
宋子期的心臟頓時提了起來,他媽來幹嘛了?是不是找梁伯雅算賬了?……雖然很想去問梁伯雅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總不能當著親媽的面先去找男朋友,只能硬著頭皮朝客廳走去。
宋媽媽見宋子期回來了,淡淡道:「沒想到你的狗窩收拾得還挺乾淨。」
宋子期嘿嘿一笑,語氣忍不住有點小驕傲:「平時都是伯雅在收拾,他可會收拾屋子了。」
見宋媽媽的表情頓時變得有點複雜,宋子期連忙乖乖閉上了嘴。
宋媽媽沉默的喝了一口茶,然後站了起來,繞著屋子四處逛了起來。
宋子期生怕被宋媽媽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連忙站起來跟在他媽後面,準備看到什麼不對勁的東西立刻收起來。
宋媽媽先是走進了浴室,她看了看那成雙成對顯然是情侶裝的漱口杯牙刷牙膏毛巾,沒說什麼,繼續往前逛,她經過了那個被宋子期當作吵架隔離房的房間,由於那個房間一直沒派上用場,現在變成了雜物間。
宋媽媽的眼神掃過那張明顯沒人睡過的床,又走向了主卧。
宋子期瞬間提心弔膽起來,不過幸好梁伯雅昨晚打掃了「戰場」,房間里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亂丟亂放。
宋媽媽看了看那張大大的雙人床,以及雙人床上的兩個情侶枕,依然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客廳。
這個房子里幾乎隨處可見兩個人的影子,哪怕是一些不起眼的細節,每個角落都充滿了兩個人的氣息,無處不在顯示著宋子期和梁伯雅兩個人是在認真的過日子,而不是鬧著玩的。
坐在沙發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宋媽媽終於開口了,她看著一臉忐不安的宋子期,語氣疲憊的說:「剛才我已經和梁伯雅談過了。」
宋子期心下一跳:「然後呢?」
難道宋媽媽覺得和他談沒用,所以故意繞過他來找梁伯雅,想讓梁伯雅離開他?
這簡直就是豪門小說的節奏啊!可惜他們家沒有錢,宋媽媽也不可能掏出五百萬支票甩到梁伯雅的臉上:「這是五百萬!離開我兒子!」
宋媽媽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搖頭笑道:「那個孩子比我想象中的成熟多了,我和他講道理,我講一條他能講十條,條條都讓我挑不出刺來,我壓根說不過他。」
宋子期嘿嘿一笑,語氣有點小驕傲:「他可是主持專業的,口才特別好。」
宋媽媽頓時不滿的瞪了宋子期一眼:「你嘚瑟個什麼勁,是不是嫌我對你們太寬容?」
宋子期連忙搖了搖頭。
宋媽媽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算了,你倆的事我不管了。」
宋子期頓時一愣,宋媽媽這句話的意思是……同意他倆的事了?!
沒等宋子期反應過來,宋媽媽又開口繼續往下說:「我這可不是同意你們的意思,我只是知道你們現在還年輕,我越是不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越想干,我再怎麼阻止也沒用,到時候反而傷感情,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總不能把你拴在家裡不讓你出門,不過如果你以後要是後悔了,到時候可別來埋怨我這個媽沒攔著你。」
宋子期有點不敢相信,宋媽媽就這麼雲淡風輕的放過他們了?
看著宋子期複雜的表情,宋媽媽頓時不高興了:「臭小子,你這是什麼表情?皮癢是不是?」
宋子期回過神來,頓時喜笑顏開:「當然不是,只是我發現今天的母上大人你特別的英明神武,通情達理……」
「滾,」宋媽媽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和你爸老的時候還有你給我們養老送終,就算沒孫子,也只是你沒人養老送終而已!」
宋子期知道宋媽媽在說氣話,他笑了笑:「不對,是我和伯雅兩個人一起給你們養老,至於我,媽你也不用擔心,我這不是還有他嗎?我倆老的時候可以相互依靠,相互扶持。」
宋媽媽嘆了一口氣:「就怕你倆老了之後都有什麼毛病,到時候一個拖累一個。」
「如果他老花眼了,我可以當他的眼睛,如果我病了,他可以照顧我,」宋子期無比認真的說,「就算我倆都老得走不動路了,還可以靠著對方一起走。」
梁伯雅端著碗筷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宋媽媽已經走了。
「你媽呢?」梁伯雅一邊擺放碗筷,一邊問宋子期。
「我媽還要趕著回去陪我爸呢,」宋子期朝梁伯雅笑了笑,忽然說,「男神,等我倆以後都老到走不動路了,就去住老人院吧,咱們掏錢讓他們安排我們住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只有我們兩個人。」
「……老人院很空虛,很無聊。」梁伯雅默默提醒宋子期。
宋子期嘿嘿笑道:「沒關係啊,我有你陪著,你有我陪著,怎麼會無聊呢?」
梁伯雅聞言,淡淡一笑:「……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