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戰神之夢

東海之下，傾盆大雨。

說實話，經過了兩周的考慮，接近絕望的她已經做出了選擇。曾經有位舉著高腳杯的傢伙出現在她的夢中，告訴她，在藍帕和「蟻巢」之間必須做出選擇。當時她不懂話中的意思，卻一點點發現了藍帕身上的弊端。

他太過於著急，好像總是畏懼著什麼，而曾經深深崇拜過藍帕的秦子揚，卻發現他的行為和原則在有些地方竟然有相悖的地方。

他看似沉著冷靜，遇風雲聚變而不驚，但是在最近的兩個月中，他經常離開「蟻巢」，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他的文件里被不明筆記勾得亂如蛛網，他的內心也如他的行為一般繁亂如麻。最後，當人體實驗降落在「蟻巢」的囚犯身上時，秦子揚徹底絕望了。

養父在她第一次踏入「蟻巢」的時候就對她講過「蟻巢」的真正意義，他總是說，「蟻巢」的保護原則對他們而言不是一種規則，而是一種情懷，不知為何，從那一天起，「情懷」這兩個字，都根深於秦子揚的心中。

那個時候，藍帕思賢若渴，沙克.格瑞處事不驚，賈斯丁聰慧過人，鐵三角支撐了「蟻巢」的命脈，讓克拉姆.楊、金克.基德和麥瑪這樣的人才得以發揮優勢，但是現在呢？當潘明月為「蟻巢」帶來了第二波經濟繁榮的，當瑪莎代替沙克.格瑞成為軍事奇才，當倪梓瓊成為藍帕的私人顧問，當舞媚焱和謝凌代替金克.基德和麥瑪成為前線猛士的時候，藍帕這個中流砥柱竟然有了崩塌的趨勢。

藍帕可以試，但不能賭。魔能是一股危險的力量，與生俱來能和自然親近的秦子揚看到了魔能背後的邪-惡，而藍帕，被這樣的力量驅使著放棄了道德。啟動了和日軍一樣滅絕人性的人體實驗。

秦子揚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使天誅地滅，「蟻巢」都要保持曾經的情懷，否則，誰又來駕馭這些天才的忠心呢？

但是今天，秦子揚徹底覺悟了，堅持不再是唯一，毀滅才是救贖，她需要讓她這滿腔的熱血化為怒火，化為藍帕口中的繁榮的礙腳石。或許。她走出這一步之後，就再也無法成為一個鐵骨錚錚的「蟻巢」人，但她這麼做，對得起自己的夢想。

秦子揚順著幽都地下實驗室一直前行，她走到了自己的實驗室中，今天，按理說她即將進行一次對魔能研究生死攸關的實驗，所以，實驗室中聚集了一群群實驗員。他們知道秦子揚的性格，所以沒有在秦子揚進入實驗室之前進入。

「小張，在我沒有任何要求的時候，不能有人進來。」秦子揚對著助手命令道。助手點頭示意。

她進入實驗室，裡面漆黑一片。她打開燈，面前擺著玻璃缸，裡面困著一個囚犯。看到秦子揚走進來。那囚犯的雙眼裡充滿了憤怒，他曾被瑪莎和舞媚焱抓獲，是個頻頻得手的國際大盜。這次，理論上她需要用魔能來增強他的體制，讓他賦予和舞媚焱一樣的可以潛隱的性質。

「我以為，那些富人每天計較的東西是天底下最為骯髒的，現在我明白了，你們『蟻巢』也是垃圾場，像你這樣的垃圾到底有多少，我真慚愧曾經聽過你的歌曲！」那人盯著秦子揚，看著她走到實驗台面前，拿起試管，裡面盛放著舞媚焱的血液提取物。

「我的歌曲？」秦子揚扭過頭看著此人。「那是藝術，就像你的偷盜一樣。如果這件事放在古代，你會是一個俠盜，其實沙克.格瑞曾經也是俠盜，他和你一樣抱著一個信念。」

那人聽到秦子揚一言，竟然為之一顫，難道是自己即將死了嗎？她會說出這樣中聽的話來安慰自己？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秦子揚突然一揚手，盯著試管在紫光燈下搖晃了幾圈，墜落在地，滿眼都是愉快。

「大人，發生了什麼？」聽到聲響，助理小張敲了敲門。

「沒什麼！」秦子揚厲聲回應。

「你到底在幹什麼？」那人又問道。

「做一件你永遠都不會懂得的事情。」秦子揚走到囚犯前，將事先裝好的魔能容量瓶拽下來，提著它來到實驗台前，細細注視著它。

「踏出這一步，我將萬劫不復。」秦子揚自言自語，她好像在和某個人說話。

「但是不踏出這一步，誰又來拯救藍帕那顆腐朽的心，或許，他需要人來震撼。」秦子揚說完，當著那囚犯的面將魔能容量瓶摔在地上，但是她的臉上很快就被恐懼所佔滿，這些魔能並未和液氮一樣傾瀉而出，而是在瓶子碎裂的一剎那，一股巨大的能量撲到了自己的身上，一瞬間，她聽到了周圍一聲巨響，伴隨著無數瓶瓶罐罐碎裂的聲音，她失去了意識。

良久，他踩著這一片廢墟走過來，看到無數被魔能炸傷實驗員。

「大人……」助理小張爬到他腳下，抬頭望著他，他的腦袋上被崩碎的玻璃插入，雙眼通紅，他剛想張開嘴巴，就被隨後趕來的醫護人員帶走了。

他走進實驗室，望著一片狼藉，嘆了口氣。秦子揚趴在其中一張實驗桌上，後背的衣服被燒爛，某種黑色的東西一直在冒煙。在她的身邊，那個囚犯倒在玻璃缸里，玻璃缸已經被魔能炸碎，那人全身好似被什麼東西腐蝕著，大多部位已經能夠看到骨骼。

「子揚，你的確震撼了我。」他走到秦子揚的背後，伸出雙手，藍色的火焰竄到指尖。

瑪莎倒吸一口氣，整個身子朝著樊狸撞過來，若不是葉雨凝及時將他拉走，瑪莎手中的匕首就戳到他的身上了。

「怎麼回事！」看到瑪莎又一次癱倒在面前，樊狸回頭看著羅娜。

「她需要時間……」羅娜說道。

「藍帕當年就是這樣救我的？但是為什麼！」秦子揚轉向羅娜。「您都知道，對嗎？藍帕將視線轉向魔能，然後進行滅絕人性的人體試驗，您一直都知道對嗎？但是我不懂，他為何要這樣！」

「那是他的宿命，也是你的宿命，他必須完成重鑄，你們『天啟騎士團』就是他給予這個世界最後的禮物，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走到這一步，一切都是事與願違，一個葉雨凝，徹底打亂了一切，就和當年一樣。我還記得在葉雨凝引起你們的反抗后，藍帕苦笑著，他說，他這輩子終究逃不出這兩個女人的手中，天啟黑誅，與生俱來就是他的剋星。」

「對不起，羅娜。」葉雨凝低聲說道。「我本該一事無成地躲在煙城，永遠都不出來。」

「這不怪你，雨凝，藍帕肯接受這樣的命運，說明他在創造天啟騎士團的時候就已經看開了，我想，他也見到了那些古神，也曾經考慮過著這樣的問題，只是他沒想到會將自己賠進去罷了。」樊狸代替羅娜回答道。「我能從攝靈中感受到藍帕的思維，他很少後悔，大多都是妥協，對命運的妥協。」樊狸站起身，望著手中的藍色火焰，他本以為這些火焰會慢慢熄滅，隨著一聲怒吼，那火焰突然朝著樊狸竄去，並且化為層層盾牌擋在樊狸的身後。

「小東西，原來一切都是你！」桑德萊特揮舞著長矛刺穿了層層盾牌，朝著樊狸的后心刺去。

「樊……」葉雨凝已經看到了那明晃晃的矛尖朝著樊狸的身體戳過去，千萬個後悔竄上心頭，剛才她被秦子揚和藍帕的故事所打動，一時半會竟然沒料到這個傢伙在秦子揚的百般折磨下竟然還有反擊的氣力。

他的速度快如電閃，賈斯丁已經朝著桑德萊特的後背衝過去，他的速度最快，如同離弦之箭撞在桑德萊特的後背，在一團閃電的包圍下墜落到一邊，桑德萊特因為被這股衝力影響，一時間慢了許多，但是這仍讓在場其他人束手無策。

「樊狸！」葉雨凝和秦子揚同時衝到了桑德萊特的身邊，但是矛已入身，一股鮮血濺到了二人的臉上，聽到矛頭刺破身體的聲音，葉雨凝的心如同被打碎的鏡子，瞬間失去了光澤，她沒站穩，整個人摔在桑德萊特的腳下，而秦子揚卻沒有停步，直衝桑德萊特身體，七把戰刃從四面八方趕來，貫穿了桑德萊特的胸膛，並且將他打得飛出幾米之遠。

桑德萊特落地后，謝凌、舞媚焱、潘明月和倪梓瓊的武器紛紛架到他的喉嚨上，但是他卻一邊咳血一邊狂笑。

「你輸了，秦子揚，你們都輸了，哈哈哈……」桑德萊特下意識微微抬起身子朝著樊狸看過去，那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這麼如同銅人一樣盯著樊狸。

「嗯？」秦子揚被桑德萊特古怪的行為所影響，順著他的視角朝著樊狸看過去，發現被桑德萊特刺中的並非是樊狸，而是珈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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