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 1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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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都會激動的跟什麼一樣,而程暮鳶只是淡淡的瞥一眼,然後交由小翠發落。這樣的事到了後來,程暮鳶甚至連看都不看,直接視而不見。小翠不是傻瓜,陪在程暮鳶身邊這麼多年,也是看出了一些苗頭。
她知道自家小姐心裡真正愛的人是誰,也知道程暮鳶入宮著實是有太多太多的苦衷。每當看到程暮鳶在夜裡對著天空發獃的時候,小翠的心裡也跟著抽疼。如果小姐沒有入宮,李芸湘也沒有死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到了!到了!」聽到身邊小人的呼喚,小翠這才發現她們已經走入了宮中。其實這冷宮距離皇宮並不遠,只是心裡有事,忽略了路程而已。「你等下,我去問些事。」小翠鬆開楚飛歌手走向對面過來的兩個宮女,她想要問一下楚飛歌到底是哪一家的孩子,也好把她送回家裡。
「兩位姐姐請留步,我是後院作坊部的人,有個問題想要討教。」因為楚翔向外昭告程暮鳶已經病逝,所以小翠每次出入冷宮都不得已真名字示人,這樣做是為了低調也為了保險。「哦?是作坊部的?不知道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兩名宮女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楚國的大公主楚飛歌在皇宮失蹤,楚翔一怒之下派了數千名御林軍搜尋宮裡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她們這些奴才奴婢的卧房都沒有放過。這楚飛歌要是找到了,自然是好,如果找不到,還真不知道這如此溺愛楚飛歌的楚翔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是這樣,我昨晚在作坊部看到一個孩子,因為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所以想要問問兩位姐姐,也好把她送回去,省得她的父母擔心。」兩名宮女順著小翠的話朝那個孩子望去,當看到楚飛歌的臉時,再也止不住心裡的激動,撲通兩聲就跪倒在楚飛歌面前。
「奴婢參見公主!總算是找到您了!」
公主?小翠傻傻的看著站在那裡一臉驕傲的楚飛歌,雖然早就從楚飛歌身上散發出的氣質猜出這小娃一定是皇親貴族家的孩子,卻還真沒想到是個公主。等一下,如果是公主的話,那不就是...想到這裡,小翠全身打了個激靈,急忙衝到楚飛歌的面前問道:「你是公主?你父皇就是當今皇上楚翔對不對?你的母親是誰?」
「大膽!一個作坊部的丫鬟竟然敢直呼當今皇上的姓名!公主可是當朝淑嫻皇后之女,豈容你在這放肆!」還未等楚飛歌答話,旁邊的小丫鬟就已經一臉怒氣沖沖的列出小翠的數條罪行。
聽到那些罪名,小翠在心裡暗叫不好,同時也帶著隱隱的失落。果然是她自己想多了么?這個孩子就算年齡和楚飛歌相仿,也不會是楚飛歌的啊。小姐明明告訴過自己進宮的時候務必要低調的,要是自己被抓到那個楚翔面前,又免不了要給小姐惹一身麻煩。想到這裡,小翠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反正這小娃已經送到了,也弄清楚身份了,正所謂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哎呦!兩位宮女姐姐,是奴婢的不對!奴婢只是因為找到了公主,太高興了,一時激動而已。稍後奴婢便過來請罪,只不過此時先讓奴婢去一下茅廁可好?」小翠捂著肚子半彎著腰,一副劇痛難忍的樣子,也讓那兩名宮女的態度軟了下來。
「好,你就先去吧,我們兩去把公主送回去,再去作坊部找你。」
「是!是!奴婢知道了。」
「恩。」
「公主,奴婢告退了。」
得到那兩個宮女的應允,又向楚飛歌請過安,小翠便馬上腳底抹油跑了出去,同時還不忘用手捂著肚子,讓人以為她真是內急作祟。直到跑到冷宮的門口,小翠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正當她準備大喘幾口氣休息一下的時候,程暮鳶卻像是幽靈一般猛的出現在她面前。
「小...小姐!」看到來人是程暮鳶,小翠應了一聲便直接蹲在地上休息,同時抽出手帕擦著臉上的汗。
「怎麼了?為何弄的如此狼狽?」
「小姐,可別提了,小翠可差點又要交待在那個破皇宮裡了。你說說這宮裡的人怎麼這麼多事啊,見到人先要下跪,不下跪就是死罪。兩個小宮女都能作威作福,簡直是...簡直是!那個什麼狗仗人勢!」
聽到小翠的抱怨,再看到她這副樣子,程暮鳶就知道她是又吃了癟。「那...那個孩子送到了嗎?她可是...?」我的孩子四個字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程暮鳶死死的攥著拳頭站在那裡,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懦弱,居然連問一個問題的勇氣都沒有。
「小姐。」休息過後的小翠看到程暮鳶這幅樣子,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就算再怎麼不待見,心裡也是想的。「小姐,她不是小歌,而是那個新皇后的女兒。」
「哦。」程暮鳶只回了一個字,然後便愣愣的站在原地。還是自己想多了,早就該知道,和她見面是沒有那麼容易的。當初,是自己殘忍的把還在襁褓中的她獨自一人丟在那個危險的皇宮中,如今,五年過去,那孩子早就已經長大,而從未參與她生命中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見她?
「小翠,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程暮鳶說完,便朝屋內走去。看著她形單影隻的背影,就連小翠都忍不住想要把她抱進懷裡。她明白,程暮鳶並不是不想見到自己的孩子,更不是討厭那個孩子,只是自卑心在作祟而已。
如果不是關心那個孩子,如果不是想要知道那個孩子是否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向都不願踏出冷宮之門的程暮鳶又怎麼會站在門口等自己回來?也許,只是想要聽到自己帶回來的消息吧?
誒...一聲長嘆,繁華落盡,這紅牆黃瓦的宮中,究竟埋葬了多少女子的花樣年華?
隨著那小人的離開,日子又逐漸恢復了平靜。沒有他人的溫度,沒有嘈雜的聲音,依舊是重複的過著一天又一天。雙腿盤坐於床榻之上,運氣在全身筋脈的遊走,反反覆復幾個時辰,程暮鳶才睜開了雙眼。
身體彷彿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輕的猶如羽毛一般,就連雙眼也變得異常光亮。程暮鳶知道,這是她的內功心法又上到了另一個層次。入宮這五年來,她沒了笑容,沒了快樂。最後,沒了心。但惟獨一樣東西卻是她不肯丟棄的,那便是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