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巫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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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一件內洛法給予的外套,妮特·布勞絲走出了卧室,她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靠在房門邊上的牆壁上發獃。
在整個帝國的權利機構里,不,哪怕是在整個「密特拉」里,她和內洛法的關係都是可以用「極其特殊」這個詞來形容。
是她……將她帶到了當初的那塊混亂土地上,然後才有了接下來的一系列發展——揭露、殺戮、鎮壓、革新、變化……在這一系列事物的發展過程中,她們維繫在一起,勉強算是相互扶持和幫助的關係,這種關係伴隨時間的消磨而逐漸超出了君和臣的範疇。
有些類於友人,卻又達不到那個標準,中間始終有著一堵厚厚的牆壁,雙方卻都沒有打破的意思。
對方在骨子裡是個冷血的惡魔,妮特早已深刻的了解過這一點,從傑拉那件事上就能看出來,所謂的好意只不過是對方想當然的逼迫和操控,對於黑暗大邪神這個身份而言這確實已稱的上是與眾不同的對待,恩賜和提攜,都算得上,而她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對於她自己來說,或許都已是件不再重要的事……因為並不是沒有選擇,內洛法給她留下了餘地,這在維持了她對夢想的那根底線的前提下,對於雙方而言確是最好的結果了。
妮特是堅信自己與「焰」之間有著一種不足與外人道出的關聯的……正因為相信著這種關聯,加上需要用行動來對自己選擇的正確性做出證明,她才能不斷的說服自己去做那些違背過去原則的事,而在這樣的一種她自己都明悟的畸形變化背後,能夠得到些許關懷和慰藉的地方,恐怕只有瑞德那雜亂的工作室了。
邋遢的叔叔每逢見到她來,都會抱怨著停下自己手頭的活,然後招呼著她坐下來陪他喝上幾杯又苦又澀的茶水,同時數落她這段時間以來所鬧出的事情,這種數落有的時候只是輕描淡寫,有的時候卻會極其嚴厲,每當被數落甚至被責罵的時候,妮特的內心深處都會多少感覺到輕鬆了一點。
她並不會因為瑞德的態度而改變自己要做的事,這一點瑞德是知道的——她覺得他知道,否則這種狀況也不可能持續了好幾年……
她只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減輕自己心中的罪責感,然後在睡一覺起來后更堅定的去執行打算做的那些計劃。最新章節全文閱讀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但現在瑞德死了,她沒辦法再去延續這種方式,才會在長久的壓抑之下做出那樣的行徑來。
瑞德的死對外只是定性為「因為不穩定的空間坍塌而被次元撕裂」,可妮特卻從內洛法那裡得到過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說法,那種說法讓她害怕,讓她不敢面對,甚至就連對著內洛法的面孔都會情不自禁的產生顫抖和戰慄,因為那不可避免的會令她想起另一個具備相同面容的人,以及和那人在一起時,她所得到的東西。
可能連李白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多年前潛移默化對身邊人造成的輻射影響,居然在時隔如此長時間后的今天發出了萌芽,它可能在開始的時候並不強大,很容易受到污染而病變,也很容易就能被現實所摧毀,但它到底是頑強的存活了下來,開始要準備生長出枝葉,以及果實了。
我會產生那樣的衝動,其中有殿下的影子在影響我嗎。
那張和陛下一模一樣的臉……以及近乎一模一樣的身體……我究竟是在渴望什麼?
她可是殺害了瑞德叔叔的仇人!為什麼會沒辦法對她生成憎恨?
……就連今晚,想要證明自己立場的想法也破滅了……
陛下,她今次,可能會覺得我徹底不可救藥了吧。
「喜歡胡思亂想的小傢伙……」擦著濕-淋淋的頭髮從浴室里走出來,內洛法聽到門外終於響起了遠去的腳步聲。
「開弓就是沒有回頭箭,想那麼多又能有什麼用。」評價了一番妮特的舉止,她來到書桌前那鍋肉湯所放置的位置,揭開蓋子來給自己舀了一勺,「還不如上到前線去,多給我幹掉些敵人。」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冷血的,你這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傢伙。」身後傳來一個懶洋洋又帶著些許鄙視的成熟男音,卻是獅子男巫受不了她的某些態度,從卡牌里飛了出來。
「說是要學習怎麼像人類一樣生活,但你在這方面還是沒辦法達到合格的程度,這不能用純粹的用不用心來辯解,你純粹就是沒這個天分。」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它終於和十代分開,踏上了兩條不同的道路。
成長過的青年堅持要完成老師的遺願,而它亦要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使命,所以它才會出現在這裡,在內洛法的身邊。
「只知道說風涼話。」內洛法木訥的看了獅子男巫一眼,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繼續喝自己的湯,「我要是真具備了人類的一切情感,恐怕也就無法再讓自己的意志去承載『黑暗』這一概念了,那樣的我要如何去保護她?又如何為她塑造一個清凈的世界?你是要我反過頭來被她保護嗎——我可受不了那種局面。」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人一獸相處的氣氛已和最當初在海洋館時的劍拔弩張截然不同,尤其看待內洛法的態度,她居然是已經接受了獅子男巫在這裡存在著。
「我差不多能預見到以後會發生哪些獵奇的事。」非常人性化的一爪拍在自己臉上,獅子男巫對她感到十分無語,「軍隊的計劃都已經部署好了嗎。」
「當然,大致都已經完成了。」感覺口腹之慾得到滿足,內洛法放下勺子,看了一眼自己批閱完后丟在桌子上的幾大疊文件,「恩底彌翁和海隆大致是嗅到了一些味道……所以很警惕我的動作,海因希里那個傢伙,十有**已經背叛到那邊去了……他們甚至還在最近聯絡了不少後邊聖界的王,打算聯合起來抵擋我……真是愚蠢透頂!」
「十二聖界……哼!真的是已經和平太久,平日里的小打小鬧根本就無法讓他們明白什麼才是迫在眉睫的災禍,這一年來我的仁慈……莫不是被當做了軟弱可欺?」
「果然不打的他們痛到骨子裡,他們就是不會明白差距!」
代表憤怒的黑炎從她的右臂上嗤的暴起,從食指尖一直連綿蔓延到手肘后,蜿蜒的像一條毒蛇。
獅子男巫趴在桌子上,低垂著腦袋,裝作自己都沒看見。
「我不認為你這種方法能夠逼迫她向你妥協。」它突然開口,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人的性格是很古怪的……類似的局面,類似的狀況,每個人卻都有著不同的選擇,白……畢竟和妮特不一樣,她的自主性要強的多,你一味的去逼她,不見得能產生你想要的結果,反倒有可能導致和她徹底對立,就像在弗洛蒂絲的那個大坑……」
「你已經看出來那是什麼,即使這樣……你還堅持要那麼做嗎。」
「我想的倒是和你恰恰相反。」內洛法顯然不贊同這樣的觀點,她覺得這十分荒謬:「這世界上當然是我最了解她,我知道她的過去,我知道她的擔憂,更是牢牢的把握著她性格上的那幾個弱點,它們就像是一件完好瓷器上的微小裂縫,只要順著這些裂縫一點一點的往裡求索,逐漸的加大對她的壓力,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在內洛法看來,李白目前的性格……大致是一種夾雜在兩難之中的矛盾類型,它不能說是完全的堅強和剛硬,也不能說是完全的纖弱和綿軟,應該是不停的在這二者之間所搖擺,持續的舉棋不定,她將這種現象歸結於對方缺乏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或者說,她就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她認為只要自己的計劃能夠順利完成,一切問題便能自然的迎刃而解,整合重鑄的世界法則會改變現有的所有局勢,紛爭和對立將會在力量的逼迫下減少、平息,而這個世界,亦能有機會從那雙看不見的手掌中掙脫出來。
「你的觀念有些過時了。」抖抖乾的差不多的頭髮,內洛法走到g邊坐下,然後躺了上去,「退讓只會換來相反的結果,我已經不想再玩什麼陰謀詭計……」
「……」獅子男巫陷入了緘默,它本能的想要說些什麼來反駁,但最終還是暫時選擇了閉上嘴,似乎是在猶豫。
「直接一點有什麼不好。」g上的女人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更何況我其實是給了她很多的自由的,要是真想,早在弗洛蒂絲第一次激活烙印的時候我就能強行把她帶回來,你說我並不像人類,我卻覺得在很多方面我已比人類所做的還要好了。」
「那如果我說你並不是最了解她的人呢。」成熟男音突然插了進來。
「如果我說,你所了解到的她,僅僅只是她的幾分之一……甚至更少呢。」
獅子男巫靜靜的和陰影里一雙泛著兇狠色彩的猩紅瞳孔對視著。
在它身後,初晨的第一束陽光劃破天際,頑強的透過厚厚的窗帘鑽了進來,混著窗外植被的剪影打在它的身上,斑駁闌珊。最強決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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