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 重逢

我知道有人要吐槽這章太遲。

但是我的鍵盤和滑鼠苦逼的同時壞了，而且也有臨近卷末，苦思而難以下筆的原因……總之先說聲抱歉吧，我會儘力調整的。

感謝神媽的紅包打賞，以及嘎屋、零煌亞泣、kokuraasahi、彼方路人君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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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推開面前兩扇厚重的鋼鐵之門，光芒從她身後穿過，通過逐漸擴大的門縫切入她面前的黑暗，同時也將她的影子拉的細長細長。

這扇表面上雕刻著一頭邪-惡危險的魔神的大門，她早就不是第一次見到。她能感受到自己和它的距離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而越來越近，直到今天，她終於能站在它的面前，並且推開它。

影子的盡頭逐漸蔓延，很快便沒過了一雙紫水晶高跟鞋。

順勢將視線從足面往上移，李白終於如願以償，看到了那張和她幾乎相同的面容。

歡迎你，我的半身——她聽不見任何聲音，但是她奇怪的覺得，這就是對方剛剛粉唇嚅動所說的話語。

場景破碎，李白的視角也隨之轉換，這一次，她和自己的半身擁抱著滾在了一起，紛亂的肢體在她眼前來回掠過，讓她不管看什麼都朦朦朧朧的，宛如蒙著一層半透明的輕紗……她只能憑藉著這種朦朧的印象去感受著正在發生的事——她們雙方都是如此的飢－渴和狂野，與自己相同的鮮紅眼瞳內劇烈燃燒著旺盛的火焰，最深處映照出來的倒影眼瞳里赫然也是一摸一樣的場景，雙方彼此的動作都異常粗魯，力氣大到放佛想要將對方揉弄的融合到自己身體里一樣。

漫長而又快速的畫面之後，眼前的場景又再一次出現了變化，她出現在了一間復古宮殿結構的廳堂之中，而在剛剛的畫面里和她「親密無間」的人，此刻正身著華麗的白色紗裙，手裡平舉著一把擁有奇異和猙獰外貌的巨劍，用飽含期待的視線望向這邊，嘴唇緩慢嚅動，配合神情，像是在詢問著什麼。

你願意繼續曾經的誓言，重新變成那把為我披荊斬棘的利劍嗎。

還是和最開始的感覺一樣，她聽不到聲音，卻在冥冥中感覺的出來，對方所說語句的含義。

「我……」

隨著自己張口吐出的第一個字成為劃破這片寂靜的第一枚音符輕微的傳遞到大腦里，李白睜開了她的眼睛。

公主和巨劍都消失了……入目是暗色的木質天花板和吊頂，她平躺在床上看了會天花板，又坐起身來，偏過頭去，默默的望向左側窗外的景象。

漆黑的天空在遠處浮現出一抹淡淡的魚肚白，街道上已不時有馬車駛過和鳥雀輕啼的聲音傳遞到屋子裡，很顯然，這是快要到清晨時分了。

麗拉和簡的房間分佈在這間卧室的兩側，所以卧室里只有李白一個人，在從魔導之都里搬出來之後，她一直都是居住在這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人氣和喧嘩聲越發明顯，李白收回獃滯的目光，慢吞吞的從被窩裡抽出一條手臂，開始揉弄起自己的眼睛。

「又是那個夢。」

鏡子里的她這樣嘟噥著說道，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

……

「那不愧是號稱凝聚了寶石魔術精華的至高寶藏，聖主，你不能進去真是太遺憾了……這是你要我搜集的那些資料，這是關於岩石族的，這些是東門郊外那片丘陵地帶的，還有恩底彌翁幾次遷移的地點和歷史文獻……」

麗拉手裡拿著兩份從王立魔法圖書館里查詢到的資料和李白行走在恩底彌翁塔樓的廊道里，畢竟是戰時了，和過去比這裡的氣氛緊張了許多，廊道里經常能看到面色凝重的魔法使或者侍衛和文官在來回走動，他們負責著檢查城堡里各處裝置和結構的安全隱患，也承擔著傳遞各項信息的人物，也就是在這一刻，恩底彌翁才終於變的有了一些傳聞里「不落之城」的威嚴風采。

「辛苦了。」接過那份岩石族的資料，李白一邊翻看一邊隨著身邊的人流一起踏入了禮堂大門。

這裡已經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位置被佔據，今天上午，他們將在這裡對真正的作戰計劃進行最後的商議。

所謂真正的作戰計劃，實際上也就是利用東面方向的密特拉軍隊想繼續擴張就得正面打下恩底彌翁的處境來安排決戰……這著實算不上高明，雖然兩處天險將密特拉人關在了一個比起北方領土而言更大的口袋，但它們的戰鬥力卻不會損失什麼，若說唯一的好處，可能也就是對方短時間之內找不到太多的船隻來穿越曾經的艾米爾平原——也就是現今的艾米爾湖。

會議結束之後，李白告別了莉莉絲，帶著麗拉、簡以及十代乘坐馬車向著城東的郊區駛去。

「差不多再往前一點就能看到他們最近填出來的那個湖泊了。」十代拿著地圖對比了一下自己腳下的小土坡在什麼位置，轉頭好奇的望著他的前輩。

「我們為什麼要到這個地方來？」

「為了給接下來的戰鬥再增加一些勝算。」李白正和其餘兩人一起從馬車的後排貨架上將幾個大箱子搬下來，聽到他的問題眉頭一挑，「我知道這幾天把你關在家裡讓你很無聊，但是在你問我問題的同時，能不能過來幫忙整理下這些東西？我們的時間寶貴，你知道的。」

四個人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將這些箱子里的東西全部取出來分類好，十代看著擺了一地的顏料罐，蠟燭，樹枝和更多亂七八糟他跟本不認識的東西，眼裡的好奇幾乎要溢出來，不過他最終忍住了沒有再去詢問。

「這些是等會我用來固化場地魔法的媒介。」李白瞄了他一眼，淡淡給出了解釋，「相比起其他駁雜且大多只能兼容單一種族或屬性的場地魔法，我所選擇的目標級別不高，但是它很實用，應該會比較適合用來打仗吧。」

「厲害……前輩已經達到可以創造環境的地步了嗎。」十代一臉驚嘆的看著她開始著手布置，不由想起了還在第九聖界時和獅子男巫在沙漠里的對話。

他以為李白也能做到像焰皇那樣通過一方場地魔法來籠罩一界的事。

「比不上她……」李白察覺到他的驚愕有些過頭了，立刻明白他肯定是誤會了什麼，回憶起自己在黑森林裡的那次經歷，她手頭動作不亂，嘴裡卻另行解釋了一句。

「和我不一樣，她是真正的天才，我是因為有著各種積累才能走到今天這步，她卻能通過短暫的學習來達到相差無幾甚至超越我的程度。」

「不論是決鬥還是做什麼其他的東西，她總是能極快的領悟，然後解析洞察其本質，最後找出最合理也最適合她自己的手法來……這應該說，她確實是和我有本質上的不同吧……就類似你一樣，judai，還有遊戲也是，可能你自己並沒有發現，你們其實都有著相似的地方。」

一堆堆樹枝和蠟燭分別被李白擺到了各個不同的地方，這些東西其實說是媒介並不合適，那些是純正的魔法使才懂的東西，她這裡的擺放，其實更多的是為了測量距離和限定等會要具現的場地範圍。

她看似是隨口嘮叨的東西，十代卻能從中聽出一絲及其隱晦的惆悵和遺憾，棕發青年緊皺著眉頭，不曉得李白和他說這些是什麼用意。

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無法理解這段話的真正含義，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懂得，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可怕信息。

「好了，範圍就差不多到這裡。」抬頭眺望了一下遠處的一線水天，李白滿意的點點頭。

艾米爾湖的出現恰恰好契合了她所選擇場地的地理要求——雖然並非一定要依水，但是這種地利肯定能為它的發揮提供更多便利。

「這裡距離恩底彌翁可不算很近啊。」回頭望了眼來時的方向，十代端著下巴嘀咕起來，「即使是場地魔法，布置在這裡不要緊嗎。」

他對打仗一竅不通，但也知道凝聚尖端力量的優勢所在，像李白現在的行為，他感覺就像是分化出兩個先後戰場，有被各個擊破的風險。

「真是個愣頭青，你以為為什麼內城的那些建築房屋會和恩底彌翁存在那樣明顯的差異。」麗拉聽到他的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長久以來真正配的上『魔導之都』這個稱呼的也就只有那座坐落在中心位置的城堡而已。」簡在一旁看到青年呆愣的神情，難得開口跟他講解起來。

「而根據文獻里的記載，那座城市現在所身處的位置，在七百年前只是一片荒野。」

「可是……我記得你們之前提到過恩底彌翁的歷史至少有好幾千年？」十代撓撓頭，聖騎士的提示反倒令他更加困惑了。

「咦，等等……難道說？」他再度回頭看向魔導之都的方向，視線不經意之間看到了在那上方的一片天空上依稀有三個小黑點。

那是屬於拉邁松的三座浮空城。

……

固化場地魔法不是像具現化一刀一劍或者火球那麼容易，一次性處理好這種具現，李白是辦不到的，所以她只是在這裡完成了初步物質結構的搭建，隨後便又和其他三人一起回到了恩底彌翁。

到達自己的府邸時，他們恰恰好看到有海隆派來的使者在門廳里等候，李白對於這個拉邁松的王還是挺有好感的，對方在處事上和魔導王有明顯區別，像學者多過像統治者，幾乎沒什麼架子，所以對於他派使者前來這件事，她立刻重視起來。

那使者著一身偏墨綠色的法袍和法帽，手持一把和其半身等長帶寶石的鑲金法杖，鉑金秀髮，身材姣好，不用問都知道，她不可能只是個普通的使者。

海隆會特意差遣魔導教士來找她，肯定是有什麼大事才對。

見到李白一行人，那使者從門廳的座椅上站起來，對眾人行了一禮。

「很榮幸見到諸位，我是……」

「朱絲蒂，是吧。」李白打斷了她的介紹，面對對方訝異的視線莞爾一笑：「莉莉絲跟我說過她的同行們，所以我會知道你一點都不奇怪。」

「是這樣。」魔導教士露出瞭然的神色，隨即她又恢復正色，說道：「我知道您的事務繁忙，但這件事……令陛下不得不派遣我來打擾一下。」

朱絲蒂這還是第一次和「傳聞中」的人面對著面，對方果然如資料里所言是個很有主見、也很有氣場的傢伙，考慮到她所知道的那些內容里對方的重要性和有可能達到的地位，她在後面的語句里對李白用上了敬語。

「那麼，是關於北方戰場的事？」

其他幾個方向的人煙都較為稀少，早在戰局開啟的第一周便徹底淪陷了，對方如此緊張的跑過來說有要事，除了還在自己胡亂掙扎的北方戰場，李白想不到別的可能。

「並不是……北方戰場的那些領主已經徹底看清了現狀，他們能脫身的基本上都已經將家族勢力遷移到了恩底彌翁還要靠後的地方，少數幾個死硬分子，對於密特拉的軍隊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戰爭局勢基本明朗，就等著敵人什麼時候會渡水來攻。」

「……」李白停下想要喝茶的動作，皺眉，仔細在朱絲蒂的臉上觀察了一番。

「那麼法皇陛下授意你前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不妨直說吧，你也知道的，我們現在時間緊張。」

「那個……其實是……」關鍵時刻，朱絲蒂的表情變的有些古怪，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角還不時的往內室里瞥。

「？」狐疑的打量著面前的魔法使，李白摸不清對方這是想幹什麼。

（她老是往內室里瞄是什麼意思，裡面難道進了別人？）

就在她懷疑對方是不是帶了什麼人去內室翻東西的時候，走廊里一間屋子的門突然打開了，沒等眾人看清開門者的模樣，李白便被那道身影一個飛撲壓倒在了地毯上。

「放肆！」

「這是刺客？」

「別衝動！她沒有威脅。」李白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當她聞到一股熟悉的發香時，內心的不安立刻平息了下來，她一邊出聲制止了自己護衛想要動刀動劍的行為，一邊面色複雜的伸手在那身影的頭頂和後背輕柔撫摸了幾下。

「莉派爾……」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安慰，趴在李白懷裡的人輕輕一顫，抬起頭，露出一張哭的梨花帶雨的白皙俏臉。

「好了……沒事了，不管怎麼樣，有我在這裡。」儘可能露出一個看起來是溫柔的微笑，李白伸手在這女孩的臉上捏了一把。

「好久不見了呢，德西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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