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野營結束后,沒多久天氣就開始轉涼,樹葉從青到枯黃彷彿眨眼之間,嘩啦啦的往下落,12月底的時候,鳳州下了一場大雪,我呆在溫暖的房間里,哪兒都不想去,這麼冷的天,窩在沙發里看看電視,多麼的愜意,當然,如果有若干零食以及飲品,就更棒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棋棋很興奮,他背著書包衝進來,滿頭滿臉的小雪花,一溜煙進到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戴上了手套還有帽子,叫著我和安安的名字。
「肥肥,安安,走啦,我們下樓玩雪去!」雪是中午開始下的,這會兒已經下的挺厚,外面白茫茫的,銀裝素裹,被雪白包裹的花草樹木,猶如精心雕琢的冰雕,別樣的藝術感。
本來我懶懶的不想動,但是看到安安一派悠然地起身先一步走出門后,將我的懶散襯托的太過分明,不想落於犬后的我嗖地一下跳起來,追安安。
到了一樓后,我趁安安不注意,想要偷襲它,我一個掃堂腿,把地面上的雪花鏟的四散飛起,本以為濺了安安一身,卻發現安安安然無恙地站在我左邊,然後趁我還沒醒過神,一爪子掃起雪花,濺了我一頭一臉一身,看到這一幕的棋棋哈哈大笑,揉了一個雪球,給我來了個暴梨,雪球砸在腦袋上,開成了一朵花。
冰冰涼涼,也不知道是什麼花香,夾雜在雪花里,好聞的飛起,我聳聳鼻頭,愉快地加入到了雪仗中。
一開始是棋棋和安安雙打虐我,後來打著打著,變成了三人混戰,最後來,成了我和安安雙打棋棋,最後所有人都笑得停不下來,躺在雪地里喘粗氣,離開之前,我偷襲成功,將安安也弄了一頭一臉一身,然後一溜煙竄向一樓電梯處,扭頭沖安安吐舌頭,它抖抖身體,將雪抖乾淨,慢悠悠地走進來。
「你不覺得你尾巴不對勁嗎?」
我興奮過頭,看也不看就搖頭晃腦說:「沒有啊,沒有啊,能有什麼不對勁——」剛說完,跟著走進來的棋棋就指著我說:「肥肥,你尾巴上的雪水凍住了……哈哈,好像一根燒火棍啊!」
我扭頭一看,甩了甩尾巴,果然硬邦邦的,這才覺出點刺痛來,對安安抱怨:「你早就看到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安安哦了一聲,不咸不淡地說:「我看你打雪仗打的專註,不忍心出聲打斷你這份專註。」
□□裸的報復心啊,太黑了!
我心有不甘地揚起尾巴,湊近安安,準備讓它感受一下冰雕尾巴的掃射*,安安看穿我的小心思說:「你最好不要妄動,這硬度,要是碰一下,斷成兩節,你就得改名叫兔子了……呵呵呵。」
它的笑聲讓我渾身一抖,脊背發涼,瞬時真的一動不敢動。
棋棋走進電梯,我跟在安安的後面也走進去,電梯合上后,我期期艾艾地問安安:「我這樣一動不動,等它化掉后,就沒事了吧?只要不亂動,就不會斷掉吧?」如果斷掉了……可不會像壁虎一樣再長出來一根,我得小心著點。
安安淡淡嗯了聲,我這才吁出口氣,待回到溫暖的室內,尾巴上那層硬硬的冰層終於融化了,恢復自如后,我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
而棋棋則好笑地跟章玥分享自己的發現,我聽到他說,「剛剛肥肥的尾巴凍住了,它竟然嚇得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的尾巴會掉一樣,你看,這是我剛剛偷偷拍下來的它,搞笑吧!哈哈哈哈——」章玥扭頭看兒子手機屏幕,我不知道裡面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總歸不會像從前那樣英俊瀟洒,她噗嗤樂出聲,笑得眼睛彎成月牙說,「肥肥太可愛了,你讓你姐姐也看看,真是太好玩了,像小孩子一樣天真爛漫。」
不開心,這不就是在說我蠢嗎?
我就說,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凍掉,安安在耍我!
咂摸出味兒的我吃過飯後氣勢洶洶地去找安安,準備跟安安決一死戰,卻發現它正在鋪窩,扭頭看到我走過來,笑得一臉溫柔,「今天下雪,晚上會很冷,我把毯子鋪在下面,涼氣不會太重。」
我被它眼神里的笑意迷得暈暈乎乎,心像是泡在了蜜罐里,什麼興師問罪,忘得一乾二淨,興沖沖地跳到窩裡面,拍著旁邊的位置沖它搖尾巴,羞澀地對它說:「我們一起睡就不會冷。」
它不言不語,仍舊面帶笑容地看著我。
過了會兒,我覺得屁股涼涼的,特別是jj那個部位,卧槽,好涼!什麼鬼!慌張之下,我一躍而起,跳出去,連連往後退。
我這才看到,這傢伙竟然把陽台那地掛著的冰錐子扯下來,放到了窩裡面,我一時沒注意,直接一屁股蹲下去,涼意刺激的我夾著尾巴嗚嗚咽咽地靠在暖氣片旁回血,看到它還在笑,瞬時傷心欲絕:「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它表情一斂,聲音冷冷地對我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我的窩,我正想跟你說,毛毯今天該我用了,你就直接跳進去……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
哦,忘了說,自從我們兩個都長個了后,之前合睡的窩就顯得很狹小,我們一個月前就分開睡了……
唉,剛剛差點以為安安在邀請我跟它一起睡……
我輕咳一聲,想找回點面子,嘟囔道:「沒事把冰錐放窩裡面幹什麼……真是的」邊說邊用尾巴安撫我受到了刺激的屁屁。
它用爪子把冰錐推出窩,說:「剛剛鄰居小孩過來玩扔進來的。」
我好生沒趣地滾回自己的窩裡面卧著,有點想哭。
會錯意,真的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