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厲鬼
也說不清是什麼情況,就是感覺他的笑在那裡見過,很熟悉很詭異,我心裡咯噔一聲,我想起來在那裡見過了。
可這是男的啊,我讓自己不要多想,我也笑了笑,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自己我的笑有多假,多僵硬,我低著頭拍了下身上的灰塵,無心中我看到了他的腳,我的眼睛好像亮了下,原本不清楚的感覺,突然清晰了很多,我看到他的腳是飄著的,根本就沒有著地。
人的腳可以不著地走路嗎,不能,那不是人,是什麼?是鬼,鬼不接地氣,心裡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一樣。
前面不遠的那個人,轉過身,向我這邊走來,帶著詭異的微笑,我麻木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雙腿發抖。
「跑」,突然像是有人在我耳朵里大吼,聲音就像打雷把我打醒了一樣,然後像是有人推了我一下,我像夢遊一樣清醒了過來,來不及多想,轉身就跑。
我跑了一段距離,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影沒有追過來,也沒看我,好像在跟什麼打架一樣,我也沒看到什麼人,當時的情況也來不及多想,只知道拼了命的跑。
我一口氣跑到了住的地方,驚魂未定的我即使跑的一身的汗,也還是用被子把自己蓋的死死的。
一直等到雞打鳴,心裡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本來就一夜沒睡,一放鬆下來,沒過多久,就睡著了,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鐘被餓醒,起來洗了把臉,就跑到學校那邊的餐館去吃了點飯。
吃完飯,想想還早,回去睡也睡不著,就在街上逛了一段時間,看著天差不多要黑了,就趕緊往回走,反正打死我,我也不敢再走夜路了。
回到住的地方,老大爺正在看電視,我也睡不著,就陪著看被,老大爺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問我怎麼沒去玩,我說沒心情哦
大爺也跟著哦了一聲,就繼續看他的電視。
我看到九點多鐘,正劇看完,就覺的無聊了,大爺早就去睡覺了,我一個人在院子里喘了口氣,看看月亮。
或許是星期六人不多,四周很靜,我聽見隔壁在玩牌的聲音,隔壁的房也是住了學生,像我住的這一條街道,差不多都住了學生,有的住的多,有的住的少,像我的房東不在乎錢,又想圖清靜,又想找人做伴的,就租了我一個人,我和隔壁的人雖然沒有說過話,但大家都見過,算是臉熟吧。
我想反正挺無聊的就過去看看,打發時間,我到了那邊,他們正在大廳里玩九點半,看見我過去,問我玩不玩,我看了看,玩就玩唄!
一開始運氣很好,錢嘩嘩的來,本來我對賭博沒什麼興趣的,贏錢了,我越玩越有勁了,一副牌玩完,我就開始走霉運了。
贏來的錢慢慢的往回倒,接著就開始淘我自己的本金了,沒多長時間,錢就沒了,沒錢了也就沒心情了。
看著快十一點了,我準備去睡覺,我一回頭就看見院門外站了一個人,我覺得挺奇怪的,屋裡這麼熱鬧,他竟然沒有進來看下。
他抬著頭,看著天空的月亮,我猜想估計是失戀了,雖然我還沒有失戀過,但有時候我也會看著月亮,看著窗前的雨讓自己感傷過。
我沒有想過和他要做什麼交談,可是就在我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真的把我嚇了一跳,他站的位置正好是我要走的必經之路,出於好奇,我還想看看他長什麼樣,所以我走過去的時候,和他靠的比較近,但是他的個比我高,將近一米八的樣子,又始終抬著頭,我過去也沒瞄我一下,始終沒看到他的臉。
我走過他的身邊,相隔有一步距離。我對他更加好奇,心想有遇到個怪人,突然,他抓住我的胳膊,冰涼的手真的把我嚇的我差點跳起來,當時天已經很熱了,再加上我剛剛賭過博,全身都在發熱,他那隻手碰到我,感覺更加明顯。
「陪我聊聊」。他冷冷的聲音說道,頭始終看著月亮。
「聊你麻痹,你他媽的神經啊。」我打掉他的手,想都沒想罵他了,這兩天過的這麼刺激,晚上睡覺翻個身發出的聲音,都讓我疑神疑鬼的,他還來這一出,魂都被他嚇沒了,我火一上,差點沒上去弄他。
我本想他這樣總要看我吧,沒想到他始終抬著頭,理都沒理我,我感到無趣,心說,真是人倒霉,吃個燒餅都磕掉了門牙,我又罵了他一句神經,就回頭走,沒走兩步,突然他的手又抓住了我,這回力量很大,手都被抓的很痛,一把又把我拉了回去。
我火大了,看了看四周有沒有磚頭,畢竟他比我要高點,打起來我要吃虧的,他始終拉著我的手,我讓他放手,他的手馬上縮了回去,對是縮了回去。
他好像站在那裡從來沒有動過,我懷疑是不是眼花了,我擦了擦眼睛,問他想幹嘛,我的語氣弱了下來,沒有什麼原因,原本因為賭博很高昂的精神突然低了下來。
「陪我聊聊」,他還是重複原來的話,聲音還是冷冷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怕怕的,我說不聊,但是已經沒有剛開始那樣要拚命的氣勢了。
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要出事了,但是又說不出問題在那裡,我很想把那幾個在玩牌的人叫過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那幾個人也從沒向我這邊看一眼。
「你真的不想和我聊嗎?」他停頓了一會突然說道,他的聲音不再那樣的冷,但卻更讓人感覺到害怕,他慢慢的地下頭,轉頭看我。
我終於看到了他的臉,天那!這還是人臉嗎?他的臉很白很白,白的根本不像一個人的臉,就像在水裡泡的三天三夜了一樣,恐怖,滲人。
我的心有種被揪住了感覺,全身發麻,發涼。
他慢慢的咧開嘴對我微笑,我的心更緊了,我又看到了這個讓人害怕的笑容,這個詭異的笑容和我昨天晚上見到的一樣,那麼滲人,那麼恐怖。
一種絕望在我心裡蔓延,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全身都是軟綿綿的,讓人放棄了一切反抗的*,我甚至已經感覺到我的靈魂在天空中飄。
我要死了嗎?我在問我自己。
就在我快要徹底的放棄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個人在叫我,聲音隔的很遠又好像很近,這個聲音的主人我感覺很熟悉,但是突然又想不起來是誰。
她的聲音好像很焦急,她叫道:「陳樂,陳樂。」
就像聽到廟裡的鐘聲一樣,我整個人在大夢裡清醒了過來,我看到還是那個漂白過的臉,那個詭異的微笑,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血肉橫飛,他臉上的肉竟然被我一拳給打飛,沒有一點阻力,就像打在一團腐肉上,露出了裡面的骨頭。
骨頭裡面很多蟲子在外爬,我沒有看到他露出一點痛苦的樣子,他甚至還發出「桀桀桀」的笑聲,他不像一個人,更像一個索債的厲鬼,他一把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
「陳樂,快跑。」我又聽到了這個聲音,聲音很清晰,我隨著聲音看去,在路邊的不遠出,站了一個人,她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再加上天黑,一瞬間的時間,根本看不清楚她是誰。
我也沒有時間考慮她是誰,我另一隻手抓住那個抓我的胳膊的手,想把他掰開,結果我還沒用力,他的手竟然被我掰斷了。
他也看著我,露齣戲捏的眼神,我不知道他沒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腦子裡唯一想到的就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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