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蛇

第5章 打蛇

劉芳以前就沒怕過吳英,現在更不會怕她,何況這樣的事情,要是一聲不吭,反而要教這老人家以為真的想怎麼樣都怎麼樣了。她現就當著胡全的面將事情挑出來了,又怎麼樣?甭管胡全是不是非要護他娘,總歸她要不說出來,心裡就咽不下那一口氣!

胡全本來坐著,這會也站起來了,看著劉芳和吳英兩個人,便問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喜兒也糊塗,她之前沒聽自己娘說過有什麼事情啊,怎麼這剛回來就突然的發作了?胡靈兒和胡慶更是一頭霧水,卻都不敢亂說話。

「不用嚷得這麼大聲,難道你嚷得大聲一些,這事兒就不是你做的?現就當著你兒子的面,咱們好好的說一說你偷我們家菜地里的菜這回事。」劉芳並不焦躁,臉上帶著譏笑,有條有理的說著,「這麼久了,你從來不幫著我們家什麼,我也沒說過一句你的不是。就說上回那件事情,要真的找別人來說理,也從來沒有說我們家做錯了的份。」

「你愛護著你的小兒子就護著了,你疼他就疼他了,你覺得要是跟著小兒子要增加他們的負擔,所以只呆在咱們家、吃咱們家的、用咱們家的,這些都沒啥。你是老人、是長輩,我們合該好好孝敬,我也不指望著你幫我們什麼。」

「現就好不容易種點子菜,好拿去賣了換點錢,你也是夠黑心黑肺的,竟就瞧著咱們家菜地里的菜好,偷偷拔了拿給你小兒子家!往常你不幫我們什麼,只幫你小兒子,我們什麼時候計較過?結果你就干出這種事情,真的覺得我們就好欺負?」

「我看你也很不容易,還這裡拔上兩顆、那裡拔上兩顆,不是指著一快地方就全部拔沒了。」劉芳想起來那菜地里的菜被吳英拔得稀稀拉拉的,偏吳英還覺得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也是好笑,便就笑出來了,「你都這麼聰明了,怎麼不知道半夜裡偷偷摸摸去,省得被別人瞧見了?也不怕別人笑死!我看你就是頭頂長瘡,腳底化膿,全身上下都爛透了才能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

劉芳這麼一大篇的話說出來,無論是胡慶還是喜兒都聽得明明白白的了。只是胡靈兒和胡慶稍小,自然還不十分清楚劉芳這些話到底意味著什麼,卻也明白,定又是他們奶奶做了不好的事情。這便是劉芳的目的了,她沒想和吳英吵,要的不過是胡全和孩子們都將事情聽明白了。

喜兒這會子就想起來從鎮上回來的時候,碰見了菜還沒賣完的她嬸子,倒是只略打了個招呼便就罷了,沒有說什麼話。想來是那個時候,她娘就瞧見了她嬸子賣的菜有些不對了。

雖說拿去賣的菜都那樣子沒有多麼大的不同,但因為他們家種出來的這些菜看起來格外的好,而她叔叔家的菜地離她們家的也遠不到哪裡去,要瞧見不是什麼難事,便就知道那菜是個什麼情況了。既是這樣,又加上他們家菜地出了點問題,而奶奶行跡可疑,要聯繫在一起就不怎麼難了,何況前些時候,才有過場過節。

不管吳英做這事情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單現在這麼被劉芳將她做的事情給直白的說出來,當著大兒子又當著孫子、孫女的面,這樣的沒臉,一張老臉也是一下子就漲紅了。無論如何,劉芳還是她兒媳婦,被自己兒媳婦這麼說一通,吳英哪裡有不惱的,因而她就不管不顧紅著臉伸著脖子罵了起來。

「你個天殺的!不就兩顆菜嗎?瞧你那疼得心肝都顫的寒酸樣!我胡家怎麼會出了你這樣的兒媳婦?!還罵我黑心黑肺,你個不要臉的賤貨!就你這個只會生賠錢貨的賠錢貨也有資格罵老娘我?你算老幾!老娘告訴你,別說老娘是不是摘了你的菜,老娘就真的摘了,你個下賤坯子又能把老娘怎麼樣!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

胡全越是聽到自己娘這麼罵人,臉越是拉長了,臉色很不大好。他說的話,不管怎麼樣也還是比劉芳分量重多了。

「你做長輩的做出這種事情,倒好意思罵起你兒媳婦來了!要不是你做這種下作的事情,誰能來說你什麼?閑的!」

吳英因為胡全的話,立時間啐了一口,「我呸!她算個什麼東西,你倒是好意思在老娘面前維護起她來了!那還是你弟弟家呢,你就不知道護?你到底是姓胡還是姓劉?你乾脆改姓得了!從此也不是胡家的人,你愛怎麼樣怎麼樣,老娘也懶得搭理你!」

這樣的兩句話,叫胡全也是真的徹底的惱火了,「也就是你是老子親娘!老子是從你肚子里鑽出來的!你往後要再做這麼下作的事情,誰愛養你誰養你去老子告訴你!」他平日里在田地里穿梭著,渾身黝黑黝黑的,發起火來也是駭人。「當初分家是誰提出來的?是老子提的嗎?你倒是好意思說是老子親娘,也不想想自己有多丟人?非要翻起來舊賬,就怕老子不會發火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兩個嘴巴子給你扇牆角去!」

連兒子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這樣駭人的樣子盯著她看,吳英頓時身子就僵硬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了。她原本漲紅的臉這個時候更是紅一塊白一塊的,乾癟的嘴巴緊緊的抿著,半個字都不敢再多說了。可那害怕的瞬間過去,便立時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來,接著又是罵。

「你個天打雷劈的!老娘的命怎麼這麼苦!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生出這麼個不孝的兒子來!真他娘的連個屁都不如,老娘放個屁還能聽個響呢,生了你個不孝子有什麼用!我呸!不就是兩顆菜嗎?!真他娘的以為誰稀罕!」

劉芳瞧著連胡全都發了這樣的話,那這事情她挑起來的目的就達到了,至於吳英愛怎麼哭怎麼罵隨便她。要不因為是親娘又是老人家,公公還不在了,也總不能夠對老人家做什麼過分的事,早八百年前就不管她死活了。現在也是沒有辦法,單是能唬得她不敢胡來也是可以了,不求她怎麼對他們家好,只要不再折騰他們家,那都是謝天謝地了。

因著這般,劉芳便就勸起胡全叫他別為著這個氣到了身子,再看到喜兒幾個都有些被嚇到的樣子,便打發喜兒去廚房熱點飯菜,她們母女兩個這會還沒吃午飯呢。喜兒忙點頭應下來,端著靈兒收拾好的碗筷便鑽進廚房了。

胡靈兒牽著慶哥跟著喜兒一起進了廚房,這才略松下了一口氣。見到他們跟進來,又看到慶哥好似有點嚇到了,喜兒就問,「嚇著了?」胡靈兒齜著牙點點頭,又摸摸慶哥,喜兒便笑了笑,說,「別怕,咱們沒做錯事,就沒關係。做錯事了,誠心的認錯,那也是不怕的。」胡靈兒和慶哥都點點頭。

「我買了點吃的回來,你們就躲這兒吃吧,吃完了再出去。一會好去午睡了。」喜兒從懷裡摸出來串糖葫蘆,說,「靈兒和慶哥分著吃吧,娘同意我才買的,所以沒關係。」看到竟然是還有吃的,胡靈兒和慶哥兩個都是眼睛頓時間發亮,小臉都泛了光,連連的點著頭說好。

喜兒瞧著他們這樣的高興,自己心裡也覺得歡喜。

因為今天著急著趕集,昨天的衣服還沒洗,隨便吃過了午飯,喜兒便去河邊洗衣服了。從喜兒家到洗衣服的地方要經過一條小徑,路並不大寬,路面只容得一個人走,兩旁是疏密的翠綠矮草。瞧見迎面走過來了一個人,喜兒就側著身子先讓開等他先走過去。

都是一個村裡的,互相就算不熟悉,至少是認識的、知道這是誰家的人。迎面走來的這一個,喜兒也是認識的,正是胡珊珊的哥哥胡明志,只不過喜兒和他沒曾說過兩三句話。胡明志已經是十五歲的年齡,平時沒有下地干過活,又是個讀書的,人就長得很白凈斯文。喜兒聽村裡人說過很多遍,他讀書很是厲害,又有一個秀才伯伯,家裡條件是村子裡頭最好的,將來一定能出息。

在這樣的一個古代環境下,想要出息,便只有讀書這一條道了,喜兒不是不明白。正因為她明白,所以胡慶將來一定要讀書,也是她十分認同的事情。讀過書和沒有讀過書,一般來說是有差別的,讀到什麼樣的程度其實也有差別,有的時候,眼光、格局、思想就是不同。

不僅是想讓胡慶讀書,喜兒自己也想了解一下這個世界更多的東西。她是女身,想去學堂上學是沒希望了,不過,胡慶去了讀書,回來教一教她和胡靈兒認字這些總是沒有問題。這樣一來,胡慶讀書,她和胡靈兒都能夠受益,便算得上是個一舉多得的好事情。

她本也沒有想要學得多深,來這個世界之前她已經接受過高等教育了,只要能夠認這個世界的字、會寫這個世界的字,就是喜兒的目標了。而且,她會的很多東西、知道的很多事情,或許她沒有辦法用得上,可胡慶去了讀書以後,說不定能夠教給胡慶讓他用上。至於胡慶是不是讀書的那塊料,還是得試過了才知道。

既然做了胡靈兒和胡慶的姐姐,喜兒也想真的像個姐姐那樣,教給他們多一點東西,包括做人,包括看待事物的一些想法。

胡明志從喜兒身邊走了過去,因著她小小的身板還端著一個大木盆,裡頭又塞滿了衣服,不免多看了兩眼。這麼著分了神了,便沒留意前頭的路是情況。草叢裡頭忽而滑出來一條蛇,當即把胡明志給嚇了一跳。這一嚇,倒也把那蛇給嚇著了,就逮著胡明志的腿,很是不客氣的撲上去咬了一口,跟著又快速的滑進草叢溜走了。

喜兒才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叫,似乎是胡明志的,頓時間轉過身子去看,卻見胡明志抱著腿坐到了地上。喜兒不知他這突然是怎麼了,便跑過去瞧,才知道他是被蛇給咬傷了,又讓她快點去喊人過來。

眼瞧著傷口那處有鮮血滲了出來,那血瞧著還有點發黑,想來是蛇有毒了。喜兒忙擱下了手裡端著的大木盆,蹲下身子察看胡志明腳上的傷口,便想著要拿點什麼繩子之類的綁了先把毒血擠出來,再幫他扶到別處去待著才行。

這手邊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喜兒就從衣服里撿了本來要洗的褲腰帶出來趕緊軋緊了胡明志腿上的傷口周圍免得毒素進一步擴散。胡明志瞧著喜兒這般不去喊人反而折騰起他,一時有些著急,心想著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懂點什麼是。正當這會兒,那隻原本溜走了的蛇又遠遠的溜了回來了。

喜兒聽見草叢裡頭有些嗖嗖的動靜,立時間又站了起來,便瞧見了那隻咬傷人的蛇。眼見腳邊不遠處有塊大石頭,待那蛇再溜過來還想咬人時,喜兒當下眼疾手快掐住這蛇的頸子,將它摁到地上,另一手抓起大石頭先照著它腦袋狠砸幾下將它砸昏過去,再毫不客氣的朝著這蛇的腹部又「砰砰砰」的一通砸,直將那肉都砸了個稀爛才罷手。

一旁的胡明志瞧著喜兒這樣暴力的一幕,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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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農門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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