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炎火古石板
那根魔杖製作得還算不錯,造型古樸典雅,不過在魔杖的頂端鑲嵌著一顆有些斑點雜質的紅寶石,而且寶石的尺寸也很小,顯然這根魔杖聚集魔法力的效果很一般。
和魔杖放在一起的那本魔法書也很普通,外皮是灰色,上面印刻著許多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魔法符紋,雖然相當厚實,但是重量卻極輕,拿在手裡也不會覺得很沉。魔法書的內頁不知是什麼材質,非常的堅硬,上面有一個個凹槽,魔法卡可以插到上面。每一頁上可以插四張卡片,一本書一共可以保存四五十張魔法卡。
楊克翻開魔法書,發現裡面竟然還存有一些魔法卡,心中不由得有些驚訝。裡面都是一些元素火系魔法,包括小火球卡、大火球卡、火牆卡和爆炎卡,每樣五張。雖然都是中低階的魔法卡,但是對現階段的楊克來說,仍舊是個不小的驚喜和收穫。除此之外,還有幾十張空白卡片,也都一併放在裡面。
魔法卡的樣式大同小異,除了上面的圖案和數字有些差別外,其他地方完全相同。大火球卡的圖案是一個大火球,火牆卡的圖案是一個燃燒的火焰城牆,而爆炎卡則是一朵暗紅色的蘑菇雲。
楊克仔細翻看了一下,發現越是高階的魔法卡,所需要的激活精神力就越高,同時消耗的魔法力也越多。小火球卡需要的精神力是40分,到大火球卡時就變成了150分,幾乎漲了四倍。其他的那些魔法卡更不用說,一個比一個高:火牆是800分,爆炎卡是1200分!
楊克忍不住搖了搖頭,激活一張卡片就要那麼多的精神力,如果要靠冥想來提升,那要到什麼年月才能達到要求?以後一定要想辦法研究一下,看看如何能夠減少一些使用卡片的精神力條件。
將魔法書和魔杖放到一邊,楊克開始檢查那一大袋的彩色能量晶體。這些晶體都是拇指大小的水滴狀結晶體,裡面蘊含著強大的能量波動,楊克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那些能量有些熟悉。
「對了,這種能量應該是支持魔法卡運作的魔法力!不過怎麼會是晶體狀態?」楊克感覺到有些奇怪,在他的想法當中,魔法力既然是瀰漫在自然界的空氣中,那就應該是無形無質,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就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算了,就當作是這個世界的特有現象吧。」
楊克也不知道這些魔法力晶體要怎麼使用,不過統統收了起來,準備以後有機會找人詢問一下使用方法。
現在剩下的,就是這密室中間的石板和那顆懸浮晶體了。楊克來到那晶體旁,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手中的魔杖捅了捅,看看能不能將它從懸浮狀態中弄下來。驀然一股狂暴的能量從那晶體上迸發出來,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激蕩在整個石室當中!
「砰!」猝不及防之下,楊克被這股力量彈飛出去,重重地砸在牆壁上,牆壁上凝結的冰晶「嘩啦啦」地碎了一地,不過楊克的反擊極快,一直懸浮在他身邊的那顆小火球也射了出去,轟中了那顆晶體!
「噹啷啷……」那顆晶體並沒有如想象中一樣被灼燒成灰,只是被打掉到了地上,絲毫無損。
楊克吃力地爬起來,好在並沒有受傷。他發現那顆晶體原本一直在散發的寒氣已經停止,而且裡面的能量也彷彿消失了一般。
「不會吧?這麼簡單就壞掉了?」楊克有些不敢相信,猶豫了一下,再次不怕死地用魔杖捅了捅那晶體,這次毫無動靜。撿起那顆晶體,楊克仔細感受了一下,卻發現裡面的能量並不是消失,而是變成了一種靜止狀態。看到這東西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楊克便將它收到了口袋裡。
「不管這到底是什麼,反正都不放過就對了。」
忽然楊克發現,在那晶體掉落之後,放置在圓台上的那塊石板竟然逐漸產生了變化!一股股灼熱的氣息從那石板上散出,很快整個石室中的寒冰都開始融化,一時間霧氣蒸騰。灼熱的氣浪越來越強,到最後那石板簡直變成了一口熔爐,甚至還有火星不住地從石板當中飛濺而出!
楊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變化,發現人類世界的事情果然是難以預料——顯然,這塊不起眼的石板,才是這間密室中最有價值的東西!
雖然石板的熱量驚人,不過楊克並沒有受到影響——他剛才放在口袋中的那顆晶體竟然釋放出一股冰涼的氣息,將他整個人籠罩在裡面。
靠近細看,那塊石板並不大,只有一尺見方,上面雕刻著無數的繁複紋路,玄奧莫測,紋路上流動著絲絲暗紅色的光芒,彷彿依照某種規律在運行流轉。楊克忽然發現,石板的邊緣處刻著幾個小字:炎火古石板。
「炎火古石板?」楊克喃喃自語,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不管怎麼說,這肯定是個魔法器具,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這荒宅的主人把這些東西藏在這裡。」
石板的溫度越來越高,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出現了一種扭曲,楊克很快判斷出,這東西散發出來的溫度已經快要達到了兩千攝氏度!如果繼續放任下去不管的話,說不定還會繼續升溫。楊克忽然心中一動,一個大膽的推測出現在他腦海中。
取出身上那顆能散發寒氣的晶體,輕輕放到那石板的上方,果然,石板的溫度立刻下降,而晶體也重新漂浮起來,懸在石板的上方。
「真的是這樣使用啊。」楊克略有些遺憾,這樣看來,石板和晶體仍舊是只能留在這間密室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創造的這塊石板和這顆晶體,兩者相輔相成,自成一體,並且互相克制。
「石板散發出來的熱量超高,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作用。難道是用來煉製鋼鐵或者打造兵器用?不過那顆寒冰晶體到像是一把鎖。」楊克搖了搖頭,帶著能拿走的收穫離開這間密室,重新回到地面上。反正那兩件東西也暫時用不上,留在那間密室當中也好。
接下來的幾天,楊克在姬東方的陪伴下,將整個火焰龍城逛了個遍。對於楊克來說,以前他對於人類以及人類社會一切的了解,都只不過建立在虛擬數據的基礎上,現在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實物、用自己的身體感受這一切,這給他帶來了相當強烈的新鮮感。
而且,對於自己「黑戶」的身份問題,也通過姬東方得到了完美的解決——由姬東方出面,委託火焰龍城的市政人員,為楊克「補辦」了一張身份證明,而出生地一項,楊克乾脆就填上了火焰龍城。
楊克為了研究和學習魔法卡當中的力量秘密,很希望能加入到魔法公會中,成為一名真正的魔卡使,但是由於這具身體以前曾經測試過,也在魔法公會中有了記錄,楊克自然不希望在這方面出現什麼紕漏。
在對姬東方旁敲側擊了一陣之後,楊克終於了解到:其實一個沒有天賦的普通人要想成為魔卡使,也不是什麼特別為難的事情,只要肯出錢——大筆的金錢,再外加上帝國高層有官員或大貴族背後遊說,就可以成為一名入門的白袍魔卡使。就比如他以前曾經綁架過的那個博卡,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
只不過,這種人在魔法公會中沒有什麼地位,一般真正的魔卡使都很瞧不起這種人,當然他們自己也不在乎,反正就是進來鍍金而已,他們也沒想過能在這裡有什麼真正的提高。
這兩個條件對於楊克來說,說難也不難。找人遊說的事情,可以拜託姬東方來辦,他們家族的勢力無論怎麼看,在烈火帝國當中都是數得上號的。至於說金錢……這點讓楊克有些為難。
仔細想想,自己身上一共也沒多少金幣。楊克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曾經在屍體上搜刮到一些,後來又在白袍魔卡使博卡身上弄到了一百多枚,不過經過這些日子來的花銷——包括幫助姬東方買單——只剩下了五十多枚,這樣下去坐吃山空,很快就要陷入拮据境地了。
所以,楊克在自己頭腦中又出現了一個近期的主要任務:賺錢!
想要賺錢,這可不是一件簡單地事情。如果不考慮後果和手段,搶劫、偷竊、敲詐、勒索、綁架等等,都是不錯的方法,而且來錢快,省時省力。但是他現在既然想在這個世界中站穩腳跟,這些方位就未免有些不太妥當,一旦被人發現蛛絲馬跡,那以後在這裡恐怕會寸步難行。更何況,這裡是一個魔法的世界,在作案后難保不會有些人用什麼魔法手段來找到自己,所以在沒有萬全準備之下,這些方法暫時還不能考慮。
至於其他的方法……楊克忍不住搖了搖頭,正經工作的來錢速度,似乎都太過於慢了點,這對於他想在極短時間內積攢出大量資金的想法,都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算了,先想辦法籌措點啟動資金吧,其他的以後再說。」楊克將自己腦子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開,開始踏出他成為魔卡使遙遠道路上的第一步。
在這些日子裡閑逛整個火焰龍城的時候,楊克發現,除了魔法公會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地方可以進行魔法卡等魔法用品交易的地下市場。其實一些低階的魔法卡、魔杖和魔法書等物品,在魔法公會中也可以進行交易——既可以買,也可以賣——許多魔卡使就是靠著製作這些東西來賺錢生活。
但是就跟所有的社會制度一樣,凡是國家經營的商家——簡稱國營商,都不可避免地會產生一種目中無人的傲氣,在這個蔚藍大陸上也是一樣。佔據了壟斷地位的魔法公會國營商,出售的所有魔法用品都貴的要死,而收購時候價格卻又壓得超低。
在這種情況下,地下市場也就應運而生。
地下市場當中的魔法用品,售價比較低廉,而對魔法用品的收購價也算是比較公道——至少要比魔法公會的高。如此一來,許多魔卡使都喜歡來這種地方進行交易。當然,缺點也和優點同存——由於缺少正規機構的審核和認證,所有地下市場當中也充斥著不少假冒偽劣產品,統稱為「水貨」。
所以想來這種地方淘寶的人,如果不識貨,那就只能靠運氣或者人品了。
雖然這種地下市場一直被魔法公會所厭惡和排斥,不過,凡是能在這裡做生意的都是有些後台的傢伙,所以也不怕有什麼人來查他們。
這一次楊克來的就是這個地下市場。
現在他的身上有很多張魔法卡,正好可以拿到這裡來賣掉換錢,對於楊克來說,反正這些魔法卡短時間內也無法使用,還不如將它們轉化成金幣,這樣好發揮更大的作用。不過他以前還從來沒做過這種交易,初來乍到,自然有些新鮮。
地下市場,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是建立在火焰龍城的地下。市場座落在火焰龍城內偏南邊,地面上是一片商業街,下面則是熱鬧的地下市場。楊克順著如同地球上地鐵站一樣的入口走了下去,裡面熙熙攘攘,人流不斷。
來到這裡的並不一定都是魔卡使,有許多普通人也喜歡在這裡到處閑逛。楊克慢慢走在裡面,兩邊都是一間間店鋪,各種能量的波動層層疊疊,籠罩了整個地下市場,那都是從各種魔法道具上所產生的波動。楊克感受著這些能量,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激動。
「假如這些能量都能集中在我的身上,那該有多好啊……」從打進入這個世界起就一直沒有足夠的能量使用,這始終是楊克心中的痛。
地下市場中出售的,大部分都是中低階的魔法卡,不過價格都相當嚇人:小火球卡二十個金幣一張,大火球卡則要兩百個金幣,至於說火牆卡和爆炎卡,更是高達一千兩百金幣和五千金幣!
看到這價格,饒是楊克頭腦中是電腦意識,仍舊有那麼一瞬間的眩暈。
這真的是魔法卡么?簡直就是一堆堆的金子!
當然,收購的價格相對就要低很多。一般的魔法卡都只是售價的半價回收,不過有些甚至更低,楊克有些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隨便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雅緻順眼的小店,楊克踱了進去。
店內布置得比較一般,魔法書、魔法卡和魔杖這裡都有,不過質量一般。楊克看上的也不是這些東西,他只是覺得坐在櫃檯後面的那個少年店員比較好說話。那少年大概只有十幾歲的年紀,眉清目秀,臉上略顯得有些稚嫩,腦袋上戴著一頂很大的帽子,遮住了半個額頭。他身上穿著一套寬大的白色麻布衣服,似乎只是在這裡打工的僱員。
看到楊克走進來,那少年趕緊站起來,微笑道:「您好,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楊克面無表情道:「隨便看看。」
「呃……」那少年不知道這只是楊克的一慣表情,還以為他這是傲慢,只好略有些尷尬地站在一邊。
「為什麼你們這裡收購同樣卡片的價格,會有所不同?」楊克隨便看了幾眼之後問道。
聽到客人提問,那少年立刻來了精神,湊上來道:「這是根據品質和剩餘使用次數的不同而定出的價格。不同質地的魔法卡,價格相差極大。您應該知道,卡片這種東西都是消耗品,質地的不同會導致使用的次數相差極大——比如天晶製作出來的魔法卡,使用次數就能達到驚人的一百次!而一般的晶石卡,能有五六次就算不錯的了。」
「原來是這樣。」楊克點點頭,這些東西他確實還不知道。
那少年看到楊克似乎有些感興趣,更是賣力的解釋道:「使用次數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魔法力的回復速度則是另外一個原因。質量一般的魔法卡,回魔的速度大概是一個小時一點魔法力,而高質量的魔法卡,則可以提高几倍的速度,甚至更高……我聽人傳說,有一種非常神奇的魔法卡,竟然可以在一瞬間將魔法力補滿,真是讓人眼紅的寶貝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楊克來了興緻,如果真的有這種東西,那簡直就像是地球上那些現代化的武器一樣可怕——瞬間回魔,那豈不是可以魔法連發?「你沒有見過實物?」
少年搖了搖頭,道:「整個地下市場當中,都從來沒聽說出現過這種東西……不過我想,這種卡片應該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並不是由魔卡使製造出來而已,估計是從遺迹中發掘出來的古代寶物。」
「遺迹?發掘?」楊克心中一動。
「對啊,您不知道嗎?」那少年有些奇怪,想不到眼前的這位客人竟然這麼孤陋寡聞:「大陸上現在流行的魔法卡,實際上都是千多年前從地下遺迹中發掘出來的寶物,後來經過大量煉金師智者的研究和破解,終於變成了現今社會中流行起來的這種魔法卡。實際上,現在在大陸的各個角落中,仍舊存在著大量的遺迹和迷宮,有許多冒險者專門發掘這裡面的寶物。一旦能找到什麼珍稀的魔法物品,那說不定就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呢!」
少年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中已經出現了小星星,顯然已經陷入了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當中。
楊克摸了摸下巴,感覺這似乎也是一條生財之路。假如以後自己真的混不下去,也可以考慮去找個遺迹挖點值錢的東西來賣賣——憑自己對能量的敏銳感應,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咦?那是什麼?」忽然楊克在一側的櫃檯上看到擺放著許多彩色能量晶體,心中不由一動。那些晶體和自己在荒宅密室中所找到的能量晶體樣式相同,看樣子是同種物質。
「那個嗎?都是魔力結晶。」少年走過去,拿起了其中的一顆,解釋道:「魔法力蘊含在我們周圍空間中,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只不過人類並不能直接吸取它們來使用。魔法卡在釋放了魔法之後,雖然會自動從周圍空間中吸取魔法力進行恢復,但是速度太過於緩慢。如果使用了這種魔力結晶之後,就能瞬間回魔,非常的方便實用。」
「竟然是這種作用!」楊克心中驚嘆,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所找到的,竟然是這種好東西。「不過,魔法力究竟是怎麼形成結晶的呢?」
「這就要靠魔法書或者魔杖。」那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於這種專業的東西知道的卻非常詳細,不厭其煩地解釋道:「,量在質量晶體完全相同實際上,魔杖和魔法書這兩種道具,也都是可以貯存一定量的魔法力,而且越是高檔的魔法道具,所儲存的魔法力也就越多。不過真正高級的魔法書和魔杖還有一個特殊功能——當裡面蘊含的魔法力達到極限之後,多出來的魔法力就會溢出形成結晶。」
「既然有魔力結晶的存在,為什麼大家還需要魔杖和魔法書?」
少年笑道:「先生,魔力結晶是需要錢來買的。雖然魔法書和魔杖的回魔速度要慢一些,但是不要錢,相對來說算是經濟和實用。」
楊克點點頭,總算明白了這其中的複雜道理:「那這些東西該如何使用?」
「將使用過的魔法卡放入魔法書當中、或者放在魔杖附近,都會加快回魔。如果是用的魔力結晶,那麼像這樣直接在上面擦一下就好。」少年說著,拿過一塊魔法卡和魔力結晶,兩者輕輕摩擦了一下。
楊克忽然想起自己大腦中由於意外而凝結出的那顆細小晶體,便假做隨意地問道:「你剛才說人類不能吸取魔法力……有沒有例外情況?」
少年搖搖頭,道:「人類當中沒有例外。不過在自然界有一些被稱為魔獸的生物,它們在大腦中可以形成一顆魔力晶核,並以此為中心,不斷地吸取魔力壯大。魔獸很強悍,據說有些還能釋放魔法!這樣的生物,通常都是召喚類魔卡使的最愛。」
「魔獸?!」楊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