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第一次的眼淚（1）

向月洺和聶辰星12歲那年紅心孤兒院發生了一場變故。

當地政府打算對孤兒院這一帶區域進行開發，準備建立一個新的工人體育場，一方面是為了城市形象的美化，一方面也是響應民眾號召，給他們建立一個公共的活動中心，而紅心孤兒院很不幸就被划入了拆除名單。

為此，馮院長和幾位阿姨都很頭疼，畢竟在這裡工作了幾十個年頭，有了感情，何況這個孤兒院說大不大也至少有百十個孩子，要集體轉移貨遣散實在是不合適，所以便商量著拿出一些資金去走走關係，看看能不能縮小這次的拆除範圍。

孤兒院的資金都是從政府撥放的，非常有限，一部分資金被抽去送紅包了，這後果也就反應在了孩子們的飲食上，很多孩子都發覺了，尤其是好吃的向月洺。

「小星星，我都沒吃飽。」

「……」

「小星星，你有沒有感覺最近都沒什麼肉了，我看到菜葉子就沒食慾了。」

「……」

「啊……又是喝稀飯。」

「……」

兩個星期下來，別說向月洺了，很多男孩子都堅持不住。

對此，向月洺決定重操舊業弄點食物吃。自從有了聶辰星這個小跟班以後，向月洺就越來越少去幹些小偷小摸，聶辰星來的時候口袋裡還有點零花錢，有時候會拿出來進貢給向月洺，可眼下這錢也沒多少了。

一天下午，正是晚飯時間，向月洺趁著大夥吃晚飯的時間硬拉著聶辰星來到了孤兒院后的小吃街，說是要干一件偉大的事情。

這個小吃街是遠近聞名的，很多附近的居民都喜歡在這裡買東西吃，所以在飯點的時候這條街道特別熱鬧，當然也為向月洺犯案提供了有利的機會。

向月洺牽著聶辰星在人流里竄來竄去。其實這時的聶辰星已經比向月洺要高了，不過他還是習慣了被向月洺拉著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種歸屬感，不被拋棄的感覺。

「小星星，就那家吧。」順著向月洺的手指，聶辰星看到了一家賣煎餅果子的推車，老闆娘剛做好兩個放在案台上，應該是有人提前要了一會兒來拿的。

從前聶辰星是不屑吃這些街邊的小吃的，不僅是他討厭人來人往鬧騰的街道，而且他的阿姨也多次提醒他，這些東西不衛生，吃了會得病，所以聶辰星對這些東西向來是嗤之以鼻的。可是此刻，他也確實在心裡默默流口水了，他是一個處於生長發育時期的男孩子，本來對食物的需求量就比較大，加上這段時間天天吃素食，他也確實餓了。

看著聶辰星一副要衝到餅攤前的勁，向月洺越發覺得他悶騷了。切，想吃就說北，還裝什麼淡定。

「小星星，你聽著，咱倆要是配合好了晚上就不用再回去喝稀飯吃鹹菜了。等會你拿著那剩下的錢去攤前，假裝買東西。」

「那你呢？」多年的相處聶辰星面對向月洺不再是剛來時沉默寡言的姿態，雖然他的話依舊很少，可是對於向月洺的問題他一般都會回答，哪怕僅僅是是或者不是，即使他對這些問題很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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